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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就是不肯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与杨优美而舒缓的歌声相对,希露德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始终不曾停歇过,即便天隐已经显露出了疲态,即便天隐肩头已经被砍出了很深的伤口,即便天隐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活下去……
究竟要有怎样的经历,才能磨练出希露德这般冰冷渗人的刀法?究竟要心怀怎样的绝望,才能发出希露德这种无法避闪无法挣脱的杀气?天隐不知道,此时此刻,天隐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自己怎么才能活下去!
“giveusthisday
ourdailybread;
andfiveusourdebts;
aswefiveourdebtors;
andleadusnotintotemptation;
butdeliverusfromevil。
forthyisthekingdom
andthepower
andthegloryforever。。。”
杨依旧唱着,闭着双眼唱着,他在看吗?如果他在看,那么他看到的是怎样的景色呢?杨的歌声里,没有一丝紧张,没有一丝恐惧,没有一丝担忧,只有一种惬意,好像这个世界都与他无关,只有歌声,能令他沉浸!
不管杨在想些什么,天隐算是明白了,自己没办法从任何人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杨的歌声与希露德的进攻是截然相对的两种节奏,但是天隐就是觉得,它们是一体的,舒缓、急促,神圣、狂暴,美好、血腥,似乎以一种蹩脚的幽默感,奇怪地融合在了一起。
又一刀!天隐眼睁睁地看着希露德的匕首重重地划在了自己的腹部,瞬间血流不止。肩头的伤口也未曾停止过剧痛,天隐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深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浑浊……
“oh。。。
thyisthekingdom
andthepower
andthegloryforever。。。
amen。。。”
杨的歌声,似乎是停止了吧?天隐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随着希露德的匕首一下一下地流逝着,杨唱的祷告词,不会就是预示着自己的人生即将迎来终结吧?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了天隐的心头,不甘、委屈、挣扎、愤怒、希望……天隐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要被这些纷乱且乱窜的情感炸开了,心在嘶吼!心在咆哮!心在呐喊!然而天隐最想做的,是哭泣,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放声大哭!
为什么,我会这么弱小!
为什么,我要迎接死亡!
为什么,我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活下去啊,我想要活下去,想要活下去,活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天隐赤红着双眸,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正冲刺着的希露德,任由匕首深深地刺进自己的后背,直没入柄!没有疼痛,没有恐惧,没有思想,只有一个声音:杀!杀!杀!杀!
只见性命濒临绝境、精神似乎已经陷入错乱的天隐,双臂紧紧抱着希露德的纤腰,狠狠地向前一扑,将希露德压倒在地!而后天隐重重地坐在希露德的身上,以不可思议的力气打掉了希露德手里沾满鲜血的匕首,而后举起了紧握而颤抖的拳头!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令杨不禁心中一颤,上一次天隐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活活打死了朋克头!这一次,不会、不会、不会吧,杨可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后悔了自己的决定,希露德就要因为自己的馊主意而、而……杨痛苦地抱住了头,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即便经历过了惨绝人寰的过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地狱,杨还是本能地逃避了。
然而,过了许久,或许是一个世纪?杨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始终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惨叫,或是那种拳拳入肉的骇人声音,太静了!发生了什么?这一瞬间,杨睁开了眼睛,而后,瞪大了双眼,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幕!
天隐的拳头没有落下,而是在空中颤抖着;天隐的神情不再癫狂,而是满满的悲伤。天隐在看着躺在身下的希露德,希露德也在看着天隐,两个人,就这样凝视着,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们的心中都怀着怎样的情感?
希露德正对着耀眼的太阳,看不清天隐的神情,但是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不已。刚刚那不顾性命的前冲,毫无疑问,打败了自己,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残暴,令自己深深地感到了恐惧,如果这个人的拳头落下,自己可能真的会死!但是希露德并不清楚,为何占据了压倒性优势的这个人,迟迟没有给自己最后一击。
滴答、滴答,希露德觉得自己脸上湿湿的,那感觉并不是血,这个人,在哭?为什么?为什么胜利了还要哭呢?人,不是应该只在失败的时候哭泣么?
只见天隐放下了紧握的拳头,并未去管如断线的珍珠项链般滑落的泪水,而是用伤痕累累的手,轻抚着这个把自己重伤的女孩儿的面庞……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真的想要杀了你!对不起!”男孩儿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对不起”,直到晕了过去。
希露德红着脸轻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天隐,站了起来,美丽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与不解,这个男孩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在以命相搏的厮杀里想要杀掉对方不是很正常么,为何要感到愧疚?
但不管怎么说,希露德就是没办法让自己觉得这个人很软弱,也没办法让自己仍然跳动不已的心平复一下。虽然没办法很好地表达出自己现在的心境,但是希露德多多少少明白了为何阿尔忒弥斯和杨都如此看重这个男孩儿了,此人的确是有着不同凡响的地方!
“真是个奇怪的头领!”一脸如释重负的杨此时凑了过来,冲着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天隐努努嘴,而后跟脸颊红红的希露德将天隐抬到了木桌上……
天隐沉沉地睡着,不知道希露德给自己缝合了伤口,不知道杨给自己敷上了龙血树树汁,不知道莱娜开了一个大椰子放在了自己身边,也不知道,阿尔忒弥斯抓回来了一条超级大的黄鳍金枪鱼做饭晚。
但是除了天隐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年轻而弱小的头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赢了强敌希露德,而且,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放过了败者希露德。
“果敢而仁慈”,这是杨给天隐今天的表现做出的总结。杨很高兴,天隐是个不对敌人逞妇人之仁的人;杨很欣慰,天隐是个不对同伴痛下杀手的人;莫名其妙地,杨对这个明明很弱小但就是能赢的男孩儿,有了一种难以捉摸的期待。
是不是,可以拜托他跟自己一起完成那件事呢?想到这里,杨不禁笑了,想想昨晚造雨师说的话,前路必然是异常艰险的,还是不要拉着这个大有可为的年轻人走上那条不归之路吧。其实自己也才27岁呀,杨自嘲地笑着,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变得苍老了呢?
或许,就是从遇上这个不断奋进的男孩儿开始的吧……
正义ⅩⅤ
听了杨理所当然一般的话语之后,天隐突然觉得火气都没出发了。刚开始看到高耸的岩峰的时候,自己不是没想过要放弃,但是原本去取龙血树树汁就是为了让希露德的腿伤快点好,所以自己强逼着自己冒了这个险。
承担行为后果,匹斯三原则之三。既然是自己选择了玩命取树汁,即便是被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那也埋怨不了别人。这么一想,还真不能怪杨没有提前将危险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自己那小小的雄性自尊心作祟,希望希露德能对自己刮目相看。
唉!天隐在心中长叹一声,看来只能就这么算了,反正自己活着回来了……
“亲爱的头领,没想到你真的是很勇敢呢!”杨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天隐心中的沮丧一般,自顾自说着,“在你出发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其实打了一个赌。”
“打赌?”天隐抬起头来盯着一脸坏笑的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自己在外拼死拼活,这群人不仅仅悠闲地吃着晚饭,还拿自己当消遣打赌?
杨好像被天隐犹如实质的目光盯得很不舒服,稍微避了避,看向了别处,“就是赌赌亲爱的头领什么时候回来嘛,原本我以为你看到那个危险的山崖就会回来,顶多犹豫一下,算上来回所用的时间,总共2个小时绰绰有余了,谁知道,唉,好可惜啊……”
看着杨突然变得痛心疾首的面庞,天隐心中没来由的开心了一下,自己这个小小的、鲁莽的冒险,至少还是有点价值的!不过天隐此时更好奇,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多长时间会回来?要是、要是……希露德愿意相信自己可以取回龙血树的树汁,那这次冒险总的来说,也是值了!
但是天隐又不好意思直接问,而且刚刚还在桌子边的希露德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没在篝火附近。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兀自懊悔的杨,希望他能主动透露下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亲爱的杨,继续说嘛!
杨看了看充满期待的天隐,看了看四周,搔了搔下巴,“卡朋特和阿尔忒弥斯倒是对你有些信心,觉得你应该会至少尝试一下攀爬,如果意识到了那一带石灰岩的不稳定,应该就会折返了。”说着,杨看向了卡朋特,只见卡朋特伸出了4个手指,意思很明确,就是他和阿尔忒弥斯两位教官认为自己的弟子会在4个小时内回来。
坐在卡朋特旁边的阿尔忒弥斯此时倒是很欣慰地看着天隐,不管怎么说天隐也是为了希露德去冒险的,而且天隐的成功也证明了自己这个教官之前的教导没有白费。当然,阿尔忒弥斯所谓的“教导”,在天隐看来就是节奏感强烈的花式鞭笞……
“至于亲爱的因蒂克斯……”杨斜眼看了看正盯着天隐手中装有树汁的水壶,两眼放光的因蒂克斯。
“啊,嗯,我根据山的高度、石灰岩的强度、头领现时的力量、耐性、体内激素分泌水平……”因蒂克斯洋洋得意地说了起来,但是随即发觉了四周不耐烦的眼光,讪笑了一下,“总之,经我的计算,假如没有死掉的话,头领应该会在6到8个小时之间回来!”
假如没有死掉!天隐突然觉得这个死胖子在意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亲爱的因蒂克斯,你就没想过我可能觉得危险,就回来了么?”
“当然没有!我对于头领的勇气可是非常信任的!”因蒂克斯用很肯定的语气说着,还用力地点了点头,“而且,男性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分泌出大量的肾上腺激素和雄性激素,这会使心肌收缩力增强,心率加快,心肌耗氧量增加。同时作用于骨骼β2…受体,使血管扩张,降低周围血管阻力而减低舒张压……”
“亲爱的因蒂克斯,可以说重点吗?”杨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同时脸上透露出深深的不甘与懊悔,至于为什么,天隐现在还不知道。
“就是可以令头领的神经反应与肌肉力量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提高攀爬的成功率和生还率,另一方面,还能让头领显得更有男子气概!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因蒂克斯一边低声哼笑着,一边拿过了装有龙血树树汁的水壶,晃了晃,之后拧开壶盖看了看,笑得更开心了。
不过天隐此时并没顾得上思考因蒂克斯为什么这么开心,刚刚的一番话,听起来还是蛮舒服的嘛!哈哈、哈哈哈——天隐在心中偷偷地笑着,要是自己更有男子气概了,那是不是、是不是……想到这里,天隐不禁脸上微微一红,偷偷地瞥视着四周,希望找到希露德的身影,可惜,并未如愿。
不知道为什么,因蒂克斯把一直跟他的头缠绵悱恻的椰子帽取了下来,放到木桌上,之后往水壶盖上倒了一些还未凝固的龙血树树汁,用手指将红色的树汁,仔细地涂抹在微绿的椰子帽上!
看到这一幕,天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不说费尽千辛万苦吧,也是冒了相当大的危险弄回来的治疗伤口的药物,而且还不是很多,也不知道够不够用。现在这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死胖子,就这样涂在帽子上!
“亲爱的头领,龙血竭这种疗伤药是有着很强烈的效果的,一次只需要3g到6g就可以了,你取回来的少说有200g,完全够用的!”因蒂克斯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抬地给帽子上着色,“另外,龙血树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