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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泪-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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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念念:“好!一言为定,后天!”说完,啪地挂上了电话。

  许家明的宿舍。

  “喂!喂!我,我不是这意思……”许家明话没说完,话筒里便传出了忙音。

  许家明愣了片刻,激动得吻了一下话筒。

  小副食店前。

  放下话筒,张念念感到脸上发烫,瞥了胖嫂一眼,赶紧逃跑。

  背后一声断喝:“站住!电话费!”

  张念念上下一摸,身无分文,尴尬地:“我……明天送来,行吗?”

  胖嫂得意地笑了:“哼!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十八盘小学。

  以前的危房现在已是一片残砖烂瓦,腐烂的檩条和房梁横七竖八地支着。

  田世昌站在废墟旁边,沉默良久,像是在默哀。

  王小兰领着三、四年级的学生,在银杏树下上课。有两个孩子头上还裹着绷带。花小朵独自蹲在操场上玩蚂蚁。

  学生们在王小兰的带领下朗读课文:“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作者:杜甫。”她念一句,学生们跟着念一句。

  田世昌走过来,纠正王小兰的发音:“是杜甫。不是‘豆腐’!”学生哄笑。田世昌继续道:“你的普通话呀,得好好练练。”

  王小兰愣了一下,才说:“是。”

  田世昌关切地询问头缠绷带的学生:“怎么样?伤口还痛吗?”

  一个学生说痛,另一个说不痛。田世昌内疚地抚摩着他们的脑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正好,下课的钟声响了。王小兰紧撵几步,在背后说:“田校长!我对您有意见!”

  田世昌瞪着眼睛望着她,还是没吭声。

  王小兰道:“丁老师突然负了伤,是我和覃文锋商量,不能让他的学生放了鸭子,主动把他的课兼了起来。教材不熟,又来不及备课,发音错误肯定会有的。您不该当着学生的面,嘲笑我!”

  “我没有……”田世昌想了想,没有再申辩,而是诚恳地检讨:“哦,对不起!我没有想嘲笑你,但是实际效果……请原谅。”

  王小兰:“我知道,你心里乱,考虑不了那么多。我就是这样个人,想到啥说啥。说完就算,也不往心里去。”

  田世昌:“呃,王老师,让学生们总在大树底上课,也不是长远之计啊!你到附近的农户家去,看看能不能借到房屋当教室。”

  王小兰:“您首先要着急的,不是教室,是老师!您想想,丁老师伤得那么重,一时半会肯定来不了。他的课谁顶?谁家的房子,也容不下两个年级的学生啊,复式班一分为二,又得增加一个老师……”

  田世昌:“嗯……我会考虑的。”

  王小兰又撵上几步,喊:“田校长……”

  田世昌停下脚步,望着她。她却犹豫着,半天才说:“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田世昌一笑:“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想到啥说啥,说完就算,不往心里去……’这样就好!”

  王小兰:“可好多人说我是‘直肠癌’——直肠子脾气,改不了啦!……”

  田世昌:“‘直肠癌’?!哈哈!也比肠梗阻好!有话,说!”

  王小兰:“眼看还有几天,‘民转公’考试就要开始了。丁老师伤成这个样子,怎么去考试?不去考试,这个名额……不就白白的糟蹋了么?!”

  田世昌沉吟无语。

  王小兰满怀歉意地:“按说,丁老师是因公负伤,人还躺在医院里,我不该提出这个问题。可是这个名额……如果浪费了,真是可惜了。”

  田世昌:“不!你提得对,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如果丁赤辉今年没能赶上趟,受影响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你和覃文锋也都得往后排。就好比……‘一龙挡住千江水’,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不如让这条‘龙’先回到深潭里,修身养息,放后面的‘水’先过去……”

  王小兰欣喜地:“对对对!我就是想说这个意思。我还没说出来,您先替我说了。”

  田世昌笑道:“看来呀,我跟你一样,也得了‘直肠癌’!明天吧,明天一早,我们把覃老师找来,一起商量商量。”

  张德州的家里。

  张念念虽然一夜失眠,清早起来,精神依然饱满。她对着穿衣柜的镜子,一边梳头,一边唱着一首欢快的民歌《知道不知道》:“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么好风飘。小小船儿撑过来,它摇哇摇哇摇。为了那心上人,起呀么起大早。也不管那路迢迢,我情愿多辛劳。”

  张德州带着一把木剑,外出早锻炼回来,见女儿这么高兴,也来凑趣。他跟着女儿一起合唱第二段:“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么好风飘。一心想着他呀他,我想得真心焦。为了那心上人,我睡呀么睡不着。我就怕他不知道,那叫我怎么好?”

  唱完后,父女同笑。

  张德州突然问道:“念念,昨天晚上……你也没睡着吧?他……知不知道啊?”

  张念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哼唱的一首歌,竟然与自己现在的心境这么贴切。经父亲这么一说,她反倒不好意思了,故意装糊涂:“哪个他呀?”

  张德州干脆点破:“还能有谁?言午‘许’呗!”

  张念念娇羞地:“哎呀!爸!我不许您乱说!”

  张德州笑:“好好!不说,不说!哎!念念,今天该去体检了吧?”

  张念念:“是啊,我马上就去。”

  张德州:“吃点东西再走。”

  张念念做出一副苦脸:“不行啊,规定要‘空腹’!”

  张念念拉开房门,胖嫂火冒三丈地闯进门来。

  胖嫂指着张念念的鼻子就数落开了:“张念念啊,张念念,你好缺德啊!我卖给你一瓶假酒!你就把工商局的人给招来了!报复使坏,也不能这么来呀!”

  张念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些啥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胖嫂:“你少给我装糊涂!”

  张德州解劝地:“她胖婶,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说清楚。”

  胖嫂:“昨天晚上,你闺女拿着一瓶酒来找我,说是假酒,要我退钱。我没给退。她就向工商局举报。今天一大早,工商局的人开着汽车来了,连没收,带罚款,去了我一万多!一万多呀!”

  张念念申辩:“我没举报哇?!”

  胖嫂不相信:“还不承认!昨天半夜里,你给县委许秘书打过电话,是不是?”

  张念念:“是的,怎么样?”

  胖嫂:“你向他告刁状,他为了讨好你,那还不把工商局的人调来了?!哼!仗着认识个把当官的,你就仗势欺人,坑害我们平头百姓啊!全不念念邻里感情,你亏心不亏心啊?!”

  这一番话无中生有的话,把张念念说火了。她懒得再解释,理直气壮地质问道:“你先说说,你卖给我爸爸的,是不是假酒?!工商局没收的,是不是假酒?!”

  胖嫂支支吾吾:“呃……是我……”

  张念念:“你卖假酒给我爸爸,怎么就没想想街坊邻居啊?!现在倒好意思说什么‘邻里感情’!呸!你说是我举报的,就算是我举报的吧!没收,罚款,心疼了吧?!活该!让你花钱买个教训!”说着,就朝门口走。

  胖嫂气急败坏:“你……你站住,你站住!”

  张念念:“我没工夫跟你磨闲牙!”一甩头发,扬长而去。

  张德州还想解释:“她胖婶啊,你听我说……”

  胖婶不容分说:“我跟你没得说!”

  十八盘小学。操场的一角。

  田世昌与王小兰、覃文锋或蹲或坐,神情严肃。

  田世昌:“……这个家,我当了:鉴于丁赤辉老师身负重伤,不能参加考试,我们向上级申请换人。至于上级同不同意换,这个由我去做工作。现在大家要讨论的是,换谁。”

  王小兰:“不用讨论了,覃文锋!”

  覃文锋:“不!我提议:王小兰。理由如下:一、小兰同志家庭负担重,不仅有花小朵要她抚养,还有她的婆婆也靠她赡养;二、女同志独自种田,一些笨重的农活,实在是力不胜任,早点转成公办,可以早点把她从责任田里解放出来,全身心地投入教学;三、我实话实说,论文化水平,王小兰同志比我低一点,从一般规律来推测,‘民转公’考试,只会越来越难。不如让她先考先过关,越拖只会越被动。”

  王小兰眼睛里充满感激,嘴里却说:“不行,不行……你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我强。再说,你必须得马上长工资,要不然,那手表猴年马月才赔得上啊?!”

  提到手表的事,覃文锋和田世昌对视了一眼,都没接腔。

  田世昌打破沉默,劝道:“小兰,你不用再客气了。小覃他再次发扬风格,难能可贵。这份好心,你就收下吧!……啊,对了,我还要强调一点,把丁赤辉同志换下来,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家千万要对他保密。万一被他知道了,引起思想波动,对他养伤不利。以后……让我慢慢来开导他。”

  王小兰和覃文锋异口同声:“知道了。”

  许家明的宿舍。

  许家明拿起电话:“喂!县教育局吗?啊!高望年!不找谁,我就找你!找你打听一件事。你肯定知道。什么事?你听好了,我想打听一下张念念这次考试的总成绩。为什么要打听?喂!你不要刨根问底好不好?想说就说,不想说,我找别人。想说,说吧。具体分数记不太清楚……记得总分排名第二……”许家明高兴得声音都变了调,“真的?!总分第二名?没记错吧?错不了。好好,谢谢你了!”许家明放下话筒,赞道,“太好了!”

  他兴冲冲地跑下楼去。

  县医院门前。

  曾经与高望年下过象棋的小干事朝张念念等男女青年喊道:“过来,过来!大家过来一下。这次招干考试。你们过五关、斩六将,一直是胜利者。今天体检,是最后一关了。预祝大家顺利过关,笑到最后。下面,我宣布一下注意事项……”

  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拉开车门,吩咐道:“快!快!”

  两位青年农民从车上拖出担架,朝急诊室飞奔而去。担架上躺着的是黄金发。他,脸色惨白,身上血迹斑斑。

  罗花呼天抢地地痛哭:“我的个天咧!这是怎么得了啊?!……”

  黄亚男拎着换洗的衣物和脸盆、茶杯,跟在后面,一双泪眼,让人望而生怜。张念念拉住她,十分关切地询问:“小妹妹,怎么了?”

  黄亚男边哭边诉:“我爸爸……去水库炸鱼……把胳膊……炸断了!”

  参加体检的男女青年,已经排队走进了门诊大楼。

  小干事朝张念念喊道:“喂!你!跟上!”

  张念念快跑几步,跟上了队伍。

  门诊部的走廊上。

  内科、外科、耳鼻喉科都已经检查过来,张念念与女伴互相看着体检表,为上面的“正常”、“合格”、“无异常发现”而欣喜和自豪。

  一中年女医生走拢来,说:“你是叫张念念吧?”

  张念念:“是啊。”

  女医生:“请跟我来一趟。”

  张念念不解地:“上哪去?干什么?”

  女医生:“上妇产科,体检啊!”等候体检的男女青年都围了上来。

  张念念有些恼怒地质问:“咦!怎么她们都不做妇科检查,惟独要我一个人去?”

  女医生朝旁边的小干事努了努嘴:“别问我,问你们带队的。”

  小干事例行公事地:“是这样的,招干的条件中,有一条——未婚。知道吧?”

  张念念点头:“知道哇!”

  小干事:“可是有人打电话向教育局举报,说你已婚……说你实际上已经结  了婚!”这句话,向一枚重磅炸弹,把张念念炸蒙了。其他人则议论纷纷,表情各异。

  张念念又羞又恼:“胡说八道!无中生有!……”

  小干事:“是啊,我们也没有听信一面之辞啊?!局领导特别交代,为了对你本人负责,也为了对这次招干工作负责,安排你去作妇科检查……”

  张念念赌气地:“如果我拒不检查呢?”

  小干事毫不客气地:“那就立即取消录取资格!”转而,他又好言相劝,“既然没有这个事,你又何必害怕检查呢!不要跟组织上对着干,去吧,啊?!”

  女医生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有了医生的结论,不是可以还你的清白,堵住那些人的口吗?!”

  张念念一咬牙:“去就去!”

  女伴自告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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