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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又反弹回来了。辰老爷子垂帘默然半晌,从藤椅长身而起走到王裙的跟前,凝望她片刻道:“比起阿暮,我的确觉得惭愧。博弈技不如他,家族打理也没他精明能干,还只会依赖他的照顾。唉,岚诺不喜欢我是对的。”
辰老爷子那双与辰暮相似的眼里浮现淡淡的伤感,王裙此刻却有些怀疑这对父子精神是否正常。儿子要结婚,却像发喜帖似通知父亲。父亲得知儿子结婚,不帮忙鉴定儿媳品质问题也罢,反倒与儿子比优秀,这委实有些诡异吧?不对,她怎么听到这个荒唐的消息第一时间想的却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难不成她的精神也跟着问题了?
肩头忽然一沉,辰老爷子语重心长的道:“阿暮是个不错的孩子,望你好好珍重。”拍拍她的肩头,他目光移到旁边的琼花树上,呆望片刻安静的离去。
“辰先生,我想问问这结婚是什么意思?”
辰暮举着手机,带着狡黠的眼睛盯着荧屏念道:“缔结婚姻的关系。”
王裙这二十多个年头,对人有畏惧过、自卑过、喜欢过、生气过等,偏偏就没对哪个人像跟前这个人一样,表示深深的无奈。辰暮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她没好气的坐在辰老爷子方才下棋的藤椅上,兀自摆弄着棋子。
“你我这个年龄结婚不是很正常么?只不过法律文件上我们都是晚婚一类罢了。”
“结婚都是两个字,怎么到你这儿成了单方面行动?你要结,还是要婚?”
见她一副咄咄逼人样儿,他忍不住莞尔:“你可有结婚的对象?”
“没有!”
“既然如此,与别人结和我结也没区别,反正你迟早是要结婚的。”
这是什么歪理?她想反唇相讥,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犹记那一年与林卓也讨论相似的话题,记得自己那番云里雾里的话语,现在回味起来才明白她想表达对结婚的看法与辰暮说的如出一辙,人迟早都是要结婚的,天底下那么多人又有几对不是因为结婚而结婚?究竟因为相爱结婚的人多,还是因为人成长必要履行的过程而结婚的人多?
结婚其实挺简单的事儿,你情我愿,这婚算成了。或许人们一开始就把它想象的过于伟大,以至于踏上婚姻这条路后发觉与想象不符,想跳出来又受到世俗的约束,最终郁郁寡欢。
旁晚之际,天边凝结一弯气势磅礴的红海。但见红霞汹涌,层层叠叠滚滚而来,携着霸气的瑞光绽放大朵大朵明艳的云花。
辰老爷子早已在庭院里的葡萄架下布了一方桌椅,桌上搁着月饼果品,高脚杯及全英文标签红酒一瓶。这样别开生面的赏月引起王裙极大兴趣,她笑道:“把高脚杯换成月光杯,把红酒瓶换成青花瓷,哈哈,真感觉自己穿越了!”
恰巧端着一盆西瓜走来的辰老爷子听到,哈哈大笑道:“我去年也这么提议,阿暮还提醒我现在是公元时期,不是公元前。”
老爷子修养的环境复古气息甚是浓厚,他有那样的心思也无可厚非,只是王裙也有这么一说,辰暮只得诙谐道:“看样子穿越的人是我。”
等到夜色渐浓,庭下如积水空明之际,辰暮看了眼腕表道:“时候不早了,走吧。”他自去车库取车,辰老爷子陪着王裙站在门前等候。老爷子抬头悠悠的望了眼圆月道:“这世上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年轻虽好,却也是过眼烟云。相守一天便失去一天,你们要好好珍惜彼此。”
辰暮的车开了过来,辰老爷子轻叹一声,双手负于身后转身走进门内。
从陵水山庄回来再见到这些高楼大厦时,竟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人都这样,适应哪处嫌弃哪处。
开车回来的路上,辰暮告诉她辰老爷子其实身体安康,只是执念太深。他这种心理疾病反倒需要生活在喧哗的城市方能渐渐康复,可他却选择清静的山庄。老爷子这并不是疗养,而是对自己的一种慢性自杀。
“你既然知道,怎么对他放任不管?”
“能让他听话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他若不是放心不下我,早早随她去了。我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王裙幽幽叹口气:“你们辰家倒挺适合拍一部家族情史大戏,让那些小姑娘们羡慕落泪去吧。”
辰暮似笑非笑的回道:“那你可准备好,该你出场了。”
“……”
公司一家小客户举行订货酬宾会,诚邀办公室人员客串一把攒攒人头。拜帖漫天飞舞,却没有几人愿意前去。企业做大了,客户也得仰仗企业鼻息赖以存活,这个道理无人不知无人不懂。所以,小客户撒贴请吃饭,还得赔上笑脸却依旧贴冷屁股上。所谓人至贱则无敌,小客户的撒贴经理像外面发医院广告杂志的传单员,逢人便发。王裙也被塞了一张拜帖,她好奇的接来仔细拜读,不料得到撒贴经理由衷的感谢。她受宠若惊的听他娓娓道来缘由,一听有免费的晚餐吃,还是四星级饭店,只要冒充订货客户即可,当下就点了头。
辰暮得知她要参加,拿着小勺慢条斯理搅着杯中的蜂蜜柚子茶,泡好递给她淡淡的道:“也好,你就去尝一下星级饭店的手艺吧。”
王裙一把捂住脸,慢慢将脑袋搁到办公桌上。明明跟他说的原话是:为了提升阅历,升华自我,我决定参加xx公司订货会。怎么他就能一针见血还那么从容的窥破她的小心事呢?委实令人羞愤!
上门
王裙特意拿了两张拜帖兴致勃勃的邀何希曼一块去,结果遭到对方义正言辞的拒绝。
“王裙,你怎么就这点出息?那么屁大点的公司订货会能热闹哪去?连客户都请不满,还让我们去凑人数,你说该有多丢人?”
“好吧,看不了热闹,我们去吃个免费星级饭店大餐总行了吧?”
何希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这个白领当的该有多丢人?我想全公司上下就你一人接了拜帖要去。罢了罢了,你去吧,别说认识我就行了。”
无奈之下,给贺玉玉挂了通电话简单交代了下,对方痛快的答应。她的确有些不解,参加一个小公司的订货会很丢人么?难道白领就不是打工族?难道跟人家小老板站一起,你收入比他更高,地位比他更高?也罢,人都喜欢用高低圈死自己。
晚上6点,王裙与贺玉玉一同入场。xx公司包了一间容下七八桌带舞台的厢房,她们被随意安放其中一桌。
活动尚未开始,开了7桌的酒席还未坐满三分之一。舞台周围布了些零散的洗发、护肤产品,怎么看似乎都有些敷衍了事的感觉。坐了一会,得知共桌的这些人都是该公司的职员。坐在王裙身旁眼睛大大的姑娘,性格活泼直爽,听到王裙自暴过来凑人头的,便笑嘻嘻的告诉她,公司让她们过来也是做群众演员,跑龙套的。她还指了指旁边道:“我们公司倾巢而出,开了7桌,空着三桌,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王裙总算明白同事们为何都不屑来的原因,区区四十几人的订货酬宾会,真正客户没有一人,这场戏只是做给中间那张桌上几个领导看的。估计那几个领导不被同事们看好,所以大家都很不给面子。
服务员陆续传了几道冷盘,也不见有主持人上台,大家饿着肚子看着冷盘上过来,纷纷拿起筷子开动起来。这才刚吃几口,领导席上一中年男子走过来,劈头盖脸冲着大眼睛姑娘身旁的那位年约三十岁的女人凶道:“你们财务室怎回事?领导都还没吃,你们怎么就吃了?这也太没素养了吧?”
这番话下来,众人被倒尽胃口。贺玉玉夹着鸡爪的手一抖,鸡爪又滑溜溜的掉进碗里。中年男子说完这话还夸张的叹气摇头,带着失望的神色回到自己的席上。众人拿筷的手尴尬的不知放下还是不放下,纷纷面面相觑。
被骂的女人估计是该部门负责人,只见她一脸铁青的道:“这是什么人?这话说的好像我们财务部没吃过东西一样!还真辛苦他特地跑过来告诉我们,领导是人,我们不是人!”
大眼睛姑娘小声告诉王裙,刚才那个男人是她们公司的销售总监,很龌龊的一个人。王裙放下手中的筷子,心头有些拥堵。
桌上唯一一个男士嘲讽的开口:“不是说好让我们过来当客户么,呵呵,我们先吃又会碍着他什么事呢?”
众人开始忿忿不平,大眼睛姑娘拿起筷子继续吃,边吃边说:“就要吃怎么样,你们领导爱吃不吃,饿死我们没门!”
王裙与贺玉玉也没料到一顿饭吃的还会这么憋屈,好在她们只是局外人,真正不好受的应该是大眼睛姑娘团队的伙伴们。
俩人吃饱后纷纷找借口遁了。
……
近来网络很流行‘三脚说’,即罗马脚、希腊脚、埃及脚。
王裙探头向窝在沙发里看书的辰暮道:“你瞧着我像罗马人么?”
“噢,你是罗马脚?”他漫不经心的翻着书懒懒的问着,王裙一双眼立刻瞄到他脚上,凝视片刻蹙眉道:“咦,你怎么也是罗马脚?”
“我们辰家族谱里只出现过一位俄罗斯夫人,至于那位俄罗斯夫人家族有没有罗马人就不得而知。”其实他明知三类脚与种族无关,偏偏他还很配合的说的煞有其事。王裙一脸无语准备遁回房间,辰暮却合起手中的书,支着头望着她:“是时候你也该带我见见你的父母,你看这个月安排什么时间去?”
她忽然诡秘的笑起来,辰暮见她笑的怪异有些愕然:“怎么?”
也好,家里那些三姑六婆见完后,自会有另一番光景出现,她且拭目以待吧。
“我家族比较庞大,农村嘛,大抵都这样的情况。”她笑意从唇角勾勒到眼角,仿若未卜先知预感某种事即将会发生,自会有某些人帮她修正现状。
火车票订的是20号,硬座。子漠将他们送往火车站的路上得知王裙订的是硬座,面部犹似吞了只苍蝇的道:“其实深圳离湖南挺近的,我开车送你们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王裙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那真谢谢你,这次票订了就算了,下回我想去西藏旅游时,你顺带送我吧。”
若换做平时,他肯定不再作声,只不知这次他为何有些可怕:“那待会我去火车站帮你们订两张高铁票,两个小时半就到了。”
“不用,谢谢!”
“要不给你们换两张软卧的票,8小时的时间也好熬一点。”
“……”
“考虑一下?”
“……”
一直到下车,子漠还坚持要去售票厅给他们换票,辰暮淡淡的开口:“行了,回去吧。”子漠忽然狠狠瞪向王裙,那神情犹似把他亲密的爱人怎么样的恐怖眼神。
摇晃的列车上,食物、体味、脚臭味混杂一起,辰暮两条漂亮的眉毛一直未舒展过。王裙好奇的问道:“难道你晕火车?”
对面打着盹的妇人怀中小孩突然哇哇大哭,她睁开眼撩起上衣将小孩的头往胸怀按去。辰暮眉毛一抖低下头眼也不眨的看着王裙,半晌他将头搁到她肩上凉凉的道:“我要打个盹。”
好在他们的票是二人座,比起三人座稍稍舒服那么丁点。熬过火车的人都知道那痛苦,巴掌大的地方要放十条腿。首先就得抢地盘安置双腿,待到双腿渐渐发麻稍稍挪动片刻,又得要重新抢地盘,因为先前的领土已被侵略。漫长的8小时就在腿发麻,手发麻,脸发麻,最后全身麻木不仁的下车。
辰同学两条修长的腿此时就是中看不中用,空间狭隘,怎么放怎么不舒服。于是乎他两条漂亮的眉毛又蹙在一起。他坐的还是过道,时不时餐车过来打搅下,副食品车过来凑把热闹,许是忍无可忍,他慢慢的开口:“我饿了。”
王裙从哗哗声的塑料袋里掏出一桶泡面,一袋面包道:“吃哪样?”
“我想吃香草牛排。”
哗哗哗声,她从塑料袋里又掏出一罐饮料:“牛肉口味泡面,香草口味饮料,呐,香草牛排不错吧。”
“……”
8小时火车熬完后,辰暮出站伸手就要拦出租车,王裙站在一旁指着不远处安静的道:“公交车站在那。”辰暮默默看了眼她,最后跟在她身后往车站走去。
好歹也是两个白领,其中还有个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