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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将来毛头也加入了马屁军团——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那会怎么样呢,田田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玉米粒一边思考这个严重的问题,那会不会影响自己对他的喜爱程度呢。应该是不会的吧,毛头就是毛头,他只要不祸国殃民反人类反社会,她都是喜欢的,只不过别加入马屁军团更好一点。
嗯嗯,宝哥哥不也因为林妹妹没有每天劝他仕途经济,才觉得林妹妹最好么?我果然是个贤惠的姑娘啊!田田这么想着,就忍不住抬头瞟了毛头一眼,没想到又对上了他的目光,心里有点打鼓,毛头君眼神这么凌厉,应该不会随便拍人马屁吧,我果然想太多。
田田想啊想的忽然觉得很开心,筷子就雀跃起来,不料杜雅洁立刻暗暗地咳嗽了一声,田田又把筷子缩了回来,低声询问,又怎么了!
杜雅洁不动声色道,你吃得差不多了!
田田从眼角瞪过去,开什么玩笑,我这开胃汤才喝完!
杜雅洁夹了一块黄瓜递到她碗里,又夹了点丝瓜,天天对着破电脑,多吃点蔬菜!
田田抗议,我两顿饭没吃了我要吃肉要吃肉!
1……杜雅洁开始读秒,田田迅速落败,没精打采地吃着软趴趴的丝瓜,眼巴巴地看着转盘转来转去停到她面前的总都是那几样冷菜,苦兮兮的山药,还有勉强可以吃一点的金针菇。她无数次把筷子伸向远处的时候都要被妈妈制止,来时怎么说的!只能吃自己面前的菜!
啊啊啊这饭吃得有什么意思嘛早知道不来了!田田吃得想摔筷子走人的时候,眼前悄悄飘来一盘红红的东西,香气诱人。抬眼一看,啊,蜜汁火方!再一看,啊,居然就在她面前停下了!田田顿时来了精神,眼角瞟着妈妈好像没在意,筷子就伸了过去,结果母后大人不知哪来的神通,眼睛还看着别处呢,伸手就把转盘给挪开了。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小样,跟我来这套,想死还是不想活!
田田只好继续半死不活地吃着各种草,草这种东西,不是说多讨厌,但是一顿饭下来光吃草这怎么受得了啊!田田想着晚上回去的时候怎么也要溜开去买东西吃,就算小吃都收摊了也还有KFC什么的吧,嗯,板烧鸡腿堡吧!就这么定了!正在脑补着鸡腿堡的田田忽然发现又有一盆辣子鸡转了过来且正好停在了她面前,抬头眼神炯炯地四下打探了一下,发现毛头正在不远处看着她,两根手指正按在转盘上,目光好像在说快吃快吃别被妈妈看见了!毛头啊果然还是你最好了,田田差点热泪盈眶。
可今天好像注定就是田田吃素的日子,刚夹起一块不知道什么部位的鸡肉塞进嘴里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门口。田田怕被妈妈发现,做贼心虚地一阵猛嚼,就顺利地被辣椒呛到了。于是大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门开了,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田田咳了。这是多么喜感又狗血的一幕啊,照一般的情况来看,这来人跟田田要没有一点奸情简直天理不容。
当然了,来的是一位年轻男子,刚进门脱了外套挂上,邹书记就发话了:“怎么来得这样迟!”
那男人沉着脸满不在乎地回答:“我说了没时间的。”早有人安排了一个椅子加进来,就在邹书记旁边,那人别别扭扭地坐下了。
“来迟了就算了,这么多长辈在这里也不知道问候一声!”邹书记例行公事地教育他。
自然有人会主动打圆场:“公子工作忙,来迟了也没什么,来了不就行了么!”
原来是邹书记家的公子爷,田田忙着咳嗽什么都没听清楚,但是就算她没在咳嗽,听见了那声“公子”,怕是也要制造点什么动静出来的。好不容易咳完了爬上桌面来,面前那盆辣子鸡已经被转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去了,田田咬牙不已。
对面那个男人听着邹书记的数落,先是放空了一会儿,看到田田爬上来之后,就盯着她仔细瞧了瞧:“咦,何田田?”
田田疑惑地看向对面的人,脸上浮现出费解的表情,语气也是探询的:“拉西?”
桌上立刻有人咳嗽,邹书记当即变了脸,杜雅洁还没来得及斥责女儿的无礼举动,被叫做“拉西”的男人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啊哈是我是我,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
见在座的人们都在疑惑地看着他们,田田抬手在自己和拉西之间解释了下:“呃,我们是高中同学,一个班的,前后座儿。”
众人恍然地松了口气,气氛才开始重新热烈了起来。拉西同学名字叫做邹述鸣,至于为什么要叫拉西,田田可不知道,她只知道认识他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这么叫了,她也就随了大流。
邹述鸣本来还是一张臭脸的,这下子好像瞬间愉快了许多,跟田田一来二去的说了不少话,虽然也都是回忆校园生活的。双方家长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觉得甚是满意,邹书记甚至投给田田一记颇为赞许的目光,因为她也很久没有听到儿子说过这么多话了。
桌上其他人包括申明珠在内也都偷偷松了口气,因为这场宴会说是为了谢媒,实际上就是骗田田来相亲的,邹书记本来担心儿子会放自己鸽子,现在她儿子也很配合的来了,还正好跟田田是同学,这简直就是老天给面子,谁都知道嘛,老同学什么的,最暧昧了。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程牧阳,何止是不高兴,他现在就想掀了桌子再趁乱把田田拽走。本来他也是不大会出席这种场合的,但是田田表婶妹妹的儿子好死不死的是他大学时候的室友,这一对上号了之后室友不仅一定要拉上他,搞不好将来结婚的时候还指定要他当伴郎。这也没什么,关键是申明珠无意中说了一句,今天田田也要去,这下子他就算原本有安排也要取消了。
他们两家人平时也挺经常在一起吃饭的,吃过饭的惯例活动就是去程牧阳家里打牌或者打麻将,因为他们家还住在老房子里,宽敞。而他趁机就可以捎上田田单溜了,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也挺好,谁知道中途杀出个什么拉西来!拉西不是好狗么,好狗不挡道的!程牧阳心思曲折地想了许多,见田田跟那挡道的拉西详谈甚欢,他几次偷偷把她喜欢吃的菜转到她面前,她都一点也没有察觉,顿时挫败不已。
尽管这样,他还必须要强打精神应付桌上那些热心的阿姨们,程牧阳今年多大啦,哟,过完年都三十一啦,那可不算小了,有对象儿了吗现在,还没有啊?哎呀要抓紧时间啦,三十岁还不成家人家要看笑话的!申明珠就在旁边不失时机地插嘴,谁说不是啊,我们在家成天都这么说,他都不乐意听!
事实上从他二十六岁工作的时候开始,周围的人们就已经像媒婆上身一样,三不五时地就要来咨询一下相关事宜。申明珠那时候觉得儿子刚工作还年轻,这种事情慢慢来急不得,等他稳定下来再说。章梦妍在的时候她以为儿子想结婚了,当妈的纵然再有千般不愿意也不忍心忤了儿子的意,可没想到事情后来突然就黄了,儿子这样一枚大好青年就生生被耽误到了现在。
每次提到这种事的时候,就算程牧阳和申明珠没什么动静,亲戚朋友们也都要把章梦妍拎出来批斗一番,顺便还要再几分神秘添油加醋地描述一下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章梦妍的现状,住什么房子啦开什么车子啦又买什么首饰啦,还有人隐约透露出章梦妍好像小产了几次,可她傍的那个人——她们称作是姘头的——也从来没有去看过,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去医院;那个姘头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小姑娘,如果她也算是小姑娘的话。
喔唷作孽哦,田田妈妈也忍不住感叹,女孩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受那么多罪,多少钱也买不回来!好好的过日子才是正经!申明珠立刻表示同意,就是啊,光要好看有什么用,过几年任你是谁还不都老了,女人又老得快……又夸了田田乖巧懂事,从来也没听她说过要找个有钱人的,工作了以后也再没看她伸手问家里要过钱,时不时还从美国寄点新鲜玩意回来,现在像田田这么省心的女孩子真是太少了!
杜雅洁就几分得意地笑,我们家这个丫头啊,一天到晚稀里糊涂的,就怕她不是省心,是有点傻哦!于是邹书记看向田田的目光就又添了那么几分意思,招儿媳妇可不就是要找像这样的!自己家这个儿子也是个甩手掌柜,找个不安分的吧,怕儿子吃亏;要找个精明的,将来还不得骑到她上面去!
田田只听到“章梦妍小产”几个字,就没再关心其他的事情了。她想到那天吃饭的时候程牧阳迟到了,后来他说是章梦妍生病了去看看她,惹得田田大发雷霆远走高飞。她瞟了一眼程牧阳,见他低着头臭着一张脸不说话,顿时又是怒从心头起。好啊,一提到章梦妍你就这副德行,谁都不能说她坏话,到现在还护着她!
程牧阳向来不爱说人好话,但也一样不说人坏话,基本上他就不会在背后议论别人。这么难得的品质在这种八卦的场合里就难免遭人误解,阿姨们见他不说话,也觉得他是被甩了面子上下不来了,于是开始转换话题,程牧阳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田田终于按捺不住:“这还看不出来么,他喜欢被人甩,谁甩了他就喜欢谁!”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怨气太大,旁人怎么听着怎么没水平,不光是杜雅洁变了色,就连申明珠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邹述鸣则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不说这男的是何田田什么哥哥么,怎么矛盾这么大?
“是么,”程牧阳倒是没动气,反过来问她了,“那你说我是被谁甩了?”
“你被谁甩了自己还能不知道?”田田心里更气,好啊,现在连被章梦妍甩了都不承认了,你不是被她甩了的还能是双方商议以后和平分手的么!要么就是你觉得自己不算是被甩了所以还要上赶着贴过去?尽管杜雅洁在桌子底下拼命地踩她的脚,她也还是脱口而出:“她小产了你不还巴巴跑去看她,难道我说错了么?”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连杜雅洁都惊得顾不上制止女儿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程牧阳,程牧阳却像是打定主意了无论如何都不作解释,也不再开口,一副默认了的样子。申明珠差点崩溃,指着儿子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最后倒是邹述鸣忍不住说了句话:“这也没什么,去看看嘛,又不是去怎样了,毕竟大家来往过,也不能太绝情了。”
“就是啊,这说明程牧阳心肠好,”邹书记也附和自己儿子,“现在年轻人哪还有这么有情有义的了!”
“我啊,我就是啊!”邹述鸣自我标榜起来,邹书记几分笑意地白了儿子一眼:“你那哪是有情有义,你那是缺心眼!”邹书记自己也提起过,这个儿子有点不太懂事,以前交往过几个女朋友她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呢,他就不是嫌人家这个就是嫌人家那个,几个月不到就把人家踹掉了,踹掉了还跑过去看人家,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大家都释然地笑了,田田爸爸也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意思,虽然说没什么长性吧,可谁年轻时候不是哦那个这时候过来的呢,说明这孩子还算真性情啊。
晚饭临近结束的时候大家在讨论马上去哪里再活动一下,今天因为有邹书记在,再一起去毛头家里打麻将就有些不方便了,于是有人提议去音乐茶座。田田听了立刻没了兴趣,邹述明也不想去,他觉得跟一帮老家伙在一起唱歌是极其没意思的事情。当然他再不着调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于是只对着田田说:“他们去他们的,咱们就别跟去了吧?”
田田表示无所谓:“你有地方去么?”
邹述明笑笑:“那当然,走,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什么好玩儿的地方?”田田皱皱眉头,对他这种亲密的语气有些不习惯,虽然他们之前是前后座的距离,有事没事也说几句,但其实真的不算熟悉啊。
“哎去了你就知道啦,还有好多人都在,龟龟啊路标啊,啊还有琼斯啊外婆啊他们都在。”
旁边的人们听得一头雾水,田田却惊喜道:“龟龟也在啊?”龟龟是个有点呆的女生,是田田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同桌,于是她雀跃了:“好啊我要去!”
其实家长们也觉得有孩子在不太方便,现在看他们俩这么快就有进展了,自然是惊喜不已,连邹书记都一迭声道:“那你们自己去玩儿吧,别管我们了!”
田田原先还顾忌着毛头会落单什么的,现在则是一看到他就火大,便故意亲亲热热地跟着邹述明走了,连招呼都没跟他打一个。
去了之后田田才觉得也没什么意思。虽然同学们看见她也都很惊喜,有人说好几年都没见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