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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跟傅俊不动声色的下了楼,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就听见位于张铁森那套房子楼下的人家有人在大声喊:“楼上水漏下来了。”
入户的水管破裂了,水流极大,这会儿水已经浸到楼下了。
张铁森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过来一趟,哪里会有人应他?
听着有人在楼梯间走动,张恪就喜欢看热闹,又与傅俊进了楼梯间,水从门缝里不断溢出来,楼梯间到处都是,张恪刚才在楼下不小心抬头往上看时,给水溅到衣领子里,张恪直叫晦气,又舍不得不看热闹。
楼里的住户都闻声出来,有人嚷着快去关总阀,有人说总阀关了,其他人家用水怎么办,还要先把这家人找过来看看里面是水管裂了还是水龙头忘关了,可是楼里住的,谁都不知道这户人家的联系方式,又有人说这家人十天半个月不露面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张恪倒是知道张铁森的联系电话,却在旁边小声的提醒:“通知消防吧,让消防来开门,总不能联系不到这家人,大家都不用水吧。”
第353章 卧室纸箱
最终是110警,找到开锁匠将防盗门打开。自来水总阀已经关上,室内地面稍低,到处都是积水,还有一只袜子从卧室里飘出来,这里也偶尔有人居住。无需张提醒,就有好心人提议将浸在水里的东西都搬到桌子上,免得给水浸烂,再设法将屋里水控出去。
卧室床下有两只用胶带密封着的百事可乐纸箱,有邻居弯下腰,手够着将两只纸箱子拉出来,抱起纸箱子,刚走到卧室门口,给水浸烂的纸箱底突然破开,一捆捆百元大钞洒落下来。
帮忙的人少,看热闹的人多,看着一纸箱子百元大钞滚落到水里,大家都傻了眼,连110警都张着嘴,不晓得要说什么好。另一只纸箱子拆开,竟然也是满满一箱子百元大钞。平头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多现金,都知道这事关系重大,出勤的巡警立即跟市局联系,让经侦大队派人前来调查。
张恪心想,叶江天才是惠山的地头蛇,城府也深,张铁森与叶江天推杯换盏之时,大概也想不到叶江天将他的底细早已经摸得七七八八,看看两箱子钱,怕有不下两百万。
张恪与傅俊悄然离开,张铁森竟然“粗心”将钱藏于卧室之内,想必案情不会太复杂,说不定明天就会引起惠山市官场的震荡。
案情也的确简单,惠山市警方以经济案件立案调查,很快查出购房人为一名叫李春霞的年轻女性,李春霞声称自己并未买房。富江小区的那套房是其姐李春云以她地名义所购,李春云为张铁森之妻。
田海霞是负责经侦的副局长,她听到经侦大队的汇报,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她披着衣裳从床上爬起来。立即给局长宋晓打电话汇报这事,宋晓当即向政法委书记阎真科、纪委书记罗民以及市委书记赵阳汇报此事。赵阳指示市纪委立即成立专案组调查此案。
次日,四月二十六日,张恪由傅俊开车载着他到香雪海电冰箱厂,与陶行健、傅家俊等人同行,与惠山的谈判组开始新的一天地谈判。
他们到香雪海电冰箱厂时,张铁森也开着香雪海借他的红旗轿车抵达这里。张恪看着他地眼神都带着怜悯,眼神却飘到红旗轿车上。瞟了张铁森一眼:“张秘书对香雪海的贡献真大,还借香雪海的专门用?”看着张铁森腋下夹着一只爱玛仕的皮包,倒不知道里面放着多少现金。
虽然此案还处于秘密调查期间,不过张恪早晨醒来时,已经从宋晓打给他的电话得知已经查到张铁森的头上。
看情况。说不定赵阳有意往周瑾瑜身上挖一挖。
周瑾瑜出经济问题地可能性不大,九六年,也只有经济问题能让一名官员不得翻身。对此,张恪倒不是寄望太多。
想周瑾玺给徐学平拉下马来,周瑾瑜的仕途还是一如既往地顺畅,并成为副省级城市惠山的一市之长,周家背后应该还有能人。
张铁森如何不知张恪话里带刺,想必香雪海与嘉信实业合资之后,他从香雪海再也借不到车用,仅这一点就让他不爽,撇着嘴冷笑着说:“你倒是对合资的事情一如既往的热枕,倒不是我泼你的冷水,企业要在地方上生存下来,是很艰难地事情,这里可不是海州。”
“多谢你的关心,张秘书得空教我两招溜须拍马的本事,”张恪阴险地一笑,还不忘抓住最后的时机狠狠的刺激张铁森一下,“那日我陪赵阳书记在市委办公大楼参观时,林厂长说你什么来着,‘奶泡’,奶泡是什么意思?我对惠山方言倒不是太明白,张秘书能赐教?”
“你……”张铁森气得抓狂,奈何傅俊腰圆膀阔的守在张恪身边,他还不至于失控得要去抓张恪的衣领,脸上一道红一道青,煞是好看,只是重重哼一声,说了句“不要图前面嘴上开活!”就拂袖而走。
“你们说什么呢?”郭建走过来,看见张铁森气到极点的样子,想不通张恪为什么会在谈判之前激怒张铁森,虽然说张铁森现在已经无足轻重,但是让他唠叨纠缠,时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张恪笑了笑,说道:“想向他请教溜须拍马的本事,他就负气走了。”
郭建笑了起来,说道:“张铁森没什么本事,却最恨别人说他没本事,我看他本事倒是很足。”
谈判开始时,张铁森果然要让张恪为他早晨的话付出代价,谈判一开始就说前面议定的事情还有未尽详实的地方,坚持要重新仔细的讨论,张恪便由他折腾,上午十点许,市纪委的四名工作人员直接走进会议室,要求张铁森跟他们到纪委交待问题,当场从他的皮包里搜出近两万的现金。张铁森之阔绰,让谈判组的其他成员都大吃一惊。
据宋晓后来转述,在市纪委工作人员出发对张铁森采取行动之后,市纪委才正式通告周瑾瑜张铁森涉嫌犯罪的事实,周瑾瑜为此大发雷霆,责问纪委书记罗民是不是想查她才最后告知她,要求市纪委索性对她也立案侦查,倒是赵阳书记出面转说是要照顾她夜里休息,再说市纪委夜里掌握的情况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早上一有重大突破就来向她汇报,绝没有查她的意思。
张铁森涉案已经是板上钉钉,周瑾瑜也没有闹下去的缘头,却有避嫌的需要,赵阳倒是光明正大的全面干涉市政府的事务,指令由谈判组副组长、市轻工局副局长费行伟代替张铁森谈判组组长的位子,继续与嘉信实业进行合资的谈判,不使之为张铁森的案件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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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九日,张铁森给带走的第四天,嘉信实业经过二十多天的正式接触,就与惠山市政府迅速草拟合资协议,惠山市政府也正式中止与韩国三星企业陆陆续续一年多来未见进展的谈判。
最终的合资方案,嘉信实业将以三亿六百万现金入资,香雪海电冰箱厂的所有资产整体置入合资公司,折价三亿,联合成立香雪海电器有限公司,嘉信控股51%,由惠山市轻工局代表市政府持49%。
合资方案,还需要经过轻工部、省经贸委的审批,以及通过嘉信实业股东大会的审议,才能正式生效。
嘉信实业很快就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在审议合资方案的同时,还审议了向盛鑫环球电器集团定向发行一千五百万股普通股与发行三亿元公司债的提案。
盛鑫环球电器集团以两千万现金的代价获得嘉信实业10%的股权,成为嘉信实业第三大股东(实际是第四大股东)。发行三亿元公司债自然是为与香雪海的合资筹集资金,三亿元的公司债额度,将由三大股东(实际为四大,孙尚义与葛明德名下的股份名义上都要算葛氏家族的)按比例承担。
嘉信实业审请暂时中止资本市场上的交易,等待合资方案通过政府有关部门的审批。
成立合资公司并控股,对嘉信实业的意义非同小可,不仅彻底扭转嘉信实业势微的弱局,还立时跻身进入内地白电企业前十名的行列。
香雪海电冰箱厂整体置入合资公司,摆脱经营上事事受行政干预的尴尬局面,又解决流动资金紧缺的局面。
嘉信实业在合资方案通过轻工部、省经贸委审批通过的次日,恢复上市交易,当日开盘股价就飚升了67%。
年初,越秀(香港)以三千万现金以爱达电子在东南亚地区的使用权与相关制造技术换取嘉信实业25%,通过回购注销的方式,持股比例最终提高到29%,到五月下旬,市值增涨三四倍。
除了嘉信实业自身的回购注销、与香雪海合资等系列动作之外,嘉信实业市值的大幅上升,与九六年香港回归前夕内地资本大规模的流向香港、中资红筹股在香港受到热捧也有很大的关系。
九六年五年,香港股市已经开始在亚洲金融危机暴发前最强劲的一波上涨,主力便是中资红筹股。
最终决定继续聘用原香雪海电冰箱厂的管理层,由陶行健出任总经理,聘请熟悉国内市场运作的叶小桐担任香雪海的市场总监。
第354章 高中还要会考
周谢两家在惠山无孔不入的势力以及背后更大的势力网,在张铁森案审理的过程中就充分发挥出来。
在从他三处住宅搜查出总值三百多万的现金、存款、有价证券等事实证据面前,张铁森依然咬紧牙关,只承认小部分的犯罪事实,涉案金额还不足百万。张想着让张铁森案异地审理,最好能到海州去审理,就算周瑾瑜最后能脱身,也要让她脱一层皮下来。赵阳原先也支持张恪的想法,等张恪去了一趟香港再回惠山,事情就起了变卦,中纪委“赶巧”有领导下来视察,对张铁森案给出“案情清楚、无需要异地审理”的批示。
张铁森的级别还不够,除非将矛头直接指向周瑾瑜,不然很难坚持异地审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周瑾瑜涉及经济问题的可能性不大,既使深挖下去,也不大可能将周瑾瑜一锤子砸死,赵阳权衡再三,也怕没有将周瑾瑜牵扯进来,却让惠山市官场大地震,异地审理的事情最终做罢。
等香雪海合资的事情最终敲定,惠山市纪委对张铁森案的调查也基本结束,移交给惠山市下面的江浦县检察机构向江浦县法院提起公诉。始终在周谢两家那层网的控制之内,自然就没能从张铁森身上挖出有太大价值的东西出来。
不过据他交待的部分,贪污受贿一百二十余万大多发生在他给周瑾瑜当秘书六年间,在此之前,他还只是市经贸委一名普通的科员,便是给周瑾瑜当秘书贪污受贿。也是借周瑾瑜的权势。
案情不能深度的调查下去,周瑾瑜究竟要为此担负多大地领导责任,则完全是上层博弈的结果,五月下旬,张恪从香港处理完嘉信实业公司债发行的事务。返回省城,这事情还没有结果。
“周瑾瑜离开惠山是一定的……”徐学平看着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用一种静缓地声音说着话,“至于将她调到哪里,也不是省里说了就算,中组部会干预,这样一来,可能事情就不会太如意。”
惠山市是副省级城市。周瑾瑜的政治地位比一般地级市地市委书记略高,最如意的便是将她随便调到省社科院党组书记之类的位子上养老。虽然周家背后还有很深的政治人脉,但是家族里没有实权人物,整治起来终究方便些。
不能如意,也就说周瑾瑜很可能不会离开实权位子。
张恪笑了笑,说道:“周瑾瑜能离开惠山就是一件好事。总不指望他们会轰然垮台。”
徐学平叹息说:“你周婶婶的伯父要不是死得早,也是一只大老虎,不过中央里有几个元老。都很念旧,不仅周瑾玺、周瑾瑜兄妹颇受照顾,我之前也不是没有受惠,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徐学平之妻周淑惠与周瑾玺、周瑾瑜兄妹是堂兄妹,只是近年不再有来往。
不能从张铁森案挖出更大的价值,不能一劳永逸地击溃对手,不是没有一点遗憾,但是能让周瑾瑜离开惠山,总是一个不错的结果,至少不用担忧香雪海会受到地方政治势力地钳制。
张恪无暇去关注周谢两家此时的慌乱,慌乱想必是一定的,这两个月来,他多在惠山、省城、香港奔走,香雪海的事情初定,作为香雪海控股股东的股东的他,就不适合过多的干预香雪海的日常运营,也无需往惠山再跑那么勤快了。
这天已经是五月三十一日,下飞机前跟唐婧通电话取笑她说要赶回海州帮她过节,就没有在省城过夜,连夜开车返回海州。
到了小锦湖南岸地邮政局职工宿舍区门口,拿着明天给芷彤的礼物,张恪就下了车,都夜里十二点了,让傅俊开车赶紧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