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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理这种变态。”猫猫愤慨道,“她真的不正常的,有时候好好的,有时候突然就发疯。”
“真的啊?”霭芬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可能是遗传,也有可能她这是嫉妒,毕竟你有爸爸妈妈,她什么都没有不算,妈妈还是个神经病,她妈妈发起病来,撒尿上厕所都不知道的,连‘那个’来了下半身都是血也不知道自己处理,等同于是个废人啊,所以她外婆常年把她妈妈关在家里,就怕她出去吓着人。”
说着,霭芬摸了摸猫猫的头,“所以你也不要和她计较了,就当她放屁吧。”
“嗯。”猫猫点头,“我不会和小人计较的,只要她不再惹我就行。”
“不过…”猫猫不解道,“奶奶你刚说的‘那个’是什么啊?”
霭芬:“……”
话说秦丽颖的家事本该到此就结束了,没有多余的人会知道,因为猫猫除了告诉我之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周老师也随意编了一个借口将苏家的家长瞒骗了过去,只要秦丽颖安分守己就可以了,偏偏秦丽颖心里气不过,她觉得小哑巴之所以会发觉她家的秘密一定是受了猫猫的指使,是猫猫让她去的,然后又安排小哑巴去老师那里告状,老师才会到她家去,现在她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以后老师一定会看不起她,等等等等……
她在惶惶不安中过了一个星期,走路一直低着头,好像地上有金银财宝似的,而由于她的成绩实在太烂,周老师实在看不过去,傍晚自习的时候,一个一个检查作业,只要每个人都过关了,大家就可以早点放学回家,可以想见,同学们完成作业的积极性有多高。
但是秦丽颖却心不在焉,不知道写了些什么,总之鬼画符似的,周老师很火,当着众人的面骂她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让你上课好好听讲,一个字你写了一个钟头,居然写出这种东西来,明年你们大家就都要写作文了,到时候你打算留级吗?”说完,让秦丽颖又去改,然而秦丽颖又改错,这就导致全班都看着她,而老师也不能收工回家,周老师当然火气很大,便有些口不择言,道:“嗳,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啊?学习成绩就一团乱,成天就知道对着别的同学说三道四的,现在这段意思再简单不过了,你多写几次背都该背出来了,怎么教都教不会呢?中国话你听的懂吗?你是不是弱智啊?”
秦丽颖的脸涨得通红,死死咬住腮帮子像一头随时会发怒的野兽,老师也觉得自己口气过重了,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很少发火,但这个孩子真是让人太不舒服了,她一想到秦丽颖在屋子里把布娃娃的头拧掉这种举动就浑身不舒服,难怪以前方妍在她手里吃了那么多苦头!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秦丽颖突然把作业本从老师的手里抢过来,大吼一声道:“对,我是弱智,我全家都是弱智,我神经病,你能怎么样啊!”然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作业本撕得粉碎。
说老实话,我呆住了。
老师也呆住了。
全班同学都呆住了。
唯有猫猫比较淡定,她已经不止一次看见过秦丽颖这种失控的状态,但是以前没人相信她而已,今次秦丽颖克是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
老师反应过来之后,指着秦丽颖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给我把你家长叫来!随便是你外婆还是你舅舅,给我叫来!”
但是秦丽颖完全听不进去,她转过身,死死的盯住猫猫所在的位置,恶狠狠道:“是不是你?肯定是你让小哑巴到我家里去的,让小哑巴发现我妈是个神经病你们就高兴了,一定到处和人说。”
猫猫无奈的看着老师:“我什么都没说啊。”
周老师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苏旖旎也站起来用手指比划,同时‘啊啊’两声,意思是不关方妍的事。
不过大家关心的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除了我们几个人,没有人知道她妈妈神经失常这件事。而今全班同学都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中。
秦丽颖发了疯似的,指着猫猫道:“就是你,就是你!肯定是你!你最下贱了,我们那里的人都知道你爸爸打你妈妈的事,你爸爸把你妈妈从俱乐部逮回来,因为你妈妈在那里和别的男人乱搞。”
猫猫‘倏’的一下站起来,道:“秦丽颖,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神经病啊,你扯到我身上干什么,我和你有冤还是有仇啊?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你总是这样!还嫌胡说八道的不够是不是,非要我爹妈到学校来找你算账?!我奶奶嘱咐我让你一点,你不要得寸进尺!”
只是猫猫的话还没说完,秦丽颖就蓦地大哭起来,道:“啊——肯定是你,肯定是你,除了你没有别人,你们都看我的笑话,你们,你们所有人——!”
说着,她蹲在地上,发了疯似的扯自己的头发。
猫猫怒极,对老师道:“周老师,我受够了,我要叫我妈妈过来。”
周老师点头,把全班同学散了,唯独留下方妍和秦丽颖,她要两家人来,干脆都在她的办公室里把事情都说清楚吧,省的几个孩子读书没心思,说实话,周老师也发现方妍对秦丽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月茹那天下午去的时候还以为猫猫又惹了什么祸,一上去就先把她骂了一顿,猫猫一声不吭,周老师把眼镜一脱,搁在桌子上道:“方妍妈妈你别激动,这件事不关方妍的事,是有其他同学在学校传播谣言,她气不过和人家吵了起来,非说要找你来一次。”
“什么谣言??”月茹狐疑的看着猫猫。
猫猫冷着脸,说:“等秦家的人来吧。”
周老师说:“你呀你这个孩子,我发现你呢就是脾气又臭又硬,这件事要不然就算了?”
猫猫道:“我一直忍,一直想算了算了,我奶奶也让我算了,可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她今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胡说我妈妈,我怎么算了?”
周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在这片区也教书很多年了,这里的孩子比外面的孩子都要敏感和凶悍,长大以后能成才的少,会闯祸的多,你那么聪明,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地。”
周老师苦口婆心。
猫猫点头道:“我知道的周老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和崔老师失望的。”
崔老师是她的数学老师。
猫猫叛逆的那一段时间,学校的老师看到她都头疼,等到升班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数学老师,别的人看到猫猫都是绕道走,唯独这个老师和猫猫卯上了,猫猫要是敢睡觉,她就走到她旁边,让猫猫的同桌站起来,自己坐下去,直到猫猫醒过来,问她:“怎么样,睡得香吗?”
猫猫下了一跳。
之后猫猫不肯做功课交功课,崔老师就当着全班的面骂她:“你现在才多大的年纪,就学着这副德行了?以后还得了?你是来学校学习的,这里不是你自说自话的地方,既然要来,就要守纪律。”
这个老师和周老师差不多年纪,鬓边都有一些微微的白发了,和那些小年轻不同的是,即便上了年纪,他们仍然有一颗赤子之心。
猫猫见多了来混日子的老师,明白对她好的少之又少,大部分的只会在她背后说闲话,但是崔玲不同,崔玲道:“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让人看扁?你就打算一辈子呆在彩虹老街这么个破地方?如果你执意要这样的话,我不拦你,你继续不要做功课,继续考不及格好了。”
但凡遇上这样的老师,其实都是幸事,但能够理解的学生少之又少。
猫猫是个异数。
她当然不是故意要与老师为难,她只是找不到方法和不公的世界对抗,于是扮演着烂泥扶不上墙。
而在她倒霉了那么多年之后,终于让她遇到一个真心为她的老师,她怎么还会继续沉堕下去?
所以一到下课的时间,她就拿出数学书和作业本,在教室办公室门口把崔玲给截住了,诚恳道:“崔老师,我有几道题目想请教你,之前都没有人教我。”
那些收了她爸钱的老师只负责在她的考卷上给她及格,保证她不留级就行,从来没有真心对过她。
崔玲愣了一下,把她请进了教室,然后猫猫问了几道题目,得到解答之后,见时间不早了就谢过崔老师,说:“我都懂了,谢谢崔老师,有不懂得地方我会再问你的。谢谢。”说完,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崔玲愣了一下,点头道:“好的,你走吧。”
周老师,崔老师和胡老师是猫猫在彩虹路小学为数不多的几个认可的老师,后来十几年后,猫猫去看那个当年为她擦过眼泪的胡老师,胡老师说:“我不记得自己教过你呀,你不是我们班的学生。”
猫猫道:“不必非要是你们班的学生才能来看你的,胡老师,你对我好过我就会记得。”说着把自己买的礼物送到胡老师手上说,“祝老师你永远身体健康。”
胡老师笑着推辞道:“没有谁能永远健康的。”
猫猫道:“我说能就能。”然后便匆匆的走了,她走的很快,胡老师便只能硬收下礼物,但时间过去太久了,她是真的记不得自己对猫猫有过什么恩惠。
而至于后来周老师,猫猫一直没能打听到她的下落,只找到了崔玲。
适时崔老师已经上了年纪,子女都出了国,她住在养老院里,孤独伶仃,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又得了‘阿尔滋海默症’,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因此认不得来人,猫猫便拧了毛巾替她洗手又洗脸。
崔老师望着她呆呆地问:“你是谁啊?”
猫猫笑道:“你教过我的数学,还骂过我呢,说我要是继续这么混蛋下去,将来一定是个女流氓。”
崔老师虽然反应很慢,但还是笑了,问她:“那你后来成了女流氓没有啊?”
“被老师你拦住了呀。”猫猫温柔的抚摸她的白发。
真的,那些年,对她好的人,她都记得。
雪中送炭情意深,锦上添花无人记。
猫猫就是这样一个记情的人。
第143章
葬礼事宜结束回到家;家里弥漫着一股中药的味道,毕竟月茹生的是一场大病,她还要休养,因此成日里躺在床上。
猫猫一个人在后面做功课,做完了功课就去看月茹。
有时候月茹无聊了;会吓她;对她说:“你过来;妈妈给你看刀疤。”
猫猫扁着嘴摇头说我不要;可是心疼妈妈又想看,月茹嘿嘿的笑了,对她招了招手;说:“都拆线了;也结起来了,不吓人的,来看吧。”
猫猫给自己做了很强的心里建设才走过去,决定一探究竟,只是才趴到床边,便看到月茹掀开上衣,一条歪歪扭扭的红色刀疤竖在肚子上,猫猫‘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她在学校那点儿狠劲对着她妈是半点儿也发作不出来。
月茹有点洋洋得意道:“是不是很像红皮的蜈蚣?”
猫猫于是哭的更凶了,她知道妈妈是故意吓她,月茹对猫猫就是有一种恶作剧的喜欢。
半晌,月茹用手指抹掉她的泪道:“傻孩子,一点儿也不疼,不信你摸摸,肉都长出来了。有什么可怕的呀,你就是胆子小,小时候打针怕的跟什么似的,现在都这么大了,十岁了耶,居然还怕。”
猫猫昂着头不服道:“是很吓人的好嚒!那么长一条刀疤,谁不怕谁是神经病啊!”
月茹道:“你要不要摸摸?”
“妈妈你会疼吗?”
“不疼。”
猫猫便用小拇指轻轻的碰了一下,立刻缩回来,然后回到霭芬的房间里哇哇大哭。
猫猫哭完了又跑回去问她:“妈妈,是真的拿刀在你的肚皮上割吗?”
月茹点头道:“对呀。”还骗她说:“喏,这一条刀疤是生你的时候划得,现在歪掉的这一条才是新割的。”
猫猫一个脚软,吓得差点昏过去,结果直接做地上了,然后踉跄的爬起来又回到霭芬的房间哇哇大哭。
月茹一个人在房里嘿嘿笑着,她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静江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无语的看着月茹:“就知道欺负你女儿!怎么样,欺负了她稍微开心点了?”
月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