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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柔情和压抑痛苦的眼神,打入了明月内心深处,一种温柔的感动情不自禁在心里蔓延开来。但一种深深的莫明其妙的不安也如影随形而漫上心头。
李睿似甜蜜似痛苦地用手轻抚明月清丽柔美的脸庞追问:“你明白我的心意吗,月儿?”明月软软地依在他胸前,低声幽幽说:“我不明白,富总管说的,你要成亲了,和你成亲的女人才是你生命中最爱的女人。你又怎么会爱我爱得好辛苦?”明月眼里闪著泪光,心里一阵绞痛。
李睿心狂跳著紧盯著她:“如果我真的成亲,你有什么感觉?你会喜欢吗?告诉我实话!”
明月颤抖著唇半晌,终于泪如雨下哭道:“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要你喜欢别的女人,你说过即使天荒地老也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可是你为什么要成亲?你为什么要骗我?”
李睿紧紧抱住她,下颏顶在她的秀发上,他激动万分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深情地道:“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没有其他女人,我也绝不会和其他女人成亲,我满心满眼都是你,我根本无法再去爱其他的女人了。可是我要知道你——愿意我这么爱你吗?”
明月有些糊涂地抬起泪眼,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当然要他爱她呀!
李睿眼神深幽不见底:“你不明白吗?我——”
门外传来一个侍卫焦急的声音:“启禀王爷,于稹国发生兵变。于稹国王被他弟弟乌何鲁所杀,王子呼也跪在大殿,求见王爷。哭求王爷出兵为他报仇。现在诸位将军大臣都在大殿上等候王爷下令定夺。”
李睿一愣,蹙起了眉头,沉声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温柔地亲了亲明月的脸,深情款款地说:“月儿,我先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待会儿再来找你,你等我。”
明月点点头,目送他离去。心却如同走入迷宫,越想他的话却越找不到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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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稹国发生的事,看来挺严重。王府里将帅进进出出,气氛不同寻常。李睿一连几天都忙得没时间来见明月。
明月不太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并不担心,她对李睿处理国事的才能有信心。
让她心事重重的是李睿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虽然大惑不解,却直觉地,感到模糊的害怕和不安。逃避著不愿去深想,不愿去弄明白,似乎一旦事情清晰地呈现,她的世界
就会发生某种可怕的改变。而她对这种改变充满本能的莫名其妙的巨大恐惧和不安。
所以这几天李睿没时间来找她,她奇异地感到松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害怕什么?
仿佛有一片阴影罩上心头,但她却没有勇气去探个究竟。她心绪紊乱异常,失去了往日所有的平静。
这些天,那个叫寒箫的美少年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找她,她尽管心中烦恼,但总是为他弹奏一些修心养性的清风流水般的喜悦柔和的乐曲,希望能慢慢帮他走出孤寂的心灵,化解他身上暗含的戾气。
但她惊讶地发现寒箫音乐造诣相当不凡,居然能从她的琴声中听出她心神不宁。虽然他从来不问她什么,但箫声中,却暗含深深关心。
二人通过这段时间的琴来箫往,都发觉对方音乐造诣甚深,不由都相互钦佩,滋生出得遇知音之感。而寒箫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凝视明月的目光也越来越深沉,来找她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但,明月自己却一点都没觉察到。她只觉得寒箫的箫声中慢慢有些改变,箫声慢慢少了一些锐利和孤寂,开始有了些柔和美妙的色彩。
她暗暗为他的改变高兴。希望他最终能走出自己那阴暗的世界,然而她却不知道,就像湖水是因为太阳的照耀,才反射出潋滟的波光。那些柔和的感情色彩,并不是寒箫本身的改变,而是因为她的出现,才随之而展现,她不知道这是极其危险的。因为有一天,如果她从他的身边消失,寒箫身上的戾气和对他人的不信任、仇视、孤独之心会变本加厉地反扑回来,最终他的心灵将真正被冰封,再也没人能进入,能打开了。等以后她明白的时候,却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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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明月正呆呆坐在窗前,神游天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正在出神,突然听到有人轻敲她的房门。她转过头,顿时呆了。只见多日未见的哥哥身穿灿烂夺目的银盔银甲,仿佛战神般站在她面前。
平素俊美优雅的身姿换成了征战沙场的刀锋般的锐气和压倒一切的猖狂。
明月顿时如受重击,心慌意乱之极,颤声开口:“哥哥——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穿战袍?”
李睿走上前,温柔地把她发抖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急切安慰道:“月儿,你别急!于稹国发生兵变,国王被他弟弟乌何鲁所杀。我已经答应于稹王子呼也出兵帮他报仇复国。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能赶在年前回来。我会和你共度今年的除夕之夜。”
报仇?明月一阵难受,用暴力去制止另一场暴力。这种报仇,会让多少无辜的人血流成河?“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流血的人可能也包括哥哥。明月颤栗著,闪著泪光低声问:“为什么要答应那个于稹王子帮他复仇?尽管那个乌何鲁不是好人,不过如果他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总比要这么多无辜的人去流血强吧?”
李睿轻轻把她揽入怀里,把下颚抵在她的秀发上,没有像以前一样,一句“你还小,这些事你不懂。”打发掉明月,而是郑重其事地把她当成可以推心置腹的伴侣般回答:“乌何鲁狂妄自大,桀傲不驯,不会臣服于我。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我绝不能让他称王。”
明月心头一震,哥哥出兵的目的,并不是想为于稹王子报仇?她模糊地想,如果那个乌何鲁臣服于哥哥脚下,也许他根本就不会理会那个于稹王子了。他也许——她心头一凛,拒绝深想下去。不管李睿有多少让她陌生的侧面,他都是自己最亲近最爱的人。她心里只想要他平安。明月抬起头,有些哽咽道:“哥哥,于稹士兵悍勇猛。你一定要小心。”
李睿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我带兵去,只不过是要形成强大的威慑力。其实我早有安排,根本不需费一兵一卒,就会让于稹臣民乖乖自动献上乌何鲁的人头。你放心好了。”
在明月的记忆中,李睿从来没说过没有把握的话。她对他深信不疑。但——她如何能真的放下心来啊!她瞅他,眼里升起朦朦的雾气,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李睿凝视她的眼眸,变得深不见底。他把她娇弱的身躯整个纳入怀中,深情地低下头,温柔地吻住了明月玫瑰花瓣似的红唇,吸吮她清甜甘美的气息。明月心头剧跳,脑子也失去了思考能力。恍惚中只觉他温润的舌滑入她的口中,饱含压抑已久的深情,和炙热的渴望辗转吸吮著她,和她的舌缠绵在一起,灵活地舔遍她口里芬芳的每个角落,汲取著她的甜蜜。一股陌生的欲望汹涌著,颤栗著流遍她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心神昏乱地迷失在他怀里。
二人在心醉神迷之下都没发觉,有一个人浑身颤抖地从半开的门边悄悄退去。
昏乱中,明月耳边似乎响起顾三娘模糊的声音“像他们干的事情一样就是兄妹乱伦”、“兄妹乱伦,会被天诛地灭!有什么奇怪!”天!她在干什么?猛地使出浑身的力气挣开他的亲吻,用手捂住了火烧一样的面孔,在他怀里浑身发抖。
李睿喘息著,略带诧异地蹙起眉头,深思地盯著她沉声问:“月儿,你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
明月颤抖而略带哭腔地断断续续说:“哥哥,你放开我,我们不能这样,这样是不对的。”
李睿一听此话,头脑顿时嗡地一下,脸色剧变。他一向小心地不让明月接触那些三纲五常的观念。但明月怎么会有这样的认知?他铁青著脸问道:“谁告诉你这样不对?”
明月含泪摇头不答。她如何能告诉哥哥,她在万花楼偷看了羞人的一幕,以及顾三娘跟她的对答?
李睿心里迅速盘算著,当下作出决定。不管现在还是未来,他都不能冒险让明月心中产生罪恶感,不能冒险让那种巨大的心理压力压住她的心。他绝不能因此而失去她。他的计划要尽快实施,以免夜长梦多。他知道世俗根本容不下这样的爱情。但他们毕竟还是生活在世俗之中,他又怎么忍心让明月受到哪怕任何一点世俗的伤害?他早就深思熟虑想过了,他冷笑。他有权力,不是吗?权力虽然不能带给他一切,但却能让他任意操纵世界,实现他心中的渴望。
他温柔地搂著明月坚定地说:“月儿,你别怕,我们这样做没什么不对。你不要多想,一切都交给我。你安心等我凯旋回来,你等著瞧好了。没有人会觉得我们这样不对。”
明月带泪迷惑地问:“会吗?我们这样真的不是不对的吗?”
李睿深深地望入她眼底:“你不相信我?”
明月凝视著他,她对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一直都是深深信赖他的,她点点头。
李睿露出个欣慰的笑容,把她重新搂入怀里,明月柔顺地依在他怀里。闭上眼,感受著被他保护,被他深爱的温暖滋味,逃避地抛开心中那片寒森森的可怕阴影。
李睿一向傲视天地,强横地把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中。但他不知道,诡秘莫测的命运已经在悄悄脱出他的掌握,将会给他措手不及的狠狠一击,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心在片刻间撕得粉碎,以最残酷的方式狠狠报复他的不驯。
第七章
李睿带兵远离开王府的当天,明月独自对著空荡荡的房间,一种异样的孤寂凄凉袭上心头。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深切的牵挂和担心。她坐立不安,心乱如麻。心似乎随他而去,只剩异常的凄凉和空虚,在空荡荡的心房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明月忧愁满怀,翻著一本琴谱,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是默默在心中计算李睿的归期。离除夕——还有整整一月。她愁肠百结,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让她如何才能消除啊?
下午,织素过来看她。虽然明月对织素总有种说不出的不自然的感觉。但房里的冷寂空虚,和她无法排遣的愁绪,简直让她抓狂,能有个人来打破这异常的沉闷,她感到由衷的喜悦。
闲话家常了一会儿,她敏感地觉得织素似乎心事重重,有好几次嘴唇嚅动,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明月有些狐疑地望著她,不知她到底有什么事想对她讲。
终于织素下定决心,勉强笑著问道:“郡主,你素来喜欢音律。不知你知不知道有一首从春秋时代流传下来的古琴曲名叫《红颜恨》?”
明月迷惑地摇摇头问:“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曲子是何人所作?”
织素深深地看她一眼道:“传说这首曲子是春秋时代齐国公主文姜所著。唉!可惜文姜红艳薄命,最后死于非命。”
明月满怀好奇地问:“她怎么会这样呢?织素姐姐你把她的事讲给我听听。”
织素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道:“春秋时期,齐国国君齐嘻公老年得了一千金,取名文姜。这孩子一落地就与众不同,长大后,出落成一位才华横溢的绝代佳人。文姜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名叫诸儿,是齐国的世子。诸儿长得英俊潇洒,是个堂堂美男子。这兄妹二人,自幼感情极好,同起同卧,形影不离。他俩成年后,也从来不避什么男女之嫌。”
明月满含兴味天真地笑道:“他们兄妹这么要好,倒跟我和哥哥一样嘛。不过织素姐姐,什么叫避男女之嫌?”
织素心乱如麻地看著她,不知如何回答。沉吟半晌道:“郡主,本来兄妹是不用避什么嫌的,不过毕竟男女有别,避嫌是要回避兄妹之间的一种永不能超越的人伦的禁忌。”
明月迷惑道:“什么是人伦的禁忌?”
织素别有深意地看著她道:“这世上男女间最深的感情不是亲情,而是那种‘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的超越生命的爱情。但这种爱情对血脉相同的兄妹来说,就是绝对不能逾越的人伦的禁忌。”
明月浑身剧震,心神一片混乱。李睿的话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月儿,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爱你爱得好辛苦!你明白我的心吗?你明白吗?”
明月颤声道:“这种感情是禁忌?”
织素坦白地直视她的眼:“自古以来,同血不亲。这是天地最大的禁忌。”明月心中开始发抖。织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