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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她看到爷爷的脸从有声有色的,鲜活的,突然一瞬间定格,她心里霎那间翻江倒海,抱住月茹,把脸埋在妈妈的肚子上哇哇大哭。
胜强与外公也有感情,且他比猫猫还大几岁,更加懂事了,在外面一声一声凄惨的喊着:“外公…。外公……。”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悲戚。
后来大家便忙着办丧事,由于过程繁琐冗长,很消耗人力,大家便轮流站岗,轮流休息,轮到月茹的时候,有一天她躺在床上睡午觉,朦朦胧胧的时候,蓦地感觉到一阵风吹起了他们床前的纱帘,她听到了公公的声音,对她说:“小白,我走了,你保重,记得要和老三好好的过。”
月茹在梦中,潜意识里还没来得及想起公公已经不再人世,只回答道:“好的,爸,我知道了。”
然后她甚至还感觉到明忠过来握了一把她的手,凉凉的,平静道:“再见。”
她想,爸为什么和我说再见?
然后风一停,她醒来后,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只呆坐在那里,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与此同时,白家自然也要派代表来。
白俊一向觉得方家的老爷子是个和气的老先生,对她女儿不错,因此亲自带着三个儿子出场,个个仪表堂堂,月茹觉得很有面子,就是菊苼差强人意,永远像那上不了台面的丑角,总觉得付了礼金之后一定要多拿一点回礼,否则就是亏了。
月茹对此早已习惯,懒得理她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母亲正趁着她忙于公公丧事的期间,与德辉一起策划把她的户口从泰山新村的户口本上除去。
起因是德辉的公司近来资金有些周转不灵,他急需要一笔现金,德辉便想着把泰山新村的房子卖了套现,可里面除了他自己是户主之外,还有月茹和德华的户口。
菊苼道:“月茹无所谓,你不用管她,尽管把她迁走,她要找房子就看她自己的本事,有没有本事勾住男人!给她房子干什么?!至于德华,他有哮喘,又不能结婚,沙田公寓已经在他的名下了,而且他现在跟我住在一起,你把他迁走他也没话说。”
所有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月茹和德华对此事一无所知。
只有猫猫因为大人们不防备她,她偶尔间或的听见几句,不过不是太懂,而且当时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这事之后会闹起来,因为德华的户口被迁走,又没有人告诉他,他差一点变成黑户口,在还没有来得及迁到三十六弄之前,只能是‘袋袋户口’。
为了这事,两兄弟在白家的大厅里差点打起来,德华骂德辉:“你还有个当老大的样子吗?你他妈的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你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说啊,好歹告诉我一声啊,否则我户口被黑了我都不知道!”
德辉赔笑道:“我这不是公司忙,一时着急给忘了吗,不是故意的呀!”说着上前安抚德华,“你别气,你别气,你有哮喘,当心身体。”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呸!”德华一把甩开他,连同美芳一起恨恨的瞪了一眼。
美芳红着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菊苼在后头用手肘推搡着美芳:“他是你老公,你不帮他,德华就要打他,你也不看看,你老公那么一个大胖子,哪里打得过他呀。”
这是婆婆给她的暗示,要美芳间接承认,把这事抗下。
美芳委屈道:“对不起,四弟,这事是我的主意,是我让德辉干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德华正要发作,岂料猫猫插嘴道:“舅妈,这话明明不是你说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菊苼心想不好,猫猫可精灵着呢,她搞不好听到了!为了堵住她的嘴,忙抢先一步骂美芳道:“你这个女人就是太抠门,我们家给德辉的房子说给他就一定给他,你急什么,你就要这房子都到你自己的名字。好了,现在没人跟你抢了,你开心了。”说完,瞪着猫猫,对她道,“我们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你懂个屁!”
猫猫只得噤声,扁着嘴站到月茹身边。
德华心中不忿,气呼呼的上楼了,心想,杜美芳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想当初他们结婚自己也算是出了大钱的,结果这个所谓的大嫂就这么算计自己,恶心的叫人反胃!当然,他会这样想的最主要原因,也还是由于菊苼长期给大家洗脑的缘故。
等人走了,德辉领着哭哭啼啼的美芳回家,赔罪道:“委屈你了,老婆,以后等我有钱了,过上好日子了,我会补偿你的。”
美芳道:“其实我就想过个太平安稳的日子,你快把钱给填上吧,要不然妈他们知道了,迟早闹出大事来。”
德辉点头,心里乱成一锅粥。
从始至终,没有人想到来和月茹解释一下,好像她根本不是这家里的一份子一样。
猫猫替妈妈不值,对她悄声道:“妈妈,你不要怪舅妈,这事根本不是舅妈说的,是外婆说的,上次我亲耳听见她和舅舅说的,而且为了这个舅舅还和舅妈吵架了,舅妈说,怎么能把事情都赖到她头上。舅舅说只能这样,妈让干的。”
月茹听了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道:“你不要胡说,你外婆不是那样的人,外婆对你多好呀,她还带你去国棉厂里洗澡,你怎么能帮着杜美芳不帮外婆呢!我跟你说杜美芳就是这种人,一心一意的要掌控你舅舅的钱。”
猫猫想,胡说八道,舅妈可好了!
她觉得她和她妈一定有一个人眼光出了问题,要么是她妈,要么就是她。反正她是认为她妈就像她爸说的,智商好像不太高的样子……o(╯□╰)o
当然,月茹也不甘心自己被人无视,她想无人对她解释,那么她就自己去要解释,便上楼去找菊苼。
菊苼像个唱戏的那样,瞪大眼睛道:“我怎么能教德辉做这种事,你这个女儿老是胡说八道,两面三刀的。在你面前一个样,在你老公面前又是一个样,所以你们夫妻常常要吵架,就是她在当中传话传不清楚,颠三倒四的,而且每次都是为了她吵,这个孩子呀,就是一个不省油的灯。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我看多半就是方静江她妈,那个乡下老太婆一脸阴森森的,我就觉得她肯定一肚子的坏水,搞不好猫猫就是她教的,孩子是她带的嘛!谁带得像谁!”
月茹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不乐意,但她也觉得狐疑,朝猫猫一个人玩乐的角落里忘了一眼,心想:是啊,她总是去找他爹告状呢,反正自己待她怎么样的好,到头来还是整天妈妈不好!
菊苼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妈怎么会害你呢,我跟你说,你这个孩子,就是太缺管教,你得好好管管了。”
月茹说算了,“跟孩子计较什么,而且有时候的确我是大意粗心,她喜欢她爸爸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
为此,月茹当天下午就带猫猫出去逛街了。
但是现在的猫猫和从前的猫猫已经不一样了,她以前顶爱买头花,尤其是粉红色的,扎个马尾辫,别在头顶上,漂亮的不得了。
可她的少女情怀现在被别的东西取代了,她开始向往这更丰富的世界,与这世界核心的内容与价值。
有时候走在路上,她看到店门的匾额或者灯牌,就会问爹妈,那是什么字,这是什么字,她读了一遍就记住,记住了就知道怎么写,因此小小年纪,词汇量相当丰富。
所以月茹带她在商铺里逛了很久她都没有中意的,想要买的东西,反而是在商店得外面,一个卖连环画的小地摊上,找到了。
她吵着嚷着要买连环画,月茹说,这东西你看过一遍之后就扔了,等你长大了,过两年就更不要看了。
“不嘛,不嘛~~~”猫猫扭着腰,对妈妈撒娇。
月茹只得让她自己挑选,有意思的是,地摊上有花仙子,有葫芦兄弟,还有变形金刚,一堆老头围着得地方还有水浒传,隋唐英雄什么的,但猫猫一眼相中的一本《少年康熙》却无人问津。
月茹翻了翻,她甚至都不知道康熙是谁。
卖书的老爷子摇着扇子对她笑:“小姑娘,你搞错了,你买的儿童画在这边。”
猫猫摇头:“不,我就要看康熙。”
老者想,这孩子才多大,都知道康熙了?
不由对她多瞧了两眼。
猫猫道:“我家有个舅舅是大学生,他说康熙后面是雍正,雍正之后是乾隆,乾隆的儿子是嘉庆,嘉庆一上台就杀了和庑┪叶贾馈!
“厉害!”卖书人对她竖起大拇指,“很少有女孩子爱看这些,你多大了?”
猫猫道:“七岁,不过是虚的,嘿嘿。”
卖书的老者笑的意味深长:“成,在我这里,男孩子买的都是葫芦娃,女孩子基本不来买,就算买,也是花仙子,很少有女娃看康熙的,你看那边那群老先生没有,他们一把年纪才刚看水浒,你这个小女娃特别有意思,我呢,今天就把这套康熙,三本卖两本的价钱给你。”
“真的?”猫猫睁大眼睛,觉得特别开心,拉着月茹的手哈哈笑道,“妈妈,妈妈,我要。”
月茹将书拿起来随手翻了翻道:“宝贝啊,你买回去一定后悔,很枯燥的啊。”
“我就要嘛!”猫猫嚷嚷着。
卖书的老者劝月茹道:“嗳,我说这位同志,这是你女儿啊?很有意思啊。”
月茹说:“真的不能再便宜了?”
老者摇了摇扇子;“三本书卖你两本的钱,是看在这小女娃有眼光的份上,否则我还不卖呢。”
猫猫得意的摇晃着脑袋,月茹只得掏了银子。
猫猫便拿起一套少年康熙,快乐的像只雀鸟,蹦蹦跳跳的和月茹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户口从原居住地或学校迁出;户口未迁到新的居住地;而自管户口;放在自己身边;称之为袋袋户口。
话说我觉得我自己写的都快成100集tvb长剧了,之后还有烈火青春,再加上猫猫之后的战场在美国,乖乖~~~~我这。。。。你们不会嫌我烦吧
第106章
只不过彼时的月茹已经心灰意冷;她不要和静江过了。
人生到了这个份上,仿佛是被揭穿了生命的真相。
原来那些美好的,快乐的事物和记忆通通因为方静江的出现被打破,被撕裂,被无情的揭开。
月茹见到人性的真相;一时间无法消化和接受,又无从寄托,心底的荒芜使得她的心也渐渐变得狰狞,变相的仇恨起世界和人来;觉得他们如何肮脏;自己身在其中,也是污浊的一部分;恨不能切皮去;只留下骨头,烧成一抔灰,干干净净的罢了。
猫猫在家哭着吵着要妈妈,静江便把她送去白家,美其名曰给她妈看看,其实何尝不是借着猫猫去拖住月茹,管住月茹——这是他一贯的招数。
到了白家的时候,月茹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脸色苍白而寡淡,静江想与她说几句话,她却是牵了猫猫的手就走,除非静江愿意和她谈离婚,否则她没有多余的话可说,静江无法,只得答应退一步,提出要不然先分居一段时间,确定到时候是否可以放的下彻底离婚。
月茹默认了,带着猫猫终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以前从恋爱开始,每次都是月茹看着静江走的,一直到结了婚,送他去上班,也都是她目送着她,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出门,再平平安安的回来。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看,她不知道,静江站在以前第一次送她回家的路灯下,双手颤抖的不知所措。
他们彼此的心中都清楚,对方的背后有一个模糊地阴影,本来是两个人的感情,现在无端端的变成了四个人,而且他们双方都没有证据,于是只能互相猜忌,互相试探,到仇恨,再到无言,直到现在筋疲力尽。目前最好的良药就是看时间能否能熨平这一切使他们得以再聚首了。
猫猫一步三回头的和爸爸依依不舍的挥了挥小手,等到了白家的时候,自然要和外公,外婆,还有三个舅舅以及一堆舅妈交待这整件事,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竟然都不是都站在妈妈的立场上的,或许是大家都是男人的缘故,他们都认为妈妈一开始就不该和宋勐刚搭讪,猫猫解释说:“那是我不好,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