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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奈儿不信：“告诉我，到底是谁？”
“除非Ian亲口告诉你，我不能说。”
第5卷 第415章：这是最不可原谅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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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西城昏睡到第三天还没有醒。
病房里，晨曦的光芒闪耀进来，夏奈儿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他苍白失血的面容。
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及时输了血，受伤的伤口处理好了，正在挂点滴……
可是他的脸色真的好苍白，身体也好冰冷。
如果不是医生说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夏奈儿以为他真的要停止呼吸了。
她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这个男人，她既不能爱又不能恨，想要逃离，却又割舍不断……
仿佛有无形的藤蔓，将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靠得越近，藤蔓就缠得越紧，他们彼此就越窒息……
可是一旦离远了，藤蔓慢慢放开，他们便从没有依附的悬崖上跌落，
她要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情不自禁，她的手指探过去，轻轻抚上他右手腕上的贴布……
不敢想象，如果他死了，她过的会是怎样的人生。她会崩溃吗，她还会笑吗，她能再爱吗，她会怎么生活……
“牧西城，我恨死你了。”
夏奈儿喃喃着，再也撑不住困意，俯在病床边睡去。
病房里重新归于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他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目光是濡湿黑亮的。
刚刚在黑暗的梦中，他好像感受到她了，闻到她的气味，就靠在他身边。
他害怕睁开眼，怕这是梦，怕一醒来，身边是空的。
他们已经约定过，再不相见。她不可能再出现的。
他闭着眼，却感觉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他的手腕，听到她轻轻软软的声音：
“牧西城，我恨死你了。”
……
他终于可以笃定，这不是梦。
却同时，心相被钢针刺穿，一股软软的无力在全身扩开。
是啊，她恨他，她一直那么恨他……
这一次，他让这种恨意又多了点。
第5卷 第416章：这是最不可原谅的4
如果不是他自杀未遂，他们应该会遵守约定，再不相见吧？
夏奈儿一定觉得，他又像四年前那样，用性命来要挟她了——
他不是，他真的只是对这个世界再无半点留恋。
牧西城静静地看着夏奈儿，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夏奈儿的发。
他的动作那么轻，手掌只是稍稍触到她最外面的发丝而已……
他怕自己的动作一大，她醒了，然后她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他——
他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应对。
说好不想见，她为什么又回来了……
输液管静静地滴着。
牧西城皱着眉，看了她好一会，目光里有一种难忍的疼痛。
他轻轻抬起身体，拔去针头，走下床。
忽然，夏奈儿在睡梦中动了动身体，他以为她要醒了，脚步停在那里。
隔了一会，身后的人也没有反应。
牧西城回头望了她一眼，她正熟睡着，阳光从窗口闪耀进来，她睡得很香，面庞恬静。
牧西城忽然淡淡地笑了一下，拿出纸笔，写了什么，放在夏奈儿面前的床上。
门是很轻地合上的，可是在门锁“喀嚓”那一下，夏奈儿还是听见了声音。
她动了动身体，其实有些困，还想要继续睡……
过了一会，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忽然意识到，自己搭在牧西城身上的手，现在居然空了！
她伸手摸了摸，没有摸到人，立即睁开眼。
病床已经空了，在面前的床上，躺着一张纸。
是牧西城的笔迹：
“这辈子，都找不到让你不恨我的方法，那就恨我吧……恨我，至少你会记得我。这就足够。”
夏奈儿的心里一沉，她站起来，眼泪就在站起来的那一刻，立即跌落。
为什么，她深爱着的人，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生命，都这样……用生命威胁着她……
姐姐是，牧西城也是。
第5卷 第417章：这是最不可原谅的5
姐姐是，牧西城也是。
他自杀未遂，不会还要死吧？
夏奈儿拉开门，飞快地跑出去，横冲直撞，就像一只被猎手追杀的小兔。
一眼望去，走廊尽头，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正在急速离开。
夏奈儿往那边跑着，叫着：“牧西城，你站住。”
她撞到迎面端着托盘而来的医生，药水和针头掉了一地。
夏奈儿恍若没看到，朝那个身影急速跑去：“牧西城，你听到没有，你给我站住！”
高大的身影，仿佛听到她的声音，背脊猛地一僵，在原地停留。
夏奈儿跑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他病号服的衣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还要去寻死吗？你必死不可吗？”她激动地大声说着，“你想……想让我也陪你死掉，才开心是不是？”
牧西城微微皱了一下眉，抬手，要去拭她眼角上的泪水。
夏奈儿一把用力打掉：“别碰我！最讨厌你这种假惺惺的人了，说什么爱，却不停地伤害爱你的人……好自私，真的好自私……”
说过，不会再哭的啊。
为什么，泪水就是怎么也忍不住，不停地往下落呢？
“夏奈，夏奈，你说什么……”牧西城低沉地看着她，“你爱我吗？”
“……”
“你是不是还爱着我？”
夏奈儿却说不出话，喉咙仿佛被一只手掌用力地扼住，只有泪水，不停地往下落。
就在这时，曝光灯一闪。
牧西城猛地回头，发现四周聚集了好多的围观者！
“那是Ian吗？”
“不是吧，Ian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女人又是谁……”
“Ian是什么？”
“听说是现在正红的什么天皇巨星，我们这一辈都老了，我孙子很喜欢他，房间里贴满了他的海报……”
然而，这些议论声，夏奈儿都听不到。
第5卷 第418章：这是最不可原谅的6
她仿佛已经从这个世界里抽离，世界都是一片白光，她只看到自己，只看到牧西城。
她的脑子也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牧西城要丢下她去死了……牧西城要去死……
“让一让。”郑助理带着十几个保镖拨开围观的人群，护送着牧西城往回走。
夏奈儿完全是空洞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牧西城心痛，打横就抱起她。
“牧少，我来吧，你大病初愈……”
牧西城执拗地抱着她，往回走：“方才是哪家的记者偷拍？”
“牧少放心，我已经令人去追查了。”
进了医院，牧西城把夏奈儿放到沙发上，郑助理安排了一些事宜，就离开了，留了两个保镖站在病房门口。
牧西城打了一盆水来，拧了毛巾，亲自给夏奈儿擦脸。
湿湿热热的毛巾温柔地擦着夏奈儿的眼角，夏奈儿闭了闭眼，忽然一把抓住牧西城的手腕：
“你不要死。”
牧西城一愣。
夏奈儿漆黑的眼眸晶亮，又有泪光在闪动：“你不要再这样伤害我了……我再也承受不……唔……”
水盆忽然掀倒在地，毛巾也掉下去了，牧西城紧紧地扣住夏奈儿的后脑勺，用力地吻她。
这个吻，苦涩而缠绵，有着诉说不尽的思念。
他用力地吻着她，夺取她口里每一丝口气，感受到她泪水的滑落，他轻轻吻上她的眼角。
细细密密的吻，吻干了每一颗泪珠。
“夏奈。”他微俯着身，端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说，“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
夏奈儿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冰凉的手指探过来，轻轻抚平她的眉头：“不要皱眉，你笑起来好看。”
然而夏奈儿还是紧皱着眉，看着他。
她要怎么办？本来已经计划好了，跟他再不相见，永远都不要有牵扯。
第5卷 第419章：有苦衷对不对？1
可是，她希望他在地球的另一端好好地活着，幸福地活着。
知道他还活着，她才会有希望走下去……
原来，在她的心底，他也是她的希望。在他们分别的时候，她也是在期待他们会再重逢。
就像《桔子树的森林》里的女孩，因为不知道男孩的消息，所以可以一直等待……
也许这一等，就是一辈子。
可是如果女孩知道，男孩死了……
她还会继续等下去吗？她还会活下去吗？
理念崩塌了，未来之光再不会被点燃。
夏奈儿突然觉得自己也是自私的，害怕自己承受不了这种痛苦，所以不允许牧西城死，甚至怨恨他的死……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牧西城的生活也不快乐啊。
“告诉我，四年前撞死我爸爸的肇事者是谁。”夏奈儿沉默良久，缓缓问出这句话，“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隐瞒我的原因……我也许，可以原谅你。”
说着，她抬起手，指尖滑过他苍白削瘦的面颊。
牧西城的手轻轻叠在她的手背上，让她的手心，更贴近他的脸：
“我说过了，没有凶手，是意外。”
“你不要骗我了，有人告诉我，你抓到过，但是你又放了。为什么？”
这是四年来，夏奈儿一直解不开的题。
“你在推卸责任吗？你害怕我因为爸爸的死而指责你？”夏奈儿逼问道，“你知道我当时对你有多失望！伤害已经发生，不可能弥补，我能怎样怨恨你，指责你？为什么你要放掉凶手，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牧西城紧紧拢了拢眉头，无言以对。
“有苦衷对不对？”夏奈儿问。
郑助理那样说了，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明知道夏奈儿很在乎这一点，他还是选择对她撒谎，他真的是为了保护她吗？
可到底是怎样的苦衷，会跟夏奈儿有关呢？
第5卷 第420章：有苦衷对不对？2
牧西城慢慢放开她的手，站起身子：“没有凶手，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