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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期讶道:“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劳动唐家千金亲自去取?”
唐旭道:“是我唐家的传家宝;不能经外人的手;有什么问题?”
姜期呵呵一笑;道:“没问题;只是觉得唐家传家宝;竟然落在中山王府;真是奇怪。”
唐旭气咻咻的瞪了他一眼;若论口才;他实不是对手;倘若真有唐羽初在此;以她的伶俐口齿;自然能帮唐旭转圜几句;但马云非就别想了;正津津有味的看他的笑话。
马云非等唐旭脸色好看一点;才继续问道:“虽然唐公与中山王交往甚密;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大家同殿为臣;有亲有疏;与谁相交都算正常。姜大人说中山王在唐府;可有证据?”
姜期道:“臣没有物证;但唐旭囚禁臣的时候;离着中山王的住处只有一墙之隔;臣晚上醒来;还曾听到中山王与唐旭的对话。想来也是他们将我看成将死之人;并未隐瞒。现在娘娘主持人去他府上搜查;臣可以指路;必然一举擒获。”
唐旭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信口雌黄。”
马云非也是心中纳罕;她也知道姜期在胡说八道;不仅仅是从唐旭的脸色看出来;更是因为中山王是她和姜期共同谋划绑起来的;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中山王的下落了。姜期突然空口白牙的死咬唐旭是什么意思?
姜期道:“是真是假;娘娘一搜便知。”
马云非头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明了——是了;姜期既然敢咬死这件事;那么现在去搜唐府;肯定能搜到中山王。
这是姜期设的局。
怪不得姜期昨天愿意被唐旭所掳呢;原来是为了充当引子;把这件大案;栽到唐旭身上。要知道姜期的实力不说;姜家的人早已经联络上了他;若不是他早有定算;唐旭那点本事;怎么能抓住他?
姜期之所以甘冒奇险;甚至几乎被唐旭所杀也要布这个局;自然是为姜家谋求退路了。今天这事;若成;皇帝身死固然皆大欢喜;若不成;总要谋求退路。皇帝诈死不成;中山王还是要找的;他这回必以雷霆手段逼迫诸侯。反正之前已经囚禁过一次;也不差第二次。
要将姜家抽出战场;必须要把这个黑锅扣在别人头上;只有唐旭最合适。唐旭之前与中山王种种勾连;这回藏匿此人也是顺理成章。再说他又有实力;和皇帝关系密切;顶了这个雷;让他们互相残杀才是最有利的。
虽然是匆忙布局;很多证据都不充分;但只要人确实在唐府;一搜之下人赃并获;唐旭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马云非真心佩服姜期;别说短短一夜时间把局布好需要什么手段;只凭他孤身犯险的胆魄;就出于众人之上;将来姜廷方去了;姜家也不会衰落。
想到这里;马云非突然感觉有趣;天下节度使三杰;姜唐马三家;现在齐聚在广场短兵相接;本该是一场震动天下大事;只是因为她的面具;众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是场前所未有的风云际会吧。
马云非对唐旭道:“唐公;姜大人指证你窝藏钦犯;你怎么说?”
唐旭哼了一声;道:“此人胡说八道;应该拔了舌头下油锅。皇后娘娘怎么说?”
马云非沉吟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理当等陛下来解决……”
唐旭暗自点头;皇帝早死了;谁能解决;皇后这是在帮自己;哪知道皇后接着道:“可是这件事又贵在时效;中山王一个活人;随时可能走脱;却不可不防。这样吧;姜大人也别领路了;唐都督派给人领着内卫去转一圈;我个人是相信唐大人的;也不用兴师动众;劳动太多人马了。”
唐旭勃然大怒;每当他觉得唐羽初还顾念着自己的出身时;那贱人就出来打自己的脸;这一戏码都上演了好几次了;他只觉得颜面无光;指着皇后道:“你要搜我的府?好好好;我看你试试;你别遭了天谴。”
到这个时候;他还没往别处想;根本没发觉马云非的身份;说话用上了父亲训丨斥女儿的口气。
马云非心知这是图穷匕见的时候;先把这件事办成铁案再说;也站起身来;道:“唐公;我是给你面子;请你的人带路;要不然你们谁也别走了;统统留下来;我再派人去查。可别因此冤枉了哪个;又放过了哪个。”
唐旭放声大笑;笑得须发乱颤;道:“祖宗无德;家门不幸;好好好——今日我算看透了;和你说话只是浪费时间;儿郎们”身后众人齐声喝道:“有”当啷当啷的声音响起;已然是刀枪出鞘。
马云非一挥手;内卫同时围上来;也是白刃出鞘;严阵以待。只是侍卫所持都是段兵刃;和军士所持长枪大刀想必;不免落了下风。但若论人数;侍卫这边又是数倍于军士;若论实力;还是这边高出一筹。
两边对峙着;靠的越发近了。唐旭却是暗喜;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发难;并非是头脑发热;而是实实在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他的手下正跟皇宫内卫争斗;隔得很远;声音传不到广场;他也听不见什么响声。但就在刚才;他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正往这边行来;从频率来看;绝对是训练有素的带甲之士。绝非皇宫这些侍卫所有。
他的后援;终于到了。
虽然只有八百兵士;刚刚混战还消耗掉一些;但这些都是真正的精锐部队;非对面半吊子可比。或许内卫单体来说都是高手;但他们正面冲击;绝打不过真正的虎狼之师。只要他的兵一到;先控制局势;把这些人抓起来。
他虽恨眼前几人恨得要死;打算一动手就给他们酷头尝尝;却知道还不是杀人的时候。譬如姜期;可以拿来威胁他老子;譬如皇后——虽然是忤逆种子;但可以以大齐皇后的身份发退位诏书;甚至找个皇家幼儿来;先扶上皇位;再让她以太后的身份发禅让诏书。等一系列程序走完了;再把她杀了以正家风
一切想好;唐旭再次大叫道:“儿郎们——给我把场上奸臣恶贼抓起来。
只听嚓嚓嚓的声音响起;脚步声越来越大;连百官都听见了;一起往广场上看去。
只见一队黑衣黑甲的军士大步而进;盔甲和刀剑同时反射着微寒光芒。
唐旭瞳孔一缩;这不是他的人;而是……
马云非也失声道:“镇国将……龙城”
领头的黑甲将军停在广场中;沉声道:“奸臣贼人在哪里?”
三四五 各咬银牙指一端
马云非心中雪亮;不管吴王如何刺激;唐旭都不可能和姜期对质;更不可能叫醒姜期。这又不是过家家;又不是过堂审问;还真要证据口供不成?
唐旭所倚仗的;就是自己气势汹汹上来;以兵势逼住众人;再串通唐羽初;强行杀了姜期;把姜家罪名办成铁案;落下口实。至于事情到底如何;谁会在意?今天在场的人;除了多嘴多舌的吴王;没人会反对;就算是吴王;也不是真的要帮姜期;纯粹是恶心唐旭罢了。到时候战场刀兵相见;难道还现进行一番推理演绎不成?
如果真是唐羽初在此;她或许真的便如唐旭所希望的;来个快刀斩乱麻;即使明知道姜期是冤枉的;明知皇帝现在未必想让姜期死;也会顺水推舟。毕竟这件事对唐家有利;对唐羽初本人无害。不过以她的性情;大概会表现得更无奈一些;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唐旭身上;将来也好和皇帝解释——压力所致;不得不如此。
即使皇帝再不希望姜期死;难道会为了姜期打破计划;提前出现?那也太可笑了。
然而马云非不是唐羽初;她可不能按照唐旭的想法;糊里糊涂办了姜期;不然过后没法向姜家交代。但若让她救援姜期;那又力有不逮;现在她的任务第一是要占住了皇后位;以待将来;其他的都要靠后。
沉吟了一下;马云非抚摸着那封“认罪书”;道:“看来罪证确凿。”
唐旭心中暗喜;这女儿虽然叛逆;但关键时候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当下道:“请皇后娘娘下令诛杀。”
马云非心道:你倒是不客气;自己竟不担这个罪责;让皇后替你顶着。当下道:“来人。”
立刻有内卫出来;马云非道:“把姜期拖过来。”
内卫上前去拖姜期;唐旭犹豫了一下;不曾阻止。
将姜期拖出来;马云非心稍微放下;淡淡道:“打入大牢审问。”
唐旭吃了一惊;喝道:“皇后;你要把他打入大牢?”
马云非道:“对付这样的乱臣贼子;自然要公开罪行;明正典刑;不然呢
唐旭大怒;心知皇后这是要保姜期。顿觉这个女儿分外可恶。他根本没想过皇后被人替换;只想这必然是皇帝的意思;皇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只知道跟着皇帝的意思走——然而皇帝不是死了么?皇后这时候还跟皇帝;莫非不打算靠母家的势力保存性命了么?
蓦地;他感觉出一丝不对来。
吴王在旁边叫道:“打入大牢做什么?要当中询问;现在就对质;大伙儿都听得明明白白。是姜家于的就说是姜家;是唐家于的就说是唐家;总比拉下去不明不白的丢出个口供来得好。”
唐旭森然道:“倘若是你吴王做的呢?”
吴王道:“倘若姜期指正是我做的;我就出来和你对质;只怕他不肯指证。反而一口咬定了是你。”
唐旭哼了一声;道:“皇后;你果真要如此犹豫么?若是不杀此此贼;恐怕有人会说娘娘没有决断;也会说老臣不够忠心。”
马云非沉下了脸;道:“唐公的忠心我知道了。把姜期弄醒;大家索性说开了。”
唐旭冷冷道:“皇后是信不过老臣了?”说着一挥手;手下众兵围拢上去;作势就要冲上。
这边群侍卫早已排成屏风;挡在面前;不但把皇后挡住;连姜期也挡在后面。两边到了相隔两丈的距离处同时不动;气氛已经剑拔弩张。
马云非悠悠道:“不是信不过唐公;而是唐公的话令人匪夷所思;实难取信。我多问几句;也是为了唐公好。”
话说到这里;差不多已经翻脸。固然有人对她父女堂上翻脸啧啧称奇;但也没人怀疑唐羽初是假的。实在是一般人很难从这个角度去想。唐旭也没想到;只是气得呼哧呼哧喘气;也亏了唐羽初从来不是孝女;也减弱了唐旭的疑心
说话间;那边皂沙卫已经将姜期的绑缚解下;被封的穴道也解开几道;只是几个关键大穴未解;又不知弄了什么东西;让姜期缓缓醒转。
唐旭看见姜期醒了;心中已知难以顺利杀人;只恨自己动手太晚;又恨女儿背叛自己;冷笑道:“这逆贼醒了;必然反咬一口;在大殿上撒泼;到时候娘娘别误信谬论才是。”一面示意自己后面的军士准备;随时一拥而上;将场中局面控制下来。
吴王道:“好哇;原来你知道姜期必然要说出你的罪行;提前给咱们预防呢。”
唐旭不再理他;道:“姜期;你可听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说什么;若是多嘴多舌;谁也救不了你。”
这两句话也就说说而已;以唐旭对姜期的了解;这两句话恐怕还吓不住姜期;哪怕是虚弱的姜期;就像如果是旁人绑了自己再放开;也休想凭借当时之威将自己怎样摆布。在他想来;姜期不反咬自己是不可能的;他本来也没指望打赢口水官司。
最重要的是……
唐旭竖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自己藏在京城内外的八百甲士;今日已经全部进城。靠这么点人手控制京城当然是笑话;但趁着今日一鼓作气控制皇城;挟持皇后百官倒也不难。只消闭了宫门等一二日;自己停在水边的精骑便可入京;打通道路之后;荆州大军更能越境而来;趁着京城无主;先坐稳了中央再说。
现在;自己的甲士正与内卫在午门外拼杀;自己只消稳住;等他们冲进来便可。
想到这里;他倒不怕姜期多说什么;姜期多说些时间;给自己争取时间;就算他说出什么落人口实的话也不怕;只要自己兵马一到;铁证如山也能翻云覆雨。
何况他能说出什么铁证了?唐旭自己知道;皇帝本来就不是自己杀的;姜期就算造证据都没地方造;还怕他空口白牙的胡说么?
倒是姜家——说不定弑君真有他们的份儿;这么说自己歪倒正着;说不定还真为先君报仇了。
姜期咋一醒来;咳嗽不止;听得唐旭危险之言;诧异的看着他。
吴王大声笑道:“姜期贤侄;你怕他做甚?他是死鸭子嘴硬;你老老实实的说;有什么就说什么;咱们一起把这个乱臣贼子揪出来;叫他现原形。”
姜期更是惊奇;道:“什么?吴王殿下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