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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初道:“哪里散了?只是让那些不参加试剑会;专为赴宴的大人们散了。至于其他人么;陛下留了几位要员在行宫留宿;现在还在喝酒;晚上还有晚宴;晚宴上才是真的试剑会。”
孟帅颇觉怪异;皇宫是何等地方;哪怕是行宫;也没有留外臣住宿的道理。这是当这里是行院了么;还“留客”。
田景莹也讶然;道:“留外臣住宿;有这个规矩么?留了哪几位大人?”
唐羽初道:“此地在城郊;晚上散会以后;不免回城不便;陛下体恤臣子;因此就留宿了。只将碧倾池琼岛上那一片宅子划出来给外臣;倒也不虞其他。留下的人吗;有吴王、中山王、姜将军、马都督……”说了一串人名;基本上藩镇当中有名有姓的都留下了;料想这几人最强;手下也最强;其他人手下连试剑会的资格也没有。
唐羽初道:“七妹妹;这些人里面也有许多土匪一样的军汉;粗俗不堪;你哪能见他们?还是跟我回去吧。晚上他们要豪宴;又是喝酒;又是闹宴;乌烟瘴气的。我也不爱去;晚上我不出席;陪着你吃饭;好不好?”
孟帅听她说话温柔贤良;简直如一个无可挑剔的长嫂;眼见她去牵田景莹的手;正要再挡一下;就听田景莹叫道:“图公公。”
唐羽初和孟帅同时一愣;一起转头看去;但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太监正走了出来。孟帅自然不认得他;唐羽初却认得皇帝身边最亲信的太监图东;不由皱眉。
那太监过来;先拜见唐羽初;又拜见田景莹;道:“皇后娘娘;七殿下万安。殿下唤老奴何事?”
田景莹道:“我要面见皇兄;还请通报。”
那太监立刻道:“是。”转身就回去。唐羽初目光中寒光一闪;却也没阻
孟帅心想;这应该就是皇帝的心腹;根本就不理会唐羽初的那一种了。
那太监不过片刻转了回来;道:“请殿下进去吧。”
唐羽初笑道:“好极;我陪着妹妹进去。”
那太监道:“娘娘也要进去么?老奴再去禀报。殿下;您先请。”说着对田景莹做了个请的手势。
田景莹看不见他的手势;却明白他的意思。当下直接往前走;那图太监上前搀扶;道:“殿下;您小心台阶。”
孟帅跟在后面;突然传音给田景莹道:“你要我帮你大忙;我看完全不用做国师那么麻烦。我帮你搞掉这位皇嫂;岂不帮了大忙了?”
田景莹悠悠叹气道:“那得从长计议。”
孟帅也不在意;唐羽初作为唐家和皇室的纽带;要真的被人杀了;那是一件大事;说不定整个局面都要翻盘;确实是不能随便杀的。当然孟帅有时候不把自己当有组织的人;作为光杆;只为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只是他暂时专心封印师这一摊儿;不理其他;因此也不是真要杀唐羽初。
进了浮光苑;但见众人的席面从快雪轩挪了出来;直接摆在梅花树下。周围积雪有半尺厚;唯有中间一大片积雪扫了出来;露出一个圆圆的场地。场中有人正在对打。
孟帅一看这种情形;立刻想到了那天在唐旭府中的门客斗剑。心中暗自道:原来试剑会也是这样?来来回回是同一套?京城里流行门客斗剑么?可见没有电脑的世界是多么无聊。
仔细看场上;还不是斗剑;双方都没有兵刃;赤手空拳;拳来脚往;打得倒也好看。想来御前比斗;不能动兵刃。自然是拳脚为上;叫什么试剑云云;不免挂羊头卖狗肉。
这战斗的两个人孟帅都不认识;事实上他认得的人有限;除了姜期带来的从人;就只认得方轻衍一个。他目光一动;看到了人群中的方轻衍。就见他劲装结束;外头的袍子已经脱去;穿的跟那天在唐府比剑差不多。
孟帅心道:看来他也要上场了;怪了;不是晚上试剑会么?怎么现在就打
因为场中众人都在专心看打斗;田景莹出现;也没人注意。田景莹目不能视物;看不到眼前的情形;只皱眉道:“怎么了;不是晚上才试剑么?怎么现在就有打斗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是斗剑?”
那图公公牵着她的手;道:“场上在比武;那是皇帝和众位大人的一个小节目;游乐而已。殿下这边来。”
田景莹叹了口气;道:“游乐么?我不喜欢无缘无故的打斗。世上虽有争斗;那都是不得已的事情。平时息止于戈尚且不及;还要为了趣味来打斗;这该有多不好。”
正在这时;皇帝正好看见了田景莹;笑着示意。田景莹虽然看不见;图公公却看见了;忙把带了过去。
皇帝示意将田景莹带到身边坐下;孟帅顺势混到了后面的侍从之中。他当时就是这么混进宫来的;现在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只是换了个阵营。能在皇宫中穿来梭去;如入无人之境的人;也就他一个了。
就听皇帝低声对田景莹道:“皇妹来的正好;你就是不来;朕也要请你来。今天的事情用得上你。”
田景莹点头道:“但凭皇兄吩咐。你什么时候用得上臣妹?是要在争斗结束之后么?”
皇帝笑道:“恐怕一时半儿;这比试也完不了。毕竟不是一场。不过这一场比试也真够长的了;打的也不甚精彩。”他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滴漏;略放大了声音;道;“敲钟吧;时间到了;让两个人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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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 江山一掌托
等到两人走了;孟帅转头对田景莹道:“行了;咱们要不要去追你皇兄
田景莹默默摇了摇头;孟帅正要说话;突然她开口幽幽道:“你要是姜家的人就好了。”
一刹那;孟帅呼吸停了一拍;紧接着已经若无其事;道:“怎么说?”
田景莹道:“眼看皇兄和姜家就要联手了。你若是姜家的人;咱们不就是真正的盟友了么?哪怕只是在京城这段时间也好;我不想与你为敌。”
孟帅分不清这是真的感叹还是试探;道:“这么说来也是啊;要是姜家的人也不错。不过就算我真是姜家人;咱们也未必就成了盟友。不是我有意得罪;你皇兄今天换一个盟友;明天换一个盟友;谁知道咱们是什么关系?要靠阵营来分敌友;一来太不稳定;二来也太现实了点。”
田景莹轻叹道:“是。可是身在权力场;身不由己。我们又哪能超脱?就算我们不因为阵营分敌友;一旦立场对立;好朋友还是会拿起刀枪互相砍杀。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就不做朋友的为好。”
孟帅道:“惺惺惜惺惺;也算是朋友的一种吧?不过;我要恭喜你;你要真的超脱了。”
田景莹蹙眉道:“怎么说?”
孟帅笑道:“不是么?你就要成璇玑山高第了。皇帝不是说你被璇玑山看上了么?将来只有皇室仰赖你;没有你需要皇室;这还不叫超脱?”
田景莹摇头;道:“他那么说;只是在姜将军面前……他其实一向不想我去璇玑山的。我一直在求他;也找人替我说话;他都没松口。”
孟帅道:“开玩笑吧?你去璇玑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这有什么可犹豫的?”
田景莹蹙眉道:“皇兄他……”她苦笑一声;“跟你说了也没关系;皇家虽然原本有几个机会;但渐渐地分开到了其他王室手里。皇室这里反而只有一个机会。皇兄怕我冲了九弟的机会。”
孟帅吃了一惊;道:“九皇子?是了……我刚刚好像听见了;和你合称双壁的那位?皇家的另一个天才?”
田景莹道:“九弟景珏;他是真正的天才。今年十六岁;应该已经是金刚境界;或许突破了火山也说不定。”
孟帅暗自抽了口气;如果那田景珏十六岁就突破火山境界;那他就是自己见过最强的天才了;陈前也比不上;自己这个伪天才更比不上;道:“这样的天才;我怎么没听说过?”
田景莹道:“因为他消失太久了。当初父皇在时;他是父皇最宠爱的幼子;母亲也是父皇最宠爱的贵妃。只是比不上大兄是嫡出。他七岁时就突破到举重境界;连书里面也很少记载这样的天才。当时我只有一点封印师的天分;还天生目盲;哪能和他相提并论?只是母后气不过;非要弄出双壁来争一口气罢了。”
孟帅笑道:“如今他却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你已经名扬天下。”
田景莹摇头;道:“九弟很小的时候;就不爱在这四方天的宫墙里呆着;带着自己的剑出去游走天下了。偶尔他会寄一封信回来;不说自己的见闻;只会说自己的境界。记得两年前他寄信来说;已经突破了金刚境界;现在应该在火山境界了?”
孟帅心道:那也未必。武学这东西;或许一路势如破竹;或许遇到一个境界就卡住了好几年。他两年前突破金刚境界;怎么就一定会突破火山境界?多少人在这个境界上卡了一辈子。
当然;这话不必说了;说了好像自己嫉妒不容人似的。
当然他是有一点嫉妒啦。
他又问道:“既然他都走了;何必还要给他留着名额呢?难道皇帝当真如此看重他;还在你之上?”
田景莹露出一丝苦笑;道:“皇兄他……他当然考虑的不是这个。最近九弟似乎捎信给他;说已经学成;打算回来了。言辞之中;还颇有踌躇满志;想要大展拳脚之意。皇兄听了;当真是大吃一惊。”
孟帅忍不住一笑;田景莹所谓大吃一惊云云;自然不是好词;有点皮里阳秋的意思。
其实他也发现了;田景莹提到她的皇兄的时候;并无特别尊重之意。想来他们这样天家的兄妹;又不是一母所生;谈不上什么兄妹之情。皇帝的人品也是够瞧的了;田景莹眼盲心亮;不可能当真亲近他。
但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嫌隙;他们都是姓田的;血脉至亲并非作假;只会站在一起。田景莹一个盲女;也要依存皇帝为生;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决裂的。孟帅和田景莹敌对的立场也绝不会发生逆转。
孟帅便道:“我明白了。皇帝顾忌弟弟;要把他踢……送到大荒去。这样九皇子不但不会成为威胁;反而成了皇室的靠山。果然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田景莹点头道:“是。反而我一介女流;又是天生的残疾。他只会放心用我;不会顾忌。因此他反而不肯放我走;只担心少了一个帮手。即使我从老祖宗那里得到了升土令;不占他手里那块;他还是不肯答允。我再三给他解释;我是被璇玑山看中的;和升土大会无关;他总是不听。其实他恐怕也知道无妨;但是就是还用得着我;就不肯放人。”
孟帅皱眉道:“他倒顾忌自己的方便;丝毫不考虑你的前途。”
田景莹轻声道:“谁会顾忌我的前途?连母后都没有全力支持我。老祖宗那里我又有几分面子?哥哥利用我;嫂子要杀我。我自己不去争取;谁还会为我出头?”
孟帅道:“我可以替你出头。只要你信得过我。”
这话七分假意之中;尚有三分真情;也是孟帅对眼前这孤单弱女的一丝怜悯。
田景莹突然一伸手;抓住孟帅道:“你当真愿意帮我?真心的?”
孟帅道:“自然是真心。”心道:看你的表情;好像是抄上了的意思;你可别乱来。
田景莹道:“你若真心的;就能帮到我。你送我去皇兄那里;我自有安排。”说着就要站起。
孟帅忙微微一挣;挣脱开她的手;道:“且慢。你要做什么?先说出来;不然我怪慎得慌的。”
田景莹露出失望之色;道:“果然你也不是真心的。我当真要求你;你就推脱了。你和其他人没有两样。罢了;我听天由命罢了。”
孟帅心道:好大一碗**汤。说真的;咱俩近到这份儿上了么?当下道:“你说出来;我能帮忙的一定帮。不能帮忙的;我替你想想法子;能不能绕过去。”
田景莹道:“果然还在推三阻四……罢了。我不求你全心全意;只求你三分真意。我问你一个问题;便知你有没有一点点诚意。”
孟帅道:“一问就知道?那你请问。”
田景莹道:“你是群玉堂么?”
孟帅道:“什么?”随即道;“你说的是堂号?我并没有堂号;你应当知道啊。”
田景莹道:“果真不是么?”
孟帅道:“自然不是。我没有堂号;就算将来取堂号;也不要这么脂粉气的名字。”
田景莹听了;果然放缓了颜色;道:“那就好。”
只有孟帅自己知道;田景莹提起群玉堂时;孟帅的心猛地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