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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厄1-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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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地拼命下雨。

但我自从来南部上大学,几乎都是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偶尔有阴天就算坏天
气,就算下雨,不过半天,绵延个一日一夜都觉得下太久,除非是梅雨季节。

但现在是暑假,距离农历七月很近,梅雨季早过去很久了。

但这场雨,从昨天下午下起,到今天早上还是气势浩大。也不见有什么台风或低
气压,一整个极度诡异。

我和唐晨共撑一把伞到车子那儿,十公尺不到的距离,我们俩就半湿了。

狼狈的爬进车里,从挡风玻璃看出去,只见一片白茫芒,能见度非常低。我开始
怀疑,这样的天气真的是适合开车的好时机吗…?

「到朔那儿不用一个小时,放心吧。」唐晨微笑,发动了车子。

这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这一个小时,还真是一个小时又接一个小时,没完没了



等到了中午,我们两个才开始觉得不对。下雨天开得慢是真的,但也没慢到这种
地步。等我们停下来准备吃饭,一打听,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台中。

…为什么会过家门而不入?我们又不是大禹!

我心底的不祥越来越深,随着时间的过去,也越来越不安。我仔细帮看着指示牌
,确定我们南下无误…但顺着路拐几个弯,我们越走就越迷茫,等停车问路时,
我们到了新竹。

这…这不是一路越发北上吗?

最后我们决定上高速公路。明明是南下车道,但映入我们眼帘的,居然是大大的
「桃园」。

「…不可能。」唐晨喃喃着。

一整天,我们都在北上南下当中摆荡挣扎,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等过了十一点
,我们已经累到不行,开车的唐晨更是疲倦,眼睛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现在我们不知道到了什么荒郊野外,大约在桃园以北。下了交流道以后我们已经
迷失得很彻底,GPS很干脆的当机了。

我望着荒厄,荒厄也迷惑的望着我。我知道妖怪不是无所不知的,但最少知道的
比我们多。连她都这么不解,我更觉得茫然。

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远离老大爷的管辖范围,没人罩了。


虽然我很害怕被母狮小姐凌迟,但我更不想因为司机疲劳过度产生什么意外。这
片荒郊野外出现一个很大的汽车旅馆时,唐晨有些尴尬的问我,「…过夜再走,
如何?」

和蔼可亲的柜台小姐说只剩一个房间,将钥匙递给唐晨。

…我好像走入一个精致的陷阱。当然,陷阱不是指唐晨。

这辈子还没来过汽车旅馆哪…真没想到,浴室连门都没有,省建材也不是这么省
的。

不过我们倒没很尴尬。一个去洗澡,另一个就趴在窗边看雨。除了荒厄兴奋起来
,唠唠叨叨的提醒我是好机会,我拿唐晨雨湿的书包砸她,就开始充耳不闻了。

她没趣的转了两圈,开始去串门子,偷窥八卦。转了左右两间,她满眼疑惑的回
来:「他们不是来偷情的,跟我们一样,都是迷路的欸。」

「…欸?」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再去看看。」她兴致勃勃的飞了出去。但她这一走,等唐晨洗完澡换我洗,
洗完擦干头发,还不见她的踪影。

这汽车旅馆是不小…但怎么会一去不回?

「荒厄,回来!」我喊。

她突然出现在我左肩,一脸的眼泪鼻涕,全身颤抖,连上下牙都拼命打架。

「…怎么了?」

「那那那那那个那个…」她抖得跟个筛子一样,「剑剑剑…剑龙…」

一时没想到,我趴在窗户朝外望。刚好跟一个漂亮有英气的女生四目相对。

这人…好眼熟呀…

「养鬼者!」「阿琳?」

所谓冤家路窄,我怎么就又遇到那个满心拯救世界的神经病?

饶是我急缩头,还是被那只长角蛇割了几根头发。来不及掏弹弓,抓着唐晨的书
包将那长角蛇砸出去,用力关上窗户。

她还在大雨中叫嚷,隔着窗户已经低声许多。

「快滚!」我也吼,「当心我叫警察!」

「…警察?」荒厄扁着眼睛看我,「妳不自己打发,叫警察?」

我一时语塞。「…这是有王法的地方。」

听见骚动,唐晨凑过来,「…妳认识她吗?好小的龙呀…」

唐晨真的被我影响太深,连那种东西都看得到了。我隐隐冒出一种不安。现在他
看得到多是妖怪(或妖物),但似乎还看不到鬼魂。

但比起鬼魂,妖怪真的少很多。我担心他会不会开始越走越深,一点都不期望他
真正的进入里世界。

阿琳开始很不客气的踹我们房间的铁门,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还是叫警察好了。」我咕哝着要去拨电话。

「别这样,有什么误会说不开?」唐晨披上外套,「我去跟她谈谈。」

「她是疯婆子!」我追了出去。

他坚定的把我往房里一推。「我跟她谈就好啦。妳们互相生气,现在说说不就又
要吵起来?人都是可以讲理的嘛,别在气头上的话。」

轻轻的,他把门关上。明明知道他是个温和的人,但有时候有种威严会突然冒出
来,让人不得不听他的话。

我紧张兮兮的听着动静,荒厄跟我一起贴着玻璃窗。没听到什么喊喊叫叫,只有
唐晨温和又耐性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唐晨进来了,他看起来神情愉快,「她的小龙啊,真是奇特呢。据
说是『聚灵化神』,本质上本来是剑灵,转化成龙气,很神奇吧。」

我的头发大概都竖起来了。这种法门,看守的死紧,阿琳那种神经病怎么会到处
说?我有些胡涂起来。「…她还说啥?」

「没什么,就误会而已。荒厄很好啊,又可爱,而且还救过我。我跟她保证妳们
都是好人,误会解开来了。她还让我看小龙呢,小龙栖息在我手上的感觉真奇妙
呀…」

荒厄几乎是立刻冲进他的怀里,又磨又蹭,「我的我的,全部是我的~嗯哼~」

但我只觉得头昏脑胀。

我还以为我了解唐晨呢,其实不然。说不定有什么奇特的力量我感受不到…吧?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是想弄明白。

「跟我们一样,迷路,GPS当机。」唐晨耸耸肩。

虽然满心疑问,但我们累了整天了,很快就安排睡下。我将棉被给他,他在地毯
上裹得像个蚕宝宝,逗我发笑。

躺在床上,和地铺里的唐晨对着脸,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先是谈我们过往不可
思议的灾难,交流一些保命的小偏方。后来讲看过的书,当我知道他是把古文观
止当小说看的人,觉得更是亲切。

「蘅芷,妳将来想做什么?」他朦胧着眼睛问。

「你想做什么?」

「基金管理经纪人之类的吧。」他露出可爱温和的笑容,「我喜欢跟人接触,帮
他们过得更好。」

…这样的志愿倒还满脚踏实地的。

「我喔…」想了一想,「大概去某个宗教机构当会计或行政人员吧。」我含蓄的
说。

跟老大爷相处,我深深体悟到,我是要靠人罩的。但我不可能以鬼神沟通谋生,
天赋拿来挣钱是不对的,特别是这种天赋。但离得近一点,在能力范围帮帮人,
倒还可以。

「说不定去鹿港找份工作。」我说。

「满适合的啊。」他轻笑,干净得像是水的声音,「刚好我命底安定的都市是台
中。我们离得近,可以来来去去吃饭喝茶。」

你那母狮女朋友不会把我大卸八块的话…不过我也愿意承担这种风险啦。

聊到最后,我们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梦。

我在一个很小,但很深的水洼里。

说小,手臂打直就可以触到两边的岩壁。说深,深到我抬头还看不到出口。水很
冷,而且带着腐朽的死气。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但这绝望的声音并不是出自我的口中。污浊混着青苔的淤泥,一双金黄色的瞳孔
灼灼的看着我,疯狂而悖乱的。

突然逼得非常非常近,愤怒像是熔浆般喷洒,让我招架不住,「放我出去!」

我也跟着尖叫。大量的情绪疯狂的浇灌下来,滚烫异常的。我拼命想把高墙竖起
来,却发现被击溃。毫无意义的大喊大叫,却没办法摆脱这种痛苦的折磨。

直到那个东西转头,张开血盆大口,把目标转向一个笼罩着阳光的人。

…是唐晨。

「住手!」我怒吼,搧翅而起,利爪不断的抓向原本让我恐惧得几乎死掉的庞然
大物,「住手住手住手住手!那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住手!」

滚烫的血液喷溅,我却什么感觉也没有,让狂怒主宰了我的心胸。

「荒厄…蘅芷!」唐晨突然伸手抱住我。

我低头,看着我的脚不见了,而是一双利爪。我和荒厄合而为一了。

「这是梦!」唐晨动摇着我,「快醒来!」

***

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醒来。

唐晨挣开棉被就扑到床上摇我,并且开了灯。我看着他眼底的惊惧,轻轻的吞了
口口水,小心的摸着微微热痛的脸。荒厄挤了过来,皱着脸孔。

她的脚爪开始出现水泡,像是被烫伤。「呜…呜呜呜…」她一向直率,说哭就哭
,「好可怕唷…」

没多久,我的脸孔疼痛的地方也出现了烫伤似的水泡,虽然很小。谁也不敢睡觉
了,我们裹着棉被,靠在一起,紧紧握着手。荒厄硬挤在我们中间。

荒厄说,她从来没有做过梦,这是第一次。

我们像是受惊的小动物,挤在一起发抖,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打了个盹。却又被强
烈的地震摇醒。

地震很短,不到一分钟吧?但足以让我们摇得站不起来。还听到隐约爆炸的声音


到这种地步,我们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紧急梳洗以后,才下楼,就听到外
面一片吵闹声。

听说主要道路因为地震坍方,连产业道路的桥梁都断了。我们进退失守,被困在
这边了。

旅客们都吵闹起来,汽车旅馆的老板出来安抚,请我们去用餐,保证房价会打折
。有的不信邪的旅客又垂头丧气的把车开回来,说真的无路可行。

这家汽车旅馆居然有不小的餐厅,沮丧的旅客边发牢骚边用早餐。唐晨和善的个
性在这种灾难中得到发挥,没多久,他就和陌生人熟稔起来,本来浮动的人心又
安定下来,明明他自己很不安的。

不一会儿,大家就开始说笑聊天,还有个路过的成衣商干脆拍卖起衣服,大家还
满捧场的,后来成了小型拍卖会,气氛变得很热烈。

「有衣服可以换了。」唐晨笑着扬扬手里的运动服。

我倒很羡慕他这样的乐观。

「我们会在这个地方聚集,一定是有意义的。」他说。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还有那个可怕的梦。但我想不出有任何共同点。这些旅客来
自天南地北,职业五花八门,除了阿琳那个神经病,全都是凡人。

勉强找得出共同点,除了我和唐晨,其它人都是单人出游,而且都会抽烟。

但这也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所有的浑沌,都一定有其规则,只是妳还不明白。」朔这样说过。

看着没有止尽的雨丝,我想到朔说的「未雨绸缪」。她说得每个字都是有意义。
这一切,又是怎么开始的呢?

或许从唐晨来找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启动了某个事件。

唐晨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做什么?

我正在扎香草辫。

这么说可能有人会不明白。香草辫就是用香茅这种草编成辫子,用意是拿来洁净
的。点了香草辫,从脚底开始熏烟,然后在身上缭绕。据说是印第安纳边传来的
洁净仪式之一。

…烟草本来也是这类仪式中的一环。只是近代成了嗜好品而已。

我模模糊糊的好像抓到了什么,但又组织不起来。

那天晚上,我们又做了类似的梦。但这次温和多了。只是那种绝望让人感到悲哀
…我们一起清醒,又都挤在沙发上不敢睡。

远远近近的,同住在旅馆的旅客们在睡梦中呻吟呼喊。但他们对梦的记忆总是很
浅。

「你到底要跟我们说什么呢?」我自言自语着,「最少也标个地标吧?」

第四天,还是雨。

旅客们无精打采,精神委靡,连唐晨都有点苍白。下雨天心情容易低落,又被困
住,开始有人争吵,摩擦也越来越多。

等到午餐的时候,气氛已经沈闷到恶劣的地步了。

一声暴起的尖叫划破了这种沈闷,接着此起彼落。连阿琳都跳到桌子上。

我瞠目看着几条蛇施施然的的在地板上游动,然后钻了出去。

这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蛇,通通涌进了这家汽车旅馆
。浩浩荡荡的,在车道的最中间聚集,游行似的往同个方向前进。

站在玻璃窗前面,我发愣。模模糊糊的情感色块带着悲痛,一声声若有似无的冲
击。

「啊,朔,妳说我是巫者。」我喃喃着,「但我一个人不可能成巫。巫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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