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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箱子里一次次转移,她便控制不了自己心烦意乱。她的目标是蜗牛,有自己的壳可以稳定入住。而不是寄居蟹,总要窝在别人家里过生活。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3)
每次这样说,叶柏城总是面含歉意,“好言言,咱们现在也是为了将来好。再过三四年,咱就踏踏实实窝在自己的家里,谁也不让进来。”
她无奈地笑。
日子是将就着过的,到了这个份上,谁都知道彼此的委屈。
叶柏城开始着手于寻找喻言的新家工作,看起来可选择的房子虽然多,但是能符合他们标准的少之又少——新房子最好要位于他与喻言的公司中间;最好要通多路公交车,特别是晚上十点之后的晚车;最好不是特别热闹,说人迹罕至狠了点,但最起码,要比其他地方荒凉清净。
在满足这样要求的条件下,那些有暖气、有燃气、有农贸市场、有医院等基础公共设施的标准才是后话。
叶柏城这几天本来就忙,他应付几天下来,觉得这群家伙心眼儿多,稍有不慎,便被坑了进去。但是工作忙不是借口,自己老婆的安居工程才是头等大计。在经历无数看房选房过程之后,叶柏城终于看准一套房子。
租金不贵,更难得的是地段合适,他站在公交站牌上统计了一下,大概有八路公交线路过此处,还不算五班晚车和两条线路的地铁。
好不容易熬到六点,算了算喻言已经下班,叶柏城掏出手机来汇报战果,“言言,什么时候看房子?”
“房子?”
“是啊,搬家的房子。”叶柏城难以掩饰住兴奋,“我告诉你,今儿这套房子可比朝阳小区的强多了,干净体面,出行也很方便。”
喻言“哦”了一声。
“言言你怎么了?不满意还是怎么着?”觉察到喻言的反应过于冷淡,叶柏城追问,“这房子还是我同事介绍的房子,满不满意,你得先过来看看呀。”
“柏城。”
“啊?”
喻言慢吞吞的,“我今天刚想要告诉你,我想过了,这个家还是不要搬好了。”
叶柏城叫:“为什么?”
“我仔细考虑过了。”喻言话说的极慢极小心,“你想,如果那林思丛一搬过来我就搬走,那不是太蹊跷了吗?就像是贼看到警察似的,摆明了心虚。以前是遇到一般同事,躲躲搬家也就罢了,能获个清闲。可是眼前这个不一样,林思丛算是这公司的前五类人物,地位不同。咱要是掩盖的太明显,不明摆着求他注意,引他目光吗?”
叶柏城没说话。
“所以说柏城,我觉得咱先不搬,起码最近这段日子不搬,熬过竞聘再说……”她说了这么多,见电话那头仍没反应,不由略略提声:“柏城,你在听吗?”
叶柏城终于回话:“喻言,我是不是得夸你考虑问题全面?”他的语气生冷至极,“你这口口声声地为那个林思丛考虑,那我呢?我听你一声令下,因为这个林思丛就得走街串巷地给你找房子,到头来又因为这个男人,一切都前功尽弃?”
“不是……”
“喻言,我就是想知道,如今在你心中,我到底算得上是什么?”
气氛一下子冰冷起来,喻言没想到叶柏城能上升到这个高度,一时间说不出话。而平时有些木讷的叶柏城居然瞬间修炼出能言善辩的本领,一个个排比句用得无比恰当和犀利:“喻言,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成了你除却事业之外才可以勉强考虑的那个?我是不是成了你业余消遣才能记起来的那个?我是不是成了那个在你生活中最可有可无的那个?”
“叶柏城,你……”
“喻言,你觉得咱们还像是夫妻吗?一旦有个意外情况,你第一个想的是什么?你想的永远都是你的秘密会不会被发现,你的工作会不会被保住,你的事业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4)
狂轰乱炸下的喻言终于起了反应,“叶柏城,你倒是说说,我这样想难道不对吗?”
“对……很对,对极了。”叶柏城怒极反笑,或许是因为电话信号不清晰的缘故,那样的笑声从话筒里传过来,竟有一种让人发怵的味道,“您是‘白骨精’,您是女强人,您这样看重您的事业,这样很好,相当好,简直是太好了。”
“叶柏城,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叶柏城笑嘻嘻的,“好了,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去退房了。”
恋爱一年、结婚快两年,喻言知道叶柏城有许多毛病,比如紧张时说话结巴,比如看见丈母娘时要准备个草稿提前演练才能逻辑不混乱,比如与客户洽谈的时候,太容易泄露自己的底,让人家钻了空子自己吃大亏,却没想到,自己丈夫突然没了那些毛病,瞬间变得伶牙俐齿,而且还具有表演天分,阴阳怪气到一定水平。
这两天积攒的压力和不安终于发酵成愤怒在瞬间爆发出来,“叶柏城,你少这样噎我。”她冷笑,“你还记得我们结婚前说过的话吗?我说我最愿意成为专职太太,最喜欢做老公背后的英雄女人,只管相夫教子,什么也不管。可是,有人能让我做吗?”
叶柏城仿佛被人掐了脖颈,呼吸一点点被挤去,他脸色涨红,紧紧攥着话筒。
而喻言接下来的话让他仅存的一点呼吸能力也被无情掠夺:“可以啊,你要是能养得活我,能养得起这个家,我不光是唯你是从,就算是做你奴仆都没关系,可是你能吗?别提那个什么户口,恐怕现在,你连一家三口人在一起的愿望也满足不了吧?”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简直如同凌迟。
喻言对叶柏城太了解了,以前吵架,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他挂电话。她讨厌极了他这样的作风,说不过就躲?这哪儿是大男人干的事?所以,在叶柏城还没挂电话的时候,喻言狠狠扣了手机。
只听啪的一声,手机被砸到窗台一角,顺着暖气片,四散溅落起来。
喻言气得浑身哆嗦,但停了两秒,还是走到暖气片旁边将手机零件拾起再装上,等熟悉的开机画面重新绽于眼前,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手机坏了,她还要再花几百元买,在现在这个要省饭钱买奢侈品充门面的时候,她必须要节俭。
但是,叶柏城今天的状态,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她知道她突然不搬家不对,所以今天和他说话的时候,连语气都卑微了些,就怕点燃他的怒火。可没想到事情还是沦落到这个地步,想来想去,她不过是突然改变主意而已,又不是故意无视他的劳动果实,他叶柏城至于这样吗?
她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为他们这个家好?
上午知道林思丛在朝阳小区买了房子,下午便从这里搬出去,这让人家怎么想?大战在即,这岂不是给自己添加罪证?想来想去,喻言都不明白一向通情达理的叶柏城怎么会如此不可理喻。
仔细想想,自从结婚之后,他们小吵无数次,好像还真没这么上纲上线地吵过。
越想越烦躁,喻言收拾起衣服,刚要整理下卧室准备睡觉。突然间,敲门声竟自耳畔响起,她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仅过了几秒,敲门声更厉害了。
来找她的一向只有两类人:第一是公务类,收物业费的,催交燃气费的,或者是送快递的,另一类便是叶柏城。除此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她住在这个地方。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5)
难道是……
喻言心中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敲门声像是催命的铃钟,一声比一声急促。喻言迫使自己呼吸平静,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从防盗门上的门镜孔看过去,是林思丛相当明媚的笑脸。
喻言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门。
还没说什么,便被眼前突然袭来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送给你。”将偌大的泰迪熊塞到她手心,林思丛笑得像个孩子,“怎么,喜不喜欢?”
“林总。”她笑得尴尬,“你怎么来了?”
“哎呀,有句话还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呢,我都给你带了礼物,难道你还不请我进去?”
这算是什么情况?明明是在自己家,喻言却觉得自己像是在客场与敌奋战,完全处于被动局面,只有微笑是自己能挤出来的唯一表情。她看着林思丛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在沙发上坐下,满脑子都是他今天来她家的理由,难道只是普通的串门?抑或者是发现了她与叶柏城的关系,这次来只是为了调查取证?
林思丛说:“你看见我好像很紧张?”
“哪儿有。”喻言强迫自己笑容自然,“都这个时间了,我只是怕你刚才敲门敲得太响,再被其他邻居看到,平白说我生活不检点。”
他像是听到了惊讶的事情,“难道平时没有男人过来?”
“当然没……”
“哎,我忘记了,都知道喻策划是不近男色,只知道是工作的拼命狂。”她还没说话,他便笑,“那样说我真是荣幸,能成为进入这个房子的第一个男人。”
“没那么玄乎。”喻言坐到他对面,“有的时候,我哥哥也会过来。”
“你哥哥?”
“嗯,姑姑家的哥哥。”
喻言想好了,如果林思丛真的看到了叶柏城上次从她的房间出来才过来打探情况,她便说叶柏城是她姑家的堂哥。哥哥来妹妹家总是正常,不好怀疑的。
林思丛似笑非笑地点头。
喻言把悬在自己心里的话问出口:“不知道林总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她的话说得客套而生疏,果真,见林思丛又笑起来,“哪儿叫吩咐。”他探了探身子,又向她凑近了些,“我是来向喻策划示好的。”
喻言一头雾水,“示好?”
“喻策划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这个话题更让喻言摸不着头脑。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样?”慢慢微笑,喻言试探地问:“怎么样,是个什么概念?”
“喻策划大胆说就是了。”他笑容延绵到眉角,显得那英挺的眉柔势了几分,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我自从进了公司,就觉得和喻策划特别投缘。相信喻策划应该能觉察出来,我对你,是不一样的。”
这话虽然听起来暧昧,但事实如此,确实是不一样的。
虽然已经来公司近三个月,但是有很多同事是没和这位上面派来的主子说过一句话的,对于很多人而言,林思丛很冷,冷得甚至可以用的上“阴”这个形容词。他平日里不苟言笑,工作的时候若不合他心意,更传出他有残酷的名声。喻言就亲眼见过他手下的一业务主管红着眼睛从他办公室出来,低头努力咬唇,那样委屈的样子,仿若里面坐着的是经过法西斯训练的恶魔。
但是喻言却从未体验过这个林思丛的残忍。
起初,他对她也是有些冷淡,但她更愿意将那时候的他当做陌生的反应,初来乍到一个地方,除非是极具人来疯潜质,否则不可能上来就与大家打成一片。到了后来,林思丛便对她不一样了,与其说是亲和,更多时候喻言觉得,那更有点轻佻。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6)
虽然她很不愿意将他形容成这样的人,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林思丛是她见过的自我感情控制能力最强的人,甚至能坐到前一秒还在她办公室笑笑呵呵,下一秒踏出房间去便冷如冰霜。其实已然有同事说他对她貌似有意思,可她一向是轻声一笑,林思丛眼睛里有故事,而她没有那个自信说那个故事就是以她为原型原创的言情小说。
“我觉得,”喻言皱眉,细细想着恰当的词汇,“我觉得,你很不简单。”
“很不简单?”他又笑起来,“这么柔和的词来形容我,我以为喻策划是想说我高深莫测。”
喻言的心再次被揪紧。
林思丛像是能判得她的心事,话说得准确无误。这样再辩解下去还显得自己白痴,她干脆承认:“好吧,被你猜到了。”
“刚才说示好也没错,因为事实上,我就是对喻策划别有所图。”
喻言再一次被他大胆的用词给惊到。
“马上就要竞聘,我知道公司有许多人对我不服,认为我是上边派来的公子哥儿,凭着裙带关系就可以一步登天作威作福。但是他们不知道,我来到这里真的是历练,我叔叔,”他笑着看她,“对,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集团公司的大官,认为我是扶不起的阿斗,这次还想看我的笑话。”
喻言蹙眉,以她普通人的智商,并不愿意在大晚上听一曲类似豪门争斗的传奇。
可林思丛自顾自地说得热闹,并且以相当简练的语言概括了整个事情的曲折:“我偏不信,所以我要通过竞聘,通过实打实的成绩来让大家承认我。我林思丛并不是靠亲属关系才能到这个位置,单靠自己实力,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