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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风荷同程无为回公司开董事会,会后跟着孙逢秋进了他的办公室。孙逢秋诧异:“你走错门了吧?无为的办公室在隔壁。”
“嘿嘿,我是来找你滴。”
“啊哈?有何指教?”孙逢秋警惕地看着她,开始起鸡皮疙瘩。
“嘿嘿,”风荷神秘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凑到孙逢秋面前问,“阿秋,你看这个小姑娘漂亮不漂亮?”
孙逢秋瞄了一眼,实事求是地说:“漂亮。”
“做你的女朋友,够不够资格?”
孙逢秋看着风荷的眼神充满同情:“阿荷你现在越来越八婆,越来越老土了。你还是赶紧回来上班吧。这么放任下去,可怜了我的无为兄弟——”
风荷两手叉腰,一声怒吼:“孙逢秋你给我再说一遍试试???你不八婆你不老土你倒是给我带个老婆回来看看!”
孙逢秋翻翻白眼,用上海话说:“关侬啥事体?”
风荷转变策略,用很温柔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阿秋啊,你是我老公的兄弟,我是你嫂子。俗话说得好,长嫂如母,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不关阿拉事体关哪个事体?侬讲,侬讲!”普通话里夹着上海话,说得孙逢秋手脚冰凉,刚刚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陆 … 风 … 荷,你给我闭嘴!”孙逢秋咬牙切齿,低声质问,“我高堂尚在,什么时候轮到你长嫂如母?”
“嘿嘿,嘿嘿,”风荷狞笑着回过去,“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父母想想不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伯母老早就把你托付给我了。我这人,不管什么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去相亲。”
孙逢秋忍无可忍,抓起电话拨程无为的分机号,爆喝一声:“程无为,你给我死过来!把你老婆领回家!我受不了了!我受 … 不 … 了 … 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0 相亲 (上)
程无为研究生毕业的时候,风荷和孙逢秋已经工作了两三年,恰好都在做建材,手头积累了一定的客户资源,而程无为手里又有个新产品,风荷跟孙逢秋一商量,决定拖着程无为一起干,于是三个人成立了“美居公司”,专门从事建筑材料的开发,生产和销售。经过多年的努力,公司的主营产品以涂料漆为主打产品,兼做其他种类产品在上海的销售和代理。
他们三人在大学时代就被人称做“三剑客”,此时更被人称为“铁三角”。程无为是董事长,主管产品的研发和生产;孙逢秋是总经理,负责销售;风荷是副总经理,主管财务,行政和品牌代理。她辞职后,把财务和行政一块交给李菁,把品牌代理交给孙逢秋。
风荷自认最大的优点就是有始有终,做什么都做得很敬业很一丝不苟。如今她功成身退,决定开辟第二战场,誓把八婆和媒婆的工作进行到底。
孙逢秋到底没能驾得住风荷的软硬兼施,缴械投降。最重要的是他的死党程无为最后关头见色忘义,娶了媳妇忘了兄弟,也帮着风荷来劝:“逢秋,你也不能老这么拖下去。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你这业都立了若干年了,家连个影子也没有,终归不行。”
说完跟风荷阿柔摆出一幅幸福家庭的模样,似乎在告诉他,榜样的力量是无穷滴。
孙逢秋被逼上梁山。凄惨啊,他老人家虽然称不上钻石王老五,黄金白银王老五还是能凑个数滴,怎么就沦落到要相亲的地步了呢?
这边风荷给王琪讲电话:“阿琪啊,我这边说妥了。这个周六我借着给我们阿柔过生日的由头,请他过来聚一聚。你跟你老公就带着你表妹过来吧。我这边已经跟孙逢秋说好了,你那边别跟你表妹说是相亲,人家小姑娘脸皮薄,万一不成,会很尴尬滴。我那兄弟是男人,脸皮厚着呢,就让他牺牲一把好了。”
王琪赶紧道谢,问:“你女儿几岁生日啊?三周岁 ? 跟我儿子同岁呢。我把我儿子带过来跟你女儿玩。在哪里?你们家?好的好的,你等一下,我找张纸把地址记下来。”
风荷放下电话,就嘿嘿嘿嘿地傻笑起来,简直象白痴一样。她展开了想象的翅膀,幻想着孙逢秋跟黎真成为情侣,继而结成夫妻的情景,自己可是大媒人啊,更加可以对着两个人指手画脚,倚老卖老了。
风荷为了这次生日宴竭心尽力。菜是从饭店订的,汤是春燕做的,各种饮料,啤酒,零食更是堆坑堆谷。扑克,麻将,电脑游戏全面伺候。
王琪因为要儿子跟寿星小姐玩,所以早早带着老公表妹来了。王琪老公也姓王,也是外地人,跟程无为特别有共同语言,两个人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不久在客厅沙发上谈得热火朝天。
王琪送给阿柔一套漂亮的衣服。阿柔非常喜欢,硬要立刻换上才去跟小哥哥玩。黎真大约是见惯了小外甥的皮,一个劲地夸阿柔又乖又漂亮。
孙逢秋大约是心里有气,竟然姗姗来迟。风荷故意抱着阿柔上去,教她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阿柔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奶声奶气地鹦鹉学舌:“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等孙逢秋真的把红包塞给她,她又象是拿着一块烧红的炭一样,扔给她妈妈,转身跑开。
大家哄堂大笑。
风荷一一给他们做介绍。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开始吃饭。排座位的时候风荷故意把黎真排在孙逢秋旁边。
寿星阿柔跟王琪的儿子捧着两只小碗拼命吃,只想早点吃完去玩。
孙逢秋表现不错,殷勤地给黎真搛菜。黎真落落大方地道谢。
王先生十分健谈,桌上都是他在高谈阔论,国内从春秋战国谈起,一直到本世纪本年度,政治经济八卦无所不包;国外从产业革命到第三次浪潮再到互联网时代,让人对他心生敬畏,不佩服都不行——这哪里还是凡夫俗子啊?整一本百科全书嘛!
王琪歉意地笑笑,对大家说:“我老公一喝酒就是这个样子。”
黎真闷闷地笑。
吃了蛋糕后,大家把桌子收拾好,春燕去洗碗。风荷把麻将桌支起来,王琪夫妇和程无为夫妇凑成一桌麻将。孙逢秋觉得很无聊,跑到他们卧室去玩电脑游戏。
黎真不喜欢麻将,也不喜欢跟小孩子玩,就凑过去看孙逢秋玩游戏。孙逢秋问:“你要不要玩?我让给你。”
黎真忙说:“你玩你的,在旁边看。这个游戏我不会。”
孙逢秋出去拖了把椅子给她,就自顾自地玩起来。黎真很聪明,一会儿就看出门道,在旁边给他出谋划策。
过了一会儿,孙逢秋说:“你玩吧,我出去抽会烟。”说着走到厅里,跑到阳台上去抽烟。
陆风荷的家规,抽烟不能在房间抽,要到阳台上或者走廊里去抽,违者后果自负。她的理由很简单,你们要自杀没人拦着你,但是你不可以谋杀和毒害妇女儿童。程无为和孙逢秋早就被她做惯了规矩,烟瘾一上来,就自觉跑出去。
10 相亲 (下)
美居公司里也一样,有专门的吸烟室,即使现在风荷已经走了,这个制度还在继续执行贯彻。
抽烟回来,孙逢秋站在风荷后面,趴在她椅子背上看她打。关键时刻故意出出主意,把她的牌透露出去。风荷气得抓狂,要找东西抽他。孙逢秋哈哈笑着跑进卧室,坐在一边看黎真打游戏。
黎真说:“你跟他们很熟啊。”
孙逢秋笑着说:“大学时代大家就在一起,铁打的交情。哎,黎小姐,我要是不小心露出上海话,你别介意啊。”
黎真说:“没关系的,我听得懂,就是说不好。我们同学都不让我说。”
孙逢秋奇怪地问:“为什么?”
黎真难为情地说:“他们说我说的上海话怪怪的,听得人汗毛要一根一根立起来。”
孙逢秋哈哈大笑,用上海话说:“汗毛要一根一根立起来,”又转成普通话,“是不是这样?”
黎真也笑起来,点点头。
孙逢秋很奇怪:“我以前的同学,有很多父母是知青的,他们在外面讲当地话或者普通话,在家里都讲上海话,你怎么不会讲上海话呢?”
黎真说:“我爸爸不是上海人,我爸妈在家里也都讲普通话。我妈又是老师,讲上海话的机会并不多。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我语言上比较没有天分。”
她人比较沉默贞静,确实不是很敏锐很活泼的那种。
孙逢秋回护一句:“其实现在的上海,早就不是以前的上海了。我听说以前上海的办公室里,大家都说上海话,外地人都要努力学上海话,否则就很孤立。现在外地人越来越多,工作语言早就变成普通话。其实外地也是这样。我去苏州无锡杭州出差,甚至那些乡镇企业,也是外地人占主要力量,大家工作的时候都说普通话。以后本地话大概只能在家里说说了。”
黎真说:“我表姐夫是外地人,他们俩在家里说普通话。”
孙逢秋点头同意:“我们小寿星一家也说普通话。”
黎真好奇地问:“那你跟你父母呢?”
孙逢秋说:“我们是土生上海人,在家说上海话——其实有时候是混着说。现在的中小学生也都混着说,因为现在社会发展快,很多词汇上海话里根本没有。”
风荷在厅里遥遥相望,冲王琪使了个眼色,给她一个“你看他们渐入佳境”的眼神。
王琪点头,示意“我看到了”。
风荷一下子自信满满,觉得自己这次大媒很可能会做得开门红。她心里想:“风荷出马,一个顶俩,不服不行!”
玩到晚上,阿柔跟王琪的儿子已经玩疯了,满屋子追着跑。王琪说:“该回家了,今天玩得真痛快。”
风荷把麻将推得稀里哗啦,说:“是有点晚了。王先生喝了酒,能开车吗?不行让程无为送你们。”
王琪说:“其实过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没事。保险起见,我开车好了——就是我表妹今晚要去我爷爷家,有点远,等我送到再回来,儿子可能就撑不住了。”
这自然是借口,小孩子要睡在哪里都能睡,睡在车上又如何?
风荷心有灵犀,立刻说:“叫阿秋送,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吃了宵夜再走,我叫春燕煮的汤圆。”
吃了宵夜,王琪开车载着老公和儿子直接回家。孙逢秋送黎真去她爷爷家。风荷跟程无为送客人下楼再上来,都深深松了口气。春燕早就把杯盘碗盏都收拾好洗好,此时正忙着扫地擦桌子搞清洁。风荷转头找阿柔,却发现她竟然自己爬到自己的高架床上,没*服就睡着了。
想必已经疯狂到极限,累到极限,所以客人才出门,她倒头就睡。
风荷爬上高架床,替她把衣服脱下来,盖上被子。阿柔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任她摆弄。
风荷回到卧室,也感到倦意铺天盖地地罩下来。她张着胳膊就冲老公叫:“我累死了 ~~~~ 亲爱滴 ~~~~~ ”
程无为连忙摆手:“你别过来,我怕——”
风荷越过他扑倒在床上,接着呻吟:“床啊,亲爱滴床,我好想念你啊 ~~~~~ ”
她轰然倒在床上,抱紧枕头:“枕头枕头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这个时候她爱枕头胜过爱程无为。当然,如果程无为愿意把胳膊伸出来给她做枕头,她也愿意考虑一下爱他的胳膊。
11 初战告捷(上)
第二天风荷一起床就把客厅餐厅深入地整理清洁一遍,接着把地板拖得能照出人影,又给阿柔收拾房间。收拾完阿柔的房间,她给孙逢秋打电话。
“喂,哪个?”孙逢秋的声音里充满了被窝味。 平常他自己有住处,房子是当年跟风荷一起买的,也是在相关有业务联系的房地产公司通过关系买的折扣房,一次性付款,只是地段不一样,更靠近他父母家。星期天他一般回父母家大睡懒觉,睡醒自有老妈把早饭奉上。
当年他买这房,原因有二,一是风荷一再劝他说房产增值很快,二是他给他妈唠叨得实在受不了了——他是独生子,既无兄弟,又无姐妹,是她妈妈娶媳妇,升职为奶奶的唯一希望。
因为这个,每次程无为带着老婆孩子去孙家,孙逢秋妈妈见了阿柔就两眼放光,搂过去亲亲热热地说:“小囡长得介可爱,叫声奶奶,奶奶最喜欢了。”零食糖果拼命往阿柔怀里塞,不把小肚皮塞圆誓不罢休。
所以孙逢秋搬出来清静,一个星期至少六天他不必听他妈催命一样地催他找女朋友。
风荷开门见山:“我问你,昨天感觉怎么样?”
孙逢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