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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上舒朗最不喜欢的英语课,百无聊赖的他面朝漫兮趴着,对着那张美好柔婉的脸庞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坐起来东张西望。那周恰好他们的座位换到了靠墙的角落,地理的优势让他的胆子壮了不少。其实并非他胆小,只是关系到了那个他喜欢的女子,那么对她不利的事,他就不能做。
他往前坐了坐,用身体挡住了周宁的视线,手却滴溜溜滑过去攥住了她的。漫兮一惊之后便配合的跟随他将手放在了课桌下,身体前倾挡住了后面同学的视线。
满手的温香软玉,舒朗满脑子都是回家路上偏僻角落里那些个激动人心的拥抱,有多少次他都想低下头去尝一尝那嘴唇的鲜美,却因为行人的路过而被迫放弃。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黑板,他的心和神早已化作了飞进窗口的那一只彩蝶,停驻在了那满怀思念的唇角。
“舒朗,最近老师发现你进步很大,上课也专心了不少,你来试着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年轻的女老师为自己的学生懂得学习而欣慰,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舒朗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漫兮因为抽手的动作太剧烈,一下子撞到了课桌下缘的金属,发出“通”的一声,他才总算是如梦初醒。
“老师叫你呢。”旁边的周宁低声提醒。
舒朗愣怔着站起来,露出了平时所没有的苦恼表情,开口说了一句,“Sorry; I don’t kown。”
只这么简单的一句,老师几乎热泪盈眶,要知道舒朗在英语课上还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英文。全班同学也震惊了,向来对待老师提问拽得八万似的舒朗竟然也会说“sorry”。这世道乱了,彻底的乱了。
最开心的还是周末,以前漫兮没有多余的娱乐项目,做完家务后就只会闷在房间里看书。她对韩寒的《零下一度》爱不释手,与其说喜欢他的文字,不如说喜欢这个男孩子不在乎世俗,肆意妄为的生活态度。
她每每都做着在半空飞翔的白日梦,直到舒朗出现,他带她去了一个之前她从来没见过,甚至想过的世界。那里不用忌讳谁的家庭好,谁的功课好,什么时候都只有一个宗旨:开心就好。
慢慢的,她认识了他身边的朋友,和他关系最好的叫王顺青,开了一家网吧,喜欢顶着一头黄色的头发嬉皮笑脸的叫她嫂子,这个时侯舒朗总会大笑着推他一把,“乱叫什么呢,我媳妇儿害羞。”
漫兮害羞之余却想,再没人叫她是小保姆,真好。
还有一个小个子的叫石伟,老爸开了B市第一家KTV,不止一次,舒朗带着她去那里玩。
那个时侯,KTV还不像现在这样满大街的流行,能唱上一次KTV说出去就是多么荣耀的事情。而且也没有现在那些专业的电脑点唱,音箱效果也一般般,即使是这样,依然不能阻挡他们满溢的快乐,那首风靡一时的《流星雨》被他们唱得炉火纯青。
就是这首《流星雨》还曾经让四班在学校里大大出了一回风头。
五月十号是一中校庆的大日子,每年的这天学校都要办一台晚会,节目自然要从广大的学生中征集。然而,因为是一个庄重的日子,节目内容大多比较刻板,什么诗朗诵,大合唱,即使是独唱之类的也是一些老歌居多。
文艺向来就是四班的弱项,整个班六十多号人硬是弄不出一个像样的节目来,等到初筛彩排前一天武老师还在发愁。舒朗却忽然站起来提议说我们唱首歌吧。
武老师愕然之余当然乐意,忙不迭的让他下去准备,明天登台。
舒朗立刻纠集了另外三个平日里唱歌外形都不错的男生去了KTV排练。
第二天一登台,武老师就后悔了,这还不如没节目呢,《流星雨》,能选上才怪。
然而,当熟悉的前奏响起,四个特意装扮过帅气的大男生往上一站,场地里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学生们立刻精神百倍。等到舒朗缓缓拿起话筒,垂着眼帘唱“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我在你身后,为你布置一片天空”,下面安静了一瞬后,立刻爆发出赞叹声和热烈的掌声,之后的一整首歌也都在这种热烈的氛围中过去,等到后面唱到□处“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落在我肩膀……让你相信我的爱只为你勇敢,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更是引发了全场大合唱。
漫兮在这热闹的人声鼎沸中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她的世界只余舞台上那道深情无限的目光,越过人群,专注的落在她身上。手中是舒朗上台前特意给她的纸条“送给我最深爱的女孩儿。”
这首歌虽然最后没有被选上参加正式的演出,但这样热烈的反响除了后来文修远的钢琴独奏,几乎无人能望其项背。
之后,便有八卦的女生选出了一中F4,舒朗和文修远更是凭着自身独特的魅力以超出后两名一半的票数名列前茅,并驾齐驱。
《流星花园》让万千的中学生,大学生为了道明寺和花泽类谁更帅的问题吵翻了天,有的人甚至在课桌上贴了大大的海报来昭示自己的立场。一中的女生却在为另一个问题争吵不休,舒朗和文修远谁更有魅力?在她们眼中,身边触手可及的同学远远要比遥不可及的长发明星们要有吸引力得多。
虽然两位当事人并不热衷,文修远更是厌恶至极,但却并不能阻挡群众八卦的热情,就连一向的好学生周宁也不能幸免。
“漫兮,舒朗和文修远你都熟,你说他们两个谁更好啊?”舒朗出去打球,周宁坐在漫兮身边,托着下巴问。
“厄,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漫兮流下一滴汗。
“也是,你整天呆着文修远身边,估计对帅哥已经免疫了。你不知道,那些女生有多夸张,”周宁彻底摆出八卦女的表情神秘兮兮的说,“听说有的女生为了看文修远一眼,下了课跑到一班的教室外面,还踩着外面的窗台。而且他最近在路上被人拦住询问时间的几率也大大提高,接近一天十次的样子。”
漫兮想到文修远明明烦得要死却还要偏偏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就滑稽,很不地道的笑了起来,谁让他这么虚伪。
“我告诉你啊,还有更好笑的呢,舒朗不是校庆唱过一首《流星雨》吗?据说经过他身边的女生都在唱《我要的爱》呢,我听到过一次,‘我明白,我要的爱,会把你宠坏……’嗲声嗲气的,那叫一个难听,舒朗真够可怜的。还有他经常去的篮球场,总有女生不小心被砸到,不过舒朗真够酷的,走过去面无表情的说‘你要当篮筐请到中间来,我可以保证砸个够。’”
漫兮又笑,这样多好,她喜欢的男孩子只对她温柔。
反方向的钟
日子就在漫兮和舒朗越来越近的关系,与文修远互相无视中迈进了魔鬼高三。
对于这段时间的和平相处来说,文修远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与漫兮真正的毫不在意相比,文修远的情绪就好比每年的钱塘江大潮,波涛汹涌,如果把每一次每一分的情绪波动都用钱塘江的大潮来表示,可以说是蔚为壮观。
刻意疏远所爱的人,是一种精神的试炼。
文修远一向严于律己,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时刻注意不让自己的性情有太多的偏颇,对于事物乃至人物,他都做到一视同仁。无欲则刚,他是明白这句话的,为了让自己更强大和高深,只有无欲无求,别人才琢磨不透,无法抓住你的缺点,或者说是把柄。
漫兮不得不说是文修远长这么大最大的意外,她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呆板无趣,她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她对他没兴趣。可就是这样一个从天而降,平淡无奇的女孩儿,却将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欲,也是唯一的劫难。
有了她的出现,文修远不再信心满满,一切都不再在他的掌握之中,她让她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为了改变这一糟糕的现状,文修远痛下决心,要将这劫难彻底清除出自己的生命,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她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梦中,他的写字台旁,作业本上,老师写字的黑板上,甚至是每一场旖旎春梦中……
每当听到身边有同学说起那个名字,那个总是和另一个名字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就会滴血,一滴一滴,不止不息,他觉得如果再不触摸到她,他一定会全身血液枯竭而死,丑陋如尼罗河畔那些华丽坟墓里的干尸。
他文修远不愿意那样,他有血有肉,有爱有欲,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注定路漫兮是他西天取经路上不可绕过的一劫,那么他宁愿续发还俗,重返红尘,甚至是成疯成魔,坠入轮回,只为携手所爱,就像歌中所唱: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潇洒快意。
做出个决定的那个夜晚,文修远终于得了一场好眠,做了一个荒唐梦。梦中的他们身着古色古香,飘逸的白衣,共骑一骑,徜徉在十里桃花林中,连风都是香的。
文修远是个做事有计划,周密不过的人,前一天晚上他便想好了实行应对的方案,只等时机一到便付诸行动。
文家晚饭的餐桌上,漫兮再一次缺席,余文慧只是随口问了句,“漫兮最近学习很忙啊。”
路淑娟拽着围裙的前襟,讪讪的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忙些什么,整天不着家。”
文修远没说话,只是忽然出声轻笑了下。
这一声却立刻引起了余文慧的注意,顺势便问起了他,“你怎么一点都不忙?学校里的自习你没有上?”
“学校里的自习走读生向来都是自由选择,班里人太多,还不如家里环境好,没几个人愿意上。”文修远淡淡的说。
“那漫兮在上?”漫兮回来总是在学习,她具体不了解,现在总算摸到了点头绪便赶紧问下去。
“没有。”文修远想都没想便否定。
他话音刚落,两个大人都不禁停下动作朝他望过来,路淑娟更是忍不住的追问,“少爷,你和漫兮一个年级,她干什么你一定最清楚了,她到底在忙啥啊?”
“这……”文修远放了放碗,也不再动筷子,皱着眉头露出一副很是为难的表情,半响才勉强的笑着说,“没什么,大概是约了同学有事。”
“要说这补习功课,有谁还能比你好,你说,她这是图啥?”路淑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一边一直没说话的余文慧忽然露出了然的神情,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路姐,要我说啊,现在的孩子和咱们以前可不一样,心也大,早熟得很,尤其是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学习压力大,很容易躁动,找不到人诉说就会自己找事情转移视线,这个时侯要是接触到用意不良的男孩子,那就不好说了。”
路淑娟这才醒悟到自己侄女可能正经历着误入歧途的过程,想到早早撒手人寰的弟弟和弟媳,心里急得仿佛油煎一般,“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看我这每天糊里糊涂的,都没注意到孩子的不对劲儿,我弟弟,弟媳去得早,就留下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要是她真要是受了骗什么的,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他们啊。”
余文慧没想到自己一席话竟然就勾出了路淑娟这么多感慨,甚至是眼泪,再想到平日里她只顾着文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没照顾好自己的侄女,也有些动容,便开口道,“路姐,你先别急,这只不过是个猜测,而且我看事情没到那么严重的时候,还有挽回的机会,”说完又转头看身边的儿子 ,“小远,你看你路阿姨这么着急,你也别替她隐瞒了,这样是害了她,你了解她在学校的情况,看看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小远?”
“嗯?哦,”文修远被母亲从沉思中叫醒,胡乱的应承着。刚刚余文慧的一番话不仅让路淑娟对自己一向乖巧的侄女有了新的认识,对他也是醍醐灌顶,那句“找不到人诉说就会自己找事情转移视线”让他又重新看到了希望。也许漫兮正如母亲所说,并不是什么真爱,只不过是被舒朗一时迷惑,想要找一个倾诉的对象罢了,如果他自己再平易近人一点,温柔一点,那个倾诉的对象就极有可能变成近水楼台的自己了。
也只是愣怔了一下子,文修远已经恢复了常态,做出一副沉思状,想了想才说,“眼下倒是有一个机会,但是我怕漫兮会不愿意,毕竟……”
“到现在了,她还有什么愿不愿意的,我们还不都为了她好,少爷你就说吧,我来做主。”路淑娟忙不迭的说。
文修远点了点开口,“是这样的,前两天我们班主任刚刚通知,说学校为了保证高三学生的复习时间,进一步提高大家的水平,从下个星期开始要强制所有的高三学生上两个晚自习,晚上九点半结束,时间太晚路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