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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先走了!”不等对方出声,王裙已经跌跌撞撞跑出面馆大门,不消一会,人来人往的路上没了她的影子。
林卓碗中的面条早已吃光,等的就是桌上那碗还剩大半面条的主人。如今,主人已走,他并未起身,用沉静的双眸静静的注视着店外涌动的人群,似若有所思,似惘然若失.....起身,将双手插入口袋,抬起头容颜沉浮如平镜,波澜不惊的离去。
这条路本不该有灯盏,它的亮堂种错了地方。这条路应该是黑的,打破它的黑暗,它会粉碎一切.....
看错了么?回到宿舍的王裙依旧忍不住质疑自己。这几日为了能和陈云朴套近乎,她几乎是不放弃任何机会。食堂吃饭、去财务部领出库入库单,她都会偷偷打量他的身影,恨不得将他的面相背影烙在大脑,以便上班路途或下班路途能第一时间认出他,制造“偶遇”的机会。
心不在焉的拿着盆走到公共水池,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刚才面店外,那个身影真的很像他,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见鬼!郁闷的拧开水龙头,王裙潜意识又将头探下楼梯口,突然惊叫道:“妈呀!”,头倏地伸回来,深呼吸,拿手拍着胸抚顺着心口那股吓出来的恐慌。
一道身影这时却不紧不慢的踱上来,踏完了四楼最后的一个阶梯止住步伐望着呆若木鸡的王裙道:“没吓到你吧?”
音质淡淡,神情也淡淡。王裙看着他,就像看到一株大树长得枝繁叶茂,却感受不到生命之息跳跃的现象。
“你.....好!”憋了半天,舌头总算卷出句话来。
陈云朴点点头开口还是那般的淡淡:“听说你找我有事?”
王裙老毛病又犯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场景,这句突兀的问话,还有这个横空出世的人,这一切都令她措手不及的慌乱。
满头的冷汗将额上的碎发融汇成一撮一撮,都忘了伸手去抹一把。只见陈云朴的眼神逐渐的沉下去,王裙神经一绷,脱口道:“啊,是这样的!我表哥从老家过我这来的时候,钱包被小偷扒了,证件和钱都在里面。他性格傲气,不肯要我钱,也不肯回家,想要找份事做,可没身份证没单位要他。所以.....唔,.....所以想请你帮个忙,让他进我们公司。”
一股脑的说完,虽有点如负释重的感觉,可陈云朴的沉默顿时让她跌入慌张失望的深渊。她大气不敢喘声,唯恐喘口气就会颠覆一些什么似。
陈云朴慢条斯理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用着他惯用的表情‘淡’道:“这样啊,可是办公室的人员早已饱和.....”
“不不不,他做个流水线就好了!”
“喔,那没问题呀!你明天带他来找我吧。”陈云朴扔下这句话转身就下楼,王裙此刻像中了五百万亢奋的道:“谢谢,谢谢你!”
陈云朴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又看了眼她身旁的水池,最后唇角微微上扬‘淡’道:“你可知你浪费了多少水么?”
“啊?”王裙就这样,大脑似乎永远跟不上别人。陈云朴耸耸肩指着不断溢出水的盆,王裙顺他指向望去,脸顿时犹如煮熟的红虾,赶紧拧住龙头,再次回头却发现他已经走到三楼梯口处,消失而去。
表哥
今早太阳如常的从地平线跃上来,耀眼的挂在天边。7点的街道涌动的都是工业区内的上班族,大多的方向几乎一致。不过今儿走在这条上班的路上,似乎总觉得有些反常。王裙纳闷的蹙着眉瞟了瞟跟在身旁的林卓,再抬头看了看走在前面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发现她们起码回过头看了三四次。
她虽好奇,却终究没开口询问。在她心里,与林卓布了一道防线,以至于俩人相熟半月,依旧不能变为熟悉。
“我不认识她们。”林卓忽然悠悠的开口。
王裙老脸一红,像在公共场所偷抠脚趾被人拿出说笑的窘样,恨不得找地缝钻。受不住这样的气氛,她失控的暴走,双脚像镶了发条,健步如飞。林卓仗着腿长稍稍提快步履倒也能跟上她,不过眼见着她犹如疯牛样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才第一次和我上班就紧张成这样?唉,我还真担心往后的日子你能把心态调好不。”
什么!王裙瞬间石化。有意令自己的大脑屏蔽住他的话,可那句该死的‘往后的日子’附骨之蛆的紧咬不放,她心头一阵悲哀。唉,这不是人们常说的,送佛送上西?她还得供奉这尊菩萨直到离去!!!看来今天的好心情是夭折了,在他尚未离去时,好心情都是镜花水月空。
公司大门就在眼前。王裙暗自叹了口气,上保安室打上班卡顺便和保安说声,领着林卓前往那栋漂亮的写字楼。
此时7点40分,办公室里只有两三个女同事坐在一块吃着早餐,聊着八卦。王裙带着林卓直接杀到陈云朴的办公桌前却发现这家伙还没来,不禁有点抑郁。刚想开口让林卓先和自己去仓库等过了8点再来,熟料那三个吃早餐的女同事不知何时围过来,其中一个做跟单的,王裙依稀记得大家叫她李婕道:“咦,你是在仓库做文员的小妹吧?”
王裙点点头还未出声,只见李婕眼珠一抬已将目光放在林卓的身上继续问道:“哟,这位是你家谁呀?”
王裙僵僵的抬起头看了眼他正预备开腔,林卓这时却风情一笑朝她们三位绅士的道:“各位美女早上好!我叫林卓。”
三女听了脸上犹如盛开的红玫瑰,羞答答的。王裙汗毛一抖,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回想着每次过这边拿出库入库单,这些女人脸上永远都浇着冷漠和傲气,见到她一直是视如空气。那时她刚来不太懂,只觉得这栋楼里的同事远不如仓库那边同事亲切友好。直到有一次齐聚饭堂吃饭,(通常是仓库一圈人一桌,写字楼一圈人一桌,写字楼的人一般吃饭较晚。)王裙来得晚些,仓库的同事吃好都散了,就剩她一人坐在桌上。这时从写字楼那桌传来一女的声音:“我真烦死仓库那帮人!每次买回来的原料他们从来不会摆放好,全部乱七八糟堆在那里,陈经理一开会就拿这事说我!气都气死!这帮人我都跟他们说过无数次,原料要归档,他们就听不懂!”
“他们懒成惰性,文凭又低,都是一群初中文化的人,你跟他们说道理还不是对牛弹琴,他们可不懂什么叫职业操守,什么叫职业道德。他们就本着偷懒耍滑的工作态度,你啊,还是别浪费唇舌!”
“对啊,他们这群人也就只能拿着这么点工资,不偷点懒,心里哪会平衡呀!”
“哈哈哈.....”
“就是.....哈哈.....”
.....
王裙犹记那天气的饭咽不下去,回仓库和梁凤说。梁凤出乎意料只是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他们写字楼的本来就看不起我们,无所谓,反正和他们又没必要的工作交际。”
她就记得梁凤那句‘本来就看不起我们’,之后再上那儿拿出库入库单,她看到的不在是冷漠,而是他们满目的不屑。自此,一入这里,她便会莫名的感到不自在。
“早”陈云朴拎着一袋酱饼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朝围着他桌前的一圈人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后,随手将饼搁在桌前,伸手拉开抽屉从内掏出一张表推过去道:“王裙,让你表哥把这张表填下。”
王裙发呆那会时,也不知林卓和三女聊了些什么,只听她们笑声不断,听在耳里躁在心里。陈云朴的到来像一把剪刀,把这恼人的声音剪的支离破碎。
“哇,林卓你的字好漂亮呀!”
随着上班时间的临近,办公室的人越来越多。令王裙汗颜的是,她的‘表哥’林卓似乎极度受欢迎,一开始三个女人围过来,到后来陆续四五个,到现在基本上‘雌类’的都过来了。放眼望去,林卓填表的桌旁,她已经看不到他的踪影,能看到的是一群女人兴奋,好奇的声音阵阵沸起。
对于这一现象,办公室其他‘雄类’显然百思不得其解,一些好事者也忍不住加入行列想一探究竟,剩下的径自坐在办公室桌前,眼却也盯着这边不放。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对着屏幕啃酱饼的陈云朴及站在他身旁目瞪口呆的王裙成为别树一帜。
王裙好不容易回过神喃声道:“这儿应该没我事了吧?”
“嗯?当然。你可以先回去工作,等你表哥填完表,我就带他上车间。至于分配哪个部门,得带他上去看看经理怎么说。”陈云朴眼仍然盯着屏幕淡道。王裙摸摸后脑勺点点头,道了声谢谢,赶紧拔腿离开,招呼也没跟林卓打声径自回她的‘领域’去了。
一早上如常的渡过。仓库这边只有老唐和梁凤知道王裙今儿带表哥来报道,两人都只简单问候声也无其他。到了午饭时,王裙与梁凤结伴来到饭堂,找到俩人平时放碗的柜格,只见梁凤的碗赫然在内,而自己的碗不翼而飞?
“裙子,你的碗呢?”
王裙哭丧的脸郁闷道:“这是我想问的话呀!”
“你先去排队打饭,我再找找”王裙刚开口,冷不防肩头一沉,耳边传来拍她肩头人的声音:“走,那儿有空位。”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手几乎是把她拎到位上的。
“你可真沉”林卓一手要端着两个饭盒,一手还要拎着王裙,到了目的地他将饭盒搁到她面前忍不住抱怨着。
“你.....你.....”王裙受宠若惊的话都说不出来,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扭头看向梁凤,正巧对上她那双幽怨的眼,王裙扯扯唇角朝她挥挥手:“打好了就过来,我给你守住这个位置。”梁凤顿时脸灿笑的开了花。
食堂这时正处高峰期,过往的人群是川流不息。今儿因林卓,没去坐他们仓库的‘大本营’,陪着他坐在普工区域。桌子是蓝色塑料的长方桌,一桌最多坐6人。王裙与林卓面对而坐,梁凤坐在她的身旁。分别简单的介绍下,这顿夹着怪异的饭有节奏的吃起来。
王裙与林卓吃饭通常是不怎么交流,原因很简单。她对他心理上有抗拒的现象,还有着害怕的情结,自不会主动找话。林卓性子似冷非冷,通常抛出话题又很快会中断它。怪异来自于平常一项活泼善言的梁凤今儿有点沉闷,王裙忍不住问道:“凤,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梁凤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继续埋头苦吃。王裙见她如此模样更为好奇,按理她不是认生的性格呀。正满腹纳闷,梁凤抬起头朝林卓小声道:“你.....你被.....分配什么部门?”
“.....”
不知是食堂嘈杂过大还是她的声音太小,林卓吃着饭完全没有答话的意思。梁凤霎时脸彤红一片,脑袋都恨不得扎到饭碗里。王裙见气氛骤然尴尬起来,内心极度不满林卓,不知是见梁凤在旁,心生胆气,便道:“凤,你声音要大点。我表哥耳背,这里这么吵,他哪能听见!”说完伸筷子往林卓碗上敲了两下道:“梁凤问你被分配在什么部门。”
林卓抬起头朝王裙绽放一朵笑容彬彬有礼的道:“抱歉,刚刚走神了。唔,似乎分在1线吧”
梁凤听罢也抬起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喃声嗯了声,低头不在做声。王裙被林卓那个笑容整的心有余悸,满心满肺开始悔恨着刚才的举动,以至于没察觉到梁凤的异常。
“下班后我到保安室等你。”林卓起身收拾好饭盒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王裙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手中的筷子悄然滑落碗中。
唉,这张嘴又惹祸端了。王裙单手撑住额头一侧,哭丧着脸,有气无力的收回目光瞪着碗中的饭菜头疼中。
“裙.....裙子?”
“嗯?”
“.....”
“怎么了?”王裙本有点心烦意乱,听梁凤小声叫着她,应了她又不说话,更觉得烦躁,口气也有点不耐烦。
梁凤听出她的语气不善,从口袋掏出一包饼干递过来道:“好啦,虽不清楚你心情为啥不好,不过呢,相信你吃了这包饼干就会有好心情啦!”
王裙扑哧笑着,接过饼干,心头被林卓招来的乌云消散开去。和梁凤并肩回到仓库,车间1线组长李红梅呼哧的走过来惊道:“王裙,林卓是你表哥呀?”
“哈,红梅!你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