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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拜托你在公司里安份一点。”成辉一边坐下一边说:“你今天应该去见吉永先生的吧?”
“对方临时有事改在星期六下午见了。”杨安仰起脸微笑着回答道,没有半分好事被惊扰了的恼怒。
“那刚好。”成辉取出傅旭雷交给他的关于杉原的调查报告递给杨安,“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杨安接过翻了起来,“这……”
“很奇怪对不对?”成辉耸耸肩说,“虽然表面数据不足,但是还是看得出来杉原的资金帐目相当不明朗。杉原的股票最近走势怎么样?”
“稍微有点下滑,但整体走势还是相当稳健。”杨安回答说,“你该不会因为这份报告就想取消和杉原的这笔生意吧。”
“这我还在考虑之中。总而言之,在我消除因这份报告所引起的所有疑虑之前,你先拖着吉永……”
“会有什么问题?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杨安打断成辉的话,不解地看着他,“我们又不是没有和杉原做过生意,虽然以前谈的都是一百几十万的小生意,但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现在你为这样一份不清不楚的报告书,竟然不敢接这两千万的大生意。”
“……”
“不止这一次,从我找到杉原这个客户开始,每笔生意你都怀疑这怀疑那的,可是你又说不清楚你到底在怀疑什么。辉,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怀疑我的能力?”
成辉靠在椅背上,冷静而平和地看了杨安一眼,“说到能力,咱们俩算是半斤八两,怀疑你也没什么不对,但问题不在这。”成辉淡淡地说道:“我是要提醒你,两千万的生意就会有四千万的风险。”
“那个我知道。”杨安回答说。和成辉来往将近十年了,他知道成辉从来就不是那种有话就说的人。成辉成熟内俭,善于用心行事,当他把话说出来时,多半是经过思考,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过两天我会按原订计划去云南一趟,往后的一个星期,公司就交给你看着了。”成辉说,“杉原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成辉去云南前特地打了个电话给傅旭雷,告诉他自己要去云南的事。
“去几天?”傅旭雷问。
“五天左右吧。”
“那么久啊。”傅旭雷熟悉的轻笑声响了起来,“那么等你回来再联系了。”
“好。”
说完之后,成辉用几近困惑的神情看着手中的电话,他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和傅旭雷的通话已经结束了。但在他的内心深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自从傅旭雷帮他做了那份报告后,他便隐约的觉得自己和傅旭雷之间的关系已不仅止是床伴的关系了,也许也能称之为“朋友”吧。
***************
成辉的云南一行非常顺利,前后刚好五天,完成工作之余,他还在回程的飞机上顺便“拐”了一个27岁的研究生。杨安开着车来接他时,他正和这个研究生谈得甚欢。当他问这个大男孩是否愿意跟他回家时,毫无疑问的,对方连考虑都没有便答应了。
杨安有时会想,幸好成辉喜欢的是男人,否则的话,现在在这个城市里出生的婴儿中至少有一半是他的私生子。
“公司怎么样?”成辉问开着车的杨安。
杨安一怔,“还好,你不急的话,等你休息够了,回公司我再跟你说。”
“也好,这一个星期忙着应酬,我几乎都没怎么休息。”
“事情顺利就好。”
“嗯。”成辉答道,见车已开到自己的公寓门口,便搂着那个研究生下了车,对杨安说道:“你回去吧,有事打电话给我。”
“知道,你自己也节制一点,别伤了元气。”杨安笑道,开车离开了。
研究生似乎深谙同性交往之道,是成辉喜欢的类型。两人在飞机上已用过餐,进屋便一齐洗了澡,然后上床做爱。
当成辉抚摸上那坚实的肩背及光洁的胸膛时,对方涩缩了一下,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轻声说道:“我叫金秀宪。”
“很拗口的名字啊,叫你宪可以吗?”成辉边啃着那诱人的锁骨边心不在焉的问道。
“可以啊。”金秀宪这么回答的同时仰起了脸,把唇贴上成辉的唇上,成辉一怔,下意识地微微偏过头,避开了那个吻。金秀宪愣了愣,笑道,“你讨厌和同性接吻的吗?”
“和同性无关,我只是单纯的讨厌接吻而已。”除了他之外。成辉把这句话保留在心里,这个“他”是谁,成辉自己知道。一边抱紧对方的身体,正想进行下一步,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
“老天!”成辉喘息着,有些扫兴地翻过身子,接起电话,“喂?”
“我是傅旭雷。”对方没打招呼就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你回来了啊?”
“是啊,刚回来而已。”成辉强压下粗重的呼吸声回答说。
“……”一阵暧昧的停顿后,傅旭雷那低沉又带点磁性的声音慢悠悠地响了起来,他仿如闲聊似的问道:“那你现在……正在干什么呢?”
成辉一怔,傅旭雷是真的不知道他正在干什么吗?还是他知道了还故意这么问?成辉无法从傅旭雷之前那短暂的停顿和之后的问题中得知答案。但是这句原本可以不问的话,此时却让成辉有了象被捉奸在床的感觉。他不安地看了看躺在身旁那个因强忍着欲望而泪眼朦胧的男孩,然后选择了较为隐晦的说法:“上床,睡觉。”
傅旭雷“哦”地一声说道:“那么你休息吧,我们约个时间再见面。”
“好,再见。”成辉松了口气,虽然还有些疑惑,但很快的他便丢下电话,重新回到那个男孩身边。象是要弥补被中断的热情似的,他们彼此摸索着对方的身体,品尝着那温热的肌肤,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象被一股炽烈的需索推动着,成辉不想再继续那无聊的前戏,他抬高了男孩的腰……铃……电话又响了。
“混帐!”成辉气恼得想骂人。但作为生意人,手机是不能随便关掉的,因为它有时会给你带来意外的惊喜,当然有时则刚巧相反。
“喂?”
“是我,我是傅旭雷。”
成辉诧异极了,怎么回事?这个男人不是才刚放下电话不到五分种吗?
“我想把见面的时间约在明天,可以吗?”傅旭雷自顾自的问道。
“呃,我想,应该可以,我不大确定。”成辉说,有种被牵制着的奇怪感觉。
“那么你到时能给我电话吗?”
“好,我会给你电话的。”
“那晚安。”
“晚安。”
成辉放下电话,但那种怪异的感觉并没有随之消失。他在想,尽管是在电话里,傅旭雷也不可能听不到他和那个男孩的喘息声,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的傅旭雷用膝盖想也应该知道他正在做什么,而他居然笨到问出来。第一次的电话是时机不对,那么第二次呢,明知故犯就叫蓄意破坏吧。傅旭雷是有意要破坏他和那男孩的“好事”吗?为什么?还做出用明天的约会做藉口的这种可笑的事,一点都不象傅旭雷会做的事。
“你怎么了?”金秀宪看着正在发呆的成辉问道:“那个电话怎么了吗?”
回望那个仍裸着身子在等待他的男孩,成辉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欲火正在熄灭。该死的,成辉对自己失望极了,他竟然因为傅旭雷那两通电话而失去了“性”致。
“抱歉,宪,我的工作来了。”成辉满怀歉意的说道。
“现在?你要去工作?”金秀宪惊讶的问。
“对,是这里。”成辉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也想让它休息一个晚上的,不过看来不行。”
“那真可惜。”男孩叹了口气,“与其和一个心不在焉的人做,我还不如回家去睡觉。”
“抱歉。”
“不,我也知道你是身不由已,我想那些电话不会放过你的。”金秀宪边穿着衣服边说:“你应该也在想着相同的事吧,不然你就不会一直看着那电话发呆了。”
成辉无话可说,事实上他也只是猜测傅旭雷打电话来的用意也许是为了要破坏他的“好事”而已,并不是确认,但他就是认定了他还会再打电话来的这种可能性。
送走了金秀宪,成辉靠在床上点了支烟,和那个男人一样的味道充满了房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傅旭雷的身影在他的心里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就算不见面,他还是能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宁静泰然的表情;那乌黑发亮的眼睛;那轻易就能勾现出迷人弧度的薄唇;还有那经常夹着香烟的,指骨分明的修长的手指,以及那通常带着多重意义的轻笑声……除此之外,这个男人深藏不露的温柔与体贴也让成辉印象深刻。
但那又如何呢?自己难道是为了那个男人的温柔体贴而与他来往的吗?不是,是为了性,为了那单纯的属于男人的欲望,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现在……成辉突然变得不大确定起来了。
第十章
“铃、铃、铃……”
电话在响个不停,成辉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昨晚他一直在看着那部电话,结果那个家伙竟没有再打电话来了,发觉自己象个傻瓜似的成辉结果赌气地提前睡觉,所以今天才会一早就起床的。
看了来电显示,知道电话是杨安打来的。成辉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在衣柜里找衣服,“杨安?我正要回公司呢,你怎么这么早?”
“辉,我……怎么办?”电话里传来杨安频临崩溃的声音。“我可能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发觉到杨安的不对劲,成辉停下手,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我和杉原百货签了约……”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成辉脸色一凝,问道。
“三天前。”
“这么重要的事我回来的时候你却什么也没说。”成辉的额角开始冒出汗来了,杨安签下的该不会是公司的生死状吧?
“因为你一直都不太想做这笔生意,所以……所以我想等今天收到钱后再告诉你。”杨安的声音抖得很利害,“吉永又一直在劝在催……”
“别再说了。告诉我,货呢?交出去了吗?”
“交……交了。”
成辉脸色开始发白,他已经大概料到发生什么事了。“追不回来了吗?”他沉着声音问道。
“对方的验货传票已传真过来了。辉,他……吉永说,杉原怕是撑不住了,他们正打算宣布破产。”话才说完,杨安在那边痛哭失声。
成辉仿如被雷劈中一样,跌坐在床上,全身的血液迅速冷却,成辉一瞬间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正当他觉得指尖又冷又麻时,血液开始疯狂逆流,来自心理上的压力直接造成了身体的不适。成辉冲进洗手间,猛地吐了起来。他又呕又咳了半天,总算慢慢地止住了那一阵恶心的感觉,手脚酸软地回到房里。
不过经过这一折腾,成辉倒回过神来了。他那自从接过杨安电话后就一直处于麻痹状态的脑袋开始缓缓地运作了起来。
这笔两千万的生意,真正的成本加上税收及各类的开支大约是一千三百万左右,需要考虑的是以公司目前的情形是否有能力承担这一千三百万的债务。厂方能给的付款期限是半个月,最多一个月。那么现在来想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做些什么。
还是先回公司一趟吧,看看那份跟杉原签订的合约里有没有漏洞……不对,应该先找人探听一下杉原百货打算宣布破产的事是否属实……也不对……成辉尽管已经冷静了许多,但那种象大难临头的恶劣感觉却始终困扰着他。
正傍徨无计,电话又响了,他怔怔地看着电话。接吧,不会有比这更糟的事了。成辉鼓励着自己,毅然地拿起了电话。
“我是傅旭雷。”原来是那个害成辉等了一个晚上电话的人。“辉,你还好吧。”
听到男人的问候,成辉立刻就知道傅旭雷已经听说了杉原的事了。
“还好。”成辉木然的答道。
“你听说杉原的事了吗?你没有跟他们签那两千万的合同吧?”
“没有。”
“那就好。”傅旭雷在电话那边松了口气。
“但杨安签了。”
“杨安?谁?”
“我的搭挡。”
“……”
“他刚刚打电话来告诉我,他不仅签了那份合同,而且货也已经安全送到,对方还把验货传票传真过来了。哈哈,很有效率吧。”
“辉,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啊,”成辉苦笑着说道:“我在想杉原宣布破产的那天我要不要也一起宣布破产。”
“那,在你宣布破产前要不要先来和我谈一谈?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喔。”
“什么专家?破产专家?”
“不,搭桥专家。”傅旭雷的声音始终保持冷静。
“你想说什么?”成辉困惑的问道。
“没有时间犹豫了,杉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宣布破产,等他们把消息公布出来就已经太迟了。你只有几天的时间想办法。”
“还有办法可想吗?”
“当然,我说过我是这方面的专家 。”傅旭雷轻笑一声说道:“告诉我,你现在想怎么办?要试着相信我吗?”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