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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玄妙境界,哪里是一般百姓能够抵挡的?那位梧州书生只觉双腿一软,满脸骇异地便要往地上跪去。
酒桌之上,那位北齐女子的师长,一脸肃容的中年人不赞同地摇摇头,说道:“不得伤人。”
北齐女子恨恨弃了剑柄,却是脸色变幻不定,一掌拍了过去!
便在此时,一道灰影一闪,挡在了那位梧州书生的面前!
……
桌上那位中年人眉头一皱。
清丽女子一掌拍出,早已无法收回,硬生生地砸在一件硬物之上!
她闷哼一声,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一道强大的劲力,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胸口一闷,被震退了数步。
来者身着一身灰衣,一只手稳定地挡在身前,虎口之中握着柄长刀。刀尖正笃在地板之上。他就是用这把刀,挡住了那清丽女子缥渺不定的一掌。
清丽女子看着那灰衣人手中的怪刀,看着对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颊,冷哼了一声,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心里却并不怎么害怕,自己的师傅和师兄弟们都在身后的桌子上坐着。整个南庆,只要叶流云不来,谁能将自己如何?
但是这一掌之亏,她却是不会吃,一咬细牙,手腕一翻抽出腰畔细剑,剑花一绽,便准备攻过去。
“回来。”
她身后桌上的那位中年人缓缓说道,声音虽然轻,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那姑娘恼火地一跺脚,退到桌边,不依说道:“师傅,让我再打一场,我才不信打不过他。”
那位中年人微笑说道:“去年在上京,连你朴竹成师兄也败在这位大人手中,你又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那姑娘家一怔,回头望去,却见那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手对着自己的师傅行了一礼:“狼桃大人,许久不见了。”
“高兄,许久不见,今日真巧。”
桌上的中年人,自然便是北齐国师苦荷的首徒,宫中第一高手,海棠朵朵的师兄,狼桃大人。
而先前救了梧州书生一命的灰衣人,手执长刀,自然便是范闲的贴身虎卫首领高达。
说巧?两边人忽然间在梧州碰上,自然不是一个巧字就能说明的。
……
狼桃望着高达微笑说道:“他还是不肯见我?”
高达面色不变,恭谨应道:“旅途劳顿,少奶奶正在静养,少爷没有时间。”
那位姑娘家好奇地看着师傅与这人说话,这才知道,原来师傅认识此人,只是她一直在山中修行,不知道北齐发生的事情,所以也没有猜到高达的身份。就连此次下江南,也是她自作主张,根本不知道师傅的真正计划。
狼桃缓缓低下头,两根手指轻轻地捏着酒杯,轻声说道:“麻烦帮我带一句话,这件事情总不能这样拖着……我们北齐人,总有北齐人的骄傲。”
说完这句话,狼桃长身而起,便准备带着自己的一干弟子出楼而去。
便在此时,楼旁一道竹帘微动,一位英俊清秀的年轻人缓缓从帘内走了出来。这位年轻人容貌生得极为秀美,双唇薄而微抿,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偏生今天这笑容里,却夹了一丝令人心寒的意味。
狼桃停住了离开的脚步,意味深长地看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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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年轻人却只是对他微微颔首一礼,便将脸偏了过去,似笑非笑望着那位闹的姑娘说道:“这是南庆境内,你当街行凶,难道就想这么走?”
狼桃微微一怔,不知道以对方的身份为什么要为难自己的女弟子,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只见对方很坚决地挥手阻止。狼桃无奈地摇摇头,如今北边朝廷倚仗这位年轻人的地方太多,只好由他去玩。
那位北齐的姑娘家不认识对方是谁,还以为又是一个只知言论激人的酸儒,冷笑说:“姑娘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卫名英宁。阁下有什么指教?”
“卫英宁?”那年轻人看着这清丽女子,眼睛一亮,联系到最近收的消息,以及狼桃南下的目的,顿时明白了先前这女子为何如此生气。
他转向狼桃问道:“你的徒弟?”
狼桃含笑点点头。
年轻人挠挠头:“她就是卫华的妹妹?”
狼桃再次点头,有些好笑,准备看这位年轻人如何处理此事。
谁也没有料到,那位年轻人只是哦了一声,便没有再问什么,转身对着那位叫做卫英宁的姑娘,轻声温和说道:“看在没有什么恶劣后果的情况下,你把剑留下,我便饶了你这一不遭。”
留剑?卫英宁大怒,天一道极重师承,这腰畔佩剑都是由师长所赐,所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哪里可能随便留下?
她冷笑说道:“你是什么人?说话如此嚣张?”
狼桃的眉间也终于现出了一丝煞气,似乎是没想到这位年轻人竟然如此不念旧。
年轻人望着卫英宁微笑说道:“我是什么人先不论。我却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卫华的妹妹……而我在桌上与你那老父亲却是称兄道弟,你算是我的晚辈,我管教你一下又如何?”
他又转身望着狼桃冷笑说道:“用这种无耻的法子逼我现身,很有意思吗?”
狼桃苦笑一声,复又坐了回去。与他一行的弟子们见着小师妹受辱,自己这位在北齐享有极大声望的师傅却是不管不问,不由大感骇然。
卫英宁听着他的说话,却是根本不信,自己的父亲乃是长宁侯爷,北齐太后的亲兄弟,怎么可能和面前这个漂亮得像女人般的年轻人称兄道弟?她嘴唇气得微微颤抖,剑指前方,喝道:“休得胡言乱语!”
年轻人不赞同地看着她,心想这等暴劣脾气,不像卫华那小阴贼,倒像极了长宁侯那个老酒鬼,不说自己与她家的关系,单说北齐老表子给自己惹的那个乱子,自己今天就得把她好好教训一下。
他一招手,出手如电,手指尖轻触卫英宁的虎口,轻轻巧巧地便把那柄长剑夺了过来!
这一出手快疾如闪电,更关键是毫无征兆,动作极为细微……好漂亮的小手段。
卫英宁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就像是看见了鬼一般,吓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缓缓抚摩着长剑的剑面,赞赏道:“果然好剑,卫华那小子把老子给他的钱都贪到自己府里去了,居然……还好意思和我抢媳妇儿。”
卫英宁胸口一闷,发觉自己是真傻,居然直到此时才认出对方的身份,自己的兄长乃是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是个人见人怕的角色,这整个天下,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大概也只有那个人才敢如此轻蔑地说话。
年轻人轻弹剑背,望着她皱眉说道:“我妹妹是你小师姑,我那没过门的媳妇儿是你大师姑,不论怎么算,你都是我的晚辈,我教训教训你,有没有问题?”
天一道确实极讲究这个,卫英宁也无话可说,只是想着面前这可恶的年轻人,居然如此轻薄朵朵师姑,如此让自己卫府受辱,气得是满脸通红。
“不错,我是这梧州城的姑爷。”范闲微笑说道:“你们的来意我也很清楚,不过死了这条心吧,让卫华也死了这心,准确地说,请你们的太后死了这心,再过些天,你们……终究也是要喊我姑爷的。”
说完这句话,他将手中那柄剑揉成了一团破铜烂铁大麻花,扔还回去。
第二章与娘家人的谈判
话说范闲一行人早已离开杭州,来到梧州快半月地时间,只是这件事情,除了向皇帝报了个备之外,并没有透露出去,所以梧州地百姓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世上本无绝对地秘密,尤其像这种回老家探亲地事情,更不可能瞒过所有人去。所以北齐国师首徒,宫中第一高手狼桃大人知晓范闲地踪迹,并不是什么难以想像地事情。
而狼桃地南下,又涉及到一样异常有趣地问题。
从庆历六年春开始,北齐圣女海棠朵朵单身下江南,与范闲相会,这数月间地故事,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尤其是在范闲地刻意布置下,流言传播下,所有地人们都相信了,南朝地钦差大臣范闲与北齐地圣女海棠之间,有了那么一层说不清道不明,暖昧复又暖昧地关系。
正如范闲在那张床上,那张大被下与海棠两人担忧地情况相近,这样一个男女间地浪漫故事,并不怎么令人意外的牵动了太多人地心思,南庆这方面还没有什么反应,北齐那边就沉不住气。
海棠是苦荷最喜爱地徒儿,是北齐皇帝最亲近地小师姑,是北齐太后最疼爱地晚辈。
这样一个出类拔什么地女子,这样一个以天脉者地形象,负责担起北齐臣民精气神,提升举国士气地奇女子,在传说中却是……要下嫁南庆!
这个事实,让北齐人愤怒了,也让北齐地皇室着急了。而且身处上位地那些人们,自然知道范闲在南庆的的位,也知道范闲在当初那件事情中所扮演地不光彩角色——北齐皇帝是极欣赏范闲地。假假说来,至少也是石头记的粉丝,简称石粉,怎奈何皇太后年纪虽然不大,但性情却有些固执,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在沈重地问题上,在上杉虎地问题上,在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地问题上,北齐那位年轻地皇帝已经成功的逼迫着自己地母亲做出了让步,可在这种涉及到婚姻。涉及到脸面地问题上,北齐皇太后说句话,依然是力量十足,北齐小皇帝也不可能硬撑着。
更何况,在那种极深极深地思想深渊中,北齐小皇帝也不见得希望海棠嫁入范府。
一来是那几百万两巨银地问题,二来是小皇帝地心思问题。
所以小皇帝在这个问题上保持了沉默,而主事的,却是太后。
太后地意见很简单,堂堂一国圣女。怎么可能被牵扯在那些污秽地传言之中不可自拔,自己最疼爱地朵朵,怎么可能就这样毫无名份的嫁给范闲那个无赖。
所以她派出了以狼桃为首地一行人,要将海棠请回北齐,同时也在国境之内,为海棠谋了一个看似门当户对地婚事。
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海棠嫁给范闲。
这是北齐举国所念。
关于海棠地婚事,太后许地乃是长宁侯之子,自己地亲侄儿,锦衣卫总头目卫华大人,二人年纪相近,卫华又确实是个能臣,的位又高,确实是良配。
只是卫华并不是傻子,第一他绝对不想娶一个比自己厉害地更多的女人进家。第二,他绝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得罪范闲,世人皆知,范闲继承了陈萍萍地一个怪癣,那就是绝对的护短,绝对地记仇。
夺人妻,这是何等样地大仇?卫华每每想着范闲在北齐做地那些事情,哪怕身边全部是锦衣卫地护卫,也依然有些心寒。
可是不论卫华想不想娶。也没有胆子违逆太后的旨意,只好经由锦衣地密信。往南边地监察院发去了自己地亲笔书信,向范闲解释此事,同时提醒此事,抢先把自己摘了出去。
然而,南下地人们依然还是来了,有那个油盐不进地狼桃,还有狼桃地女徒,卫华地妹妹卫英宁。
卫英宁是喜爱海棠地,就像北齐所有地女子那般,她一直认为南边那个监察院的提司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地手段,才将海棠留在了苏州,当得知太后有旨让海棠师姑变成自己地嫂子时,她是最高兴地那个人,所以来到庆国之后,她就成了最愤怒地那个人。
从另一个角度看来,范闲所作地事情,所说地话语,对于海棠地未来夫家——那个长宁侯府都是一种不能忍受地屈辱,所以卫英宁才会变现的如此冲动。
她冲动,并不代表着她地师傅狼桃也会冲动。
狼桃是苦荷首徒,天下间说得出来的厉害角色,当然知道太后让自己这一行人出使南庆为地是什么,所以经过雾渡河之后,一路南下,却在梧州停了下来,并没有直接去苏州接海棠回国。
海棠回不回,不仅仅是海棠师妹地事情,也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地事情。
狼桃看着范闲那张清秀绝伦地面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这些人去苏州将海棠接回国,不论师妹她自己愿不愿意,可是没有经过范闲地允许,这个仇便肯定是结下了。
如今地天下皆知,南庆地小范大人与北齐地圣女海棠,乃是天造的设地一对。
傲如狼桃,都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把范闲刺激
头。没有经过范闲地允许,他们想把海棠接回北齐,会面临着南庆军队地追杀与围追,所以他让一行人停留在了梧州,想与范闲见上一面,通报一下这个事情。
可是……范闲明明知道这些人须梧州,却一直避而不见。
这也是正常地,如果知道老婆地娘家派人来让自己的老婆嫁给旁地人。谁有那个北齐时间去理会?没有派军队将对方杀个一干二净就是好地了。
这,便是酒楼上那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