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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天好像在跟她作对似得,一连着三天都没有放晴的意思,虽然下的只是些毛毛细雨,但在这个还没有开始转暖的春天来说,这样的天气也是要人命的。脚下破旧不堪的青花白布鞋早已被雨水溅湿,冰冷的泥水也透过潮湿的棉鞋一寸寸的漫步在她的脚下,湿冷又寒凉。
“赵府?应该就是这里了。”抬头瞧向那牌匾,佛瑾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原本冰凉的双手也逐渐开始温热起来。
“请问,这家的老爷是赵福元赵老爷吗?”如果她没有走错路,又或者赵福元这些年没有搬家,那这一定是父亲昔日好友赵福元赵家了。
“姑娘是?”门口的家丁将佛瑾上下打量了一番,瞧她一身素衣,头戴白花,必然是家中有人亡故,虽说行头稍显落魄,可人长却是清秀大方,说话温温软软的,实在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
“余家余祝人之女余佛瑾,还请小哥通报一声。”她恭恭敬敬道。
“好嘞,这就去。”说完,家丁就匆匆进门去,“姑娘,慢等。”
约莫等了片刻中的功夫,家丁边回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小丫鬟,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见着佛瑾,笑道,“姑娘,老爷有请,随我来。“
边说,就边拉着佛瑾进了府。佛瑾粗略的瞧了瞧这赵府,府苑虽别致,却没由来的刮起一阵阵阴风,让她不寒而栗。这感觉就好像父亲临死前,余府中的征兆。父亲曾跟她反复嘱咐过,她天生阴气重,极其容易招惹鬼怪,若是在阴盛阳虚的地方呆久了,必遭鬼怪侵袭,即使是父亲千方百计从他人手中买过来的上古白玉也是保不了她的命的,所以,看来这赵府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个好地方。
“佛瑾?”进了内堂,佛瑾一眼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形庸胖,看样子就应该是父亲所说的好友赵福元。
“是。“佛瑾道。
“长得可真好看,果然和你父亲很像。”赵福元笑道,又示意身边的一个丫鬟道,“去,把大少爷请来。”
“谢谢赵伯父夸奖。”佛瑾脸一红,听赵福元吩咐丫鬟将儿子请来,心里已知赵福元是什么意思,忙道,“如今我家道中落,以往的事就当赵伯父和父亲开的一个玩笑,赵伯父不必将此事放入心中。”
“佛瑾这是说的什么话?”赵福元当即正正了脸色,道:“当初我与你父亲既然定下这门亲事,怎可因为你们余家如今家道中落便反悔?”
“那只是一句戏言罢了。”佛瑾皱紧了眉头,“伯父还是切莫当真,佛瑾命硬,若是嫁与贵公子,恐怕……”
“说起此事,你和庆儿真是天赐良缘。”说到这儿,赵福元立即笑逐颜开,“说起我这大儿子从小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就在昨日里差些就一命呜呼了,全城的大夫都说没用了,可昨日夜里就在他只剩一口气时,我们都以为要去了,忽然他一下好了,就连以往的恶疾全都没了。”
“这个……赵伯父。”竟然有这样的事?佛瑾心里想道,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怪不得她感觉这个赵府阴风阵阵,可看赵府的风水又一点问题也没有。
“侄女,你不必担心。”赵福元以为佛瑾是担心自个儿庆儿的身体不好,以后不能和她好好过日子,便道,“我们都请大夫看过了,庆儿的身体如今和常人无异,若是你还是觉得不妥,我还有个小儿子,这孩子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只是这孩子还小,比你要小个五岁,如今才十四岁……”
“不是的。”佛瑾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不想……”
“不想什么?”佛瑾还没说完,赵福元道,“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侄女你也有十九了,再者这亲事是你父亲在生前就和我定下的,哦,哦,哦,对,对,对,如今你还在守孝之期,那也不怕,我们庆儿等的起,现将亲事定下来,待你三年守孝之期已过,再成婚。”
“赵伯父,我……”她想将心里话,说出来,可这全是自己的猜测,怎可乱说?再者,父亲的死透着股蹊跷,她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爹,你叫我?”向佛瑾和赵福元走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长的颇为清俊。
“庆儿,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佛瑾。”赵福元边指着佛瑾,边给儿子介绍道。
“佛小姐好。”赵福元说完,赵庆得点点头朝佛瑾一笑,整个眉眼都快被笑容淹没。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佛瑾她姓余,不姓佛。”赵福元对儿子摇了摇头。
“哦,哦,哦,是赵小姐。”
“不 ;,是余小姐。”
“哦,哦,哦,是佛小姐。”
“不,是余小姐。”赵福元再次强调道。
“哦,哦,哦,是余小姐。”赵庆得终于转过了弯儿来,而一旁的赵福元也跟着松了口气。
“佛瑾,别介意,这孩子刚醒,还没缓过神儿来呢。”
“不碍事的。”佛瑾礼貌性的笑笑,却又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赵庆得,只见他均匀有力地呼吸着,面色也是红润的,看起来似乎像是个正常人,可是佛瑾明显感觉到这个赵庆得身上一点人气都没有了,属于尸体的那股阴气整个笼罩在赵庆得的身边,只要靠近赵庆得身边一点,她都能感觉到那股锥入心骨的阴气。一个人身上的阴气再怎么重,也不会让她有这种感觉,所以佛瑾能肯定,真正的赵庆得已经死了,现在在她面前的赵庆得到底是他本人的魂魄,还是什么孤魂野鬼,妖魔邪道,她也不得而知。
然而眼前的这个赵庆得似乎特别的喜欢佛瑾,总是时不时的想要往佛瑾身边靠。这也难怪,佛瑾本来就是阴气重,阳气却又十足,正可谓是阴阳对立,实乃是妖魔鬼怪的修行良品,再者,从她身上,赵庆得总是能感受到一股清美诱人的灵气,让他好想现在就将她一口气吞掉。
“赵伯父。”佛瑾深呼了口气,将心中的想法一口气说了出来,“我与赵公子素未谋面,如今第一次见面,就谈及婚嫁,是否太过儿戏?自从父亲出事以后,佛瑾就早已决定,从此以后,只想青灯古佛,了此残身。”
“佛小姐说的是什么话,自古以来,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旁的赵庆得,悠悠开口,道,“多数夫妻都是婚后培养感情,再者,小姐如今不过十九,尚未阅尽人间繁华,如此,便遁入空门,恐怕以后会追悔莫及。”
“对啊,如今你父亲去世,而我与他生前又订了这门婚约。”赵福元道,“我自当应该替你父亲照顾你,完成你和庆儿的婚约,这件事,也是你父亲生前的遗愿。”
“我父亲生前的遗愿?”出事之前,父亲有和她提及与赵府的婚约,可自小她就被养在外头,对外,父亲一再宣称她年幼丧命,就连跟赵家也没提及过她还活着的事实,直至半个月前,父亲突然跟她说,他放了六千两银子在赵家,若是日后生活拮据,可去赵家取,所以,佛瑾这才来赵家,想取走那六千两的银子,“我爹他好像没有特别说过这件事情。”
“你父亲给我来的最后一封信中,跟我强调过这事情,希望我们赵家能够照顾你,更希望你和庆儿能完婚,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的住在赵家,受赵家的照顾。”赵福元边说边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佛瑾,“这是你父亲的信,你不信,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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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赵府疑云(二)
佛瑾接过信来。那字迹确确实实是她父亲的字迹,父亲去世后,她一片迷茫,先前父亲跟她交代的事情也掺着几分模模糊糊的味道,让她弄不明白。
赵兄:吾自知命不久矣,心中只挂念独女佛瑾,望赵兄多多加已照顾,若赵兄尚念及昔日情分,吾女佛瑾与麟儿依约因完婚事。
“原本庆儿的身体那样子,我也是不愿拖累你的。”赵福元说道,“可如今,庆儿的身子大愈,你和庆儿的婚事就应当按照你父亲的意思定了,也不枉我们两兄弟一场,但若你实在不肯,赵伯父也不强求,你父亲在我这儿放了六千两银子,赵伯父再给你四千两,一共一万两,你将银票领了去,也够你用了。”
“不是。”赵福元的话已经说到如此地步,佛瑾也知赵福元是为她好,可这赵庆得已经死了,她又如何嫁给他?眼前的这个赵庆得到底是何鬼魅,佛瑾不得而知,可她知道的是,若是被鬼魅缠住,家宅不宁已是轻,若是因此让赵家家破人亡就不得了了,“既然是我爹的遗愿,我也自当遵守。”
现在,她就算和赵福元说,赵福元也必定是不相信的,所以,她只能先呆在赵府,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上了赵庆得的身,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那就好。”一听佛瑾应了,赵福元一拍桌子,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这也算完成了我一桩心愿,总算对得起余弟的在天之灵,我这就让人安排院子给你住。”
“谢谢赵伯父。”佛瑾道,“只是能否给我安排个朝阳的屋子,我的身体……”
说完,佛瑾还轻轻咳嗽了下。赵府因为赵庆得的关系,阴气太重。未免因为她再招惹其它的鬼怪,她也只能呆在阳气充足的屋子里。
“这个好办。”赵福元笑道。
说着,就开始吩咐起一边的管家,“家里哪个房间,最朝阳,你就将房子腾出来给佛瑾。”
“是。”管家点头道。
而一边的赵庆得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佛瑾,大约是想着吃了她,自己能够增加多少的灵力。于是,看着她的眼神就更加的贪婪,脸上的笑意愈加的明显。
但赵庆得的想法到赵福元眼里,就开始完全被曲解了,所表达的情感也不在一个思想层次上了。
待佛瑾走后,赵福元狠狠的敲了赵庆得一个脑袋瓜子,“这姑娘是长的很好看,但你可别妄想,她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为何?”赵庆得不懂。
“总之明日日出之前,她的命,就得送还给天!”说着,赵福元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阴冷,“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同赵福元和赵庆得用完饭后,佛瑾就被带到了赵管家所安排的屋子里,正是朝阳的屋子,打发走丫鬟后,她将通风的窗子一个个关了去。
不多时,丫鬟已经将水打满整个浴桶,又送来干净的衣裳和鞋袜。
“姑娘一路舟车劳顿,就让奴婢服侍姑娘入浴。”说时,便来解佛瑾的衣物。
“别。”佛瑾制止了她进一步的行动,她并不喜欢陌生的碰她,笑着说,“不用麻烦你了,你就在这儿陪我说说话吧。”
“是。”丫鬟停下手中的动作,顺从的点了点头。
佛瑾道:“那你就站到屏风后面同我说说话吧。”
丫鬟再次顺从的点点头,站到屏风后面,背对着佛瑾,道:“是。”
待佛瑾解去衣物,身体浸入温热的浴水中,暖意浸透全身,整个身子说不出的舒畅。她想起赵庆得总是记错她姓氏的事情,料定这个赵庆得应该不是那些修炼多年的妖物或者魂魄。佛瑾记得那些个由于因缘巧合而一夜化妖的牲畜,虽然在法力上会有所增进,思维和智力却与牲畜无异,甚至更听不懂人话。
这个赵庆得既然能听得懂人话,说明应当是饲养在身边的宠物,与人亲近,所以才能听得懂人话。
“最近,赵家可有莫名其妙的失踪的宠物,像猫,狗,鹦鹉之类的东西?”
“有。”丫鬟不知道佛瑾问这个干嘛,但她习惯顺从主子,“昨个儿个夜里,二少爷饲养在身边的一只家猫不见了,二少爷急得直哭,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二少爷又哭又闹,被老爷给打了,老爷说二少爷也是半大小子了,为了只猫,闹得家中不宁的,姨娘怎么劝老爷,老爷也不听,狠狠教训了二少爷一顿,从前大少爷病着的时候,大夫说大少爷撑不了几年的,所以老爷对这二少爷就格外的宠爱,怕这个儿子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将来就老无所依了,所以二少爷也养成了格外骄横的性子,现如今大少爷好了,老爷自然将大少爷看重些,看来,姨娘和二少爷要失宠了。”
她问了一句,丫鬟就说一大通的事情,但,她对赵家的家事是没什么兴趣的。佛瑾只注意到,那只家猫是在昨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