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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我扶着他的肩膀。
「是你推我又叫我小心?」沉朔风笑看我一眼。
「最近又瘦了?弱不禁风,一推就倒。你们这些艺人,一个个都在减肥,瘦得只有一层皮黏在骨头上,一点都不健康……」我喳喳呼呼的骂着,完全不讲道理。
「你是在担心我的健康吗?谢谢。」沉朔风对我轻轻一笑,我别过脸,不敢接触他的眼光。
我是个胆小鬼,不敢正视沉朔风对我的感情,也不敢深究自己内心深处的思绪,一任关系在暧昧地带游走。
沉朔风似乎也不急,让我逃着躲着,走得远了,才一把抓回来。
「这出戏明天杀青,后天我就要去巴黎拍戏了。」沉朔风忽然道。
「我知道。」
国际导演大作,此行少则三个月、多则大半年,不管哪家媒体都轰轰烈烈地报导过。
「你会不会来送机?」
「后天截稿,没空,我托人去拍拍照片,你现在可以先跟我说临行感言。」
我回答得无情,掩藏住心中一股失落。
沉朔风的手,环在我的腰上,他将我拉近,附在耳边低语。
「你会不会想我。」
「看情况。」我看着他的眉间,神情木然。
「你会不会来看我?」
「不会。」
「好无情。」沉朔风的笑声低低地在耳边响着,而后是一声叹息。「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心?还要我等多久?哪一天你才会明白我对你的感情?」
「恶心!」我拍拍自己双臂,上面有鸡皮疙瘩。「我不喜欢听到这种假惺惺的对白,像演戏一样。」
「你又怎么了?」沉朔风叹口气,就彷佛我是闹别扭的小孩。
「一个大男人,嘴边老是挂着肉麻兮兮的话,你不嫌鸡皮疙瘩太多?我都要吐了。」我恨恨地骂。
「每次我说几句亲热一点的话,你就大发脾气,总不能要我每天都问候你吃饭睡觉。」
沉朔风皱起眉头,好象真的在烦恼。
「好,就这么决定,从今天开始你只能问候我吃饭睡觉诸如此类的日常话题,除此之外,不许说其它多余的废话。」
「规矩真多。」
「就是这么多!」
「你别气了,我请你吃宵夜。」
「不用。你收工,我下班,下次再见。」我将东西统统塞进包包当中,转身要走,被沉朔风拉住手臂。
「我后天就要走了,很有可能半年都不回来……」沉朔风靠近我,逼我看进他澄澈的眼睛。
「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的眼中有期待。
「没有。」
「一点都没有?」
我不耐,这些问题他刚刚不是都问过了吗?
为什么要换一个方法再问一遍?
我用严肃的口气重复:「没有,我既不会想你,更不会去看你,也没有任何离情依依。」
「光。」沉朔风叹口气,随即摇头笑道。「你老是喜欢逼我。」
我逼他?
他有没有搞错,明明就是他不停的逼我,一下逼我到他家去,强奸未遂之后,又逼我做他朋友。
虽然我也从中捞了不少油水,可是天地良心,我从来也没有勉强过他什么。
从头到尾都是他把我玩弄在手掌心上,我要跳都跳不出去。
「我可以吻你吗?」他轻声询问,充满磁性的声音包围在我的四周。
约法三章中,他做什么都要先问过我,他每次问,我每次都答应,有没有约定,似乎没有差别。
「好。」我终究还是点了头。
糊里胡涂的答应了一个吻,并且被吻得昏天黑地后,沉朔风再度询问:「要不要来我家?」
我知道这代表什么,我很明白他眼中闪动的情欲。
一样是男人,在这个激情的吻之后,我的反应不会比他平静多少。
「不要。」
我都已经说过几百次不可能,他还是不停尝试。
我为了沉朔风的尝试而气恼,更讨厌自己的动摇。
「我就知道。」沈朔风被拒绝成习,已经不把挫败当作一回事。
「就叫你不许说废话,这种不可能的问题也不用再问了。」开玩笑,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我气冲冲离开,慌忙地逃离沉朔风身旁。
两天后的傍晚,电视播出沉朔风在机场跟歌迷告别的画面。
一群哭得泪涔涔的少女又是献花又是唱歌,整个欢送会弄得跟五子哭墓一样。
直到此时,我才想起那天夜里两个人都没有说再见。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哭得一脸鼻涕,啧啧。」小王捧着两个便当过来,顺手分我一个。
「这么好,今天有便当?」
「稿子写不完,老编要我们加班。」小王简洁的告诉我噩耗。
这里加班是没有加班费的,便当是唯一的补偿。
电视上的沉朔风,笑着对歌迷说:「不要哭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早点回来!」、「一路顺风!」少女们哭喊着,在机场相拥而泣。
旁边的沉朔风一直维持住温和的微笑,没有丝毫不耐。
他一派大明星的自信风范,的确凌驾在普通小演员之上。
此次离去,回来时会带着国际级的新片,到时的他,又是另外一番身价。
而我半年之后,可以预料到的,一样是个小记者,听到风吹草动就追上去,将演艺圈最不堪的事情挖出来。
沉朔风跟我怎么会是朋友?
我们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悄悄叹息。
直到登机时间逼近,歌迷也哭够了,沉朔风才风度翩翩的挥手向大家致意,出海关而去。
想起沉朔风连一声再见都没有对我说,上飞机前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来,我心中不免有气。
「混蛋!真无情!」
小王发现我在骂沉朔风,不免好奇。「我还以为你跟他感情不错?」
「谁跟他感情不错?我们是酒肉朋友,就是这样而已。」我低头扒了几口饭,粗声粗气的回答。
「真的吗?可是你几乎每天都去看他……」
「胡说,我才没有!」
「明明就……」小王没说下去,滴滴咕咕的在我身边坐下。隔了一分钟,忽然灵光一闪地转头问我:「啊、你们吵架了是不是?」
「我怎么敢跟沉朔风吵架,他的歌迷影迷光一人一口口水也会把我淹死。」我闷闷的说。
「说得也是。沉朔风是很客气,对每个记者都用朋友的方式对待,可是……这个圈子里哪有什么真正的朋友?你也不用太认真了,走得太近,他也困扰,我们也不好做人。」小王好心提醒我。
今天饭里面大概有加洋葱,我鼻头有点酸。
「我当然知道,反正我们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朋友?我跟他从来就不是。」我大声强调。
沉朔风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没有任何音讯。
陆陆续续在报纸上看到他的消息,电影进度顺利,与其它演员相处愉快,跟当地居民打成一片。
我没有试着跟他联系,每天把全部心力投入在工作当中,就像是开窍了一样,我陆续挖到不少独家新闻,成为老编口中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
身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即使我刻意避免听到沉朔风这三个字,但他的消息依旧源源而来,提醒我身边少了这个独特的存在。
偶尔下班后,我会去沉朔风开的夜店散散心,坐在角落自己喝着闷酒。
人家说,这种地方是可以交到朋友,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只确定了另外一件事,喝酒有害身心健康。
我的心情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更加糟糕,伴随着宿醉醒来的早晨,脑袋就像被人鞭打一般的疼痛。
可我依然没有放弃去那家店,就像那是我跟沉朔风唯一的联系一般。
「嗨,一个人?」忽然,一罐啤酒放在我面前。
转过头去,一名长发男子持着两瓶啤酒微微对着我笑。
「我看过你好几次,常来?」那男子继续闲谈,他没有发现我的呆滞。
「你……」我认得他,心虚地说不出话。
「啤酒买一送一,多了一瓶,送你。」他不容我拒绝,直接把酒瓶摆在我身前。
这人我认识,他的照片放在我抽屉的最隐密的一角,连同沉朔风一起,收藏在没人可发觉的角落。
上一次见到他时,他用悲伤的表情与沉朔风相拥,今天虽然笑着,却还是有种楚楚可怜的气质。
他比我略矮一些,身材纤细,长发如黑瀑一般垂在肩上,不需要伸手碰触,就可以感觉头发的细软柔顺。
他是一个俊美的男人,说话口齿俐落又不失温柔。
「无聊,对吧?」他看看我,忽然微笑,他有一双非常秀气的眼睛,还有整齐的牙齿。
「因为无聊出来走走,却发现根本没有地方可以治疗这种无聊的感觉。」
「是啊!」我响应他。
「失恋的人看什么都不舒服,成双成对的,一时欢愉,真会有天长地久?」他灌下一口啤酒,淡淡的说。
「你失恋了吗?」我试探着。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有些伤心永远不会过去。」
他是在说沉朔风吗?我瞪着他悲伤的表情,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许多话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我说。
「他的确是最好的。」他轻声叹息,即使震耳欲聋的音乐,也没办法掩盖过他的忧伤。
我愣住,无法言语。
「对不起,打扰了。我喝得太多,又到处找人诉苦。」
他微笑的对我点个头,缓缓走开,我有追上去的冲动,但身体却一直陷在沙发中,久久不得动弹。
好一个沉朔风,竟让人伤心至此。
这笔风流债他要怎么偿?
前任情人谈吐得体、衣着入时,哪像我这个乡下来的野孩子,只会大吼大叫、慌张粗鲁,一点台面也上不了。
这么明显的差异,连我这个瞎了眼的都看得出来,如果是我,我也一定会喜欢刚才那个男人。
沉朔风怎么可能是真心喜欢我?
啜饮着男人给我的啤酒,竟是又酸又苦。
带着宿醉上班,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小王冲着我笑。
「你怎么来上班了?」
头痛剧烈,精神恍惚,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当下粗着声音回答。
「我不能来上班?你是我上司啊!」
「可是……」
「可是什么?」
「你不是请假了吗?我今天在老编那儿看到你的假单,说要请两个星期的长假。」
「我没写过假单。」我皱了皱眉头。
请假两个星期?
除非家里不用开伙,或房东夫妇大发慈悲减我房租,两个星期不工作,我得睡到街上去。
「你去问老编,我不清楚。」小王摆摆手。
我上老编那儿去兴师问罪。
「你来上班了?」老编冲着我一脸娇笑,指着他面前的椅子要我坐下。
蒙获赐座,我喜不自胜地一屁股坐下来,仰望单手支颊的老编,气势当场剩下千分之一。
「请问……」我呢喃着问:「是不是有我的假单?哪儿来的?」
「有人帮你请了假。」
「谁?」
「沉朔风。」
听到这个名字,我跳起来,这个害我成为酗酒狂的男人,夜里霸占住我的梦境不放也就算了,现在连现实生活中也要骚扰我。
「沉朔风有什么资格帮我请假?」我怒道。
「你们不是朋友吗?」老编笑吟吟地问。
「我们才不是朋友!」
干嘛每个人都忙着帮我跟沉朔风拉关系,我不认!
老编不慌不忙,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有你的机票护照,手续都办好了,后天早上出发。明天你有一整天的时间收拾行李。」
「机票护照……」怪不得前几天老编要我填资料,说公司要帮每个记者办护照。
「沉朔风说,只要派你去,他肯给我们一份独家报导,片场的工作实况,他在巴黎的生活点滴,甚至愿意当纸上导游,带大家游览巴黎附近的风景名胜。你去采访一个月,回来起码可以连载半年。」
我怔怔地听着,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恶梦。
沉朔风再度伸出魔掌,控制我的生活,让我连拒绝也说不出口。
不打电话给我,也不跟我联络,算准我需要这份工作,拒绝不了上司,要我自己飞过去见他,他摆着高姿态,料定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同样的手法玩了一次又一次,这家伙也太瞧不起人了!
但心头涌出来的欢喜激动又是什么?即使沉朔风这样将我玩弄在股掌之间,我依然恨不了他。
「你愿意去吧?」
「你们都谈好了,还问我做什么?」我颓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