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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四把眼一横,冲左右喝道,把她给我抓起来。眉娘厉声喝道:“我犯了哪家王法,你们凭白无故为什么抓我?”
尖瘦脑袋摇头晃脑地走到眉娘跟前,奸笑道:“你刚才打破的可是宝碗,少说也得值几千两银子,你得赔吧?你是大盗一伙,我们大哥为了救你,让弟兄们掏光了银子,你还不让爷们乐呵乐呵?说完,就对眉娘动手动脚起来,众泼皮纷纷围了上来,想借机调戏眉娘。一个泼皮竟然大白天地去解眉娘的衣襟,嘴里还说要让眉娘还他出的三两银子。
眉娘又羞又怒,使劲向后一挣,一扯之下,眉娘的大半个衣襟竟被撕开,露出里边的白色兜胸,以及洁如玉雪的肌肤。眉娘努力挣扎,冲着杜恨骑马的背影,凄声喊道:“救命啊,救命!”
街上本来有人推开门缝偷看,听到这绝望的喊声,除了无奈的叹息之外,谁都不敢出来,门缝全都又慢慢地合上了。
杜恨骑着高头大马,根本没走多远,他对这求救声已司空见惯,置若罔闻,根本连头都没回一下。
泼皮们看到眉娘细腻洁白的肌肤,个个血脉贲张,兽欲突起。光天化日之下竟欲行不轨。
牛四见此,骂道:“住手!”
尖瘦脑袋也随声附和起来,“大伙都停下,这花应该让大哥先尝鲜。”
“你们这群笨蛋,这美人破瓜了还能值钱吗?等把她换成白花花的银子,什麽样的姑娘玩不了?”
众泼皮忍住色欲,连连点头称是:“还是大哥想的周到。”
眉娘听罢,暗自饮泣:“天哪,这是什麽世道!我怎麽这麽命苦,作人为何这麽难哪!”
她急火攻心,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第七回 义盗
萧朗跨过邻家连着的几个屋脊,看到房后有条幽暗的小巷,便跳了下来。小巷中平时人就很少,现在也是不见一个人影。萧朗在小巷中三拐两拐,竟然又拐到那条大道的后街上。
后街两侧尽是被惊醒午睡的村民,正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胡乱猜疑着刚才的事情。蓦然看到小巷中冲出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手中握柄短刀,脸上及衣服上还带着斑斑血迹。众人吓得谁也不敢再说话,慌忙散回各自家中,将房门栓紧。但毕竟掩不住好奇,大着胆扒着门缝往外偷看。
这个小村不大,就这一条主道。主道很长,萧朗回头望去,牛四家已完全脱离他的视野,只有捉拿他的呐喊声还在隐隐传来。他浑不理会门缝后那些偷窥的目光,辨别了下方向,大踏步朝出村的大路奔去。
萧朗刚刚来到村口,未及打量四周的情况,就听到前面锣声响起,还有人大喊:“萧朗跑到这了,不要放走萧朗……”
萧朗定睛一看,就见村口的大道上挡着十几个弓箭手,正弯弓搭箭瞄准了他,其中大喊的人好像是个小头目,正拿着萧朗的画像与他比对着,“这正是大盗萧朗,千万不要放他跑了。”
萧朗情知不妙,这些人远在他短刀攻击范围之外,如果咬牙冲过去,即使能杀死几个,恐怕自己身上也得被射几个窟窿。看来硬闯是不行的,不如退回去另想办法。
萧朗欲转身回走,就听到身后也是呐喊声四起,电白县的贼曹(捕头)杜恨带人闻声追了过来。
这杜恨也是在刀口枪尖上闯荡多年,颇有江湖阅历,更是狡猾异常。他带人围攻牛四院子之时,早分出两拨人马,阻住出村的两头要道,就是要防止萧朗漏网逃脱。
萧朗紧握手中的短刀,忽然觉得自己的胳膊有些疼,用左手一摸,原来是刚才与泼皮们打斗用力过度,以前的箭伤刚刚愈合,现在又迸裂开来,殷红的血水已弄湿他小半个衣袖。此时,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胳膊上的箭伤又发作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杜恨带住马,命人再次将萧朗团团围住,用朴刀一指萧朗:“你这贼囚,还不束手就擒?这次就是你本领再强,跑得再快,恐怕也不如这箭射快吧,你若敢负隅顽抗,我定把你射成刺猬!”
萧朗付以不屑,“你这灰孙子,倚多为胜不算英雄好汉。你有本事,敢和我单打独斗吗?”
杜恨阴森一笑,脸上的刀疤亮的怕人,“你想的到美,本大人今天没兴趣和你瞎磨蹭。等把你关入囚笼,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到时我自会奉陪。”
萧朗被围在中心,四周是明晃晃的刀枪及箭镞,好汉不吃眼前亏,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把手中那把短刀向地上一掷,将双臂向背后一拢,慨然说道:“来吧,萧某今日认栽了。”
杜恨命左右把萧朗捆了,人群中有两个官兵仗着剑迟疑地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靠近萧朗。萧朗见状,微微一笑。他俩见萧朗没什麽动作。才大着胆抽出绳子将萧朗牢牢捆住,推倒杜恨马前。
杜恨让官兵们收起弓箭,用刀一托萧朗的脖子,得意地笑道,江湖上人说萧朗武艺了得,我以为有三头六臂呢,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就见萧朗猛然用嘴咬住杜恨的刀背,右腿飞起,杜恨得意忘形,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一脚踢于马下。他座下那匹栗色高头大马,也被惊得蹿出去几步。与此同时,萧朗猛一吸气,说了声:“开。”只见他身上捆的比拇指还粗的绳子尽皆绷断。萧朗抖了抖胳膊,从口中取下杜恨的朴刀,一脚踏住杜恨前胸,依样画葫芦,将刀架在杜恨脖子上,轻蔑一笑:“你这不很快就领略到了。”
杜恨大意失手,羞愤之下,一张黑脸涨成紫猪肝,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瞪着双牛眼干喘气。
萧朗手指刚才过来捆他的那一名官兵,命他将杜恨的坐骑牵来,否则就一刀砍了杜恨。那官兵不敢不从,乖乖地将马缰递到萧朗手中。
萧朗左手提起杜恨,翻身跃马,将他横放在马背上,又重新将刀架在杜恨脖子上,命令官兵们放下武器,让开道路。他还惦念着眉娘,想趁此机会冲回去搭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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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恨光棍出身,见此情景,醒过味来,也不管架在脖子上的刀,声嘶力竭地喊起来:“别管我,弓箭手,快快拉弓放箭。你们若放下武器,大家都得死路一条啊。”
听到杜恨的吆喝,那些垂下的刀枪立刻又举起来,弓箭手也重新将箭头瞄准萧朗。
萧朗用刀一压杜恨的脖子,杜恨脖子上立即渗出一道血印,“你再喊,我就宰了你。”
谁知杜恨更是硬气,满不在乎地说:“你动手吧,老子要皱下眉头,就是表子养的!”
萧朗把杜恨抱起来坐在马上,挡在身前,一手勒紧了他,仍旧用刀逼住他的脖子,对官兵们喝道:“你们射,萧某人拿他做挡箭牌。看看到底谁先死?”
官兵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怕误伤杜恨的性命,谁也不肯率先动手。
杜恨却不领帐,依然喝道:“大伙快射,老子今天和他同归于尽!”
萧朗想不到杜恨只是个县里小小捕头,却有如此胆量,也算是个好汉。萧朗本想一刀把他做了再冲出去,但起了惺惺相惜之心,就想放杜恨一条生路。照现在的情形看,他即使冲回去恐怕也不能救出眉娘,自己先脱身再说吧。
突然,他似乎想起什麽。腾出左手在杜恨怀里乱摸起来,正好掏出一个钱袋,这正是牛四等人刚才孝敬的,其中还有杜恨自身携带的银子,加起来大约有五十多两。杜恨虽不怕死,但很贪财,一见银子落入萧朗手中,急了,“你这是干吗?”
萧朗大笑,“你这家伙,倒有几分硬骨头,萧某路上没有盘缠,今日先借你的钱用用,不要如此麽小气!我敬你是条汉子,暂且放过你,如若你再为虎作伥,日后让我遇上了,定杀你不饶。”
说完,萧朗奋起神威,大喝一声,一手将杜恨举到头顶,向官兵们的枪阵上扔去。官兵们怕伤着杜恨,忙不迭抛下刀枪,用手去接杜恨。弓箭手们更是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
萧朗看到官兵一片混乱,把马向后倒退了几步,一抖马缰,那马也是灵俊,飞蹄便从官兵头上踏了过去。顿时就有几个被马踢倒于地。萧朗在马上左挥右砍,吓得官兵们纷纷躲闪。
杜恨咬着牙被扶了起来,看到一个弓箭手仍在发楞,便劈手一个耳光过去,“还愣着干吗,射、射,给我射死他。”
弓箭手们这才醒悟过来,雕翎箭如急雨般射向萧朗的背影。而眨眼间,那马已经跑出好远,将这些雕翎箭遥遥甩在身后。
官兵们看到萧朗已远,扶住杜恨,问道:“大人,咱们还追不追?”
杜恨推开众人,手抚脖子上的刀印,觉得此事很不光彩,若传扬出去……?他寻思半晌,转身骂道:“追什麽追!今天到此为止,就当什麽事也没发生,咱们谁也没见什麽大盗。如若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当心他的脑袋!”
萧朗打马如飞,不一会儿便来到电白城下,他看到城门两旁贴有悬赏他的通告,怕被人认出,不敢穿城而过。便从城外寻了条路绕过去,一口气就跑出百十里地,觉得已脱离险境,才放慢了马蹄。
此时,红日西沉,已是日暮,经过这一场厮杀,萧朗又累又饿。他看到前面有个不知名的小山村。便把刀收起来,想进入村中寻些吃的再走。
萧朗刚刚走到村前第一家,就见茅屋前围着些人,人群里面还发出了阵阵抽泣声。萧朗下了马,分开众人,看个究竟。就见当中有一对年轻夫妇在抱头流泪,旁边的地上还扔着个刚吃奶的孩子,也在哇哇大哭,情景十分凄惨。
萧朗眉头紧锁。忙问旁观的邻人,“这是怎麽回事,你怎不劝劝他们?”
那邻人是个老汉,身上穿的也是衣衫褴褛,闻言叹了口气:“大爷,莫问!问了你也帮不上忙,你还是早早离开此地吧。”
萧朗一把扣住老汉的胳膊,急地一使劲,“你怎知道我管不了,你快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汉禁不住这麽大的手劲,疼得呲牙咧嘴,“好汉爷,你快放手,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萧朗急忙撒手,老汉揉着酸疼的胳膊,说道:“我们这村叫谷家屿,只有四五十户人家,这小伙子因为葬父欠了前村张大户的钱,不得不把老婆卖掉抵债。这小两口恩爱非常,小孩子正在吃奶也离不开妈,明日人家就要过来抬人。大伙日子都过得艰难,谁也帮不上忙,这怎不让人心酸啊!”
“卖人?欠那张大户多少钱?”
老汉伸出三个手指:“不少呢,利滚利足足三十两白银。”
“那卖了多少两银子?”
“卖了四十两银子,给个老头子去做妾。”
萧朗又一把拉住老汉的衣袖,“卖了吗?还能不能赎?”
老汉急忙挣脱,“只是订了契约,还没有过钱。他们约定明日一早过来,一手交人,一手交钱。为什麽不能赎?”
萧朗将马缰交给老汉,“麻烦你去寻些草料,替我照看好这匹马。”然后伸手入怀,掏出从杜恨那里夺来准备做盘缠的钱袋,掂了掂,走到那年轻汉子面前;说道:“你们莫哭,快快抱起孩子,我这有一些银子,你们拿出三十两还债,其余的拿着谋生吧。小孩还得要妈,不要动不动就把老婆卖掉。”
小两口止住哭声,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还真哭出来个贵人帮忙,急忙跪拜谢道:“恩人在上,如此大恩大德,救了我们一家三口,这叫我们如何报答?”
萧朗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苦笑一声:“这算不上什麽大恩大德,只是我这肚子饿得紧,你们赶紧给我弄些吃的。”
年轻夫妇抱起孩子,将萧朗让进屋中。旁观的邻居们都庆幸两口子青天白日里遇到个活菩萨,见三人进了屋,也纷纷散去。只剩下一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在远处偷窥。
小两口不敢怠慢,赶紧收拾桌椅让萧朗坐下,把家中的两只老母鸡宰掉,又去邻居家讨来些蔬菜弄熟,顺便打来壶村酒。要好好招待他们的恩人。
萧朗已多日滴酒未沾,闻到酒香,肚子更饥,不再推让,便撕开鸡肉大嚼起来。
酒酣之时,年轻汉子殷勤地把灯点上,便抱起孩子出去,临走冲那少妇使了眼色。少妇有些脸红,但还是颔首会意。不一会儿,少妇转回屋内,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萧朗当初没顾得上看这少妇的面貌,如今在灯影下一瞧,果然有几分姿色。只见她淡衣素裙,薄施粉黛,盖住刚才哭的略有红肿的眼皮。她洁白的脸上虽有几颗淡淡的雀斑,但酥胸颤颤,腰肢款款,怎不令人心动?
那少妇在旁坐下,替萧朗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