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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恭敬的朝蓝衣女孩微微倾头,又迅速将她抱起,移动步伐,消失在院落红色大门外边。
嘉兰望着那背影,只道,这男子,太轻狂了。
虽然对大小姐言敬有礼,可却不容忽视他眼中微微的不耐与凌傲,虽然对龙姑娘尊称为小姐,可却粗鲁的抱起,忽视这一动作会扯动龙姑娘的伤口。
亏他还知道这里是大将军府,需对大小姐有礼,亏他还知道自己手上抱着的是他的小姐,那鲜红的手臂,他可以当做熟视无睹吗?他可以如此不闻不问吗?
这个男子,太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朱红色的大门口,屹立着一辆宽大的马车,男子才步出一步,马儿旁边的黄衣女子随即迎上:“安晨?”
目光片刻触到她鲜红点点的手臂,眉角蹙起:“怎么回事?龙将军传信只是说了昏迷,怎么有伤口?”
男子面目冷然:“她自己割的。”
黄衣女子微征,片刻才反应过来,叹了气息:“幸好车里带了药,我先帮小姐处理——”
“不用。”
龙若灵才要抬眼见见这说话的黄衣女子,然身体却是被抱着自己的男子无情的丢进了马车,晕眩的视线中,她看见了黄衣女子难看的脸色,以及朱红色大门上的牌匾。
四字,傲视着一切。
大将军府。
侍婢嘉兰没有说谎,这里头估计住着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将军,而那蓝衣女孩,大小姐,是这大宅子的主人。
而她,龙若灵,是多余的过客。
对于这个朝代,也是。
“玉儿,你先回山庄,我和小姐随后就到。”
“安晨——”
玉儿无奈,却也只得见男子掀帘进入马车:“那你自己小心,别逗留太久,免得又让夫人对小姐不悦,小姐的伤。。。。尽快处理。”
简单的交代几句,玉儿翻身上马,策鞭朝山庄方向远去。
车内很大,空间足够,她倚在角落旁,挽动着受伤的手,这一剑,划得多么深,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真该庆幸自己割的不是太深,这么不忠心的随从,连药都懒得给她上,可想而知,以前这身体的主人活的该有多失败。
可,那个蓝衣女孩,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她要去一件件探知吗?
皇宫,杀手,蓝衣女孩,还有,眼前这个漠然的男子。。。。。安晨?
龙若灵探着灼热的额头,如果不是还未弄清楚情势,她真想问这男子,她是不是见过他,脑中一些皇宫的片段一闪而过,却又零零碎碎,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越想,头越痛。
“别再去想那晚皇宫的事,有人抹去了你那一晚的记忆,你若再想下去,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一双手,及时的制止住了她,将她的身体缓缓的按捺下去。
“为什么?”她不明白。
“不清楚,既然他们要杀你,没必要何多此一举抹去你那晚的记忆,或许你该问问你自己,夫人与庄主早告诉过小姐,不要去招惹皇宫的人,为什么还去闯皇宫?”
她轻轻的依着车边,笑意澜澜,望进他深墨的双瞳里:“既然不要我招惹皇宫的人,我又为何在大将军府?这样一来,不是与皇宫有着间接地联系吗?”
男子俏默的眼神微微一窒,似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能在她面前清楚的说出,用粗略的一句话带过:“让小姐待在将军府,是庄主的意思,龙将军是庄主的兄长,兵权在握,府中精兵数百,许是庄主认为将军府比山庄更能保证小姐的安全。”
“你真的这么想?”
龙若灵突然而来的凑近,让安晨瞬既低首,眸中一片不安:“属下只是一介护卫,主子怎么想,不敢妄自猜测。”
对这安晨忽然的转变,她也是始料不及,方才还那么倨傲的男子,此刻只是一介卑微不安的护卫,她开始有点看不清这个男子在她身边是怎样一种角色。
单纯的护卫吗?
可在将军府中那一番作为,是一介护卫该有的强大气场吗?那是长期积累,默然所表现出来的,她看出来一点,他在装。
龙若灵笑了笑,神情松垮般的靠着车壁:“你单独与我一起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和我聊聊那晚皇宫的事情吗?”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
男子低下的首忽然的抬起,她反应及时,车内空间大小也足够她这抹娇小的影子移动,硬生生错开了男子推送过来的凌厉一爪。
可惜,即便想跳窗而逃,也已来不及了,那双大掌,揪住了她的衣裳,撕裂了一大半,身体撞上车壁,马车摇晃片刻。
单掌冰凉的触感,随即抵在她脖子上。
他的身手,太快。
“你不是小姐。”
龙若灵唇角微邪:“是你把我从大将军弄出来的,也是你把我丢进这马车的,现在,又是你说我不是你口中一声声喊的小姐,安护卫,可别弄错了——”
厚重的掌力,忽的掐的她啜不过气来,好看的脸庞通红。
“我家小姐性子孤僻,我在龙怿山庄待了十年,她也从未和我说过一句话,小姐才在将军府住了几天,便改了性子了吗?”
龙若灵失笑,木然的阖了阖眼皮:“如果你认为我不是真的,那就杀了我吧。”
也省得她费尽心思去猜,那些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一死,直截了当,多好。
何况,她虽有龙若灵的容貌,却也没有那龙若灵的记忆,也不会有她那般的性子。
穿越时空,还是借尸还魂,她也懒得去探究了,只是可惜了那个给了她再生的人,才来这异空不到一天,便又要死了。
久久的沉默,车内竟然无丝毫的动静,龙若灵茫然打开双眼,见到的却是一双充满震惊的眼瞳,一扫方才的凌厉与质问,她从那眼中看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情绪。
——温柔吗?似乎是。
——他正直直的盯着她半裸的肩头,未成形的锁骨没有风韵,却是雪白如肌肤。
“别动。”
冰冷的喝声,一双手已经抓住了她要去拢起衣衫的手,令她动弹不得。
大掌前倾,将她左肩头半拢的衣衫慢慢的褪到手肘边,修长的指尖,触到她左臂的肌肤,她微微反抗,但是没用。
左臂,方才还被自己割了一道口子,干枯的血迹斑斓点点,沾满了整条胳膊,雪白的衣衫,鲜红一遍。
他看着她的左臂上方的红色,很专注,似是从中看破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除了血迹,他还看到了另外两样。
一只带血欲飞的凤凰,一抹用匕首刻下已结疤痕的字。
“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博得别人的同情,很好吗?”
清幽的声音,她却听出了讽刺,听出了轻蔑。
她不安分的抽动手臂,无奈他抓得太紧:“你若真的这样认为,我没词反驳。”
何况,她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出她的真实想法吗?
对于她,他是陌生人,对于这个异空,她是陌生人。
她陌生到连自己的名字,都要由蓝衣女孩亲自说出,陌生到眼前称她为小姐,面容冰冷的人,她只知道他叫安晨。
车内沉寂了一会儿,他突然拿出一瓶药粉,不带任何表情的散在她方才自己割的伤口上,扯过一抹纱布,无声的包扎。
龙若灵怔了好一会儿,这个人。。。。。是好还是不好?
方才还说要杀她,现在却为她处理伤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过了他这一关,即便他知道她不是真的龙若灵,也不能拿她怎样。
她无声的望着他,一个遥远的陌生人,一个她看不懂的陌生人。
“我可以叫你安晨大哥?”
打破沉静,她轻柔的询问,都不忍心让人拒绝。
“大哥?”
眼前的黑影愣了一下,没了方才对她的尊位与警戒,扫了她一眼,无奈的吐纳:“你还真是对我不客气,以你的年纪,做你的义父倒是可以,就只怕你不同意。”
男子一圈圈的为她缠上纱布,又轻声嘱咐:“近几天伤口不要碰水,回庄之后,我会再帮你换几次药。”
“每次都要用这种方式?”
黑影的手微顿了好一会儿,瞧向她左臂一方凌乱的衣衫,微微歉礼:“方才属下鲁莽,乱了分寸,若是小姐不方便,回庄之后,可以让玉儿换药。”
“安晨大哥。”龙若灵努力的靠近他一点点:“比起刚才,你似乎对我多了一种莫名的尊重。”
她说不上来的尊重,两人之间隔阂,从安晨看过她手臂上的东西之后,渐渐变化了,他本对她把持着不相信的态度,可如今,满眼的尊重,以及,他也想努力的亲近她——与她是否是真的龙若灵无关,只仅仅是他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情感。
那一瞬的温柔,她没有看错。
似乎,他本是下属,她亦本是主子。
手臂上的那个东西,如此重要吗?可以瞬间改变一个人的态度?
“小姐想多了,对小姐尊重,是属下的本分。”
“那不一样。”龙若灵微微含笑:“在大将军府的时候,不管是对那位大小姐,还是对我,你的尊重是不屑的尊重,可现在,你对我,是有些敬畏的尊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安晨没由的沉下脸庞,依旧是一副尊卑的护卫模样,没有因她的话语而有任何的改变:“属下只是龙怿山庄的护卫,小姐——”
“安晨。”
她轻声的叱喝叫唤,令他始料不及,交缠纱布的手徒然征住。
简简单单一句夹带斥责又不忍的‘安晨’,他再一次听到,竟已过去这么多年。
“你不乐意我这么唤你?”瞧见安晨没有表情的沉峻脸庞,她左臂不安分的扭动,在他掌间摩挲。
他已打好的节,被她无情抖落开来,包扎的纱布松缓了一层,沁出点点猩红,他拧眉,似是极其不乐意她的举动。
他再次重亲系好,望着她:“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吗?”
她是主子,他是随从,她说什么,他便得做。
他,有反驳的理由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去闯皇宫吗?”她拢了拢衣衫,静静的依靠在车窗,忽然幽幽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从皇宫里带出了一样东西。”
安晨望着她,不明所以。
她浅浅一笑,从怀中赶紧赶慢的掏出一块被折得整齐的黄布,温雅的递到他眼前,一层层摊开。
安晨沉眉,看着那一块黄布,这是。。。。。
才一眼,黄布已到他手中,那速度,连她都没反应过来。
打开黄布,而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黄布的中央,一针一线的绣着一朵花,不同寻常的是,这针线都是用红色绣制,黄布上的花,犹如一朵血色花。
“安晨是不是认识这花?”她脸上的笑容回归,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你先告诉我,这东西你是从皇宫哪个地方弄来的?”微缩的眼瞳,忽然紧紧的锁着她。
“我那晚的记忆被人抹去了,我也不记得是从哪一个宫殿拿出来的,这朵花,对你很重要吗?”
他没有说话,方才一瞬暴发的情绪也渐渐收敛。
——非常重要。
他已花了十年的时间去找那一个人,却从未想过去皇宫查,他以为她那样的人,是不可能被繁华深宫锁住的。
难怪,她一直不肯说出那男人的名字,宁愿瞒着所有人,连她最忠诚的下属,她也不愿告诉。
是吧,她不愿那男人受到任何的危险,也不愿那男人卷入任何的斗争,她如此的护着那个男人。
“安晨?”龙若灵的手在他眼前晃动,他这才回神,放下手中的黄布,欲掀帘出了马车。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花?”
后背幽幽的声音传来,止住了他掀帘的动作:“有些东西,你不知道对你更好。”
“所以你不打算告诉我?”
安晨默认,才要走出去,她戏谑邪魅的声音再次传至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