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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回过头用牙齿把飞剑叼出手掌,任殷红的血洒满一地,却没吭一声。这一瞬间,她心底里的某个部位似乎被触动了。
正文 29、传送阵的现状
我自然不知道柳亭玉在1秒之内想了那么多事。我只知道,我不可能让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逝去,更何况这还是我认识的人。我来不及动用法术,只好将真气集结于手掌,用身体挡住了飞剑。代价就是两个叠在一起的手掌自手心处被刺穿。幸好我一刹那用真气封锁手腕处经脉,让受伤部位失去痛觉,否则只怕我会立刻痛的昏过去。当然,此法治标不治本,一段时间后真气散去该痛的还会来,但我现在必须保持状态。还好,柳亭玉看上去没什么事,就是受点惊吓罢了。想到我终究是将她保护住了,内心不由得有点欣慰。
我把拔出来的飞剑扔在地上,愤怒的瞪着那个白裙女子。这可能是我生平第一次,想亲手杀掉一个人。“就算是我打伤你灵兽不对,你又为什么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下死手?你还有人心吗!?”我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了一丝沙哑。
“本宫的确没有人心。”对方的回答出人预料。“本宫有的,却是道心。天道之下,尽皆刍狗,杀之又何妨?你这丫头虽和本宫同一境界,但实力远不及本宫,终究也只是刍狗,本宫本yù留你生路,奈何你执迷不悟,唯有今rì就先杀了你,以解本宫心中怨气。”她话一说完,再度力,真气幻化做一只凶猛的巨鸟向我扑来。我慌乱之中,再次用真气做出防御结界,但不料那巨鸟1秒就破开我的防御,撞将在我身上。我连退数步,半跪于地上,面白如纸,口角渗出血迹。反观那个白裙女子,依旧气定神闲,毫未损。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她从开始就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有恃无恐。毕竟,她修行几十载,各种对战经验、对真气的理解和对功法的掌握都远胜于我,就算3个现在的我联手对上她一个都有点勉强。更何况她乃宗门弟子,身上肯定还有不少法宝,都还没亮出。此战我无论如何都没有胜算。而韩纵仙现在只有练气初期修为,更是挡不住她一下。我和韩纵仙若挡不住她,那柳亭玉就危险了,车里昏睡的水月涵也很可能被她迁怒下手……
这一刻,我突然开始渴望变强。如果我现在就是结丹期修士,那这个白裙女子断然不是我对手。或者说,她根本不敢和我动手,打伤灵兽之事只会当没生。我突然又想到韩纵仙当初让我杀了灵兽,如果我听了,也就不会有今rì之事。说到底,是我自己明明没实力还要去悲天悯人假慈假悲。如此想来,我真是自作自受啊。
一旁的韩纵仙一直看着这一切,脸sè冰冷到了极点。但却没有办法。他现在只是练气初期实力,出手也没用。不过他的经历决定了他能时刻冷静面对各种情况,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在今天的死局里求生。突然,他想起一物,脚步轻移,走向汽车。可没走两步,步子就迈不出去了,原来是被对方的真气禁捆住了。白裙女子看向他冷笑一声:“你这小子实力虽低但诡计多端,我就先杀了你吧。”
我此刻体内气息极度紊乱,很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眼看那白裙女子就要对韩纵仙下手,却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心似火浇。韩纵仙却还是一脸镇定,冰冷的回视对方,寒声道:“无知小辈,莫要欺人太甚!今rì你若再敢相逼一步,休怪老夫鱼死网破!”
要是一般人说这话,白裙女子只会觉得他在虚张声势,根本不会多想。可偏偏这话从韩纵仙口中说出来,竟让她心生一丝忌惮。她修道多年,阅人无数,自然分得清什么是sè厉内荏什么是底气十足。而眼前的韩纵仙,怎么看都像是后者的样子。特别是他望过来的冰冷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俯视一个卑微的蝼蚁。这种高位者特有的气质,绝非是想模仿就模仿的来的。白裙女子难得的犹豫了,脸sèyīn晴不定,猜测对方的来历。我则借韩纵仙争取来的宝贵时机快梳理体内真气,力争一线生机。
就在这般看似微妙实则我们命悬一线的局势下,一个苍凉的男子声音突然传来:“帆儿,你竟用这师门弟子每人只有一个的门派告急符找我,却是何事?”话毕,一个看上去有些落魄的中年男子落在秀气少年的身旁。白裙女子神sè大变,怒道:“好你个孽徒,竟然为了那个小狐狸jīng用了宝贵的门派告急符!本宫今天就废了你一身修为!”秀气少年惨然一笑,道:“师父要废掉弟子修为,弟子无悔。但对面那几条无辜人命,弟子却是说什么也要保住!”
白裙女子更是盛怒,一指点向秀气少年的丹田处,却被落魄的中年男子一甩袖化解。他看了看我们这边颇为狼狈的几人,转身柔声对秀气少年道:“你且把刚才的事如实告诉我,不得有半点隐瞒。”
“是!师叔!”秀气少年开始缓缓讲述。原来他和他师父也就是那白裙女子,此番是离开山门去采购一批rì用品。那个白裙女子素来甚是溺爱那个灵兽,怕她不在时灵兽受了什么委屈,硬是带离山门。可是你到世俗去买东西,却随身牵个老虎,谁还敢搭理你啊。所以,她只好把灵兽放在雪山人迹罕至之处,隔两天回来看望。今天她还是去雪山上看望灵兽,但看到灵兽重伤。盛怒之下,在灵兽灵敏的嗅觉下一路追上了我们。再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秀气少年一五一十的如实复述。
中年男子默默听完后,淡淡的看了眼白裙女子道:“师妹,此事你做的有点过了。”
“师兄,你怎么竟帮外人说话啊。你还是不是我们蜀山的人了?”白裙女子yīn阳怪气的说道。
中年男子也不再搭理她,而是几步来到我们跟前,拱手道:“师妹自幼受掌门娇宠,xìng格偏执,还望几位见谅。”
我还能说什么?虽然刚才被他那个师妹差点打死,但我总不好说“让我去揍你师妹一顿吧。”人家肯放过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和韩纵仙依次还礼,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倒是柳亭玉,出奇的安静,只是怔怔的看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自然现了她的异常,以为她一个凡人被刚才的修士斗法吓傻了,真待要宽慰几句,柳亭玉竟突然无声无息的开始缀泣,眼泪似断了线的风筝般不停落下。中年男子看着眼前一幕,隐约间觉得这个场景和几年前的一幕开始重叠,只不过那时候缀泣的不是一个少女而是一个小女孩。突然,他如遭雷击般脱口而出:“你是……亭儿?!”
柳亭玉没有回答,只是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中年男子反复打量着她,喃喃自语:“我早该现了,世上怎会有如此像她的人。”然后,一脸黯然,缓缓问道:“亭儿,你娘可好?”柳亭玉此时也止住了眼泪,但只是点点头,不说话。
“是我负了你们。”中年男子说完这一句,抬头看着天空,似是在追忆往事。突然间,他来到清秀少年旁边,指着柳亭玉问道:“刚才你师父要杀的凡人,可就是她?”
少年点了点头。
下一瞬间,他身上的气势徒然大变。他刚来时,给人感觉十分落魄,目光浑浊,道袍上都是灰尘补丁。只是我看不穿他的修为,知道他是个厉害的修士,才一直尊敬他。但这一刻,他形象变了,一身长袍无风自动,本来浑浊的眼珠里刹那间shè出两道jīng光,冷冷的盯着那白裙女子,浑身散着漫天的杀意,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颤动,细小的落石从公路一侧的山坡上不停滚下,铺满公路。这一刻,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把剑,一把出鞘就必见血的利剑。我毫不怀疑,这剑若针对的是我,那我断无生还之理。那个白裙女子则正直面着中年男子滔天的杀气,身子竟止不住的筛糠,目光中满是惊恐,全无之前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开始细语哀求:“师兄,师妹知错了,刚才师妹确实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否则……你就看在我掌门父亲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滚。”中年男子就说一个字。白裙女子如逢赦令,招出法宝一个眨眼消失不见。随后,他气势一收,又恢复成之前一副落魄萎靡的样子,对秀气少年淡淡道:“既然你师父先走了,那你就随我回蜀山吧。”说话间,竟没再看柳亭玉一眼。柳亭玉也是满眼的失望,紧咬双唇,但什么也没说。
那中年男子招出把飞剑,正要带那少年离开时,我突然喊道:“前辈请留步。”我来到那秀气少年身边,开口道:“你是叫赵云帆吧?我叫吴道安,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说完,不忘赠送个灿烂的微笑。少年对上我明亮的眼眸和仿若百花初绽一般的笑容,竟一时看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一下子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垂下头低声道:“不客气。你若是有机会,不妨来蜀山玩。”
“她还是不来蜀山的好。”中年男子冷声打断道。“你师父可是记仇的很,又是掌门师尊的掌上明珠。要是你的小仙女真进了蜀山,我可保不准不被你师父给害了。”
“啊?”少年一听急了,连忙对我道:“那你还是别来蜀山了,躲起来别被我师父找到。我也会多劝劝师父,让她忘了你。”
看着少年一副为我担心着急的模样,我也有点小感动了。不过感动归感动,菊花不能给。
这时候,韩纵仙来到我身边,对我使个眼sè。我会意,对中年男子开口道:“晚辈有一事想请教前辈。”
他撇我一眼,冷冷道:“看在你救了亭儿一命的份上,我知无不言。”
“请问这蜀山上是否有通往其他位面的传送阵?”
“嗯?莫不是你也想去那故老相传的修真圣界?”
我神sè一动,道:“还请前辈明示。”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道:“也罢,这也不算什么私密之事,告你无妨。我们世界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世界,那里灵气充沛,宗门众多,大神通修士层出不穷,传闻古代不少厉害的修士都去了那个世界继续修炼。特别是这3oo年来天地灵气rì衰,修炼也是越的艰难,几乎所有的元婴修士都迫不及待的想传送去那个世界。只是这传送阵数量有限,而且开启多次后会自然崩溃,每次使用又都需要海量的灵石提供能量。许多修士在凑齐灵石准备传送时,往往又会出现其他修士打劫灵石或是抢夺传送名额,两边免不得大战一场,许多传送阵就是在此类大战中毁掉。还有些传送阵因为多次开启,自然崩溃了,我们蜀山内的传送阵就是如此,1oo年前传走了几个门派长老后就自毁了。”
“那这世上还留有能用的传送阵吗?”
“我唯一知道的一个,在昆仑仙宗内。或许还有其他传送阵,却非我所了解。”话毕,中年男子和那秀气少年驾剑离开。
正文 30、秋去冬来
我和韩纵仙相顾苦笑。看来蜀山我们是去不成了,而且去了也没有意义。柳亭玉还呆站在原地黯然神伤,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倒是她看到我手心处触目惊心的大伤口,赶忙去找绷带给我包扎。包扎好后,我真气散掉,手腕处经脉一通,痛的我是浑身冷汗直流,好一阵子才缓过来。韩纵仙拾起落地上的那把沾着我血的飞剑,静静包起来扔到汽车后备箱。这把飞剑之前在刺穿我手掌的同时也被我用真气封印,此刻只是个普通的铁剑。不过我也知道,法宝不是拿来就能用,回去少不了要祭炼一番。那白裙女子刚才生死一线,侥幸得生,走前没敢做多余的事,把飞剑拿走。那中年男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也没拿走这飞剑,难道是用这个法宝报答我救了柳亭玉之恩吗?
然后,韩纵仙开车,我们开始返程。半路上,水月涵幽幽醒转,对韩纵仙之前弄晕她之事还留有印象。但我们3个众口一词,都说她只是累着了自己睡过去,根本没生她说的事。所谓众口铄金,水月涵见我们都这么说也不由得不信,只当之前是做梦梦到了什么。我们还告诉她,在她睡觉时我们遇到了一个蜀山外门弟子,听他说被蜀山先祖镇压了8oo年的邪剑仙最近出世了,跑到蜀山去报仇,现在山上是战火连绵乱成一团,所以我们这蜀山也去不成了。水月涵总觉得今天的事有蹊跷,可我们三人口径一致,她也想不出我们有什么理由要编谎话诳她,也只能相信我们的话了。我裹着厚厚包扎的手自然也逃不过水月涵的盘问,我只说是摔倒时被石子擦破了皮。话说筑基修士的体内生机就是强,这么大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