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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无为花言巧语:“老婆,你现在够苗条了,再减就白骨精了。”
他们拎着大包小包,浩浩荡荡在去一家饭店吃饭,发现没有预定居然没有座位,大家都在门口排队等座。
风荷最恨排队,悄悄对程无为说:“换一家吧?”
这时正对着门的一个男人忽然站起来打招呼:“程总陆总,你们也吃饭?我们刚坐下,不如一起吃?”
风荷认出这人是林清源,原来是大学老师,后来依托学校三产办了个涂料厂。程无为当年搞了个新产品,找工厂试制加工,经朋友辗转介绍,林清源报价最低,就在他们厂做的。后来两边都越做越大,竟成铁杆合作伙伴。林清源的厂脱离学校三产,成为专业民营漆厂,品种扩大至百种;风荷他们的公司变成综合性建材公司,其中涂料漆大多在林清源的工厂加工,同时也代理销售他们的自有品牌。
程无为看他跟一个年轻小女孩坐一只中号圆桌,五个人倒也不会挤,就坐过去。
林清源介绍:“这是我女儿纤纤,大学一年级,今天出来陪她添点东西。纤纤,这是程叔叔和陆阿姨,是爸爸的朋友。”
风荷心下大骇,要被这么大的女孩叫阿姨?连忙说:“哎呀,这辈份还真不好算。林总您就是我们的前辈,纤纤该叫我姐姐。可是论年龄,她又太小,给我们阿柔做姐姐还差不多。呵呵,大家还是别叫来叫去了。”
纤纤神色冷冷,如同南极冰山。
林清源要了啤酒,一杯下肚,开始跟程无为谈起生意。风荷一边照顾阿柔,一边找话跟纤纤闲聊。
上海的夏天很又闷又热,纤纤削了极短的短发,红色挑染。她长得颇像父亲,皮肤白皙,眼角上挑,绿色的眼影,眉毛细细尖尖,在尾部上挑,让她冷冷的神色更添凌厉之色。耳朵上两个耳洞,上面的一个戴着银色小耳钉,下面的一个是硕大的银环。
怎一个酷字了得。
风荷一边吃一边问她大学习惯不习惯,功课重不重,宿舍条件好不好。纤纤一律回答:“就那样吧。”
风荷热面孔贴了冷屁股,郁闷得不行,转头加入林清源和程无为的谈话中。
林清源正滔滔不绝:“你们看着房地产市场还能热几年?早先几年,浦东金桥那边的房子,也不过2600到3200一平米,你看看现在涨成什么样子?这么涨下去,里面会有多少泡沫?哪一天泡沫破了,倒霉的是谁?”
“我觉得再跌也跌不到原来的底部价格。而且,” 程无为开车,所以不喝酒,只喝冰可乐,“每一次泡沫破灭的时候,都是一个业内重新洗牌的机会,最终能胜出的,都是资金雄厚,质量好的厂家。所以作为工厂来说,最根本的策略就是,一,把好质量关,二,多种经营。”
林清源摇摇头:“我是搞技术出身的,只懂得油漆涂料,哪里搞得起多种经营?程总,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项目,不妨叫上我。”
风荷笑着插嘴说:“他也是搞产品出身,懂什么建材之外的东西?他也就是嘴巴上老老。”
纤纤仍然冷冷地喝着饮料吃菜。
最后回家的时候,风荷愤愤地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程无为笑笑:“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新新人类。”
“你看我们走的时候,老林是极力讨好,那个纤纤是死不领情的样子。要是阿柔将来这么对我,我老早一个耳刮子抡过去。”
阿柔玩了一天,在风荷身边睡得死死的。
程无为好脾气地解释:“我看这里面是有原因的。我听说老林和他公司里的销售经理比较暧昧,跟老婆闹了好几年离婚,不知怎么最后没离成。十个女儿九个向着妈,为了这个跟老林闹别扭也说不定。”
风荷想了想,恍然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叫叶春红,是个离婚女人,很能干的样子。”
程无为主管生产,跟林清源的销售经理打交道最多,当下说:“就是那个叶经理,真是个会来事儿的女人,非常能干,老林少不了她。据说那边离不了婚,这个女人没少跟他闹。你看老林那半头的白头发,估计就是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给愁的。”
风荷嘲讽地说:“啧啧,看来这齐人之福也不是好享的。没两把刷子,还是别出来混。” 。 想看书来
9 风荷要做媒婆(上)
婆媳关系,大约是个永不过时,永不令人厌倦的话题。两个亲密闺中密友凑在一起,十有*谈论的是婆婆,其次才是孩子,而后才能轮到老公。风荷因为婆婆来自己家小住有感,把结婚后跟婆婆打交道的趣事写成一篇《婆媳过招百二回》贴在自己博客里,总结自己对付婆婆的主要招数是装傻,以不变应万变,同时把丈夫紧紧团结在自己的周围。
文章一出来,立刻受到太太团热烈的追捧,并且太太团成员无私地向自己的朋友隆重推荐。一时之间,点击率与留言起飞,太太团共风荷一色。大家畅所欲言,对婆媳关系进行了深入的控诉与探讨,评论的跟贴长得虽然不敢说绝后,但是绝对空前。
这倒是风荷所料不及的。
王琪打电话过来总结:“苦大仇深呢。”
风荷说:“这都违背我本意了。我对婆婆可没那么大的仇恨——我也就调侃调侃而已。”
王琪笑起来:“网上就这样,诉苦会变成批斗会,批斗会变成声讨会,声讨会变成轰轰烈烈的群众革命运动。前一阵一个女的在某著名的论坛上控诉自己的男友琵琶别抱,背信弃爱,可能惨是惨了点,结果网民们居然有本事通过那个女人透露的细节,把那个男人的姓名,电话,工作单位以及所担任的职务统统挖出来公布于众,口诛笔伐再加电话轰炸,令那男人的生活全线崩溃。”
风荷到抽一口冷气:“这是犯法的吧?”
王琪说:“那么多人,都用笔名,你去追究谁?被人唾骂,本来就心虚了,也不见得有力气去追究。所以我写故事,都先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倒是不是怕人家追究我,只是不想自己变成舆论杀人的工具。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了婚还能离婚呢,怎么分手倒不行了?他恶劣,你受骗,那是你弱智,自己识人不明。愿赌服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长个心眼就行了,至于致人死地吗?”
风荷顿了顿,才笑笑说:“感觉自己受骗的一方,一开始,巴不得对方死。”
“现代社会,谁不受一次两次伤?伤一次就要对方死,中国还用不着计划生育了呢!你去天涯看看,那里的情感版已经快成怨妇的大本营,秦香莲的道德上诉法庭。”
风荷转移话题:“俞姐的故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写?”
“我跟我老公,明天去欧洲度假,回来就写。”
“这么*?不能送你了,一路顺风。”
走了个王琪,太太团缺了一个活跃分子,再加上天热,活动就少下来。风荷专心致志学摄影,练瑜伽。她拍了很多作品,重点从风景转到人物,全存在笔记本电脑里,想让刘铮下课后单独给她评点一下。谁知刘铮看了看表说:“我结束后有事,没时间,改天你到我工作室来,我给你看看。另外也有点事跟你商量。”
说着记下风荷的手机号码。风荷只得把电脑原封不动地再扛回家。
日子过得飞快,王琪转眼从欧洲回来,晒得漆黑,瑜伽课后跟风荷一起吃饭。坐定之后又来一个女孩一起吃。王琪介绍说:“这是我表妹黎真,在附近办公楼工作。这是我朋友陆风荷。”
女孩子长得干干净净,文气秀雅,话不多,春风化雨般的微笑。普通话非常好听,几乎没有什么上海口音。
一会儿吃完,黎真告辞,说要回去上班。王琪拉着风荷去喝咖啡,问她:“你觉得我表妹怎么样?”
风荷说:“很漂亮,很文静,有气质,跟你不太一样。”
王琪说:“我姑妈是知青。我表妹是高中最后一年才把户口迁回来,在本地高中读了一年考的本市的大学,所以不会说上海话,但是能听懂。她大学里谈过一次恋爱,毕业的时候分手了。现在二十六岁,我姑妈急得不得了,整天唠叨着要我们大家给她介绍男朋友。”
“还年轻,不着急。”
“你不能这么说。谈恋爱要谈一、两年吧?结婚都要二十八、九了。能不能赶在三十岁前生孩子还真难说。如果一个谈不成,那更要往后拖。所以,你手头有没有王老五资源?最好有房子。我姑妈在外地,凭我表妹的收入买房很困难。当然,如果对方的收入和我表妹的收入加起来,在支付房贷后还能生活得不错,我表妹也愿意跟对方白手起家。”
风荷奇道:“你表妹条件不差,怎么会没有追求者呢?”
王琪叹口气:“其实现在想起来,大学是谈恋爱的最好时机。你想想,我们那个时候多纯洁?绝对没有功利,并且个个都是单身,候选人一抓一大把。我表妹大学的那个没成。毕业后,一个是工作忙,二是碰到合适的也确实不容易。一年两年,就这么蹉跎了。你想想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每天上班路上,单程一个小时算近的,晚上还要加班,回到家九、十点钟,哪里还有精力去社交?同学呢,大多已经成双成对,剩下的单身都各奔东西。我表妹还算好的,我们全家都帮她找,真不晓得那些外地来上海打拼得人是怎么解决终身大事的。”
9 风荷要做媒婆(下)
风荷脑筋迅速开转,一下子就想起孙逢秋。她说:“你带没带你表妹的照片?给我一张,我帮你问问。我老公的一个死党倒是很合适,有房有车事业有成,就是年纪大点。”
王琪忙问:“多大?”
风荷在心里快速计算一下:“跟我老公该是同年,今年有三十一了。”
王琪说:“还好啦,还没六冲。男人还是大一点成熟。只是,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结婚呢?”
风荷说:“说来话长。他大学的时候有个女朋友是同班同学。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四年也有三年。就在他们毕业的时候,那个女的跟一个拿到出国留学签证的师兄结婚,去美国了。以后好像我就没见他跟谁谈恋爱。”
王琪点点头:“倒是很长情的一个人。性格如何?”
“幽默而不油滑,活泼不失稳重。”
“这不是传说中的白马王子嘛!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多年来感情居然是空白!”
“没碰上对眼的。这样吧,你表妹的照片给我,我探探他的口风。你先别对你表妹说。”
“好的。你要抓紧。”
女人终其一生,最起码要实现三个愿望——追求爱情的愿望,做母亲的愿望和做媒婆的愿望。前两个愿望是有时间性的,有条件的,唯有最后一个愿望,是无条件的,没有时间性的,只要一有机会,当作终身事业来做。
风荷自从做起全职太太,愈来愈向着全面八婆的方向发展。
孙逢秋跟程无为是大学同班同学,两个人同一班级同一宿舍在一起待了四年,直到毕业才分开。在一般人看来,孙逢秋性格稍稍内向,不太苟言笑,但是程无为知道,他不鸣则已,一旦跟人熟悉了,说起话来往往一鸣惊人,有一种冷幽默的效应。当年的同学们最喜欢他们俩在一起说笑话,程无为滔滔不绝,孙逢秋偶尔插两句,他偶尔差的那两句,就能让人笑岔气。
大学时代,孙逢秋先谈的恋爱,是个上海人,两个人高中时代就认识,进了同一所大学,日久生情,就在一起。孙逢秋刚开始追的时候,拖着程无为打掩护,程无为没少给他们做灯泡。
及至那女孩另投他人怀抱,孙逢秋受伤非轻,好几年缓不过劲来。程无为怕他想不开,跟风荷两个隔三差五地把他拖出去吃饭唱歌,陪他度过最初艰难的日子。
程无为和陆风荷一帆风顺到结婚,把孙逢秋妈妈羡慕煞,曾经对风荷说:“阿荷啊,你跟阿秋一起工作,到时候帮他留心,有什么好女孩给他介绍介绍。这些年可把我愁死了,你让他去相亲,他不愿意去,你让他自己在外面找,他整天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在忙啥事体。这大上海,难道就没有女孩子能入他的眼?”
风荷宽慰她说:“阿姨,缘分未到,再急也没有用,缘分到了,给你送上门。我们阿秋要人才有人才,要事业有事业,你就放宽心好了。”
哈~~ 现在她陆风荷终于有机会大展宏图了——大展媒婆的宏图!
星期六风荷同程无为回公司开董事会,会后跟着孙逢秋进了他的办公室。孙逢秋诧异:“你走错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