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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这般坚决还是决绝当中是否有后悔之义,但她是真的停不下来了。我们都知道,这条路可能越来越不好走。
(十六)只是集体回忆;让我带你离开(3)
西藏。故事又回到起点。有些人事已非当初。因为转身那一瞬,便是天涯。
我从未在雨季到过这里。
说来奇怪,这两个月拉萨仿佛变成了江南,总是淅淅沥沥个不停,连工程组的那些当地人都说从没下过这么多雨。
这期间我没有去其他地方,只待在拉萨,并非因为担心别处的天气也如拉萨这般。
拉萨与内地有两个钟头的时差,上班没内地早,当地人也不象上海那么行色匆匆,根本不用加班。我也总是按内地的生物钟吃饭,睡觉,起床。
由于起得早,下班准时,每天我都去爬爬药王山。
撑着伞,或者干脆不带伞,在那里站好久。脑海里免不了闪过或试图追寻那些过往,有的不费任何力气便会浮现,有的要很努力的想才能记起来,到下一次再想时又得拼命琢磨。
我将这感受发短信给平安,叹息老了,记性差了,但绝口不提自己在拉萨。
总有模糊的,甚至完全忘掉的,而清晰的始终清晰。平安这么回复。她也不提西藏一个字。
这感觉很刻意。还是我心虚呢。以至于我怀疑她根本就知道我在西藏。她有时如同会通灵的女子。
只是有一样我们早就知晓,这个雨季,她漂泊生命里曾出现的两棵树,有一棵将要或者已经回到拉萨,另一棵正筹办关于西藏的摄影展。而她,已把那老根青苗从心的最深处移栽在这片高原,也许还包括自己的心。
偶尔,拉萨在落了一整日细雨后,夜半时分也会浮出月亮的朦胧半弯。
半弯未央,一袭裙绻。那是默默端坐过谁的心门槛,于这有月的夜晚仍会映出的女子?
清晰的始终清晰。
亦如立在药王山上的无数个晨与暮,阴雨绵绵,抑或从前的阳光灿烂。总能轻松记起日月无数次同悬于上午十一时的布达拉。总能听见牧人在唱:毡帐里有牛粪烧着就不会太冷,生活里有爱念着就不会太苦。即使来来回回得再久,偏偏明晰可数。
活着。比累了病了还极致的点。在苦难的世界里活着。然后才是触摸依稀残存着的自由与爱。
加缪说过:在遗忘深处,从他面前再现的那些时光,还留有对纯粹完美的回忆,对悬浮于永恒之中的时刻的回忆。这是他身上唯一的真实。但他知道那总是太迟。他喜欢看一个弯曲的动作,喜欢景色中一棵位置恰当的树。为了重建那全部,人们只需要某个细节便足够了。比如长久关闭的房间的味道。比如脚步的特殊声响。如果你是你自己,最终只存在着令你回归自身的爱。
—— 完 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