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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他和自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这让一向把孟帅视为同等对手的滕重立无法接受。当初身份被碾压;后来境遇被碾压;现在武功也被碾压;岂不是说自己和他相提并论;就是一场笑话了?
孟帅爬起身来;见滕重立呆住;怒道:“你在于嘛?打不过就跑啊。”
滕重立回过神来;道:“孟兄;真人不露相啊。”
孟帅无奈;道:“还特么真人呢?我刚刚差点给人打成假人。这家伙实力是碾压级别的。赶紧跑路才是真的。”转头一看;就见对面那人脚下小船一荡一荡;如秋千一般;趁着那人潇洒的身形;有点泄气道:“罢了;我看你这船指望不上了。不跑不跑吧。”
就听那人淡淡道:“那小子;你还不错;你的罡气是什么等级的?能割伤我的身体;定然是主锋利的性质吧?”
孟帅呵呵一声。这话不能实说。
他的罡气是主厚重的;为了承载各种不性质的罡气;厚重也是主承重;而非更实用的坚固。除了主性质之外;其他几种性质里面有炎热;有威压;唯独没有锋利。之所以能破开那青衣人手上的罡气防御;可不是真本事;而是凭封印。
他手上的长剑;是封印过得长剑;而且他为了炫技;加了几种不同的封印;每一种都是独立的;还有能传导罡气的封印;一重又一重;加起来早超过九重了。那把剑虽然只是他练手的试验品;但绝对是外面罕见的大杀器。
为了掩饰自己的杀手锏;孟帅才故意一层层的往上缠罡气;只是让那人把注意力放在罡气上;忽略了剑器本身。
看那人的样子;肯定性情孤傲;孟帅用罡气;他必然也只用罡气防御;自恃罡气强大;绝不会害怕与孟帅这点罡气正面交战。到时候孟帅一面用罡气对耗;一面用剑器封印偷袭;必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事实上;那人还真上了当;托大只用手来接剑;被剑器所伤;让他吃了一惊。
但他的吃惊;远远比不上孟帅;孟帅才是真的震惊甚至惊恐了。
这么多层的封印;直接打在手上;而且他护手的只有薄薄一层罡气;仅仅只划了一个口子;丝毫未伤到筋骨;这是什么样的防御力?
与之相比;对方轻易地一推掌;把他甩出去的力量都不算什么。
所以;他是明白对手的厉害;真正的全方位的碾压。
他手上护的恐怕不是罡气;而是……先天真气
孟帅心中惊恐;却不敢过于表露;只因滕重立在旁边。这小子虽然聪明;志气却差;动不动就吓得毫无还手之力;孟帅还指望他能驾船逃走;好歹撑上一撑;不能给他留下对方是先天的印象。
对面那青衣人道:“既然是你;我来一趟也不枉了;给我……”
正在这时;水面忽然剧烈的波动;如果说刚刚那青衣人船来时是颠簸;这回就是惊涛骇浪。
一声“呜呜”的长鸣从水中传来;镜子般的水面破碎;白浪排开;一只巨大丑陋的怪物浮了上来。只听鲍灵宇叫道:“贼子好胆;尝尝我鲍姓的厉害”
四三三 辗转百折,湖前月下
只见月光下;马月非皱着眉头;手中空无一物;她脚下是一个身穿鼎湖山制服的年轻人;背后插了把匕首。
孟帅一见;就知道她在背后偷袭;救了自己。虽然说迟一点自己也能自救;但终究要谢谢人家一番好意;便道:“多谢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马月非道:“我来找你。没想到你却在这里。”
原来马月非被骗之后;就想逃下山去;至于以后是在琵琶谷混迹;还是离开大荒还要再说;但眼前是不能在山上住了。但她几次下山;发现守卫森严;以她外门弟子的身份;难以通过盘查。她想来想去;也只认识孟帅一人;打算求他搭个便车下山。
只是她不认得路途;晚上才从水里出来;找了好久;才勉强认出地方;来的路上却正好看见孟帅被人逼着往这边走;她不及细想;出手救人。
末了;她郁闷道:“你也给人欺侮了么?看来大荒果然是凶险之地;瞧不起我们俗世来的。不如一起回大齐吧。
孟帅道:“我还有点儿不同。倒不是本门要为难我;是鼎湖山的人。百鸣山我暂时还混得下去;等明天过了我找你;咱们可以一起下山。你确定要离开么?恐怕有点难吧。光大荒大山就很难一个人走出去。”
马月非道:“我知道大荒进来难;出去更难。可是这里没我的容身之处了。孟兄肯带我下山;我感激不尽。至于出去;我听说大荒也有商队和外面往来;我跟着他们走就行。”
孟帅听到商队;灵机一动;道:“要说商队;我认识一家;是大齐最好的。那家主事也是个女孩儿;也在山上。她那里比我这里还安全。于脆我送你过去;让她帮你出去;又或者你不愿意回家;看能不能在商号里谋一个差事做。
马月非犹豫道:“方便么?”
孟帅道:“我觉得可以;我们关系还不错。不过眼下去哪里;还真为难了。”他一个人还不知道去哪里;马月非更加无处安身。
正在这时;马月非突然道:“有人来了。”
孟帅点头;他也看见了;两人就地一矮身子;伏在灌木丛后。
只见树林中来了一队人;个个灰衣短打扮;脚步轻盈;身手敏捷;在林中穿梭;仿佛幽魂一般轻捷。唯有在他们中间一个人打扮不同;月光照在他面上;显得神色苍白;带着病容。
孟帅心中一动;突然嘬指为哨;滴溜溜一吹。
那些人脚步一停;立刻散开队形;外面的人四面站好;摆开架势;里面的人围成一圈;把中间那人围在正中;队形变化快捷准确;显得训练有素。
孟帅示意马月非稍等;自己出了灌木丛;笑道:“滕兄;是我啊。”
滕重立就是中间被保护的人;他一眼就看见了孟帅;咳嗽了一声;道:“孟兄;你好;还没休息么?”他周围的人看他认得孟帅;稍微收敛了敌意;但并没有放松。
孟帅笑道:“嗯;恭喜滕兄脱困。”
滕重立道:“托福;还多亏了你去鲍姓报信。孟帅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啊。”
孟帅才不会说他险些没看见滕重立的信息;后来找到了他扔进房中的印信;也差点想置之不理;只是后来正巧遇上鲍姓的人而已;此时他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自然要拿稳了人情;笑道:“还是滕兄运气好。我就惨了。”
滕重立道:“怎么样?”
孟帅道:“我好像被乌雨薇那贱人盯上了。她刚刚放火烧了我的屋子;还打算暗算我;我逃出来;现在无处可去
滕重立道:“原来那把火是为了孟兄放的;端的好大的声势。怎么;现在你要下山么?”
孟帅叹道:“这么下山也太对不起别人了;尤其我还是老祖选定的侍从之一;下了山还有四天号预约的拍卖会。现在我只想面见老祖;诉说委屈。想来老祖不会让我吃亏。”
滕重立道:“明天你不就能见到老祖了?”
孟帅道:“是啊。可是今天晚上我无处可去啊。那贱人说不定正等我回去;把网一张;叫我不能见老祖;也不能检举乌家一桩罪证。”
他拉大旗扯虎皮;倒也有些效果;滕重立听了眼珠微动;转头对旁边一个青年说了两句。
那青年是除了滕重立之外所有人中唯一没有跟着列队的;显然地位甚高。孟帅看着他和白天见过的鲍灵复相貌有几分相似;想来是鲍姓的直系弟子。再仔细看一下;他和滕重立也有两分相似;说不定真的是他表哥之类。
两人说了两句;滕重立道:“孟兄;你莫非今晚要露宿荒野?”
孟帅道:“倘若无人收留;大概只能如此了。”
滕重立道:“我表兄鲍灵宇好客;他愿意收留你住下一晚。”
孟帅喜道:“是么?那可太好了;感激不尽。”说着行了一礼。
那青年颔首还礼;但一句话没说;神色也十分淡漠;显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滕重立道:“你过来吧。”
孟帅示意马月非出来;滕重立皱眉道:“这是谁?”
孟帅笑道:“一个故友;是四天号的一位执事;她从乌家手里救我出来。滕兄能否行个方便;把她一起带上?”
滕重立看向那青年鲍灵宇;鲍灵宇目光一转;道:“四天号?”
孟帅从后面递给马月非一个令牌;那是他自己的四天号牌号;笑道:“是这个名字。其实我也不大懂。听说四天号也在山上;明天她去跟那边汇合;只需一晚暂住;还请贤主人行个方便。”
鲍灵宇道:“既然是四天号的姑娘;也罢。”
马月非欠身致意。
鲍灵宇示意队列散开;让孟帅他们进去。进了队伍里;孟帅松了一口气;不是说他现在多安全;而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安身之处和一群明天带路的人。
一行人脚程极快;行路静默非常。孟帅在其中跟着;脚下也尽量放轻;好在有滕重立这个伤病号在;就算他不适应赶路的节奏;也不会是拖后腿的那个。
鲍灵宇走在前面;他带着队伍一路走隐蔽小路;有时明明看见前面没路;他让石头后面一转;又找到一条道路;路途之熟悉;让人怀疑他是否本地鼎湖山的弟子。
因为是往火山口内的内门;地面越走越低。孟帅计算着;应该早已经进了山门;但这么十多个人的队伍;竟没遇到一点儿盘查;全凭道路绕开了所有关卡。可见这些大家族的本事了得;在情报一项上就高人一等。
又过了一阵;风中湿气渐浓;迎面飘来丝丝白雾。孟帅知道这是到了湖区了。内门重地;八分水两分地;一个湖接着一个湖;建筑大多都是湖面上的。像百鸣山老祖住的地方;就是最大的七莲湖中央;鲍姓家族虽然也是大族;也有资格住在湖上;但地位和老祖差得远了;所住的也就是偏僻的湖泊。
到了湖边;但见夜色茫茫;白雾弥漫;黎明之前正是雾气最重的时候;湖上相隔一丈已经看不清人形。湖上有个小小的码头;拴着几条船;想必是早准备好的。
鲍灵宇道:“已经将近寅时;天就要亮了;家祖的队伍就要出发;成丹节耽误不得。我等兵分两路。一路回住处休息;一路直接去和家族大队汇合;前往成丹节大典。重立;你要怎样?”
滕重立道:“我去成丹节。不在众人面前过了明路;总是不安全。孟兄你也去吧?”
孟帅道:“自然。马姑娘也要找四天号汇合。”
鲍灵宇皱眉道:“这么多人?”
马月非道:“若是人多;我可以不去;孟兄;咱们约定好地方;我去找你便可。”
孟帅道:“若协调不开;那也只好这样。”
鲍灵宇道:“这么说五个人了。启弟和农弟也要去。五个人坐一条船不够;两条船;农弟和启弟一条;剩下我们三个一条。”
另外两个鲍姓弟子出列点头。早有人解下两条船;那两人先上一条;后面鲍灵宇也坐上一条;滕重立和孟帅跟了上去。
上了船之后;鲍灵宇在船上一拍;小船无风自动;拉出一道水线;向东方驶去。
孟帅暗自乍舌;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木舟竟也是机封封印器。比之他白天和几个弟子做的划桨的小木舟强远了;不愧是大家族的底蕴。小舟在白雾中穿梭;也不用掌舵;似乎早已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滕重立坐在船尾;离着鲍灵宇远了一些;对孟帅传音道:“孟兄;一会儿我表哥舅舅可能要问你话;你要给我作证。”
孟帅回道:“客随主便;既然叨扰了你;当然要为你说话。”
滕重立点头;道:“你方便;我也方便。说来这次还是我欠你的人情。你也不是全不靠我。咱们各有实惠;互为奥援。过了这一关;咱们的联盟好像真有点意思了。”
孟帅听他着重说一个“真”字;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道:“只要是真的有利;感情也假不了。”
行了一阵;东方渐渐出现了一抹鱼肚白;白雾也散去了一些。水面上渐渐能看到一些景色。
突然;平静的水波一阵抖动;小船吃浪;立刻摇曳起来。
滕重立惊道:“怎么了?有风?”
鲍灵宇霍然站起;道:“不对;是船;有别的船开过来了。”
四三二 恍然大悟,猝不及防
孟帅缩在角落里;看着众人忙活着救火;心情十分复杂。在自家门口暗算了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弟子;扔进人堆里之后;他就藏在火场旁边;观看人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