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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另外,感情线读起来很别扭。女主明明喜欢男主,一开始矜持一下也就罢了,即便是到了肯为男主拼命的地步还是别别扭扭地在顾虑着什么,按照你文中的说法是男主出身比女主好,如果是这个理由我觉得不够悬殊,男主不过是父亲是某局长,又不是什么跨国集团的公子,就算女主家情况比不上一些,但也不至于这么忌讳。按照常理,也没有男女配出现,这时女主更应该稳住才对。不过男主也是莫名其妙地不肯对家里公开女主的身份,躲躲闪闪不像个男人。女主太懦弱,男主没有担当,这样的男女主,怎么可能讨读者喜欢?”
安昕汗颜,对自己也有些失望,“是、是啊,看来我果然不是很适合写感性类的小说。”
“我又找了你当年的那两个短篇看过,也许是因为都没有涉及到感情的缘故?故事很精彩,叙述很流畅,发展也很吸引人,扣人心弦。不过短篇主要看的是情节,而长篇主要看的是角色。不是说情节不重要,只是角色和角色的感情更容易留住读者。而你,欠缺的就是感情的这一块。即便是悬疑类的小说,如果你要写长,这一块儿还是不容易完全避开的。”
“嗯。”安昕的确是仍然想写长篇,即便不写言情类的,悬疑也不可能总是只写几千字的短文。
“一段深刻的感情远比一个精妙的逻辑悬疑要更能让人记住。”
“嗯,谢谢您的指点,我记住了。”
“‘您’什么的,别这么疏远,用‘你’就可以了,不然老让我有种装老的感觉。”萧辰话锋一转,“其实你的悬疑短篇真的写得很好,你有没有考虑再写短篇?欢迎来投我们杂志社,要是过稿我可以帮你要到更多稿酬哦。”
“有,我也想再写短篇的,”安昕眼睛一亮,“那以后多麻烦你了。”
“没事,那等着我把约稿函给你发一份,样稿需要吗?”
安昕忙说:“要,我很久没写了,呵呵,不太了解《梦隐》现在的喜好了。”
“嗯,的确是有一些变化,不过如果你从前这种也完全没有问题。”
“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安昕脑子里有点乱,给柳季白继续洗头的时候也想着什么沉默不语。
水温很适合,安昕有一下没一下地给柳季白揉着头发、按摩着头皮,洗了好久好久……
柳季白几乎要睡着了,强睁开眼开口道:“不知道头皮泡久了会不会皱。”
“啊!对不起、对不起,已经好了。”安昕这才发现他给柳季白冲了很久,忙关了水扶起他帮他拿干毛巾擦头发。
柳季白倒是不在意,动了动脖子,忽然笑着说道:“在洗下去,我们就要变成‘坐在浴室里的那对狗熊’了。”
“噗……”明明没有喝水可安昕几乎呛到自己,“啥?!”
“呵呵,不是你手机铃声里唱的么,坐在巷口的那对狗熊~”柳季白说着还哼了两句,“蛮有意思的,下次我也翻唱一个,就唱咱们,坐在浴室的那对狗熊。”
以为柳季白是开玩笑的,安昕傻笑着故意说:“狗熊也洗头的么……”
“狗熊还有鸡蒙眼呢~”柳季白满是正经地说着,伸手接过毛巾自己擦头发。
“真的?”安昕不可思议地反问道,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狗熊晚上也看不见。
“哈哈哈……”柳季白爽朗地笑起来,却又断然淡定说:“假的。”
“切!”安昕也忽然反应过来柳季白说的是自己,努努嘴,“好了,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好。”柳季白乖乖过去,坐在安昕前面。
夕落的阳光从阳台斜着照进屋里,柳季白转头忽然发现阳台上那盆仙人球白绒绒的刺中间有一朵金黄的花骨朵已经绽开。而正在给他吹头发的安昕看着他的侧脸却忽然想到,要是当年真的把那句话说出口现在会不会有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中歌词来自猫猫熊翻唱的《坐在巷口的那对攻受》因大家故意吧‘攻受’听成‘狗熊’,所以又被称作《坐在巷口的那对狗熊》(# ̄▽ ̄#)……
☆、第十九章 太白金新
当晚,安昕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看着电脑里名为“惜爱”的文件夹忽然发起呆来。
这个故事的确是一个普通的爱情故事,当年写出来的时候安昕还自大了好一阵子,而且还特地拿去给魏豪看,魏氏出版社走的是文字类书籍出版这一块,魏豪对市场的走向和需求很敏感,如果能的到他的肯定,那么到时候拿去给《梦隐》那基本也就没有问题了。不过就算魏豪觉得不好,他也可以改一改再拿去投稿。
但是魏豪看完之后却立刻阻止了安昕,当时他没有直说,但是不仅开始劝说安昕不要再写小说,也有了其他动作。
是的,这个小说带进了太多安昕自己的心情,可以说男女主的感情就是以他们的故事为原型的。其实安昕一开始因为觉得别扭很不顺手并不想写成BG的,但当时虽然耽美的政策有了渐宽的迹象,可是很多地方毕竟还没有完全开启这一块,魏豪和碧落天音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各自抢占市场,而显然《梦隐》作为一个老牌故事型杂志并从没有冒险立刻走到新新的前沿来。虽然并没有说不收耽美,但是也没有写明要耽美,所以为了保守起见,安昕并没有写成耽美的。
那时正值安昕又一次发现魏豪劈腿之后,虽然魏豪已经迅速和对方分手,但是安昕心里总有个梗有点过不去。魏豪越是想掩饰过去、越是殷勤得过分,他就越是有种疏离感。
不知道是不是看了这个小说的缘故,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魏豪都对他很好,也再也没出现劈腿的情况。所以,这个文件夹被放在完结文件夹中之后他就再也没看过想过。
去投稿的时候安昕也没有仔细想,到萧辰说出他的失败之后,他才忽然记起来当年写文时候的心情,如今再想起来,结尾那个幸福HE根本就像是个笑话,讽刺得非得笑到牙齿受凉不可。
安昕想了想,打开了文本,泄愤似地花了一整晚一直写到三点多才睡下。就这样他把结局立刻给颠覆了,原先女主终于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两人再次相见之后就结婚了。既然萧辰说他写得像男主是女主的杀父仇人,于是安昕干脆就这么改了……结局就是女主报仇后亡命天涯去了。
这么个结局不得不说安昕自己都觉得十分雷人,但是他写得开心,一气呵成,夜里准备睡觉的时候都比平常香了许多倍……
第二天一早,闹铃才响安昕就立刻爬了起来,一点没有因为昨夜的晚睡起不来床。等柳季白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惊讶地看到他精神抖擞地在阳台上左扭扭右弯弯地做运动了。
昨天夜里大约是因为心虚,柳季白本打算等安昕睡了之后再录音的。其实平常其实安昕睡得挺早的,可昨天柳季白左等右等,每当他稍稍一开门就能听见隔壁房间虚掩的门里传来‘噼里啪啦’激烈的打字声。直到他再也坚持不住准备去睡觉的时候,本来还想去和安昕到个晚安顺道提醒他早点休息,结果到门口手都抬起来了,却突然听到一阵‘嘿嘿嘿’的奸笑,然后就见到安昕阴笑着的侧脸,柳季白忽然觉得窗口似乎吹了一阵冷风进来,他果断缩回手回自己房间去了。
平常一脸呆呆的安昕怎么会有这种表情?可怜的柳季白睡觉时候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了。
现在看到安昕一幅正常的样子,柳季白也没提起头晚的事。只是在白天的时候特地放大了房间里的音响去安昕房里逛了一圈,发现隔音效果其实很好之后就安心地走了。
倒是桌子前正打算取个笔名发表已改名为《曾爱非爱》的安昕有点儿不安心了,他看着莫名其妙地看着敲门进来的柳季白一言不发地盯着墙边的大柜子看了一会儿竟然又走了,柜子里有什么?= 口 =!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打开晋江后,安昕迅速地注册完毕点了'站内短信'后面红色的'申请成为作者',然后再写笔名的地方敲打上了四个字:太白金新。
取这个名字完安昕全是随心乱来的,因为是发表曾经的小说,他本来打算挂好之后就这么丢着再也不挂新坑的,所以没有用自己原来的笔名‘安神丸’,而是犹豫着取个新名字。结果一转头看到桌上白药大神的广播剧CD,琢磨着也想沾个白字,于是就变成了‘太白金新’这样有些诡异的名字。这时候的安昕还不知道,这一连串前后不超过半小时办完的事给他带来了何等麻烦,而他这个随便取的笔名后来到底对他又有了什么意义……
安昕一股脑地把十多万字全部贴了上去,就开始研究萧辰给他发来的《梦隐》约稿函了,毕竟现在没了工作,又没有稳定的长篇的约稿收入,只有靠投短篇一点点地挣钱了。
《梦隐》关于悬疑侦探类的约稿是要求在六千到一万字之内,过稿后每千字依稿件质量按200…400元付稿酬。详细要求和三年前虽然有一些细节上的差别,但是大体上是没有什么变化。
安昕想了想,很快有了想法,从前他曾经想过要写一个‘七杀’系列。当时没有具体地去考虑过,现在想来这个倒是个现成的选择。所谓‘七杀’,是古代律法中的七种杀人之罪的合称,分别是谋杀、故杀、劫杀、斗杀、误杀、戏杀和过失杀。
古代刑书有言,两人合谋而杀人为谋杀,但又有言,若事已败露,杀念已起所图已谋,虽一人亦同二人谋法。也就是说,一般两人合谋才算谋杀,但如果事情败露,已经有了杀心也有了谋划行动,那么即便只有一个人也叫做谋杀。
安昕心中有了想法,打开了一个文档,在顶头写下了文名《人肉搜索》。按照最初的设定,七杀系列应该都是跟随各自独立的七个案子来叙述的。
本故事是从一个失踪案开始的,被害者与家人数月没有音信,家人联系不到她一直找到她所在的魔都的租处,这才发现被害人已经失踪了三个多月。
由于在被害人租房的地上和被褥里发现了大量早已干透的血迹,警方立案侦查,但一直没有什么头绪。被害者的房间里东西都很整齐地摆放着,没有入室盗窃或是抢劫的样子,但是经过仔细搜查,却发现被害者竟然没有一本相册一张照片,连电脑里存储的也都全部被人清除了,除此以外的其他东西倒是完好无损。警局里一个新来的警员在一个意外地在检查被害者的电脑时,从数月前的浏览记录中从发现了她的微博,便对其关注的人和关注她的人及其所发过的微薄由此开始了侦查工作。在一步步的分析和各方搜索之后,警方的视线锁定在了一个中年已婚男人身上。
被害者很可能是这个男人的外遇对象,而在查证后警方得知这个中年男人几个月前曾与被害者发生激烈地争执,起因好像是被害者要求中年男人和妻子离婚。警方找到中年男人后,从男人口中证实了这个事实,但是中年男人却说他已经在三个月前和被害者分手,并不知道被害者失踪的事。中年男人的妻子得知丈夫曾经出轨情绪十分不稳定,甚至哭闹着要离婚。
警方立刻从妻子入手调查中年男人,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中年男人的破绽,继而在其办公室的大花盆里找到了被害者的已经腐烂的头颅。中年男人一直抵死不认,终于在铁铮铮的证据面前变得脸色青黑。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供认被害者尸体的其他部分到底去了哪里,警方搜遍了所有男人可能去的地方,却都一无所获,最终也只有作罢。
在处决的前一天,男人要求与妻子见一面,经过上级批准,其妻子与他隔着钢化玻璃面对面坐着。妻子的眼睛哭得都肿成了核桃,妻子哭得梨花带雨,只说她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子。在如此感人的场面下,男人却问了她一个问题。他问她,她在哪里。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不解地反问他,谁?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在妻子离去前,中年男人忽然看到她转身的一瞬间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比了一个动作。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一时又想不太明白。
当妻子回到家中后,从冰箱里拿出最后一包冰冻肉拿了出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冻了三个多月,都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