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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没有找到。
这些,更加坚定了骆冰逸心中姐姐并没有死的想法。但是,她现在何处?过着怎样的生活?这些,骆冰逸都不得而知。只能不懈地去寻找,默默祈祷姐妹团聚的那一天不要太晚。
姐姐,姐姐,回来吧,冰逸为爸妈报仇了,一切都结束了。
(二)我到底该不该杀你
三天后。
黑色的吉普车停在了国家公墓的大门口,看得出来车子的主人并不想太张扬,这已经是他们所能找到的车库里最低调的车了。
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从车内跨出步子,阳光刺眼,反射在薄如刀锋的白银面具上,苍白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那个永远不动声色的人除了骆冰逸,还能有谁。
微风拂面,骆冰逸轻撩起被风带到脸上的几缕发丝,抬起头,双眼微眯,那双茶色的眸子并不能看出什么情绪。
眼前猛地一黑,骆冰逸的身形微不可见地一晃,抬手赶紧扶住车窗。那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该死的,三年前就开始了,越来越严重的贫血,若不是从小习武身子骨好,现在只怕是已经晕倒了。
是的,都是装出来的,此刻的骆冰逸,哪里还有半分修理白梓薇的嚣张和强硬。这段时间她已是极度虚弱,随意乱动不得,哪怕只是蹲下后突然起身,也得缓上好一阵子。
“姐!”从驾驶位上下来的齐爵烁关上车门,赶紧走过来扶住骆冰逸,“你还好吗?”
但骆冰逸只是不着痕迹地避开,红唇吐出淡淡二字:“无妨。”
齐爵烁见状收回手,从后备箱拿出太阳伞在骆冰逸身后撑开:“那,走吧。”
骆冰逸几乎不可见地点点头,戴上墨镜,向前走去。
高跟鞋敲击滚烫的沥青地面的声音冰冷。白银面具下的神情冰冷。
习惯性放置在脚下的刀片冰冷。苍白的修长玉手冰冷。
墓碑冰冷。
十字架冰冷。
墓地的鲜花冰冷。
遗像上的笑容冰冷。
墓地寂静。
时间仿佛凝固成了黑白,年轻女子黑发间的酒红色隐隐带着凝固的鲜血的味道。
发间若隐若现的卡地亚钻石耳坠反射着白色刺眼的冷光。
骆冰逸和齐爵烁的出现,并未能为这里带来几分生机。
脚步忽然在某一处停下。空气沉寂了良久。
突然却不突兀的女声,带着略微的低沉和沙哑:“我来看你了。在下面躺着,很寂寞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一定很恨我,恨我夺回了你的一切。你几十年的心血,就这么被我毁了。”骆冰逸继续说,只是那语气犹如是喃喃自语,“我把你葬在这里,也不算对不起了,现在墓地的价可是很高的,就你躺的这个坑,我花了好几十万呢。其实都是骗你的,我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输再多的血也没用。说起来也真是好笑,你看,为了你,我可是把自己也搞垮了,我可是才二十二岁啊。”
齐爵烁面无表情地站在骆冰逸的身后,手中的遮阳伞将骆冰逸的身影笼罩在阴影之中。骆冰逸不知何时蹲了下来,淹没在阴影里的身影看上去那么的不真实。“烁,帮我把车里的红酒拿来。”她突然轻声吩咐道。
齐爵烁犹豫了一下,转身小跑出了墓地。片刻,拿着一瓶名贵的拉菲红酒和两个高脚杯。他了解她,又怎么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谢谢。”骆冰逸接过酒瓶和杯子,望着瓶口的橡木塞犹豫了一下,齐爵烁见状拿出瑞士军刀,却被摆摆手拒绝。
骆冰逸伸出手,动作很轻、很优雅地把塞子拔了出来。齐爵烁一阵汗颜,若不是那苍白的脸色,谁能看出她是个极度虚弱的病人。“烁,”她再次开口,“你回去吧,我想,和她聊聊天。”
“姐,你……”齐爵烁皱皱眉,如今姐姐的状况真的不容乐观,他一点也不放心。
“没关系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回去的路上记得买吃的回家,晚餐,不必等我回来吃了。”骆冰逸的声音中,除了几分沙哑和低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齐爵烁的嘴唇嗫嚅了几下,但还是没开口,想说的话全都咽进了肚子里,他知道骆冰逸的脾气,说了一就绝对没有二。
“那,姐你早点回来。”齐爵烁最终还是转身,提起的步伐有略微的僵硬。
他走到了远处,还是回过头来,不知为何突然间觉得,骆冰逸的背影,好孤独。
夜。
“什么,你居然,居然把姐一个人留在墓地?!”云舒雅毫不夸张的尖叫声震耳欲聋,“你是不是想死啊啊啊?!”
“你明明知道咱姐她身体不好,你你你,居然,居然还敢这么干,”云舒雅继续不顾形象地尖叫,“不可饶恕你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
齐爵烁把求救的目光投以风天扬,而后者回以一个同情的眼神,那神情分明是说:我会为你料理后事的。
云舒雅白了他们两个一眼,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你你你你们俩,挤什么眉弄什么眼,都跟这儿愣着作死啊,还不快点滚去开车?!”
风天扬一骨碌地从沙发上起来,拎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便冲出门去,那叫一个敏捷,那叫一个矫健,估计当年被几十头非洲公狮子母狮子狂追的速度都没这么快过。齐爵烁见状也不敢再待,而云舒雅已经从不知道哪个窗子翻出去找她的摩托车了。
与此同时。墓地。
骆冰逸斜倚在灰白颗粒相间粗糙的大理石墓碑上,碑前放着一只盛了酒的高脚杯。另一只已经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她干脆就着酒瓶子,暗红的液体直直往嘴里灌。“你说吧,我是不是很可恶,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了,或许,杀你,就是一个错误吧。”
她喃喃自语,更加沙哑的嗓音中竟透出几分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我算计了你那么久,可是好累啊,我那么恨你,可是杀了你我为什么又不高兴呢?毕竟是你养大了我啊白梓薇,你让我活了下来,我却杀了你,毁了你的一切,你要是恨我,就来找我吧,来我的梦里,或者,现在就出现。”
四周寂静。不知何处的草丛中,传来微弱的蛐蛐鸣声。
“姐,”云舒雅轻轻地走到骆冰逸的面前,又轻轻地取下她手里紧紧攥着的酒瓶,那里面早已空了。“姐,你醉了。”
毫不虚伪的关心,还有担心。语调轻柔,像是哄一个孩子。
骆冰逸一愣。她抬起眼,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
半晌,她低下头,自嘲地一声轻笑。“是啊,我醉了,怎么会想到,和死人说话呢。”
“姐姐,我们回家吧。”云舒雅托住她的双臂,轻轻地将跪坐在地的她扶起来。
“家?”骆冰逸突然笑了一声,对上云舒雅的目光,那眼里,哪是醉了,一个醉酒的人的目光,怎会有如此的清明和冷凝?
“我有家吗?”她突然问,“我的家,已经毁了,十四年前,就已经毁了。我,没有家。”
云舒雅忽的觉得心中一阵莫名的痛楚。眼前的这个人,哪里还是那个处变不惊、冷酷无情的复仇者。
“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云舒雅咬了咬嘴唇,神色中掠过一缕复杂。身边的人垂下了头,浓密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表情,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云舒雅刚欲转身,忽然觉得一道寒气扑面而来,还未等她有所反应,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便以一种近乎诡异的速度抵在了云舒雅白皙的脖颈上。她心下一惊,随之而来更多的是一种恐惧,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速度能快到连她都猝不及防的人,不多。
而此时此刻,她的面前,就有一个。
“姐姐,您这是……怎么了?我是雅啊……”云舒雅试探着开口。
“你不是……”骆冰逸喃喃开口,抬起眸子,目光阴沉冷凝,“你是白梓薇党羽的余孽,她派到我身边监视我的探子……”
“怎么会呢……”云舒雅尝试着勾起一抹浅笑,“您一定是喝太多了,我是你的妹妹啊,您最亲爱的人……”
“但愿如此!”宝刀回鞘,乌钢制成的刀身泛着骇人的寒光。骆冰逸站起身来,没有回头看一眼,径直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向前走去,丢下一句话,“否则,你们会死得很惨!”
站在一旁的两人意味不明地看着骆冰逸逐渐隐没在黑暗里的背影。“一定有人告诉了她什么……”云舒雅站起身来,理了理衣领,也朝着相同的方向看去,“她开始怀疑我们了……”
“现在该怎么办?”
云舒雅没有答话,良久,抬起手,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两人会意,向着骆冰逸离开的方向无声地追去。
(三)陌枫(上)
“小姐,您一个人来喝酒?”酒馆里的侍者和善地招呼道,“要喝点什么?”
骆冰逸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遍酒架子,似乎没找到令她满意的酒品,于是抬起眸子:“八二年的拉菲。”
“这个……”侍者的表情有些尴尬,“实在抱歉,我们这里没有。”
“哦。”骆冰逸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没有半分要冒火的意思,“八八年的xo。”
侍者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正思量着这是不是哪家离家出走的大小姐,酒馆的门忽然被大力踹开,走进来一群人。
“服务生,我要的酒呢?!”为首的大汉又是一脚踹开面前一张挡道的椅子,“快拿出来,别让爷等久了!”
侍者心里咯噔一下,望了眼坐在旁边的骆冰逸,脊背微微僵硬。
“还不快去拿,找揍么!”大汉又是一声吼,满口的酒气喷出,连骆冰逸都几不可见地微蹙了蹙眉。
“是,是!”侍者连忙弯腰应承着,心虚地再次看了骆冰逸一眼,“各位坐,我,我去去就来。”
骆冰逸微眯起眼,总觉得这侍者有点奇怪。
少时,侍者从酒窖里上来,手中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两瓶酒和十来个高脚杯。
骆冰逸余光瞥见,收回目光幽幽道:“刚才是谁告诉我,没有八二年拉菲?”
语气轻柔,在“没有”二字上略微加重了语气。
侍者的脚步一滞,颇为紧张地偷偷转过头,朝骆冰逸用力眨了眨眼睛。骆冰逸触见他的神情,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于是闭嘴,目光若有若无地锁住侍者的动作。
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投来,侍者抬起手擦了擦鬓角的汗,把托盘放到一行人所在的桌上,道:“各位请慢用,有何事吩咐便是。”
赶忙退到骆冰逸身边,压低了声音附耳道:“小姐,实在是抱歉,他,是我们这个区的老大,我们惹不起,小姐,您还是快走吧,得罪了他们,没有好果子吃的……”
骆冰逸红唇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噢,是么。那,谢谢你的提醒。”言罢,无视侍者惊悚的目光,淡定起身,迈步不是走向门口,而是径直走向那帮人的桌子。身后的侍者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低声音提醒道:“门在那边!”
骆冰逸很优雅地顿住,然后说:“我知道。”
留下原以为骆冰逸要出去的侍者风中凌乱。
她又不出去,走门干什么?当然,这种不同于常人的行为的确很奇怪。
“喂!”一群人的桌上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大喝,“你要喝这个酒?!”
骆冰逸把眸子转过去,瞥见那个大汉正对自己喊。
她微笑着点点头。
是的,她是微笑着,点头的。
那大汉上上下下讲她打量了一番,突然瞧见了骆冰逸发间半隐半现的价值不菲的流苏状钻石吊坠。“喂,”他指了指她的耳边,“你把那个给我,我就让你喝一口!”
骆冰逸平静地望了他一眼,然后抬手取下那对全球限量版吊坠其中的一枚,唇角噙着一抹淡笑:“想要?”
大汉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上闪闪发光的钻饰,咧开大嘴点点头。
“好啊。”骆冰逸浅笑未变,“想要,就来拿。”
言罢竟将那枚钻饰高高地抛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