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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响,电梯在五楼停下了。电梯门打开后,却不见有人进来。陈丰泽觉得有点奇怪,关上门继续下降。
电梯到了四楼,又停下了。这回进来一位年轻小伙子,冲陈丰泽点点头,问了声好。陈丰泽不认识他,猜想他是那位住院病人的陪护家属,就随口问他这么晚了还去哪里?小伙子说去三楼中药房拿药。说完,目光移到陈丰泽的身后,又微笑着点了点头。陈丰泽一愣,心想这是什么怪毛病?
这时电梯到了三楼,小伙子走出电梯,回过头笑着说:“陈医师,护士小姐,明天见。”陈丰泽刚想向他点头示意,猛然想起这电梯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哪来的护士小姐?不由自主地回头一看,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陈丰泽心头一颤,感到后背上凉嗖嗖的。幸好电梯很快就到了二楼,候在电梯口的是同院的护士长李丽。
陈丰泽微笑着刚想打个招呼,哪知道李丽突然指着他的身后,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满眼惊恐,颤抖地说:“小……小雅……啊——”最后一声尖叫,软软地倒了下去。陈丰泽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连忙一步窜出电梯。电梯自动关闭,向一楼缓缓降落。
陈丰泽扶起李丽,将她弄醒,迫不急待地问:“李丽,你看到了什么?我怎么就什么也看不到?”
李丽惊魂未定,说:“我看到小雅了,就站在你的身后,一个劲地冲着我笑……”
陈丰泽顿时想起,刚才电梯在五楼停下时,开门后却不见有人进来,而五楼就是江小雅以前工作过的地方。还有四楼进电梯的那个小伙子,可能也看到了江小雅,难怪他说“护士小姐”……可是江小雅在二个月前,就已经意外身亡了。
陈丰泽浑身毛发倒竖,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怎么就看不到?”
李丽想了一下,说:“可能因为小雅生前是你的女朋友,所以你看不到她。刚才在电梯里,她就站在你的背后。”陈丰泽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江小雅也是这家医院的护士,同时也是陈丰泽交往了两年多的女朋友,可在二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她在自家三楼的阳台上,意外失足坠楼,被家人送入医院。那晚也是陈丰泽值班,马上对她进行抢救,发现她身上多处骨折,而且左腿大动脉破裂,终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亡。
陈丰泽受过高等教育,死人也见得多了,本来不信鬼神。但此时却是越想越怕,连忙站起身来,他不敢再坐电梯,从楼梯奔到一楼值班室,关闭门窗,打开室内所有的灯具。可不管他是坐着还站着,总感到身后有人,可回头一看,又是什么也没有。
陈丰泽头上直冒冷汗,感到这屋内越来越热,他却忘了这是因为他关闭了所有的门窗,室内的温度自然就会升高。他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突然,他惊恐地发现,白大褂的后背上竟然有一个殷红的血手印。手印并不大,可以肯定不是男人的,而且是个左手印。这个手印是从哪里来的呢?他今晚做的只是一个急性阑尾炎手术,并没有流太多的血。
陈丰泽心念数转,猛然想起江小雅出事那天,左手上沾满了鲜血,并在不知不觉中,在他的白大褂上印了一个血手印。
陈丰泽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大叫一声,冲出值班室。他的叫声,惊动了在病房值班的护士,纷纷跑出来,问他出了什么事?
陈丰泽脸色惨白,掩饰着说:“刚做完手术有点累,靠在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梦见了小雅。”
有个小护士安慰他说:“陈医生,是你对小雅姐用情太深,想开些吧。”
陈丰泽嗯了一声,说:“我去外边透口气。”
他快步爬上大楼的楼顶,来到天台,“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向着夜空双手合什,说:“小雅,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也是没办法……”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哼了一声,连忙回头一看。
这幢楼共有十层,街上的路灯把楼顶上的景物映得朦朦胧胧。只见在天台墙角的阴暗处,站在一个白色人影,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陈丰泽却是像遭了雷击一样,浑身一震。他一眼就认出这人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蕾丝花边的白色长裙,胸前镶着一片片金属片,在微弱的灯光中闪着淡淡的银光。这件长裙是他买给江小雅的生日礼物,江小雅出事那天,身上穿的就是这件长裙。
“你是小雅?”陈丰泽颤抖着惊叫出声来。
那人阴冷地说:“你为什么要害我?还要命来!”
江小雅是江西人,有很重的江西口音,陈丰泽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惊得魂飞天外,恳求着说:“小雅,你一直都很疼我的,我也很爱你,可是……你放过我吧。”
江小雅冷冷地说:“你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让我做个明白鬼,也许我可以原谅你。”陈丰泽犹豫起来。江小雅冷哼一声,说:“我会再来找你的!”转身就要离开。
陈丰泽连忙叫道:“小雅别走,我向你坦白,只求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能被选上院里的后备干部。”
医院领导有意在年轻人中选拔一名后备干部,并确定了三位侯选人,分别是年轻的主治医师陈丰泽、林浦俊和护士长李丽,用半年的时间来考察这三人,然后择优提拔。陈丰泽认为这是自己出人头地的惟一机会,但林浦俊和李丽的条件也相当不错,想要成功胜出,就必须有人提携自己。
他心生一计,有意接近院长的女儿,引起对方的好感,想通过裙带关系,请院长拉自己一把。但他已经有了女友江小雅,这是全院上下都知道的事。他故意在医院中散播江小雅和林浦俊有暧昧关系的谣言,一来可以诋毁林浦俊,让别人认为林浦俊是第三者插足,自己成了受伤害者,容易博取别人的同情;同时也为甩掉江小雅找到了借口,可说是一箭双雕。
可谁知江小雅偏偏在这个时候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担心自己若坚持分手,江小雅一旦把这事说出来,会使他的形象受损。
陈丰泽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江小雅居住的楼房比较陈旧,她每天吃过晚饭后,喜欢到阳台上,把腿架在阳台的护栏上,做压腿动作。他别有用意地去江小雅那里过夜,趁她睡前洗澡时,把阳台的护栏损坏。第二天傍晚,江小雅果然从阳台上坠落。当时警方认为是阳台护栏年久失修,引发的意外事件。
“坏蛋!你怎么这么狠心……”听到这里,江小雅忍不住骂出声来。
陈丰泽一怔,喝道:“你不是小雅,你是谁?”江小雅和陈丰泽平时打情骂俏时,江小雅也会骂他“坏蛋”,但她说的“坏蛋”家乡口音比较重,听起来像是“饭蛋”,而眼前那人说的却是纯正的“坏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暗算(下)
陈丰泽冲上前,一把抓住“江小雅”。
“江小雅”大叫:“放开我,陈丰泽,你这个丧心病狂!”这回陈丰泽听清了对方的口音,也认了出来,原来是护士长李丽。
李丽叫道:“我和小雅是最好的朋友,我一直怀疑她的死不是意外,自然要为她弄清真相,还她公道!”
李丽故意在电梯门口假称看见江小雅,又假装被吓得晕倒在地,当陈丰泽扶起她时,偷偷地在他的后背上印了个血手印。当初抢救江小雅时,李丽也在手术室里,知道江小雅曾在陈丰泽的身上印下过一个血手印。至于那个小伙子也假装看到陈丰泽身后有个女护士,那是和李丽串通好了演戏的,目的是打击陈丰泽,让他心神不安。李丽同时发现陈丰泽最近这段时间,每当他值夜班时,总要溜到楼顶的天台上。她就事先穿上和江小雅死前所穿的,一模一样的,镶有金属片的白色蕾丝花边长裙,躲在楼顶的天台,假扮成江小雅,等陈丰泽上来,套他的口风。李丽和江小雅是好朋友,听熟了江小雅的江西口音,也能模仿的似是而非。而此时的陈丰泽心慌神乱,一时没能听出来。
陈丰泽冷笑着说:“你不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想打垮我的目的,其实是想少一个和你竞争医院后备干部的对手!”
李丽不止可否,只是淡淡地说:“如果你愿意退出候选,我就当今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毕竟我们同事一场。”
陈丰泽道:“无论是谁想挡在我的面前,我都会对他不客气!”
把李丽拖到天台的边缘,冷笑着说:“你不是说,和小雅是最要好的朋友吗?那你去陪陪她吧!”
李丽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比陈丰泽差远了,吓得大叫起来。
陈丰泽说:“这里是十楼楼顶,你叫得再响也没人听到。但愿你掉下去后,别像小雅一样摔得半死不活的,还得让我费心。”
李丽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陈丰泽说:“你自己去问小雅吧!”抓住李丽就往楼下推。李丽拼死抓住陈丰泽的衣袖,大叫:“林浦俊,你还不快出来救我!”
墙角的阴暗处又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林浦俊。
陈丰泽说:“原来你们两人在合谋算计我。我明白了,我坐的电梯下到五楼时,有人按了要乘坐的按扭,开门后却不见有人,那应该就是你搞的鬼吧?”
林浦俊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说:“我们揭露你的本性,也是给江小雅讨回公道。江小雅坠楼后,只是摔断了腿,送到医院时还活着,竟然会死在手术台上。我当时就觉得这事很可疑,后来又去检查了她的尸体,她左腿大动脉上的伤口十分整齐,如果我猜得没错,小雅的大动脉本来只是有裂痕,是你用手术刀,人为造成的大动脉破裂。”
陈丰泽说:“小雅的尸体现在已经没了,就算你说得是事实,但你有证据吗?”
李丽着急起来,叫道:“浦俊,你还不快过来拉住我,和他多说什么?”
林浦俊叫了声:“好!”猛地冲上前,但他不是拉住李丽,反而是将陈丰泽和李丽用力一推。惨叫声中,陈丰泽和李丽从十层楼顶,坠向地面。
林浦俊自言自语道:“陈丰泽因江小雅去世后,伤心过度,想跳楼殉情,刚好被李丽发现。李丽本想劝止他,结果不但没把陈丰泽劝回来,反而连自己也搭了进去。嘿嘿,两个后备干部的侯选人全都搞定,看谁还能与我争锋!”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害人终会害己!没过两天,警方就以涉嫌杀人的罪名将林浦俊拘捕。
等到了警局,林浦俊才知道,原来李丽的胸前挂着一只MP3播放器,设置在录音状态,她本想录下陈丰泽承认谋害江小雅的罪证,日后就可以用此要挟陈丰泽,令他成为她的工具。
这只MP3录下了那晚天台上,所有人的全部对话,自然也就成了林浦俊故意杀人的最好铁证!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午夜尸奔(一)
天气越来越闷热,天地间仿佛成了一个大蒸笼。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法医古文达带着助手,又出现在殓房里。
看守殓房的林老伯打招呼说:“古法医,是城北秀水河中发现的那具女尸,还要再作第二次验尸吗?尸检报告不是已经出来了,案情也已经公布,说死者是位在夜总会上夜班的坐台女,名叫宋清丽,在夜里下班回家途中落水身亡,属意外事故,明天就要送去火葬场火化了……”一边说,一边帮着把女尸从冷柜抽屉中拿出来,放在工作台上。
古文达笑笑说:“还有几个疑点需要再弄弄清楚。人命关天,马虎不得啊!”
女尸浑身水肿,面目狰狞。古文达的助手是个年轻女孩,身上穿着工作服,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一见到尸体就不住地颤抖起来。
林老伯忍着笑,对古文达说:“你这位助手是新来的吧?以前好像没见过。”
古文达点点头,道:“还是位学生,过来参加实习锻炼。”
林老伯说:“女孩子学什么专业不好,偏要学这。”说完摇着头走出殓房,顺手把门关上。
才过了几分钟,那位女助手就捂着嘴从殓房里出来,一路小跑直奔洗手间。
林老伯终于笑出声来,这种现象他可见得多了,刚从学校出来的助手或者实习生,虽然在学校里已经接触过一些尸体,但学校里实习用的尸体都是用福尔马林液浸泡过的,只有药水味。而现实中的尸体要恐怖得多了,有的已经高度腐烂,异味可以把新人们熏得大呕特呕,甚至有的人呕得连路也走不动。
天终于阴沉下来,天边电闪雷鸣。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女助手已经连跑了七、八趟洗手间,到最后累得几乎是爬着回到殓房的。
“哗啦”一声巨响,又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