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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的话,她还会力排众议给孩子起名叫石敢当什么的。
田田想起这些就觉得很愉快,她又要回去了,回到她出生长大的地方,尽管过了这么长时间,她都一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那是她永远的家,有爸爸妈妈有亲戚朋友,还有程牧阳,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还是暗暗觉得这是吸引她回去的重大诱因。再加上程牧阳现在属于无人认领阶段,她要回去抢占先机才行,不能再让其他莫名其妙的女人糟蹋(呃这个词……)了她的宝贝。
不过这是她的小秘密,刚才没有告诉豆豆是因为她肯定会大骂自己糊涂犯贱,然后玩命反对,接着数落程牧阳能说上好几车的坏话。田田不喜欢听她说程牧阳坏话,她也不喜欢任何人说程牧阳坏话,事实上她觉得这世界上只有她才有资格说毛头不好,因为即使是他所有不好的那些毛病,她也照单全收,一样喜欢得不行。
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田田得得瑟瑟拎着行李踏上了归途,本来还想给程牧阳来个惊喜的,可一出通道就看见他和大宝站在不远处向她这里看。
“你们怎么来了?”结果是田田成功地被惊喜到,几乎是跳到了他们面前。
“我算出来的,”大宝笑呵呵地伸手给她一个拥抱,“昨天夜观星象时候掐指一算就算到了!”
田田早想到这消息泄露肯定有豆豆的一份功劳,却被他这一抱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睛还管不住地瞟向程牧阳。程牧阳也看着她笑,手里早把她的行李接了过来:“累不累?”
“不累不累,”田田摇头,“先倒个时差再说。”
说是要倒时差,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要去这里那里吃这个那个,要吃要吃的,坐在后座上身子往前凑,脑袋还搁在前面副驾的靠背上,保持着刚才说话的姿势,人却已经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大宝在开着车没发觉,还在笑话田田果然是饿虎下山,被程牧阳伸手示意了一下:“睡了……”
田田正好枕在了靠背突出的部分上,车子开得极稳,她也睡得越来越沉,呼吸变得平稳绵长。程牧阳觉得自己的耳边有极轻的气息萦绕着,那是她的气息,睡着了以后也有恬静芬芳的味道,他依然靠在那里不动声色地坐着,耳根却慢慢热了起来。
大宝失笑:“这孩子怎么就睡着了,这把她送哪去啊?”
程牧阳微微侧了脸,脸颊就碰到了她的额头,他心里一顿立刻把脸转过来:“送回家吧,累了。”
车停下来的时候田田被程牧阳叫醒,大宝拎了箱子走在前面几步就窜得没影了,田田拖了程牧阳的袖子粘了上去,还闭着眼睛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困……”
“到家了,回家再睡吧。”程牧阳觉得她这个动作有些不妥,刚想挣脱开,不料田田闭着眼睛锲而不舍地又抓了过来,他截住了她在空气中乱挠的手,轻轻握在了手心里。电梯上升得很慢,程牧阳却希望它可以再慢一点。从来没有牵过你的手,原来感觉这么好,他想,现在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当我是在梦里做坏事吧。
“你们怎么这么磨蹭啊,”大宝和田田妈妈站在门口等候多时,“我早都上来了!”
“唔?”田田被他咋呼醒,抬手抱了过去,“妈妈……”
“哎哎错了错了这边!”大宝身子一缩躲到了后面,田田妈妈伸手把女儿接了过去:“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啊妈都认错了!”
田田赖在妈妈身上撒娇似的哼哼了几声,引得妈妈在她背上拍了又拍:“噢噢睡吧睡吧大宝贝……”
大宝听见跟自己近似的爱称悚然了一下,而程牧阳忽然手里一空,看着她的身影觉得怅然若失。
“阿姨我们任务完成该走了!”等到妈妈扒掉田田的外套和鞋袜把她挪进早就铺好了的被褥里之后,大宝起身告辞。
“哎,急什么,别走了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小心关上房门后田田妈妈急切地说道。
“咳,跟我们客气什么,是吧?”大宝用手肘拐了一下程牧阳,“他中午还要去学校,我公司也有事情,改天再过来也成,反正田田这次回来时间长。”
程牧阳猛地回过神来,随即附和道:“是啊阿姨,田田还在睡着呢我们吵到她也不好,等她醒过来再说吧……”他伸手指了一下房间笑道,“估计得睡挺久的。”
田田妈一想觉得也有道理,这丫头要么就不睡要睡就扇也扇不醒,今天留下来乒乒乓乓的万一吵到她了还要发疯,人家辛辛苦苦地送回来多不好意思,还是等醒过来再说吧——怎么说也得明后天再说,于是也就答应了:“那你们去忙吧,我就不留了,改天来吃饭!”
俩人齐齐点头答应着,临关门的时候程牧阳还叮嘱了一句:“田田什么时候醒了,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从楼梯间走一级级走下去,大宝忽然回头看了看程牧阳:“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啊?”
“我?”程牧阳茫然地看着他,“没有啊……”
“早上去喊你出来的时候就蔫蔫儿的,”大宝笑道,“不是也没睡好吧,不然你也上去一起睡就是了!”
大宝扪心自问这话说得绝对单纯,不料程牧阳听了以后蓦然变色,狠瞪了他一眼,脖子根都开始泛红。
大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哇靠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你也想太多了!”
程牧阳闷声不说话,大宝又聒噪开了:“咳,其实呢,我觉得吧……嗯,我早前这么觉得的,你要是跟何田田呆一块儿了,也不错。”
这话说得太突然了,程牧阳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事,脖子根上的红色还没来得及褪去又开始往上蔓延。
“我一开始觉得吧,找个从小就认识的人当媳妇儿真没意思!太知根知底也不好,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大宝自顾自说着,“找老婆呢,找漂亮的没错儿,更重要的是要听话——你找个发小来,什么都瞒不过她,有什么乐趣!”
“是么……”程牧阳的回答完全是敷衍式的,但是大宝完全不介意这一点,只要给他个声响他就觉得自己得到了回应,就可以滔滔不绝地一直说下去。程牧阳觉得如果真的把自动回复的消息设置成“然后呢?”,大宝会真的能跟一台空机器说上半天或者一天。
“是啊怎么不是!不过我现在不这么觉得了,看你们谈恋爱这么费劲儿,我觉得找老婆还是找熟点儿的有把握,比方说同学什么的就行,最好是高中同学。”大宝说得唾沫横飞,“高中同学一起高考过,感情就不一样,再说同学认识归认识,那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多好!”
“你是说周南?”程牧阳淡淡回问了一句,大宝立刻不好意思起来:“周南啊,她呢……咳,怎么说呢,她也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就是……”
周南是大宝的中学同学,如果按照他如今的择偶条件,周南简直是不二人选。人好看脾气也好,工作家庭兴趣爱好血型星座什么都没的说,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周南是喜欢大宝的,这点众所周知。上学时候俩人就眉来眼去了好一阵子,工作了之后还继续联络着,偶尔出来吃顿饭牵牵小手,不过彼此也都没点破,假模假式地暧昧着。
“就是什么?”
“就是觉得还有点那什么……”大宝挥挥手,“哎呀我现在还想再快活几年还不想定下来呢,结婚多麻烦啊,结了婚就失去自我了,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周南挺好的,真挺好的,很难得了。”程牧阳言下之意就是这么个好姑娘追着你你还不要,你不要自然早晚有人要去。
大宝挑眉看着他:“不是我自吹,周南我还是有点把握的。”
这话他也只敢在程牧阳面前明目张胆地说上一说,如果是换了别人,就算是何田田在,也会想要一巴掌抽过来。于是今天程牧阳却看了看他:“我现在也挺想抽你的。”
大宝嘴角抽动了一下:“你不是吧……我说的是实话啊!”
就因为是实话,所以更想抽!程牧阳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大宝立刻噤声了。程牧阳这巴掌要是真抽过来了,不说打得满地找牙,少掉几颗牙还是可能的,他还是安全第一比较好。
“哎对了,上次你们学校那个,公开跟你表白的那个老师,怎么样了?”大宝企图转移话题,“我都听了不下十来个版本了,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
“没怎样。”程牧阳白了他一眼。
程牧阳回归自由身之后A大的女性师生们又重新燃起了对他的热情。本来这年头倒贴的姑娘就越来越多,别说你是自由身了,就是你结了婚有了孩子,也还是有人追上门来,何况是这样一个大好单身青年。会钻空子的姑娘们在章梦妍的严防死守下都没有能够完全杜绝,现在就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托人介绍的假装偶遇的写情书的送礼物的点歌的论文求爱的,甚至还有直接写支票等着他兑现的。
上上上礼拜程牧阳在上一节公共课的时候就又出了点幺蛾子,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从人群中走出一位穿着深色风衣的优雅中透着点妖娆的女子来。下面有人认出来是经管学院的一个副教授,名校海归,平时也是花名在外的主。程牧阳完全不认识这个人,还愣愣地询问人家:“请问你来……”
结果话还没说完,人却被拉下了讲台,那个副教授掏出一张名片往他手上一拍:“我的电话,记得打给我!”说完就转身走开,人群自动为她让出一条小道来。
彼时程牧阳手指上还沾了不少粉笔灰,看着那名片也有点不知所云,居然扭头问台下的学生:“她是谁啊?”
学生立刻七嘴八舌地献上答案。
程牧阳哦了一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接着上课,等到下课的时候学生们发现那张名片被无情地丢到了粉笔盒里,程牧阳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瞄上一眼。
后来那副教授又围追堵截了几次,都被程牧阳成功地无视,再加上因为名片流失在外收到不少莫名的骚扰电话和短信,女教授因爱生恨,扬言又要程牧阳出入注意人身安全云云。程牧阳听说之后眉头紧锁,半晌之后询问,哎,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本来还真的挺替他担心的那位同事瞬间崩塌。
“要我说,章梦妍她不是不让你见田田么,你就非跟田田在一起,气气她也是好的!”
程牧阳像看怪物一样看向他,半晌才说了一句话:“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别胡说!”
“咳这我知道,我不就说说么。”大宝对自己的事都是高高挂起的,唯独对程牧阳的终身大事尤其上心。如果之前是觉得自己的好兄弟自然要找一个好女人才般配,那么在章梦妍飞了程牧阳之后,他就更觉得这悲催的好兄弟一定要找个好上加好的女人才解恨!
“你该抓紧时间的,早半年她不都还空窗呢么!”大宝想了想,又觉得有点不妥,“不过也不一定,女人啊书读得多了也不好糊弄——我看田田这以后前途有点不可限量呢,她这男朋友怎样啊,管得住她么?”
程牧阳摇摇头,没有回答他。虽然和陶大宝的关系非同一般属于铁哥们的发小,但还是有许多想法是相背离的。有的秘密可以说给朋友听,可他觉得这个秘密怎样都无从说起,只好在无人的时候自言自语,痛苦也只能默默承受,自己还是要靠自己拯救。真正的痛苦,没有人能与你分担,你只能把它从一个肩头,换到你的另一个肩头。
兜转(4)
田田果然如同大家预料的一样睡到了地老天荒,其间因为担心她睡出毛病来,爸妈轮番上阵也没弄醒她,到了第三天快中午的时候终于悠悠转醒,游魂一样地飘到了客厅的沙发后面,把正在看电视的妈妈吓个半死。
“你个死孩子!”妈妈嘶嘶地倒吸冷气,“大白天的跟鬼一样!”
田田双眼无神地看着她:“我饿了……”
“没东西给你吃!”妈妈无情地白了她一眼,“中午我要去吃喜酒,你自己看着办。”
田田打开冰箱翻出一盒牛奶刚要喝,被妈妈呵斥住:“还没刷牙不准喝!”
“嗯……要喝么……”田田虚弱地晃动身子。
“1……”妈妈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视开始数数。
田田趁她还没数到2赶紧放下牛奶火速冲进了卫生间,正在咕噜咕噜刷牙的时候听到妈妈说了一句什么话,好像提到了程牧阳,田田心虚地呛了一口水,模糊不清地问道:“妈妈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毛头让你醒了以后打电话给他!”
“啊?”田田睁大眼睛,“他说的?”
“啊什么啊,你那天刚一到家就是睡,还是人家扛你回来的,”妈妈白了她一眼,“越大越没规矩了,这要是毛头还有……唉,算了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