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吧,一上来就吸烟,搞得跟个泡办公室的老帮菜似的。
“我是来采访这次大雪的,这是我的名片!”对方双手递过来,白云飞也连忙双手去接,这些礼节还是要尽的。虽然他多少次说过,为什么递交名片就必须双手,一只手可以干的活为什么一定要劳烦两只手,明显浪费一半的生产力。
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的是《法制周刊》记者丁园。白云飞一下子警惕了起来,这些人可都不是简单的了解请情况、借素材那么简单的。
果然,对方简单在暴风雪袭击青州的事情上说了几句,没多绕什么弯子就提到了老陈头被撞的问题上了。叫丁园的这个同志,居然拿出了录音笔和采访本,拉开架子要采访白云飞。
“听说,媒体里只有你一个人是老陈头被撞的目击者?”他是打开录音笔,拿起笔要记录的样子。
“哪里,我只是采访路过那里!”白云飞装作把水杯给他拿近些,顺手把录音笔放在了很远的地方,好像怕被水溅到的样子,实际上已经把它给关了。“你这算是要我们协助调查呢,还是要采访我本人呢?”
“啊,都有吧,我们对这个事件比较关注。”丁园没去理录音笔,看着白云飞继续说,“关于陈老爷子被青州市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撞死的事件,你都了解些什么?”
“什么?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撞死?你都在说些什么,你自己知不知道?”
“知道,也许我用词不太准确,但是撞他的的确是位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而且老陈头的确死了。”
挖新闻也没有这么挖的,白云飞几乎要愤怒得拍桌子:“陈老爷子被撞后是自己申请出院的,我们还拍了记者去跟了下采访,怎么可能被撞死了呢?”
“我说了,也许我用词不准确,写报道的时候我会字斟句酌的,”丁园看着他说,“撞人的元旦一大早已经去自首了,而陈老爷子在元旦在钟声敲响前就已经去世了。虽然他的死亡可能和心血管疾病有关,不过被一辆几顿重的越野吉普撞了两次,也许才是导致其死亡的主要原因。”
——————————————————————————
如果您觉得看累了,千万记得收藏下,就是点书页上的收藏本书绿按钮,支持原创人人不一定有责,但是您要不收藏百里过几天就没辙了! 。。
33、一张纸片都没有
按丁园讲,撞人的叫魏大洪,是青州一家实业公司的老板。这个人在青州经营着几个批发市场,而他真正的大买卖是在全省有好几座矿山,身价资产应该在两个亿以上。老百姓传得更神的,是说魏老板在维多京群岛还注册有国际公司,掌握着国际资产。
他那天驾驶的是个国外名牌的越野吉普车,在撞过陈老爷子之后,开过一路是雪的闹市区,最后在郊区滑到了路边的沟里,车子翻了俩个儿还撞到了一棵树上。价值百万的越野车已经彻底毁了,开车的人居然没出什么大问题。至于为什么会那么野蛮地驾驶,目前怀疑他是酒后驾驶。要不然,那么大的雪,没有人傻到非得把自己的车往城外开。而且越野车的各种制动系统是十分强的,雪地刹车也不至于翻到沟里。那么大的雪路上基本没车,他自己怎么就翻了?
至于陈老爷子,出了院又去了道南市场,在那待到了晚上才回家。吃了饭以后,老爷子就一直在沉睡,家里人都觉得他太累了,休息就好好休息吧。快半夜的时候,老伴想去问他要不要起来把衣服都脱了好好睡,结果发现老人已经死亡。
听了他的介绍,白云飞连忙把那天去采访的记者找来问,结果俩人说当天老爷子接受采访还好好的,谁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白云飞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们家人没有联系你们采访么?
俩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是老马安排暂时不能报,他们就没再接着做。
白云飞在那合计,这家人也挺怪,陈老爷子那么倔的脾气,几年来一直在上访,他们家里人怎么就那么忍气吞声了呢?而且这也算个不小的新闻事件,怎么其他媒体也没有报出来呢?
“他们家里人都以为老人是自然死亡的,一开始没在意。”丁园告诉白云飞,“后来是有人看不过去了,帮他联系的我们杂志社。我们一开始也接过陈老爷子上访的信件,所以还比较了解情况。正好我在这边采访,社里让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那你找我主要想问的是什么呢?”白云飞不解地问丁园,“我知道的基本还没你知道的多,实在是汗颜,很多事还是你今天说我才知道。”
丁园看着他说:“因为他们家里人说,老人之前曾经反复说过,过了元旦就要找你,找你就有希望。而且……而且老人还说了,他有份很重要的材料给你了。他们家人现在都想看看那份材料,不知道材料里到底说的是什么。”
什么材料?白云飞和陈老爷子是接触过,老爷子也被他说的走法律渠道解决问题方案打动了。白云飞曾经建议去看一下省里的最新文件,也许对老爷子的事情有帮助。但是,陈老爷子什么时候给过我重要材料啊?
看着焦急等待结果的丁园,白云飞只好双手一滩,实实在在的告诉他:“我这里真的没有任何陈老爷子交给我的东西,连一张纸片都没有。” 。 想看书来
34、别说你的采访我无所谓
那个叫丁园的记者没在白云飞这里了解到太多的东西,不过他深深相信老爷子是有什么留在白云飞这里的,要不怎么会和家里人那么说呢?
白云飞把和老爷子接触的那一天一夜的时间都回想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可以往深处思考的疑点。也许老爷子记错人了吧,白云飞还没这么说呢,就发现丁园在他低头思考时认真的盯着他看。眼神里明明有一种藐视的目光,那种目光他也曾经用来盯着看那些玩忽职守的职能部门的大神们。
果然,丁园合上了本,长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我的采访对你们来说是无所谓的,不过一个人的死亡也许会为一个社会的法制进步敲响警钟。也许你们习惯了被有关部门邀请去采访,习惯了车马盈门、佳肴相伴的记者生活。但是,好多新闻不是自己找上来的,是需要去发现的。”
“你是学法律的么?”白云飞问了句题外话。
“是啊,怎么了?”他回答白云飞说,“关注民主法制进程,也许不仅仅是学法律记者该做的吧?据说那个魏大洪是你们市青联成员,还当过理事,也是青年企业家协会的理事,还是十大青年杰出企业家,你们是不是碍于这些不能报?”
“不是碍于什么,而是看问题的出发点问题,不是站的高就能看得远。不是先发现新闻的人就能吧新闻做的最深,不是我们现在没报就意味着永远不能报。也不是所有市一级的媒体,就都了没有直面新闻的勇气。”白云飞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憋气的话,然后看着有些不解的丁园,“如果我有什么发现,会及时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真的没有任何陈老爷子留给我的东西。我也没有隐瞒你什么,隐瞒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丁园走了之后,白云飞和老马说,台里如今怎么这么开放了,来做批评报道的也接待了,无缘无故地让人家又藐视了我们一回。
老马也觉得奇怪,就给台办打了个电话。结果台办的人说,那个记者说他要采访抗击暴风雪的事情,现在市里宣传口主要抓这事呢,哪想到是打着幌子来做批评报道的啊。
白云飞和老马一合计,还是大媒体有战斗经验。他们一个舆论监督节目,成天和各个职能部门不愿意被曝光的主儿打马虎眼,如今反而被人给来了次意外深入,这事闹的也挺有意思。老马说,也不怪人家,哪都有地方保护主义,他要直接说是批评报道,那估计连你这个当事人的面都见不到。白云飞说,这也不能算批评报道,应该是突发事件吧,现在事情已经知道了,怎么样,报是不报呢?
正像丁园藐视他们的一样,在这个元旦刚过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勇气挑战自我,花大力气去做这样一条与过年气氛格格不入的新闻呢?
白云飞按照老马惯有的风格说,要不然就先去采访,什么时候适合发再说。老马没同意,说是万一接触了不发,那就是对新闻的极端不负责任,对被采访人也是一种伤害。
白云飞说那不拍的话,就是对新闻负责任的态度了?
老马说:“交通事故每天都发生,也没啥太大的新闻价值,何况我们在当天就播发消息了,也不是对新闻不负责任。现在只不过是发现撞人的是著名企业家了,就要把新闻的动静闹得很大,也未必就有那个必要。“
有没有必要,白云飞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件事肯定会被闹得很大,如今北京的新闻媒体已经介入了,将来肯定会引起全国媒体的关注。他们要是不报,将来可能就是在全国媒体面前的严重失声。
白云飞看着老马在那里眉头紧锁,知道他也会有这方面的考虑。不知道为什么领导眼里的马大胆,在他来的一年里变得小心翼翼了,是因为官大一级勇气就少了一分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35、金子扔在猪圈里
他们俩沉默了很久,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处境,但是又不会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新闻好。
最后还是老马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当初那么有直面新闻的勇气了?其实,我是无所谓,过几个月这个兼职的节目组主任就要交出去。在新闻中心我就是个副职,无论如何还有个正职顶着。我现在是在替你着想,新闻报道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闹大了以后,你在很多人、很多部门那里估计就要丢分的,本来你就年轻……”
白云飞是个十分简单的人,老马也是个十分简单的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俩比较合得来,那纯属是臭味相投。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老马如此复杂的去看待问题。要是换在以前,白云飞早就嗤之以鼻了,但是现在,他不能不体谅老马的一份苦心。
是他开始精于世故了,还是他们都变得过于世故了?
看着老马闪躲着的眼神,白云飞坐到他对面的沙发里,双手交叉,深深地把十指交错在一起:“老马,我体谅你的想法,可是对于我来说,真的从来没想过一定要去当什么官。而且我还年轻,太早坐到主任的位置上,未必是什么好事。开始做记者的时候我没有准备,但是一旦做上了,我的确又开始喜欢上这个行当。当一名记者,每个月做几个硬题,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为什么一定要想着往上走呢?”
“机会不是永远都来敲你这个猪头的门的,”老马的话语深情而凝重,但依旧带着他无法磨灭的、损人不利己的独家性幽默,“咱们能立起来《新闻夜线》这节目就不易,哪个搂草打兔子的主,不都是立个节目就想着怎么让自己腰包鼓起来?又有哪个电视节目在我们台能挺个几年不改名的?说自私点,我就是找个明白的主,把这个节目接下去,让组里的这几块曾经让人看不起的破铜烂铁发发光。让他们看看,不是猪不走正道,而是以往养猪的都急功近利。”
“那王梅副主任也许更适合啊,当领导总是要高屋建瓴的,”白云飞又好气又被他感动着,“我们这几棵葱,冲锋陷阵都没问题,该挺的时候挺,该硬的时候硬,但是真要是坐在您这小格子里去运筹帷幄,那好像还都差了不是一天两天。”
提到王梅,老马有点急了:“时间不等人啊,小伙子!你那准老丈人马上不得势了,王梅那么教条,要是真当上主任,这节目还不得被她整黄了。她整节目不行,整你就肯定行!”
想起刚过来当制片人的时候,王梅的确是把白云飞折腾够呛。老马去党校学习期间,节目报道上出了点偏差,跟进得太猛了,领导怪罪下来。当时身为主持工作的副主任,王梅就直接让白云飞去负责接热线电话了。
老马起身去接了杯水,慢慢地摇着,看着里面的茶叶旋转而下,“你说你当记者,没准备,当主任也不一定需要啥子心理准备!就像这茶叶,开水一进去,那都浮到表面上了,最后还是要看谁是个中珍品,能沉淀得下来,才能酿出贼啦啦好喝的极品茶水来。浮在上头的,那都是废材,人家讲究不喝头遍茶的,都得去倒掉。”
两个人又沉默起来,白云飞其实真的是不想争这个主任的。就连李副市长的陈秘书暗地里曾经帮他分析过,这个好难,你去争,成的可能性有,但是你成了,被打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