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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云源集团在印尼也有投资,马来西亚的经济局势还没有稳定下来,亚洲金融危机进入九八年六月有进一步蔓延的迹象,将从印尼的投资撤出转移到内需极为旺盛的内地是当下最明智的决定。
云源集团早就实行的多元化经营。而锦湖体系内的产业都主要集中于几个领域,郭松延虽然想将从印尼撤出的投资融入锦湖的体系之中,但是锦湖也不可能在当前集中精力发展的产业领域之外再铺摊子,云源集团就要在国内另挑选合作者。首选的当然是海州。
略知印尼排华骚乱惨状的人都不难理解华人资本从印尼撤离的急迫,而印尼此时混乱动荡的政局也无力制止这一局面的蔓延。
曾经发生的历史上,华人资本从印尼撤离是混乱而无序的、盲目而冲动的,更多人像逃瘟疫似的想要与那罪恶的国度脱离一切的关系,锦湖商事的组织工作虽然极为仓促,但是做了很多的工作。拉来叶臻民与港府当局的高层,请陈文聪、马文渠、何照奎等印尼华商领袖出面组织,就已经给急切想逃离印尼的华商在混乱无序中看到耀眼的曙光。
事前唐学谦担忧两天的洽谈会时间太仓促,事实却证明他对印尼华商迫切逃离的心态理解还不彻底。印尼华商很少有提出前往内地实地考察企业的要求,几乎都是在对海州企业有进一步了解之后就迫切请求合作、进行实际性的谈判。甚至有些细节无法约定的还可以先签宽松条件的合约,以便尽快将工矿设备、华人技术管理员工等有形、无形的资产从印尼转移出来。
两天后,唐学谦与苏逸群先返回国内,招商引资代表团的成员企业几乎都进入实际性的合作谈判,绝大多数都因此要多滞留几天在香港,甚至也有企业代表在两天内就签署了合作协议,带着合作协议先期返回国内进行接收的准备工作。
张恪事先判断这次能谈出三五亿美元的成果,两天洽谈会结束不出他所料,海州市的这次招商引资在两天的时间里谈出4。6亿美元的合同金额来,海州九八年引进外资的年度目标也不过6亿美元而已。
三十日,洽谈会结束次日下午,张恪送唐学谦、苏逸群等人去机场,唐婧这次也会随唐学谦先回海州,香港大学的假期早就开始了,盛夏早就返回内地,她这些天都跟在张恪身边。
陪同唐学谦等人走进候机大厅,这是香港今年新启用的国际空港,这些年来,飞香港的次数也多了,张恪倒是习惯早前的启德机场,站在新机场的候机大厅还有略有些失措的惘然之感。
自有工作人员帮唐学谦他们办理进安检通道前的手续,张恪陪唐学谦他们站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说话,听到有人大声喊唐学谦的名字:“学谦书记,学谦书记……苏市长……”
张恪心里在想唐学谦在香港机场碰到熟人的概率有多小,掉头看过去,一名微胖的白面中年人快步朝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朝这里挥手,他身边还跟着个三十岁出头、戴眼镜的青年。
张恪见唐学谦也是一脸的疑惑,倒是苏逸群先反应过来:“啊,那不是新亭市委书记阚吟唯涛吗,他怎么也正好在香港,是不是跟我们乘同一班飞机回去?”
小江流域区域经济合作的事宜,现阶段还只是启动东海、江南两的省级部门的规划谈判,另外就是金山、建邺、惠山三座城市之间单独进行区域经济合作的谈判,进度赶在省级政府前面,新亭、海州暂时还没有参与进来。张恪虽然没有跟新亭市的主要官员碰过面,但也不能说不认识,但是这种认识在陌生的地区遇到也很难认出脸来。
“阚书记也跟我们同一航班回内的?”唐学谦笑着与新亭市委书记阚唯涛握手,虽说海州、新亭分属两省,但是两市之间仅隔小江,两的官员往来还算密切,唐学谦也是在机场乍看到阚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刚刚到香港,知道学谦书记跟苏市长要乘这班飞机回内地,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新亭市委书记阚唯涛热切的握住唐学谦的手说话,握了好久都没有放下,又一只手伸过去握住苏逸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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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学谦也没有自大认为自己有资格让同级别的新亭市委书记阚唯涛下飞机后专程到接机大厅来等着只是为了跟自己寒暄几句,这时候跟在阚唯涛身边的青年打电话通知其他人到这里来汇合,看来他们为逮人,将随行的工作人员都散到整个宽敞的候机大厅里了。
“这位是锦湖大名鼎鼎的恪少吧?”阚唯涛握着唐学谦、苏逸群的手,扭过头装作才看到张恪的样子,脸上微带着诧然、欣喜的神色,不经意的松开苏逸群的手,伸过来要跟张恪握手,“久仰大名了,上个月我给梁省长拉过去醍醐灌顶的教导了一番——新亭就与海州为邻,却不知道学习锦湖的经验,给梁省长教导了一番,倒是迫切想与你见一面聆听你的教导,又怕你无法拔冗,这次算是给我逮到机会了……今天算是真真的认识到锦湖恪少了!”
要说无耻,国内的官员就是众生相,不管级别都高,都能看上去不着痕迹的摆出这样的亲密姿态令人无从拒绝;说实话,张恪都不一定能做到这种程度。
阚唯涛这句话泄露了“天机”,他们在候机大厅里明为逮唐学谦,实为候张恪,张恪当然也不会傻乎乎就站在候机大厅真的就教导起阚涛学习锦湖的经验,略敛了敛神态,与阚唯涛握过手就坚决的抽了回来,笑着说:“我这点恶名,阚书记您还是饶了我吧,不用在香港的机场上替我大声宣扬出来……”
这时候,有三名中年男人赶来汇合,阚唯涛亲切一一为唐学谦、张恪他们介绍:“这位是我们新亭负责招商引资的陶书艺副市长,是市里的常委……”都说图穷匕见,阚涛倒是开门见山,丝毫不掩饰他们在机场大厅里堵人的意图。
第857章 死皮赖脸的色诱
这时候又有两名青年女子跑过来,是新亭市委办的工作人员。
张梅三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但很匀称,秀气的脸蛋,嘴唇红润稍厚,让这少妇添了些性感的味道,眉眼顾盼流转着的风情,指不定是个风流的人物。二十二三岁的高晴身上还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气息,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很甜美的模样。
看到新亭的队伍里有这两名女性,张恪心里都要感慨政府机构倒是金屋藏娇的好的方,新亭市委书记阚涛倒不掩饰他们出现在这里的意图:就是迫不及待的赶过来分一口鲜美诱人的蛋糕。
“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翟丹青站在张恪的身边细声的说,她敏锐的眼神能认识到张梅在新亭市充当的类似她在新芜的角色,会自然而然的生出些警觉,或许说是敌意也无不当,“我们都没有正式通知新亭官方啊。”
张恪与眉眼顾盼就风流生韵的张梅握了握手,入手触感绵软温热,心想翟丹青看似媚艳,内心则是少有的刚烈,能在官场这大染缸里出淤泥而不染的又没有靠山的美艳女子,遇到一个翟丹青就堪称奇迹了,张恪可不会奢望同样的奇迹也能发生在眼前这位风流少妇身上。
唐学谦、苏逸群等人的登机手续办好之后,与新亭市官员安暄片刻就赶着通过安检门,唐婧也依依不恋的跟着她父亲走了进去。
新亭市里,这次就是市委书记阚唯涛、常务副市陶书艺领着几名政府工作人员赶到香港来,再没有其他人。他们也是刚刚才下飞机不久,不晓得从哪里知道唐学谦他们今天回建邺的消息,就赶到候机大厅前守株待遇兔,将张恪他们给截住。
宋培明这次就留在香港负责一段时间的招商引资工作。与张恪一起过来给唐学谦送行,待唐学谦他们走进去看不到身影,他才笑着在一边跟陶书艺说:“你们倒是长了顺风耳啊,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新亭与海州仅隔着一道小江。宋培明担任城南区区长期间,陶书艺担任新亭市北霞县县委书记,与海州的城南区更是紧挨着,宋培明与陶书艺有过好几次的接触,算是故人,说话稍随意些,新亭市委书记阚唯涛也是油滑人,没有必要在张恪面前装深沉。
陶书艺显然不会将消息的真正来源告诉宋培明,笑着说:“你们在香港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新亭就跟海州隔条水,有什么风能吹不过来?新亭一时半会也准备不周全,阚书记有魄力,当机立断,带着我们先赶过来。我们在飞机上也是忐忑,就怕到香港不被答理。”转脸看向张恪,“怕新亭庙小。入不了恪少的法眼……”
阚唯涛也紧跟着看向张恪,眼睛眯着,伪饰的油滑眼神里敛着一丝紧张。
宋培明知道张恪的打算,站在那里不吭声,想以锦湖今天的地位,张恪也的确有资格让阚唯涛这个新亭市委书记巴巴的赶过来讨好了。
锦湖商事成立之初最急迫的工作就是尽最大的可能将从印尼撤出的华人资本引导流向国内。
除了锦湖商事与锦湖体系内的企业需要籍机吸收大量的资本金、优质资产外,更庞大规模的资本金、资产是锦湖一时吸纳不了的,那就要重点引导着向小江流域转移,促进小江流域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将锦湖的根基深扎进小江流域。
新亭也在张恪的计划之列。只是工作开展仓促,才与东海省有过沟通,还没有联系江南省,倒是没有想到新亭官员嗅到风声就紧急出动追到香港来了。
香港回归将近一年,但到香港的手续也非一天能办理完成。想必阚唯涛应该是早两天就知道消息了。海州代表团这么多企业代表,谁将风声传到新亭前都有可能、都不意外。不过早两天还没有谈出什么成果,阚唯涛也算是当机立断的人物。
张恪当然不会拒人千里之外,笑着说道:“阚书记你们到香港有没有定下落榻的地方?”张恪对海州自然有偏爱,代表团规模再庞大,他都将代表团成员安排在半岛酒店里,不仅接待费用都包了下来,所有洽谈会的经费也都包了下来,对新亭就没有必要这么体贴了。
“我们是在半岛酒店预订了房间吧?”阚唯涛又跟风流少妇张梅确认了一下,才跟张恪说道,“恪少今天晚上能否拨冗?”又推着甜美少女高晴的肩膀,让略有些羞涩的她站到张恪的前面来,“不要说我们这些中老年了,我们新亭的小丫头高晴可以对锦湖所创造的奇迹也十分的崇拜……小丫头也是学经济的高才生,刚到新亭工作。”
新亭市里的消息还是颇为准确的,在半岛酒店预订房间也是意有所图。
至于站在眼前长相招人眼、娇羞眼神里敛着些许期待意味的高晴,张恪没有多看,只是侧着头看着翟丹青,翟丹青会意的轻声说道:“晚上安排了跟郭处长……”虽然轻声,却能保证阚唯涛能听见。
张恪稍有遗憾的说道:“真是抱歉呢,还想晚上给阚书记你们接风洗尘……这样只能再抽时间过去拜访阚书记你们了……”
送走唐学谦他们,张恪他们就空了一辆商务车,能让阚唯涛等新亭的官员坐下,一起返回半岛酒店。
在车上,宋培明取笑张恪道:“新亭可是将要一只鲜活乱蹦的小白兔让你怀里送啊!”
唐学谦、唐婧在场时,阚唯涛似乎将高晴这个女孩子忘掉了,待唐学谦、唐婧他们进了安检门,阚唯涛又陡然想起随他一起到香港还有叫高晴的一个女孩子。
“我倒想起一个笑话来,”张恪笑着说道,“一个地下党在49年9月28日被捕了。第一天,敌人用老虎凳他没招,第二天,敌人用辣椒水他没招,第三天敌人用美人计他招了,第四天他还想招,可是解放了……”
车上人笑成一团,九八年网络都没有流行开,其他人仅靠口耳相传、看故事会,肚子里那些不雅不俗的段子哪里会有张恪多?车上人笑起一团,翟丹青俏脸憋红,纤嫩玉白的手压着腰眼,心想这浑小子没脸没皮跟四十岁的无赖男人似的。美眸横盼道:“你那点革命意志还比不上这地下党呢……”心想都说男人受不了诱惑,关键天下要有多少诱惑会主动跑到张恪眼前来招惹他?做他的女人还真是辛苦。
“这笑话是敌特分子捏造出来污蔑我党的,我党人士的革命意志向来坚定,”张恪戏谑的一笑,看着翟丹青脸上有不屑之意,不晓得不屑我党人士,还是不屑他的风流性子,装作没看见翟丹青脸上的风情。转脸又问宋培明,“你晚上有没有空陪新亭的人?”
“我与陶书艺算是熟人,你小子耍滑头溜掉,我还能避开?”宋培明说道。
张恪晚上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请许思小舅施卫忠他们吃顿饭,虽说阚唯涛等新亭官员过来,大家可以并到一起用餐,但是杯来盏往的热闹哪里有几分情义存在?张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