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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客----白零小说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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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二哥又提了几个建议,但都因为实施起来有难度而作罢,二哥就和二嫂闹起别扭来,说二嫂独断专行,二嫂就拿那张二哥的签字画押出来,这让二哥很反感,他说,就算这是尚方宝剑,也不能动不动就拿出来吧,并且我早就戒了赌了,这个东西可以撕掉了。

  二嫂说,干嘛撕,留着不挺好吗?可以不时提醒你呀。

  于是冷战就这样开始了。

  二哥就常常每天早上睡到太阳三竿子高才起床,有时候二嫂都做了一早上的活回来二哥还睡,这可是农家人的大忌啊,有道是一日之计在于晨。二嫂看不惯,就说了二哥几句。

  二哥说:“我说什么你反正也不听,你本事那么大,还用得着我这个小角色吗?那活算什么活,你一个人做就行了。”二哥起床后洗漱完毕吃了粥就到村口那里的大榕树下找一个老人“将军”去了。

  二嫂拿他没办法,她后悔那天叫二哥签字画押时没有加上不准消极怠工,她也不好发作,上次发作,她占了十分的理,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现在她可没有充足的理由发作,恐怕发作起来别人就会说她不懂事了。

  二哥心里说,既然二嫂能干,能一手遮天,那就遮好了,田里地里,家里家外你一个招呼去呀。看你能撑多久,真撑不住了,难道不来求二哥他?那时二哥就对二嫂说:你不行吧?不行就让我来。他不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大权夺回来吗?

  但二嫂似乎早把二哥的心思全看透了,并不作声,每天起早贪黑,策牛下地。本来犁田犁地是男人的活,有人看不惯,就问二嫂,怎么不叫二哥来做?

  二嫂没好气地说:“他哪里还用做这种工,他现在坐办公室吃了国家米饭,按月领工资呢。”

  听的人就问:“可我怎么天天见在大榕树那里下棋呢?他在哪里领了工资?”

  二嫂说:“榕树那里就是他的办公室,榕树的掉下来的树叶不就是他的工资吗?”

  有人就把二嫂的话传给二哥,二哥只只笑笑,并不生气,在那里镇定自若的样子,全神贯注地下棋。

  其实二嫂对于犁田犁地的活儿也挺在行,在娘家她是大女儿,父亲又体弱多病,常常下不了地,她接过父亲的犁头,赶上牛出去,咬咬牙硬是学会了,而今明知道二哥和她斗气,她也只当是二哥体弱多病,她不得不重操旧业而已。最粗重最难伺弄的活都能做了,剩下的诸如挑担、锄地等等,当然更不在话下了。一个人包完家里的所有活儿,二嫂并无二活,她每天从家里到地里又从地里到家里,磨盘一般,而每次经过村口口的那棵大榕权,看都不看二哥一眼。

39   二嫂(续八)


  二哥整天在楚河汉界间跃马横刀,直釜战到天黑,二哥饿着肚子走回家来,揭开锅盖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心里好生烦恼,免不了发作一番,把锅盖弄得“咣咣”作响。

  二嫂讥诮道:“不劳动,你吃什么?”不等回答,二嫂接着说:“你整天杀‘猪’吃马,大鱼大肉的。”

  二哥道:“不是‘猪’,是卒。”

  二嫂笑道:“卒杀了不是一样可以吃吗?还稀罕家里的青菜淡饭?”

  二哥说:“不懂别乱说,那是象棋的‘兵’和‘卒’,棋子而已,哪里能吃?饭呢?你吃完了?”

  二嫂笑得身体乱颤道:“还以为你吃饱了呢,饭有是有,不过倒给猪了,你听,猪圈里闹得正欢呢。”

  二哥仔细听着,听到猪圈那边传来猪的喧闹声,不用看就知道,猪圈里的两只猪正争吃本来应该属于他的口粮呢。

  二哥知道了,二嫂本来煮了两个人的饭,自己吃饱后,看见二哥没回来,就倒给猪了。当然了,二嫂并不是每次都这样,当他们在镇上中学上初一和女儿和上初三的儿子回来的时候,情况就不同了,那时,二嫂不会当着孩子的面为难二哥,弄好了饭菜,还会叫儿子到村口去把二哥叫回来呢。除此之外,也有例外,二哥有时回来,碰到二嫂刚巧煮好了,二哥可就毫不客气地享用了,二嫂也不敢不煮他的饭,如果不煮他的饭,二哥碰巧赶上了,那她也就只能吃个半饱。

  二嫂有时候连饭也不煮,干脆到他三弟那里去吃。二哥发现一家大小串通好了似的,合着伙来对付他。有时他知道二嫂在三弟那里,他也饿得发慌,就厚着脸皮过去,想在三弟那里蹭一顿饭吃,刚进到三弟的家门,看见他老母和三弟一家围坐在一张桌子面前吃饭,二嫂也在。他老母看见了来了,骂道:“你来干什么?”

  二哥老实地说:“肚子饿了,想找碗饭吃。”

  他老母骂道:“还以为你吃榕树叶饱了呢。这里不煮你的饭。”

  二哥用手指指二嫂说:“那为什么煮她的?请她不请我?”

  他老母站了起来,找到一根棍子说:“她是人你哪里是人?你是木头,没有良心的家伙,赶快混,看我不打断了你的腿。”

  二哥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在他的身后,发出一阵哄笑声,他发现,二嫂的笑声最尖最亮,心里恨恨的。

  二哥无奈地回到家里,他的肚皮早就贴到脊背那里去了,但还是强忍着起火煮饭,菜没有菜,饭煮熟了,盛在碗里,在饭里拌了油盐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时二嫂回来了,看见这个情景,“吃吃”笑起来。

  二哥边吃边说:“笑什么?你们独吃独生疮。我感到真奇怪,怎么做妈的不知道心疼儿子,做老婆的也不知道心疼。做娘的还想打断儿子的腿,不知你们安什么心,成心想饿死我啊。”

  二嫂笑得肚子都疼了,好半天才说:“你还好意思说心疼呢,叫我一个人做家里全部的活,有人心疼吗?”

  二哥说:“谁叫你杜桂芳那么能干?你们是不是合伙想把我往死里整。”

  二嫂道:“没有啊,要不你问妈去。”

  二哥说:“问我妈有什么用,不知你给我妈吃了什么迷魂药,她现在和你一鼻孔出气了,连儿子都不认了。”

  二嫂道:“那可不关我的事。”

  二哥问:“今天为什么不在家煮饭?”

  二嫂答道:“你妈叫我不煮的。”

  二哥点头说:“还说不是合伙整呢。”说完就不说了,默默地把饭吃完,看看天还没黑,就走出门去了。

  等他回来时,夜已深了。

  二哥草草洗了脚,爬到床上去。

  大热的天,二嫂只穿了内衣睡了,也许是知道二哥回来了,原本身体是仰着睡的,这时,干脆转身把脸朝向里面,把一个肉嘟嘟的屁股朝向外面来。

  二哥有好些日子不得碰二嫂的身子了,看到这个情景,心里痒痒的,可是,虽然二嫂近在咫尺,只要二哥伸出手去,就可以触摸到二嫂的身子,但二哥却强忍住了。他一则怕自讨没趣,二则怕忍不住心头的###碰二嫂,二嫂肯定趁火打劫,叫他投降归顺她,那么他将前功尽弃,以后想东山再起,可就难上加难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40   二嫂(续九)
二哥和二嫂之间的冷战继续着。虽然二哥每天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但他始终扭转不了乾坤,二嫂也始终没有给他一点改变困境的机会,相反,他的处境更艰难了,在家里,他的空间更小了,这样下去,似乎他只有就范。他似乎预感到将发生地震一般的变故,那也是他所不愿意看见的事。

  他也曾想使冷战进一步升级到热战,他真想以武力解决他们的家庭纷争,重整一下他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雄风。便转念间他却又把这主意打消了,他固然可以在拳脚功夫上胜了二嫂,但恐怕很难将二嫂完全屈服,如果前车之覆将在所难免,二哥将完全陷入绝境。说真的,如果从此使二嫂与他断绝关系,投入到那个教师的怀里,也是他所不愿看见的,其实发生那样的事也是极其愚蠢的行为。他想,如果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维持现状也就可以了,维持现状,至少从表面上看他并没有输,他还能保住一部分脸面。

  二哥和二嫂的冷战一时半刻很难解决,日子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田里的稻谷就变得金灿灿的了,夏收季节就这样悄悄来临了。这是一年之中劳动强度最大,体力消耗最大,时间跨度最久的一个劳动季节,因为收完稻谷,紧接着又要进行秋种了。这是农家人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是令农家人最开心也是最累人的一个收获和开始新的希望的一个双重季节。

  夏收时间非常紧迫,如果不争取在尽量短的时间之内完成,那么烦人的雨季将无情地来临,以后的收割及晒干稻谷将面临着极其大的困难,并且将进一步影响秋种工作。

  这时的二哥也着急起来,他非常希望二嫂和他商量一下夏收的问题,那么他得到一个台阶可下,他马上就参加到抢收的劳动中去,这可是关系到他一家将来一年的生活大计呀,就算二嫂不屑于和他商量,对他发一个命令也行。可是天一大早,二嫂却默默地独自一人收拾镰刀、小打谷机等收割工具后就出门去了,看也不看二哥一眼,似乎根本就没有二哥这个人的存在。二嫂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她已经带了足够吃一天的粥。

  虽然农事紧迫,但二哥还是不想放弃这场斗争。二哥吃过早餐,若无其事地到大榕树下,那里早就有一个老人等候多时了,这是一个完全赋闲的老人,他家里劳动力多,完全用不着他参战。两人互相点了一下头,就楚河汉界开始了厮杀。

  盛夏的阳光金灿灿的,很热,树上的蝉声嘶力竭地叫开了:“热死了热死了。”村外不远处传来小打谷机打谷的鸣叫声,农家人已经在田里地头忙个不亦乐乎。

  二哥似乎完全忘掉了局外的事,神色凝重地移动着棋子,他的车马炮越过边界,和对方部队在短兵相接。

  太阳正了又微微斜了,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但阳光和热量并不能穿透榕树密匝匝的枝叶,树下仍然很荫凉。

  二哥和那个老人斗得正酣,一个人神色惊慌地跑过来,远远就嚷:“二嫂晕倒了,二嫂晕倒在田里了!”

  二哥吃了一惊,丢下棋子,拨腿就往外跑。烈日下,二哥才感到热得可怕,他才跑了一会儿,汗水就把他的衣服浸湿透了。

  二哥跑到田边,见有几个人围在一起,见到二哥,都责备道:“你简直不是人,这么好的老婆不会珍惜,讨到这样的老婆,一辈子给她做奴都心甘呢。”

  二嫂躺在金灿灿的稻秸上,不省人事,只见她脸色通红,呼吸急促,显然是中署了。二哥在自己脸上一连的了两巴掌,哭丧着脸骂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二哥叫人帮忙把二嫂背上他的背上,发疯似地跑在田埂上,接着跑上了去镇里的路上,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热心的村里人,他们怕二哥一个人支持不住,耽误了赶去医院的时间。

  二哥没命地飞奔着,一边骂道:“我不是人,我该死,真该死。”

  大路两旁,金灿灿的稻子,在烈日下发出金黄色的光,就像在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色的地毯,在微风吹拂下,泛起一阵阵金色的涟漪,散发出一种馥郁的芳香。稻田“沙沙”作响,似乎发出一种舒心畅快的笑声。

  今年是个丰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41   公猪情缘(续一)
一石之仇

  (又名《公猪情缘》)

  一                            

  大地这个舞台,管白天的神还来不及说声“拜拜”,就演完了一出戏,悄悄地降下帷幕,管黑夜的神马上接着登场,来到芸芸众生的身旁。

  这是个初夏的夜晚,夜很凉很安静。深伯家里亮着一支二十五瓦的灯泡,深伯坐在还散发着米酒“臭香”的餐桌旁,“臭香”,是深婶自己对酒独到的见解,她不喝酒,见深伯很钟情这个散发着奇怪气味的液体,就问深伯,酒到底是香的还是臭的?深伯说当然是香的了,不然你喝一口看看。深婶不信,深伯呷了一口,把酒碗送到深婶的嘴边,深婶只是闻了一下,大声惊呼,好臭!深伯不同意说,香!老两口吵了半天也不能给个结论,最后深婶以息事宁人的口吻说,又香又臭,是臭香。来了个既对立又统一,两个说的都对。深伯点燃了一根“喇叭筒”,这也是深婶对生烟丝卷的独特称谓,那时农村人抽不起盒装的烟卷,为了对付烟瘾,只好抽这种生烟丝,用一张从商店买来的长方形的小纸片,用手撮些烟丝,放在小纸片上,用指头摊均,再把小纸片的一角包住烟丝卷起来,卷到末了,放到口边沾上口水,弄成一头尖一头大,状似高音喇叭的形状,深婶见了,就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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