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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诡谈录心魔 系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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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扑嗵”、“扑嗵”两声,大林、小林双双跪在耿博闻的身前。

  耿博闻吓了一跳,问:“你们想干什么?”

  大林说:“耿大哥,我们错了,毁了你家苦心经营的一品参行,更让你受尽折磨,从此无家可归。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们两兄弟的一口饭吃,就绝不会让你饿着!”

  耿博闻见他们说话的态度诚恳,不像是戏弄人的样子,心中迷惑起来。问:“怎么回事啊?”

  原来,林家两兄弟那天从牢房出来,越想越觉得二十年前的事可能另有隐情,两人一合计,就去参王庙把父亲的遗物取了出来。这些遗物除了林振威当年写的一些诗稿外,还有一份写给耿聊生的手谕,父亲的亲笔字迹他们还是认得的。

  看了这份二十年前的手谕,林家兄弟惊得面无人色,在心底固守了二十年的信念,像雷峰塔般轰然倒塌。一直以来,吉林和辽宁担负着官参的采办任务,由于无节止的采挖,野山参几乎绝迹,品质上乘的纯货更是如凤毛麟角。而宫中对野山参的需求却是越来越大,当官的一级压一级,林振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万般无奈之下,就写了份手谕给参把头耿聊生,要他以“趴货”冒充“纯货”交差。

  耿聊生认为这样做风险太大,坚决反对,但林振威一意孤行,终于闯下弥天大祸。耿聊生冒死救出林振威的两个儿子,又花钱托人赎出林振威的尸首葬在参王庙,那时大林和小林才七、八岁。耿聊生将他们两兄弟安顿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他自己改名换姓在沈阳开设了一品参行作为立身之本,挣钱养活大家。谁知过了五、六年,林家两兄弟突然失踪,并留下书信,扬言一定会回来讨还血债。耿聊生猜想他们可能知道了一些他们父亲的死因而产生误会。

  了解了当年的实情,大林、小林知道自己错怪了耿博闻,连忙找到布政使李大人,表示愿意用他们收藏的一支野山参,换回耿博闻的性命。李大人正因为收不到的野山参,而被上司逼得焦头烂额。再看林家两兄弟的那支野山参确是从没见过的参中*,当即点头同意,在他的心中一百个耿博闻也比不上一只野山参。

  但耿博闻的罪行是众目所见,死刑又是李大人亲口所判,总不能平白无故说放就放。就让牢役用药迷晕耿博闻,对外谎称耿博闻在牢中病亡,林家兄弟假装替耿博闻收尸,用棺材将他救出来。

  小林说:“耿大哥,真是对不起你。那些当官的家伙真够黑的,为了打通衙门上上下下各道关节,我们把你给我们的那八千两银子全化光了。”

  耿博闻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心中说不出的舒畅,哈哈一笑,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理解最可贵!我们本来就是失散多年的一家人,再多的钱也换不回一家人的团圆、和睦和理解!再说只要人还活着,雄心不老,就一定还会有再站起来的希望!”

  题外话:收藏和投票少得可怜,亲们若有意见,尽管留言,就是骂我几句,我也感谢,你的支持是我创作的最大动力。先谢了…

铁血悲歌(上)
明正统十四年,瓦剌太师也先率兵攻打明朝。警讯传来,明朝当局一片慌乱,把持朝政的大太监王振,怂恿年仅二十三岁的英宗皇帝朱祁镇御驾亲征,不料兵困土木堡,朱祁镇也成了也先的阶下囚。

  为了不让也先用英宗皇帝要挟大明朝的阴谋得逞,留守京城的百官拥戴郕王朱祁钰继承大统,也就是景帝;遥尊被俘虏在瓦剌的朱祁镇为太上皇。可太上皇被囚在敌营也有损大明朝的威严,更何况传国玉玺也落在也先的手中。景帝朱祁钰一面与也先议和谈条件,一面暗中物色高手,伺机潜入也先军营,救出英宗,找回玉玺。经过再三斟酌,锦衣卫统领楚天歌,副统领南宫笑、李双成,以及他们的手下“燕云十八骑”为最合适的人选。

  楚天歌、南宫笑和李双成是义结金兰的三兄弟;楚天歌是老大,李双成最小。楚天歌是京师的第一高手,为人义薄云天,智勇双全。南宫笑在江湖上人称“霸王爪”,左手手指长有半尺,精钢铁爪,十分霸道,这只左手也就成了南宫笑的象征。李双成也有个绰号叫“断魂脚”,右脚脚底板又大又厚,无论是谁被这只脚踢中,谁都要命赴黄泉。

  这兄弟三人出生入死,拼肩作战,经历大小战役上百场。但这次面对的却是千军万马,九死一生,大家的心中都很清楚。

  出征那天,朔风如刀,白雪纷飞。“燕云十八骑”的亲人冒着严寒,相送到城外。南宫笑三岁的儿子,挥动着冻得红红的小手,嚷着:“爹爹再见。”李双成未过门的媳妇七巧,也忘了害羞,拉着李双成的手,泪水涟涟,欲说还休。

  楚天歌哈哈一笑,道:“七巧姑娘,你放心,只要有我楚老大在,就一定会把活生生的李三弟交还到你的手上!”回头看了妻子秦氏和八岁的女儿一眼,挥手一鞭,一马当先,绝尘而去。

  也先的军营驻扎在居庸关外,地势险峻。“燕云十八骑”在离也先军营十里的地方停下,楚天歌乘着夜色,独自出去打探军情,察看地形。第二天半夜,“燕云十八骑”倾巢而出。他们个个武功了得,绕过敌营的守卫,进入也先的大营,直奔朱祁镇被软禁的营帐。

  帐内还亮着灯光。李双成用匕首轻轻划破营帐往里一看,见帐内书案旁坐着一个年轻人,正是太上皇朱祁镇,他双手托腮看着灯光入神。李双成向后一挥手,八名锦衣卫跟着他从破洞进入帐内,九个人奔到朱祁镇跟前,跪下行礼,李双成低声道:“微臣等救驾来迟,请太上皇恕罪。”谁知朱祁镇听而不闻,甚至连眼睛也不抬一下。

  李双成知道不妙,朱祁镇显然已被人点了穴道。连忙低声叫道:“快撤!”可为时已晚,只听得一阵弦响,从营帐的四角射下无数支狼牙箭。惨叫声中,八名锦衣卫措手不及,被射成了大刺猬。李双成大吼一声,弹身跃起,飞出他的“断魂脚”,将营帐踢出一个大窟窿,飞身掠出帐外。

  只见帐外早已灯火通明,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像潮水般涌来。楚天歌暗叹一口气,心中连转了几个念头,他本想再冲进营帐,抢了太上皇朱祁镇就走,可这样一来,必定会拖累大家,“燕云十八骑”就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手下,已有八位兄弟丧生,他再也不能失去剩下的几位。而朱祁镇留在这里,虽然成为也先手中的棋子,但暂时还不会有性命之忧。一咬牙,大喝:“撤!”手中利剑挥洒而出,冲在最前面的瓦剌兵倒下了一大片。南宫笑、李双成等人大喊着冲入对方军中。楚天歌大喊:“大家不要失散,向北撤!”说这句话的瞬间,又有七、八个瓦剌兵倒在他的剑下。

  瓦剌兵见楚天歌像天神下凡,势不可挡;其它几人也个个神勇无比。为首的瓦剌将领大叫:“大家退开,放箭!”雕翎箭像暴风骤雨一样袭来。楚天歌等人一边舞动手中的利剑拨打雕翎,一边向北撤退,又有三名锦衣卫中箭倒地。

  突然,瓦剌兵向两旁一分,马蹄声如涌潮般响起。南宫笑叫道:“大哥,是瓦剌的铁甲军来了!”

  铁甲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楚天歌等人团团围困。铁甲军也不放箭,放马直冲,想把楚天歌七人踏成肉泥。

  楚天歌叫道:“兄弟们,为了家中的亲人,大家一定要坚持,向北五里就是断龙岭,我们在那里相聚,不见不散!”一声长啸,挥剑杀入铁甲军中。

铁血悲歌(中)
夜色正浓,杀声如潮。“燕云十八骑”仅剩的几个人很快就被铁蹄吞没。楚天歌像疯了一样在铁甲军中飞掠,所过之过,敌军纷纷中剑。他全身上下已被鲜血染红,嘶声大叫:“二弟!三弟!你们在哪里?”他的叫声已被对方的喊杀声淹没。

  楚天歌又在瓦剌军中飞掠了一边,再也找不到南宫笑、李双成等人,他心头的绝望渐渐强烈,泪水伴着血水滚落。身上的十几处伤口正撕裂般疼痛,浑身精疲力竭,如果再不逃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向皇上和十八骑的亲人有个交代!”一咬牙,杀开一条血路,向断龙岭奔去。

  断龙岭上有一尺多深的积雪。楚天歌一口气奔到半山,再也坚持不住,仰天倒在雪地上,忍不住大哭起来,“二弟、三弟!大哥对不住你们啊!”突然听到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叫:“大哥……是大哥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楚天歌忽然浑身有了劲,爬起身来,见几丈外的雪地上,也有两个人影,正艰难地向他爬近。“二弟、三弟,是你们!”楚天歌奋力奔过去,那两个人正是南宫笑和李双成。

  南宫笑、李双成浴血苦战,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三兄弟抱作一团,又哭又叫。

  楚天歌道:“二弟、三弟,瓦剌的追兵已到了山下,我们必须爬到山岭,只有过了断龙涧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李双成道:“好!我们三兄弟再大的困难也经历过,这次也一定能行!”三兄弟相互扶持,艰难地爬到断龙岭的顶端。楚天歌指着横在面前的一道山涧,道:“这就是断龙涧,我们只要……”

  话未说完,突然一声呐喊,山顶的雪堆中窜出无数的瓦剌兵,再次将楚天歌三人围在中央。兄弟三人互看一眼,释然地笑了起来。楚天歌的双手分别握住南宫笑和李双成的手,道:“老天对我们不错,我们三兄弟可以死在一起!”

  瓦剌军中走出一个人,嘿嘿一笑,道:“听说楚天歌是大明京师的第一高手,没想到也是个轻言放弃的懦夫!”

  楚天歌见那人浑身上下充满霸气,问:“你是也先?”

  那人傲然道:“不错!”

  楚天歌不由地大吃一惊,刚才在山下时,瓦剌动用铁甲军围困自己的十几人,已让他觉得意外;现在他更没有想到,堂堂瓦剌太师竟然会为了自己这三个锦衣卫正副统领,在冰天雪地中守候了大半夜。

  也先道:“你们三人现在是放在我砧板上的鱼肉,生死操在我的手中。楚天歌,我有句话要对你说,如果你有胆量,就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

  李双成道:“大哥,不要去,也先是想把我们分开,再逐个除去。”楚天歌想了想,道:“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反正是死,我倒要看看他还想玩什么把戏!”说完跟了上去。

  楚天歌跟着也先,一前一后走向山岭的另一边。楚天歌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出其不意地将也先擒住,不但可以救出太上皇,要回玉玺,而且自己兄弟三人……”刚想动手,也先突然回过身,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你动手擒我前,请你先打开随身携带的蜡丸,看个明白!”

  楚天歌大吃了一惊。当初,皇上在传他圣旨,要他潜入瓦剌军营救太上皇时,传旨太监私下给了他一枚蜡丸,并再三叮嘱,这蜡丸不能随便打开,到时自会有人要他打开来看。他一直以为这个人就是太上皇,没想到竟然是瓦剌太师也先。

  这时黎明将至,楚天歌掰开蜡丸,里面是一道密旨,借着微弱的天光,看完密旨。刹那间,楚天歌心头狂震,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也先冷冷地看着他,道:“你好好想一想吧。这是你要找的大明玉玺,对我毫无用处,还给你们吧!”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方盒,随手抛给楚天歌,转身就走。

  楚天歌把玉玺放入怀中,站在雪地中像冻僵了一样,他想到了南宫笑三岁的儿子那挥动的小手;也想到了李双成的未婚妻七巧姑娘泪水汪汪的双眼;当然也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将密旨重新封入蜡丸中,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断龙涧边。

  南宫笑和李双成正焦急地等着他回来。南宫笑道:“大哥,和也先这种人没什么话可说,我们和他们拼了吧!”

  楚天歌从怀中拿出一根鸡心项链,道:“这一战,生死难料。二弟、三弟,这根项链是你大嫂当初给我的定情之物,如果我有个万一,请你们把这项链交还给你们的大嫂。”把项链交到南宫笑的手中。

  李双成大叫:“不行,大哥,你要亲手给大嫂!”

  楚天歌笑笑道:“我都说了这是万一。二弟、三弟,动手吧!”说完,挥剑冲了上去。

  南宫笑、李双成同声道:“好!” 连忙跟了上去。谁知就在这时,楚天歌一个踉跄,向前跌倒,跟在他右侧的南宫笑连忙伸出左手去扶他。就在这时,楚天歌身体一翻,手中宝剑突然回削,“喀嚓”一声,红光飞溅,南宫笑的左手随着鲜红的血液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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