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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程无为解释:“今天下午,请林清源吃完饭,在外滩碰到风荷,怕她出什么意外,再一次失踪,就带她出去兜风。晚上她要来唱歌,就陪她唱,结果她拼命给自己灌酒,醉成这样。”停了一停他抬头问,“你们究竟怎么样?”
程无为苦恼地说:“还能怎么样?她不跟我说话。今天下午,我就接了我妈的一个电话,一不留神,她就走得不见了踪影。”
“无为,你这次把她给伤惨了。”
“我知道,我知道。逢秋,她现在不肯给我机会。你以为我心里不后悔,我心里不痛吗?可是你让我怎么办?她现在是一块拒绝融化的冰。她铁了心不肯回头,你能让我怎么办?”
她的脾气他最了解。
“铁了心不肯回头?”孙逢秋疑惑地问,“什么意思?你们俩说话一个比一个有玄机。怎么她不肯回头?现在需要回头的是你,不是她。”
程无为苦笑着,他怎么对他解释?告诉他风荷为了报复他,已经跟别的男人上过床了?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他怎么告诉他这是她挥刀先断回头路?她在那一天夜里就打算跟他分手。
“那么你对那个纤纤是什么态度?你能保证跟她一刀两断吗?”孙逢秋又问。
程无为抱住头:“你以为我还有胆子去找那个女孩子吗?她口口声声说不会找我麻烦,不会破坏我的家庭,谁知道转眼间来这么一手?”
孙逢秋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跟乡下佬第一次吃自助餐一样?以为那不要钱,随便吃啊?不知道吃完要结账的?老林今天跟我说,纤纤怀孕了。”
程无为呼地一声站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小声点。”孙逢秋转头看看风荷,只见她睡得死死的,才放下心来,低声问,“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程无为艰难地说:“除了第一次她在安全期外,她每一次都有防护措施的。这个小姑娘门槛太精,心思太可怕了,她究竟想干什么?”
孙逢秋怀疑地问:“你肯定?难道谁还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程无为沉默一会儿,肯定地说:“要么不可能,如果可能的话,那肯定不是我的。”
孙逢秋摇头说:“算了,只能等节日过去再说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把风荷带回去吧,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不行就赶紧把阿柔接回家——你越拖情形会越糟糕。”
程无为点点头,转身拿外套盖在风荷身上,把她抱起来往外走,放到自己车上,跟孙逢秋做别,开车回家。
孙逢秋站在那里目送他远去,才慢慢地走到自己的车子里坐下,发动,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浑身发抖,竟有拿不动方向盘的感觉。他咒骂一声,开着车门,点一支烟,深吸一口,抹一下脸。
他有些太累太疲倦了。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他这个旁观者都这么累,那些当事人,哪来的那些充沛的精力去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
忽然,他就有种虚脱的感觉。
36 愿赌服输(上)
风荷借着酒劲,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好觉,把这两天缺少的睡眠完完全全地补了回来。她醒来的时候只穿着昨天的恤衫和*,身上还能闻到酒味和汗味。
她发了半天呆,才起身去卫生间洗澡洗头换衣服。出来发现程无为已经买来油条,煮好鸡蛋,热好牛奶,各式小菜摆了一桌。
他招呼她:“醒了?吃饭吧,我特地去买的油条。”
她坐下默默地吃饭。吃完饭她要去洗碗,他抢先一步讨好地说:“我来,我来。”
她放下碗去泡了两杯茶,取一杯捧在手里,边喝边取暖。等他忙完,她指指沙发说:“无为你坐下吧,咱们好好谈谈。”
程无为走过去坐下,听她发落。
风荷搓搓脸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有多久了?超过七年了吧?要说这七年之痒,要来也该来了。这些日子我反反复复想了很多,之所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的婚姻确实是出了问题。以前你忙,我也忙,吵也吵,可是吵过就忘了。但是这些问题忘了就不等于不存在,它们埋藏在某个角落,只等着某些合适的时机去滋长,去爆发。现在终于以这种形式爆发了。”
程无为非常意外,他没想到风荷以这种方式开口,声音这么平静。但是风荷的声音越是平静,他的感觉就越是绝望。
他宁愿她对她哭,对他吼,或者把他轰出去。她爆发,他们还有挽回的可能,可是她这样平静,这样冷静,表面的平静掩盖着内心的汹涌,只怕她要提分手。
她不问他是如何开始的,她不问他是怎样开始的,她不问他对那女孩是什么样的感情,她不问他还会不会跟那女孩来往。
她什么都不问,因为她不需要问。程无为感到从里到外的恐惧。
风荷接着说:“婚外恋之所以发生,无非是当事人有一些在婚内不满意的东西,期望在婚外得到补偿。无为,这些日子我想了又想,大约总结了几条你对我不满意的地方,我说出来你听听对不对。”
程无为哑声说:“风荷,我没有——”
“你先听我说完你再说好吗?” 风荷摆摆手,打断他说,“第一,我对你父母家庭的态度,肯定是让你不满意的。你希望我跟你妈能处得象母女一样。无为你觉得这现实吗?你在感情上能跟我父母相处得象父子母子一样吗?我一不高兴,可以当面顶撞我爸爸,可以对我妈发发脾气,我能够这样对你的父母吗?我跟他们的关系因你而存在,我只能做到,见到他们比见到陌生人要亲切些,尽量不要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如果你父母将来有什么大事,在银钱方面或者其他的我能尽力的方面,我陆风荷能做到的一定做到。但是平常的日子,我们谁的父母谁孝敬——无为,如果你自己都不能做到想自己父母所想,怎么能指望着隔着好几层的老婆想公婆所想?我过去这个态度,现在这个态度,将来还是这个态度。我相信你对我父母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程无为开口想说什么,风荷做了个手势制止他,接着说下去:“第二个就是,我对你不够崇拜——你别否认,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件事直接表现在有些事情上我比较独断专行,忽略你的意见。可是无为,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真的事事跟你商量,听你的意见,很可能这一辈子我什么事情也做不成。就说我们这个公司吧,当初你研究生毕业,比较倾向于在某个研究机构做些研究工作,当时也确实在你那个研究所待了半年。要不是我和阿秋鼓动着,挟持着,再加上你在那里做得不舒服,我们这个公司会有今天吗?”
程无为无语。风荷又说:“这个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说法,那我就再举个例子。比如当初买第二套房子,你也不同意。当时房地产还没这么火,你觉得有房住就可以了,何必再折腾。我说房地产肯定会涨,你不相信,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万一不涨呢?我说每个经济体,在经济上升时期,房地产都会大涨,特别是人口密集的地方,比如日本,比如香港。中国的人口数量摆在那里,土地资源又是有限的。我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你就是不同意。于是我只好自作主张买了,现在如何?翻了一番!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跟你讲道理特别费力,还不如就自说自话比较干脆利索。”
他心里承认她说的都是事实。他有时候觉得,她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她为什么要这么理性?他爱她的聪明理性,也害怕她的聪明理性,他是不是很自相矛盾?
“而且,我这一生都没崇拜过什么人——我那么喜欢周华健的歌我也没崇拜过他,你要让我对日日生活在身边的丈夫产生崇拜之心,这种可能性是零。”
“这些是一些大方向的东西,还有一些小事情,鸡毛蒜皮的,我就不说了。你在婚姻内得不到的东西,要到外面去寻求补充,这是一种正常的心理。我回头看看我们走过的这些年,觉得我做老婆做得特别失败。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是我们不是那合适的一对人。所以,无为,我愿赌服输——我愿意放你自由,同时也放我自己自由。我们分手吧。”
风荷一口气说完,低头喝茶,等他反应。他猜得一点也没错,她想跟他断,她不想原谅他的背叛。 。 想看书来
36 愿赌服输(下)
程无为半天才吸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了这么多,就这么几个字——你不肯原谅我。风荷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狠?有时候我都怀疑,风荷,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毫不在乎的样子?你难道没有一点留恋?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不舍?对我和那个女孩,你既不问过去,也不问未来,好象一点都不在乎?风荷,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风荷叹口气说:“你为什么总象小孩子一样?说起来你比我还大一岁!你要的是关注?无为,我都决定放手了,你们的过去也好,未来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你怎么会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来?”风荷说着眼圈就红了,不由得站了起来,“我不爱你我跟你过这么多年?我不爱你我跟你生一个天使?我信任你,被你当成不在乎你,无为,我们真是搭错筋的一对,我们的婚姻是老天跟我们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你以为放弃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心里好受吗?可是我们确实有问题,而且这种矛盾不可调和。我们都是三十多的人了,要求对方改变是不可能的,早点分手不是更明智的选择吗?非要把对方折磨得遍体鳞伤才说分手是不是会太晚?”
程无为也站起来,一把抱住她说:“是我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要求太多,我不该总是要你关注我,我也不该老对你小心眼儿。你原谅我好吗?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想想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想想阿柔——求你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风荷眼泪掉下来:“无为,你别这样。你放开我,你别这样。你觉得我们还能再重新开始吗?我们在彼此的心中种了一根刺,也许你现在愿意包上一层皮,把它藏在某一个角落,可是指不定哪一天,那层皮脱落了,这根刺就冒出来,再一次把我们扎得鲜血淋漓。无为,我不知道人的一生可以经历几次这样的折腾,我只知道我现在老了,抗痛能力不比当年。要是再年轻十岁,我有多少眼泪也不会当着你的面掉,可是我今天就是忍不住了——”
说着她噎住,再也说不下去。
程无为紧紧地抱住她,把下巴紧紧地抵在她的头发上,喃喃地说:“不会有下一次了,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发誓我不会再让你经历下一次痛了。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你原谅我,风荷,你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你原谅我。”
风荷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她的意志开始动摇,决心慢慢瓦解。这个男人太了解她了,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就象她了解他一样。她真的要想断了过去,就不能,也不该跟他面对面地谈。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跟他说,说来说去,就说成这种局面。这是不是说明狂怒过后,她内心里对这段感情,对这个婚姻还有着深深的依恋和不舍?
十年前她能一刀斩断过去,那是因为她跟王朝阳没有那么多的共同岁月,没有一个联结他们血肉生命的孩子。她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十年的感情,有共同奋斗的经历,有那么多年的家庭生活,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
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天使,给他们带来无穷的乐趣。
她呜呜地哭泣:“无为,是不是太晚了?我们还能够重新开始吗?对于那一晚上的事,我不打算道歉——如果所有的过程重来一遍,我还会做同样的选择——我不相信你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我不相信你会忘记得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有些事,做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人生的脚步只能向前,不可以回头。
程无为深深地吸口气,哑声说:“这事我想过了,不怪你,是我有错在先。风荷,让我们把这一切都斩断,让我们把这一切都忘记,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跟那个纤纤再有来往,你也别再跟那个姓刘的见面了,好不好?”
风荷想挣脱他,可是被他抱得紧紧的,动也动不得,最后只好说:“你放开我,让我洗洗脸,喝口水。”
他放开她。她去卫生间用冷水洗脸,用干毛巾吸干,然后出来喝一口茶,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无为,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