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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 落-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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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来尼泊尔是单纯旅行吗。Lee突然发问。

  我?人都是需要通道的。我当旅行是通道,来这里寻求另一个通道。平安没说明另一个通道是什么。

  可是如果找不到,走不通呢。Lee接着问。

  那就继续走,继续找。不过与佛无关。也与欲望无关。平安回到。她以为,思考与写作真的与这些没关系。

  后来二人谈到起蓝毗尼。

  Lee说,前两天刚去过,从苏那利过境时连签证都没办,跟她这个朋友一起过来的,交了一千五百卢比。我在印度见谁都友好的say hi。这个朋友(指她旁边那男人)就是跟我招呼后一路跟着我。就这么来的尼泊尔。

  平安一边说那你也是比较open的人,一边想,见谁都say hi,恐怕没人跟也很难。

  Lee看起来年龄不小。起码四十五不止。长发。头顶已经花白。

  她对着窗外拍照。那男人亲密的搂着她的腰。可见两人关系已非路人那般简单。

  到后来,她用中英文分别对平安和那男人说,自己已多年未见故乡的花朵了。

  窗外的山野里,正绽放着大片大片的红艳艳的木棉花。

  那是广东特有的花种。平安想,不知道那男的是否知道,还有又懂多少中国异乡客尤其是女人对此的情愫呢。

  看着弯曲的山路,盘旋的车辆,Lee又在兴奋叫嚷。

  很久没回国了吧,如果有机会去西部比如西藏看看,都是这种风景,甚至更壮观呢。平安给她建议。

  是吗。确实没去过。

  快到加都前,Lee突然告诉平安,到加都后她要去办回国的签证,回广州给亲人们一个surprise,然后带她妹再过来尼泊尔和印度。

  平安听完她前半句,还天真的划过她要去祖国西部的想法呢。

  那次回加德满都没有象去程那般堵车。很顺利。

  车上遇到的,如同人们是真的快乐,还是用一时之快掩饰内里的辛苦一样,怎么都不会很复杂。

  平安说:她对四五十岁人的想法和生活,包括感情,不是太理解。可能因为没到那个年纪。但是同样不齿二十岁人的很多状态。虽然她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

  我说:所以你这一类人才会在这个时代的夹缝里被悄悄的挂起。

  没错。她点头。

(五)那些以佛的名义(4)
天空发亮的时候,sundhara街头有家店铺开档。

  平安向忙着打扫的伙计请求让她进去坐一会。她快被那个巨大的背囊压垮了。

  可是不到十分钟她就被赶出来。好在旁边的golden店也开了门。确认票和车没有问题。

  七点半。仍旧没有车。

  焦急的还有几个当地人,一个矮个子女人,一对标准印度血统的情侣,男的很高,以印度男人角度衡量算是能电人的,女的打扮时髦。

  又过了十分钟,对面开来辆local bus冲这边喊尼泊尔话。人们拎起行李往对过跑。平安也跟着跑。那感觉象逃难。

  平安坐去那矮个子女人旁边,问怎么回事。她告诉她先搭这辆小巴去kalanki换乘golden。又问她是不是中国人,还说她阿姨还是姑姑的在香港,她每年都去,很喜欢那里。

  尼泊尔有不少人要么出去做生意,要么嫁出去。跟越南一样,因为贫穷,因为想活得更好。

  车子把他们拉到了一个类似瓦砾场的地方。换上golden。很快塞满,照旧走不了。

  那矮个子女人为了个靠窗的位置跟旁边的女人吵起来,而且骂得很凶,都快动手扯头发了。原来座位号卖重复了,包括平安的也重了。

  管车的上来指着平安,让她坐去两个吵架女人不愿意做的过道座位。她拖着背囊过去,心想坐哪不一样。一群信佛的为了个位置这么恶至于嘛。

  恰巧前面位置空的,她跟隔壁的男人商量,把背囊扔上面。然后给英子发短信。

  信号格数是有的,可怎么都发不出去。拨也拨不出去。她和英子联系不上。

  她当时不知道这种情况竟会持续三天。因为春节通讯堵塞,*彻底把她们第三世界了。

  迷糊中感觉很热。发觉已出山区,踏上特莱平原。路边景色如同夏日。没有见着传说中的莎露丝鹤。据说那是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

  越靠近尼南,越多绿色的钢架战备桥,跟周边的郁郁葱葱混成一片。

  平安没吃午饭。两个吵架的女人都问她怎么不吃饭。她指着唇边的燎泡说,那食物不适合她。

  那超辣的咖喱,到达南麓以后没有水果,严重缺乏蔬菜,连纯净水都有限。

  下午四点。车子在某个汽车站里开始转圈,票员奔下车。

  平安以为是白热瓦,被前面背囊旁的男人告知,还有半个钟头。

  白热瓦有几个车站。她问那男人。她担心从博卡拉过来的车子跟她的车子不在同一个站头停。

  只有一个。所有终点到白热瓦或经过白热瓦的车子必定停靠那里。

  车子只是在路边靠了一下,甩下平安继续开往印度边境。左转。看到白热瓦车站。

  虽然手机不通,她昨天短信里说大概三点到,路上再堵点车,应该跟我时间差不多。或许她已经在等她了。

  然而她错了。

  平安被一群当地男人包围着。他们中间有人用蹩脚的英语问我她去加都还是苏那利。她一边say no,一边杀出重围,转进售票厅开始询问有没有博卡拉开来的车子。工作员之间互相问了半天都说没见着,可能还没到吧。

  等了一刻钟,她觉得不妥。开始对着车站里的车子一辆辆的问,是不是从博卡拉过来的,有没有见着一个高个子的中国女人。

  听得懂的,听不懂的,一律摇头。然后上下打量她,用她听不懂的当地话诨笑。

  一个多小时,太阳下山。

  平安觉得怎么都得找个的士。只见到人力车。她查过资料到蓝毗尼要二十五公里。人力车要晃到什么时候去。这个点小巴应该也没了。

  她在车站旅店边看到一辆客货。司机是个刀疤脸,小个子,正在跟两个当地女人聊天。

  好歹磨到六百卢比。他答应把她送到韩国寺门口。

  平安一边把包扔向副驾,一边叮嘱刀疤脸,如果回来后看到一个高个子的亚洲女孩,一定帮忙问下是不是中国人,如果是一定赶紧车她到韩国寺。

  平安觉得抱歉。她离开博卡拉前跟英子约定过一定不见不散。如果万一她晚到,又一直等自己,搞到天黑,就不是挨不挨数落那么简单。她不希望自己出事,同样也不希望别人出事。

  其实平安当时不知自己完全多余。

  到韩国寺后她从同胞的嘴里得知,英子早她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她根本没有等她找她的意思,连白热瓦站都没来,而是在前面两公里处的路口提前下车,和那两个同胞截车走了,甚至连她名字都没提起。

  回国后,平安才从别人嘴里得知,英子是个教徒。起先是基督教徒,后来因为一个男人改信了佛教,所以才那么希望跟平安去蓝毗尼。

  平安说自己没有资格责备他人。她不也一样没继续等下去吗。但有时候静下来想一想,等了与根本没打算等,好象是有所区别。好比人都有私心,但程度不一样。

  套用江湖的一句话说,等是情义,不等是本份。情义和本份都没错。两个人都能平安到达,也算是佛所说的圆满。没理由,也不应该要求别人跟你做得一样多。。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五)那些以佛的名义(5)
客货掉头往来的方向回开,数分钟后左转,刀疤脸停车跟路边打起招呼来。

  天已渐黑。平安怕他拉些莫名其妙的人上来,用英语催他赶紧走。

  知道。是我朋友。我把帽子还他。刀疤脸笑道。

  转瞬,一个小伙子有笑有说的跳到刀疤脸窗前。刀疤脸果然扔了顶脏帽子出去。

  平安的后背有点汗。

  为了调剂气氛,她主动跟他聊天。刀疤脸是给那家旅店拉货的,有时会送自助旅行者去蓝毗尼或苏那利,每周至少过去一两趟,他说这台车也算是的士了。

  公路上,迎面看不到什么小巴,倒是见着不少拖拉机,上面挤满了裹着包头布和沙丽的当地人。

  这时刀疤脸掏出一个印着咆哮老虎的黄色小塑料包,不够半个手掌那么大。他从里面揪出几撮烟叶状的黑褐色东西,放进嘴里嚼起来。

  不会是大麻吧。平安咯噔一下。难不成碰到吸毒的了。她看到刀疤脸双眼发亮,赶紧把脸撇向另一边。

  路边突然闪过一堆堆的村民,买卖蔬菜还有其他杂货。陆续是lumbini 7 km的标志牌,还有巡逻的大兵。

  平安的心愈发踏实。

  七点多到达蓝毗尼圣园大门口。看门的不让进。刀疤脸说得绕去后门。

  圣园的院子够大,视觉右端一直绕不出那些铁栏杆。另一端则是广袤的荒原。太阳被吹成橘色的气球,胖胖的贴着荒原边缘。

  没有人。没有动物。异常空旷。偶尔冒出一棵孤独的树,慢慢的向后退。

  仿佛故乡冬日的黄昏,太阳也鼓成这般模样,荒原上也荡过那么一棵树,风中也漂浮有土的味道。多少年前放学途中,叉在单车中央直直的望过青春,望过酸涩。

  少年站在荒原的那一边。如今站在荒原的这一边。

  后门没人看管。后门紧挨着韩国寺。

  那青色大庙犹如巨大的静止符。四年前挂在网上是什么样子,如今还是个啥样子。与斜对面的中华寺不同,那是政府出的钱。韩国寺纯粹靠募捐,有钱就建一点,没钱就停工。

  刀疤脸比平安想象的讲信用。

  尤其是后来回到加都,她确认那咆哮小老虎就是毒品时,她更加这么认为。

  下车时她问他要了电话号,说之后可能让他来接她回白热瓦。

  一个尼泊尔人把平安领进值班室做登记。她看到倒数第四个名字是英子的。

  她没来得及签名,甚至忘记此处是修行地,奔出去冲着寺里大喊英子。一个蓝色冲锋衣从二楼应声而下。如她所想的那样,彼此平安到达是最重要的。

  值班员把平安安排到英子那个四人间。英子说要出去转转。平安开始拾掇装备。

  英子是跟安娜山区转山时在Tadapani前一站碰到的两个西藏过来的女人从博卡拉一路过来的。那两人平安也见过。

  一个四十多岁的梳着湿漉漉的短发,自报家门叫林,北京的,问平安叫什么。平安说了自己的英文名。那女人说,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一下网名一下英文名的。

  平安心头掠过一丝反感。她没有问人名字年龄的习惯。这也不妨碍观察那些旅途中人。

  好比另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人家也不问,她们直呼你我,还不是照样招呼说话嘛。平安在故事里称这女人为红。

  只有韩国寺肯不讲究任何国籍而接纳来自各地的投宿客,缅甸寺日本寺等只接纳本国护照的人,至于中华寺对国人早在两年前就不予接纳了。

  韩国寺的宿舍其实是禅房,如北方大炕,水泥的,上面贴着塑料地板胶。棉被枕头,厕所洗手池和盆子简单,俱全。楼下还有男女冲凉房。

  房间和走道里贴满了英文和韩文的守则。比如早上五点明锣起床。晚上九点熄灯锣响。不准乱蹿僧舍。要穿戴整齐,不准穿吊带衫短裤……早饭六点,中饭十二点,晚饭六点。每餐四十分钟,过时不候。吃饭排队。不要剩饭。饭后自觉刷洗餐盘……

  蓝毗尼同样停电。一片沉寂。只有食堂亮着昏黄。

  经过后厨的窗户,那里面立着双开门大冰箱,好象韩剧里的一样靓丽。

  饭堂的书架上摆放着募捐来的书籍。韩、中、英三种。平安抄起那本繁体版的三国志坐下来。离饭点还有十分钟。

  她闻到米饭的香气。

  这一整天只嚼了两块威化。一大早与黑暗比肩,搭了一天的车,找了一下午的人,度过了一个心慌的傍晚。她消耗了太多能量。

  排队。

  投宿者比想象的多。大多是东亚面孔,只有三两个老外。

  麦饭。泡菜萝卜。炒卷心菜。改良版的咖喱土豆。有股怪味野菜汤。有点咸但尚算正宗的酱汤。还提供决明子茶和纯净饮水。

  斋饭。至少与中国饭很接近。平安平日惯素食。

  那天是大年三十。没有鞭炮。没有酒席。没人娱乐声响。

  韩国寺的饭堂不是“禁语”堂,而是“失声”堂。人们要么主动失语。要么被动失声。甚至连吞咽食物的声音都听不到。

  持续了好久。直到有人站起来去刷餐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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