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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喆轩笑了笑,说道:“秦雪的妈妈是湖南人,我碰见你们的那附近有一家湖南土菜馆,那是秦雪她妈妈开的。初一的时候秦雪经常带谭馨去,后来两人搞僵了就各自去。谭馨是个购物狂,爱逛街,这人尽皆知。正好今天又是周末,秦雪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猜中了,只可惜找的打手差了点。”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那个秦雪是“神算子”呢。
走进楼道,我连跺了三脚,楼道里的灯都不见亮。我问廖喆轩: ;“这是坏了,还是停电了?”
“应该是停电了。”
我们向后退几步,出了楼道,抬头看见房间里的灯都亮着,原来只是楼道停电了。
“上吧,屋里有电。”
“上啊……”廖喆轩在犹豫。
“上啊,不上去哪?”
“上……上吧。”
廖喆轩拿出手机照亮,我们就借着这点光上楼。我贴着墙,廖喆轩贴着扶手。可是我们一边走,廖喆轩他就一点一点的往我这边靠,感觉是要把我挤出去似的。我正预备说他时,忽然,一个东西在我眼前轻盈快速的闪过。
“啊!”我大叫一声
“啊!”我叫声刚出,廖喆轩紧随其后也叫了起来。
吓得我两腿发软,呆站在原地半天都动弹不了,廖喆轩更是抓紧我的衣袖,贴我贴的更加紧了。
“什么东西?”我问道。
“好像……好像是韩梅。”
“什么东西?”
“三楼李禹博养的一只猫。”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只猫啊,魂儿都快被它吓没了。”
这时廖喆轩还死死的抓着我的衣袖,我十分不舒服,所以甩了甩,想甩掉他的手。他也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就松开了双手,场面有点尴尬。
“知道是猫,还把你吓成这样。”
“太突然了,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也对,的确很吓人。”我抬起脚,预备继续往上走,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问廖喆轩:“这楼上,还有类似于刚才这种奇怪的东西吗?”
“有,四楼的秦婷养了一只沙皮狗,名叫李雷。”
“李雷和韩梅梅?初中英语!”
中秋之夜
第二天星期天,农历八月十五,传统的中秋佳节。
我现在这真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呐!不过还不算太惨,谭馨和米璇也在。我们这三个离家的人,凑在一起,过了个辛酸的中秋节。
晚上,谭馨和米璇跟她们的老同学还有活动,她们也邀请我一起去,我以不熟为理由推辞了。与其跟一群我不熟的人,看别人狂欢,还不如一个人在公寓看电视自己庆祝。
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觉得电视看着也没什么劲。这时,听到外面“砰”的一声闷响。我抬头透过窗户,看到一束烟花亮起。突然想到公寓的楼梯直通楼顶。楼顶,那可是个赏月、看烟花的好地方。。。。。。
刚上到楼顶,另外一只脚还没从楼梯口迈出来。我看到楼顶,紧挨着护墙的地方,站着两个男生。再仔细一看,发现他们其中有一个,是住在对面的廖喆轩。另外一个,是开学那天,在食堂帮我们打饭的那个“大禹”,后来知道,他的全名叫做“李禹博”。
远亲还真是不如近邻,合家欢乐的中秋之夜,他们两个竟然在一块。此时,他们俩人正在抢一个豆沙馅的月饼。难得见这么大的人,做这么幼稚的事情,而且还是两个男生。我是觉得这样碰见有点尴尬,于是打算在他们没发现我之前,悄悄的下楼。
“程可萱。”
我刚转身,刚才迈出去的那只脚还没有撤进来,就被廖喆轩发现了。无奈,我只好止步,回过身来,看着他尴尬的一笑。
“你干嘛呢?”廖喆轩问我。
“我。。。。。。”该怎么说呢,想了想,然后笑着对他说道:“我减肥,我正爬楼梯减肥呢!”
廖喆轩和他身边的李禹博互相看了看,李禹博笑着说道:“你有自虐倾向,大过节的你减肥?”
我不知道该这么接他这句话,只是更加尴尬的一笑。
“我师父呢?”李禹博问我。
“谭馨和米璇,还有你们以前的一些同学,一起去唱歌了。”
“今天八月十五,她没回家?”
我正要回答李禹博,廖喆轩插话道:“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错了,我错了。”李禹博忙认错。
“你们俩已经认识了?”廖喆轩问我和李禹博。
李禹博故作一声冷笑道:“认识,怎么不认识!报到那天,在食堂,可是让我丢人现眼了一回,到死我都记得!”
廖喆轩看看我,又看看李禹博,问道:“报到那天在食堂怎么了?”
李禹博十分愤慨的说道:“开学那天,其它食堂都没开门,只有二食堂有饭打,我就去了二食堂。我们班发书速度比较快,十一点的时候,大家就都散了。所以尽管人多,我还是排在前面。我正排队等着打饭呢,就看见她们三个过来了。过来之后,谭馨和那个‘米线’就把饭卡往我手里塞,我不要就骂我,最后还打我。食堂那么多人都在看我们,后面还有高一的新生骂我们,结果谭馨比人家还横。别提有多丢人了,我这个学长的形象全毁了。”
听完,廖喆轩先是一阵笑,笑完他说道:“二食堂的烧茄子正宗,谭馨和米璇平时就爱去二食堂,现在其他几个食堂都开门了,以后尽量选去别的食堂打饭。还有,米璇说她很讨厌‘米线’这个外号。我劝你最好注意,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完,李禹博无奈的说道:“自己毛病不少,对别人要求还挺多!”说完,李禹博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额头,问我:“你的头。。。。。。是怎么了?”
我伸手摸了摸额头的纱布,难为情的说道:“我这。。。。。。”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女生打架可是件丢人的事。
看到我有些犹豫,廖喆轩手搭在李禹博的肩上,对我说道:“没事,自己人。”
听了廖喆轩的话,我毫无保留的将那天在楼下遇见秦雪,还有谭馨昨天打架的事情,告诉了李禹博。
听完,李禹博不可思议的看着廖喆轩,说道:“她们女生之间,真是。。。。。。”
这时,从楼道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朝笑声的源头望去。来的也是一群学生,六七余人,看起来比我们稚嫩。他们中有男有女,男的扛着桌子和椅子,女的则提着好几大包东西,看这架势像是来聚餐的。
廖喆轩看着李禹博说道:“这是不是也太随便了,桌子和椅子放在楼道里是为了方便我平时在楼顶喝茶,我可从没说过它们是公用的。”
李禹博先是低头不说话。过了几秒,将头缓缓地抬起来,斜眼看廖喆轩说道:“你能不损我吗?”然后转过头去看那群人,看了一眼之后,就迅速的转了过来。感觉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又像是在偷偷的看什么。
“别紧张,别紧张。”廖喆轩拍拍李禹博,安慰道。
“看到什么东西了?”我十分好奇的问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扑哧一笑,廖喆轩忙纠正道:“不是东西,是人。”
“谁?”
“后面那群女生。”廖喆轩给我使了使眼色。
我照他的意思看了一下,可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所以充满了疑问的眼神,继续看着他问道:“后面的女生,怎么了?”
“那里面,有李禹博喜欢的女生!”廖喆轩凑近耳边对我说。
“噢,”我恍然大悟,然后追问道:“哪一个?”
廖喆轩抬起手,动作幅度很小的指着那群人说:“坐在东边,穿米黄色衣服的那个。”
我顺着廖喆轩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那个身着米黄色衣服的女生。她梳着清爽的马尾,右边脸上还有一个酒窝,笑起来还是很迷人的。再看看我身边的李禹博,一头精干的短发,皮肤白皙,笑容灿烂,不得不说两个人还是很般配的。
廖喆轩搂着李禹博的肩膀,将一个未拆封月饼拿到他面前:“今天中秋节,请她吃个月饼吧。”
李禹博自嘲的一个冷笑, ;然后双臂趴在天台的护墙上,望着天空,颇有感情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灭烛……”
“灭烛”了半天,也不见下文,我和廖喆轩齐声道:“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说罢,得意洋洋的看着李禹博。
“不就会几句诗嘛,臭显摆什么!”
“好像是你先显摆的吧。”我反驳道。
李禹博苦笑着:“我真觉得我们三个现在好可怜!”
“昨天不是礼拜六嘛,你为什么不回家呢?”我问李禹博。
“我爸妈都去外地出差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回去干什么!不如留在这儿,还有个廖哥哥为伴,陪我赏月。”
“那你呢?”我问廖喆轩。
“我?我啊,你对面的那个就是我的家啊。”
“那个怎么能算是家呢,我说的是。。。。。。”
“运动会你们都打算报什么项目?”李禹博突然打断我的话,将话题转到了运动会上。
我:“运动会?好象没听说啊,怎么你们班现在就开始报项目了吗?我们班姚粤好像连表都没领呢。”
李禹博:“你们班的体育委员是姚粤?那我看你们还是自己去领表吧,姚粤他刚交了新朋友,忙的很。”
我们三个就这样聊到很晚,直到旁桌的那群人都散了,我们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这才下楼,各回各家。
迟到,被罚写检查
微微的张开眼睛,来西安这么多天了,第一次觉得早晨的阳光这么的灿烂,照的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十分放松的打了个哈欠,伸懒腰的同时顺手将枕头旁的手机拿了过来。
“七。。。。。。七点半!”我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
然后捧着手机,盯着屏幕上方的时间看了又看,七点半七点半,怎么看都是七点半。完了,我迟到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梳洗完毕之后,就朝着学校狂奔而去。一口气冲到了教室门口,连气都没缓一下就打了“报告”。
教室里的读书声戛然而止,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我。还有英语老师,也就是白帆,她也看着我,今天是英语早读。
“您睡醒了?”白帆略带讽刺的对我说。
“我……起晚了。”我的声音非常小。
白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进来吧。”
我手捂着额头上的纱布,十分狼狈的往座位跟前走。谭馨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在笑我,所以我在瞪她。
我刚坐下,谭馨往后一靠,侧着头,小声对我说道:“你手机晚上还关机啊?”
我十分低落回答她:“对啊,晚上又没业务。”
“那你也应该定时自动开机啊。铃响了你还没到,我就立马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你一直关机。”
“是吗,以后再也不关机了!”
“别以后了,今天事就来了,你用心写检查吧。”
“不会吧,就因为我迟到?”我整个身体都向前趴,唯恐是自己听错了哪句话。
“当然了,迟到很严重,用国庆哥的话说‘这是态度问题’,你犯了他的忌讳。”
“可是。。。。。。”
“说话!聊天!大清早的来学校就是为了干这些!”白帆看着我和谭馨训斥道。
谭馨赶忙转过去坐端正,拿起桌上的英语课本,严严实实的将自己的脸挡住,不知所云的朗读起了课文。我则立马低着头,不去看白帆看我的那双眼睛,慢慢吞吞的从桌兜里拿出英语课本。
没等到下午,第一节英语课刚下,没几分钟就有人来班里叫我,说是我们田老师在办公室等我,叫我过去。
“回去写一千字的检查,明天交给我。”这是田老师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我唯一记得的一句。
一千字,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