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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你两年,难道比不上她?」
沉朔风霸道的口气让我怒从中来。
为什么要跟一个快要离开的女孩争宠,这个骄纵的男人根本就是被宠坏了,以为世界是绕着他运转。
「是比不上啊!你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只要韩真还在的一天,你就得排在她后面。」
「那我希望她尽快消失在这个世界。」
「收回这句话!」我扯住沉朔风的领子,大声吼他。
「不,我不要!她凭什么莫名其妙闯进来,夺走你对我的爱?」
我什么时候承认我对沉朔风的爱了?
我更气,光是刚刚那几句话,沉朔风就不值得我跟他在一起。
就算是气话,也太刻薄了一点。
「你太过份了,沉朔风!」
「我很过份?上回韩真住院的病房费都是我付的,连手术费的帐单也是送到我这边,为了你要我对她多好都可以,但你总是念着她,从来不肯承认对我的感情,这算什么?」
我从来没看过沈朔风气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韩真时间不多了,你的一点钱,能挽回她的生命吗?不要用你的钱来压我!」我倔强地反驳。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感谢我,也不能体会我是为了你吗?」
「问题不在这里,你不能在这种时候要求我重视你多过韩真。」
「我等了两年,只是希望能分到你一点关注,这有什么不对?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错看我了,你说过林元睿喜欢缠着你,这是你厌倦的理由。但我没有不同,我也是同样的人,我希望平凡的爱情,每天守在一起,简单平凡,没有任何人打扰。这些,你根本就做不到吧?」
「……」沉朔风黯然地看着我,像是受到相当程度的打击。
「这段时间不要再来找我了,让我好好陪着韩真。」
「光,我爱你。」沉朔风低声的说,声音诚恳真挚。
「我不相信。」
如果可以轻易的说出这句话,两年前为什么不说?
沉朔风用力抓住我的手腕,但我不肯低头地瞪着他,更不可能喊痛。
「不管做了多少,你还是不相信我爱你。」沉朔风的声音充满愤怒。
「你爱我?如果你爱我就退出演艺圈,光明正大跟我在一起。」我怒道。
沉朔风退开,我第一次看到他悲伤的眼睛。
心猛然颤抖了一下,我倔强地什么都不说,等他出招,他最拿手的事情就是将我戏弄在鼓掌之上。
这一次,他一定也想得出办法来哄骗我,直到我把整颗心献上。
「我知道了。」
他低声的说,背转过身子,用坚定的步伐离开。
隔天早上,我在电视上看到沉朔风宣布退出演艺圈的消息。
在看到沉朔风退出演艺圈的同时,医院里也发生了重大变故,我手机来电一直没停过。
「徐先生,朔风马上就要举行记者会宣布退出演艺圈,唯一可以阻止他的只有你。」
经纪人陈先生第一时间找上我,他没有多余解释,对我跟沉朔风之间的事情似乎已有深入了解。
「我跟他谈谈,把电话转给他。」
「他将自己锁在休息室里面,不肯开门。」陈先生急道。
沉朔风任性的时候真像小孩子,我看看时钟,早上八点,实在不像一个开记者会的好时间。
沉朔风一个晚上就下定决心退出演艺圈,并且瞒着陈先生自行召开记者会?
我对这件事依旧半信半疑。
沉朔风骗过我太多次,连这次我也怀疑他在演戏给我看。
可是我不敢大意,毕竟这是关系到沉朔风下半辈子的大事,不管是真是假,我有必要走这一趟
「记者会几点开始?我亲自赶过去。」
「九点,东方酒店。」
「好,我设法赶到。」
刚结束通话,韩真的哥哥打电话来找我。
「请问韩真在你那边吗?」
「韩真?她不是在医院?」
「她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韩家人再度发挥沈默是金的美德,匆匆挂断电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谢语容在下一秒钟打电话找上我。
「小光,你知不知道韩真不见了?」
「知道,刚刚她哥打电话给我。」
「今天早上送早餐时,护士发现韩真不在,才发现她已经离开医院,韩家到处找人,打电话韩真所有的朋友。韩真的母亲说,她的身体离开医院后,撑不了一天。」谢语容知道的比我多。
我已经失去了记者追根究底的精神,每次一被拒绝,就不再追问。
「小光,你跟韩真最亲近,你知不知道她会上哪去?」
「我不知道。」
我边讲电话边换上衣服,八点十五分,我还来得及赶到饭店去阻止沉朔风干傻事。
「她是想去哪里?还是单纯不想再接受治疗了?」谢语容自言自语。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语容,几天前韩真跟我说过,她想要去加拿大。」
「她的身体,怎么可能去加拿大?这么长的飞机航程,不可能的。」
「如果她真的要偷偷一个人去呢?」
「她有没有签证?」
「我不知道。」
「你等等,我现在就去查。」
谢语容没花多久的时间就完成任务,我甚至还没走到巷口拦出租车,她的电话便再度来了。
「我查过所有飞加拿大的航班,其中一个航班有韩真的定位,飞机还有两个小时才要起飞,现在去还来得及拦住韩真。」
「妳通知韩家了没有?」
「我正要通知。以防万一,我先过去,韩真身体很弱,我担心她昏倒在机场。」
谢语容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我也知道韩真的身体有多差。
她曾哭着对我说:「小光,你知不知道我好痛,全身上下都在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她的病床畔有一台机器,按钮之后会有吗啡打入体内,减轻她的痛苦。
但机器有时间限制,效果也有限,我曾经看她连连按钮,却依旧没办法停止身体的疼痛。
她很少进食,头发也一直没长出来,整个人瘦得只剩下骨头。
这些折磨依旧没有减损她的清秀,如果走在路上,不知情的路人依旧会称赞她的美丽。
可惜她的身体已经被癌细胞侵蚀,药石罔效。
我看看手表上的时间,知道选择去机场就来不及阻止沉朔风的记者会。
可是……
这个时刻,我真的没办法顾及沉朔风。
「语容,妳来接我,我跟妳一道去。」
「好,马上到。」
谢语容开着一辆崭新跑车来接我,车身线条具现代感,跑在路面上像是划过水面的飞鸟,快捷无声,似乎可以奔向天际。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们的话题一直在这辆跑车上。
「这不是一名小记者可以负担得起的奢侈品。」我取笑她的富家女身份。
「二十三岁生日礼物。虽然得不到正常家庭的温暖,但物质方面,我予取予求。」谢语容并不讳言自己经济优渥。
「妳老子有的是钱,尽管可以多要一些。」
「目前我没什么想要的。」谢语容歪头看我,随即转回前方,把注意力放在交通状况上。
「你呢?你想要什么?」
这一瞬间,我脑袋中浮现沉朔风的身影。
九点零三分,记者会已经开始,沉朔风真会宣布退出演艺圈吗?我内心忐忑,一半是不安,一半是不敢相信。
他一定又是装模作样,想要拐骗我飞奔到他身边,答应他的要求。
但如果沉朔风是玩真的呢?他是真要退出演艺圈,而且我没能来得及阻止他,到时我又该怎么面对他。
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对演艺事业的执着,多少个夜晚,当我倦倦睡去,他却会在床头开盏小灯,看着隔日要拍的脚本,逐句背诵,甚至连对手的台词也一一记牢。
他的车子里面,播放的永远是他自己的专辑,因为他想利用任何空档来复习自己的歌曲。
这样的人,怎舍得下他数年来打下的根基。
我不应该说出这样的气话,逼他在我跟事业之间作抉择,这一点也不公平。
他天生就该是个大明星,不应该为了我,或是爱情毁去他的本质。
摇了摇头,想把沉朔风的身影逐出脑袋,却挥不去心头浓重的惆怅,回头看到谢语容还在等我回答。
「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当然是钱,越多越好。」我笑着说,谢语容也回我一个笑容。
像是要赶走心头的不安,我们两人都没有提到韩真,不去讨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有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们对韩真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知道她想要出国的理由。
谢语容一路超速,将跑车的性能发挥到极致,并且将超速罚单等顾虑拋到脑后。
我们用最短的时间到达机场,顺利在航空公司的柜台前拦截到韩真。
她坐在等候的椅子上,神情委糜,眼睛半闭着,像是睡着,又像是在等候着什么。
我轻轻碰触她的手,呼喊她的名字。
韩真轻轻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我和谢语容,她眼睛眨了眨,虚弱地开口:「你们……」
「回医院去吧!」我握住韩真的手。
「我……我想去加拿大。」韩真的手好冷,不停地颤抖着,她每个呼吸都带着痛苦。
「他不想见妳。」
「所以我才要去见他,我后悔了,我想跟他在一起,即使死我也只想死在他的身旁。」
「妳现在走,只会死在飞机上。」谢语容接口,说得残忍,却也实际。
「我要试试看。」
「不行,妳不可以上飞机。」我将韩真的手绕过我的脖子,想将她横抱起。
韩真推开我,拒绝我的帮助。
「小光,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这次你放我走好不好。」
「不行,我们都不会答应。」谢语容斩钉截铁的说。
幸好有她在场,否则意志软弱、感情用事的我,说不定真会让韩真上飞机。
「可是……」韩真喘了好大一口气,才缓缓的说:「我不想死在医院里面,我想去见他。」
「有我陪着妳,不行吗?」我轻轻按摩着她的后背,想要减轻她一些痛苦。
韩真看着我,眼睛有雾气,湿润的眼神充满忧郁。
「对不起,小光,不行,我真正想要的不是你。」
人在最紧要的关头,才会明白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吧!
我丝毫不介意韩真的回答。
「没关系。不过我还是要送妳回医院。」
「不要回医院,送我回家,我每天都好怕,怕自己再也回不了家了。」韩真哀哀地恳求。
「不行,要直接回医院。」在我身后,谢语容再度直接了当的拒绝,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我忍不住同情韩真,除了冰冷的医院,她哪儿也去不了。
「不要!我求你们……让我走……」韩真惊慌地看着我们两个,眼睛里不停涌出泪水。
她身体一倒,险些滑落在地板上,我连忙扶住她,将她拥入自己怀里。
「把韩真抱到大门,我把车子开过来。」谢语容很自然地发号司令,我照着她的话做。
将韩真横抱起,我惊觉她的孱弱。
她就像是没有重量似的靠在我的怀里,紧闭着眼睛,连说话也没有力气,光是从医院到机场这段路,已经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体力,就连她自己也该知道,没有医院那些机器、药物的帮助,她撑不到加拿大。
我们的出现,斩断她最后一丝希望。
用最快的速度,我们将韩真送回医院。
找回韩真后,所有家人都责怪韩真的冲动、不懂事。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妳明知道大家都忙,还要闹这种事情让大家找妳?」
韩真的母亲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大骂了韩真一顿。
「伯母,小真累了。」谢语容用坚定的口吻阻止这场责骂。
「她累我们不累?她哥为了她,连工作都弄丢了。」
「对不起。」缩在病床上,韩真的头越来越低。
「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妳又发病,妳要麻烦我们到什么时候?」
「这又不是小真愿意的,妳凶什么?」站在门边,我忍不住发飙了。
「一个月看护三万元,你请得起吗?一个月医药费十几万,你帮我们家付啊!」一转头,韩真母亲凶神恶煞般的逼向我,咄咄逼人。
「这些钱我没有,生病也不是韩真愿意的,她比任何人都要辛苦,为什么不能多替她想想?」
「她肯想想的话,就不会浪费钱去买机票了。」
韩真缩在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