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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景莹听了;果然放缓了颜色;道:“那就好。”
只有孟帅自己知道;田景莹提起群玉堂时;孟帅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群玉堂;他认得。
那就是木黎堂的女儿;刚刚晋升为封印师的张瑶卿的堂号。说起来这个堂号还是他提议的;因为瑶卿是瑶台佳人;取得是“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之意。
这个诞生不过两天的堂号;竟然传到那少女耳中;说明什么?
哪知田景莹接着就打破了他各种阴谋论的猜测;道:“这个群玉堂;就是我突然冒出来的对手。本来我要去璇玑山;山那边是一点阻力也没有的;差的只是皇兄。但昨日;璇玑山的前辈突然通知我;要进行一场斗印。我变成了腹背受敌;应接不暇。这群玉堂;当真是趁人之危的恶人。”
孟帅道:“想是璇玑山位置抢手;大家都想去。”
田景莹道:“那位前辈还说;既然有了挑战者;索性公开了这场争斗;发下帖子;让普天之下二十岁以下的封印师都来斗一斗。谁赢了;这璇玑山的弟子就是谁。好好一件事;现在越发不可收拾。”
孟帅这几天忙;还没听说这个新动向;道:“有点意思。”
田景莹道:“你也动心了吗?”
孟帅摊手道:“绝不。”
田景莹没料他如此决绝;道:“当真?”
孟帅道:“我若有进入璇玑山之意;叫我冻进冰块里;做个冰坨子。”
他说的是实话;林岭真会这么干;田景莹却只道他在起誓;抿嘴笑道:“这个誓言也算新鲜别致。孟兄;你没有堂号吧?”
孟帅道:“没有。”
田景莹道:“那么我送你一个如何?”
孟帅讶异;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道:“哦;说来听听?”
田景莹道:“就叫——咸光堂如何?”
孟帅大吃一惊;道:“那……那不是你……”
田景莹道:“我是存熹堂;你忘了吗?咸光堂不是我;是大齐的国师。你要是愿意;你就是大齐的国师。”
孟帅一时沉默了下去;田景莹道:“皇兄不放我;不过是因为灵官制度这一块;除了我没人能够胜任。可是你就可以。你替我掌管天下灵官;为俗世封印师至尊;如何?”
孟帅摇头笑道:“胡闹。你明知道我是敌人;不知是什么来路;又怎么肯将这等大事托付给我?”
田景莹道:“你是说;这天下奉养的封印师至尊;买不动你吗?这和那天你在车上说的不一样。你说了;给你国师之位;你就肯为国效力的。”
孟帅迟疑了一下;道:“我说过么?但是……但是那是随口一说……”
田景莹道:“是我的筹码不够么?那我再加上一样;你替我掌管灵官十年;我不但派人来接替你。还把你引到璇玑山。”
孟帅道:“等等;璇玑山并非我的梦想……”
田景莹道:“你道璇玑山是终点么?皇室典籍中;记载了青天之上另一处圣地;那是我的目标。璇玑山就是入口。如果我登上去了;必定架起彩桥前来接你。”
孟帅道:“等等……等等……我有点乱。”
田景莹再次紧了紧握住他的手指;道:“如何?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在这之前……”她上前挽住孟帅的手;道:“送我去浮光苑;咱们去赏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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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 风雨土行令
说起来;那个计划很奇怪。
集合那么多位高权重统领;封闭的空间;繁重的功课;严格的淘汰制;这样的运作本身已经是极为罕见的。要说是为了培养精英;虽然有点小题大做;但也算说得过去。
可是孟帅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对。
拿他自己来说;基本上算是所有学生中最顶尖的精英了。虽然个性散漫;没什么精英的自觉;但他的成绩是在那里摆着的。仅仅用了一年时间从这么多人里面杀出来;至少在甘凉一带;是最出众的后起之秀了。
然后呢……也没有然后了。
孟帅顺利的进入了体制内;也仅此而已。无论是影卫、制军府还是飞军府;他都没感觉到自己的地位有什么不同;除了门槛降低了些;连升职都没感觉有多快。似乎他们的路跟军府的同僚们一样;也就是按部就班的升职而已。
如果只是为了培养独当一面于部;又何须如此耗费人力物力?飞军府和影卫之中;就没有自己的学校和后备军么?他们这些优中选优的弟子;到底是为什么出现的?
除非还有下一步计划。
这个问题孟帅没有特别想过;就算想过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但是今天听到这一席话;孟帅突然有点明白了;或许这一切;都是为升土大会做准备。
如果是这样;那么皇帝的揣测并没有错;姜期并没有忘记他在大荒的那个弟弟;为了牵制他;已经准备了后手。
这些弟子现在看来是闲棋;但如果真有惊才绝艳的天才;升土大会中被宗门选中;将来就可能是一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妙棋。
当然姜璋已经入门二十年;如今不知道武功到了什么境界;说不定早已地位稳固;更可能已经先天;不会被新人影响。但就算如此;也不能放弃;多培养几个天才;能被七大派选中乃至一步登天自然最好;至不济也为姜家添几个人才。
不知道;这批人里面;到底有没有出现姜期满意的人选?
孟帅思虑飞了一下;又被拉回现实——他对大荒七大宗门不怎么感兴趣;在他身上不只有一份邀约;安排他先天以后的去路;每一样貌似都比七大宗门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有一节;听说俗世之中;想要跨过先天这个门槛很困难;孟帅虽有神功在手;若无经验丰富的长者教导;恐怕也有些困难。倘若七大宗门能够提供这方面的帮助;他当然也愿意去走一趟。
想到这里;孟帅又哑然失笑——想的好像七个宗门都哭着喊着求自己上门一般。事实上就算他自己贴上去;人家拿不拿正眼看一眼;还在两说。
唯一例外的是璇玑山;孟帅一身封印的本事;自信璇玑山也不得不正眼相看;但林岭不许他去;他也不能考虑。要靠武功资质去其他宗门;说实话很有难度。除非他再找一个比司徒景还要天才的猎物;再提升一把资质;成为真正的妖孽。
倒是陈前;武功怎么样不说了;一手炼丹的本事;或许能被丹药宗门鼎湖山相中;就不知道他师父熊心看不看得上那门派了。
正在想着;就听皇帝道:“自然;姜兄私下里有什么布置;也不足与外人道。但我知道;姜兄若有这个打算;可是赶上了好时候;这回升土大会有确实的名额。”
姜期笑道:“果真?天下英才;唯有皇室最盛。倘若此事成真;皇室的天才子弟有出头之日了。我大齐幸甚。”
皇帝见他始终不骄不躁;不露出破绽;心中略感不耐;但他城府极深;恍若无事道:“你知道七皇女景莹么?”
孟帅回头看一眼田景莹;心道:说到你了。
田景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因为她的瞳孔无法显示出任何情绪;因此她安静坐下的时候;就笼罩着一种淡淡的漠然。
姜期道:“臣曾有耳闻;七公主和九皇子殿下被称为‘天家双壁;。”
孟帅心道:怎么着;还有一个人?九皇子;没听过;和田景莹一样出众?
皇帝道:“难为你还记得这个称呼。那是十年前的称呼;很快就被人忘了。九弟……唉。不过七妹最近接到了璇玑山的邀约。”
姜期惊喜道:“果真?七殿下天纵之才;果然了得。名声竟然传到大荒宗门之中;可喜可贺。”
他惊喜之意处于言表;毫无做作之态;孟帅暗中赞一个;果然脸皮比自己厚。
皇帝道:“七妹固然才华出众;但她的名声在大齐都没显出;为什么会有大荒的人惦记她?我得到消息之后;多方探问;才知道;原来璇玑山还有惦记我田氏的长辈在。”
孟帅心中一凛;没想到皇室在大荒有这样的根基。田景莹加入璇玑山;固然对田家坐天下大有裨益;但终究只是个新人;前途尚未可知。但若田家在大宗门真有地位不俗的长辈在;这皇位可又稳当多了。
姜期微笑道:“到底是天佑大齐。没想到六祖老王爷三十年前仙逝之后;大荒还有能做主的长辈。即使是龙木观也没听到过这样的好消息啊。想必是当年六祖的至交好友吧。”
这一下却是戳穿了田家的底细;田家以前在大荒有长老在;但那也是三十年前的事。就算还有联系;也只有看在香火情面略有照拂的老人;和自家亲长辈不是一回事。
皇帝被他说中;心中暗自怒道:你姜家事事都差得清清楚楚;若说不是别有用心;真是鬼才相信但面上不露声色;决不能承认了戳穿自己的底牌;淡淡道:“总之是为神通广大的长辈。他言道;七大宗门本来已经默认不再选用俗世弟子;但这一回却不同。七大宗门一致决定;在升土大会这段时间;每个宗门拿出一个名额;在俗世选取弟子;且不是往常的外门弟子;一经录用;都是真传弟子。如果还有其他;那么多选几个外门弟子也是可能的。”
连姜期也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镇住了;露出迷惑的神情;道:“为什么呢?这没来由啊。七大宗门的宗主同时心血来潮了么?”
皇帝道:“乃是一位大人物发了话;亲自指示的。似乎还牵扯到青天以上一件大事;这就非外人所知了。也正因此;这次的大会年龄上限调整为二十岁;而不是以前惯例的十二岁。二十岁;都算青年才俊了。”
孟帅听到这里;突然有一个感觉;这个大人物发话……说不定和自己有关
但紧接着;他又摇头:这个念头自己偶尔冒出来一下也就罢了;可不能说出去惹人笑话。自己不过一根野草;切不可装大瓣蒜。
皇帝接着道:“这七个宗门名额;也不是全要在升土大会上选择。譬如璇玑山就需要封印师;武功再厉害也没用;因此七妹已经中选;占去了一个名额。剩下六个名额;鼎湖山那个;也要炼丹师;也是自己选择;剩下的五个名额;可就有些门道了。”
他目光一转;道:“姜兄;机会难得;咱们把他分了如何?”
姜期苦笑道:“陛下;您是天子;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大荒宗门在王化之外;您恐怕也无能为力吧?”
皇帝道:“姜兄怎么一时糊涂了?我管不了大宗门;难道还管不了一起竞争大宗门的对手?别说别的;升土大会的入场券土行令在谁手里;咱们是一清二楚吧?无非是王室那几枚;各大武林门派那几枚;世家那几枚;就算是节度使;也不是人人都有。根基稍浅的就没了。倒是姜家;我记得因为姜璋的缘故;独占两枚;羡煞旁人啊。”
孟帅恍然;想自己那牌子;就是土行令了。原来姜家手里只有两枚土行令;分别给了自己和陈前。我擦;如此重托;这压力有点大吧?
姜璋道:“现在能保有土行令的势力;没一个好惹的;臣恐贸然行事;会有大祸。”
皇帝摇头道:“姜兄忒谨慎了。现在乱世;天才哪有那么容易出?各大势力虽有土行令;但都以为升土大会名存实亡;也不特意培养和保护天才。偶尔有突出重围的;都已放在明处。姜兄和我联手;把几根碍眼的钉子拔一拔;机会自然大增。再用点田忌赛马的策略;升土大会也不是不能操纵的。要知道我们的消息比别人快。以有心算无心;我看可以一试。”
孟帅暗道:赞一个;皇帝脑子不错啊。正所谓我跑不过熊;我还跑不过你?这一下可有的乱了。
姜期道:“陛下三思。您要考虑天下人心;不仅仅是各位殿下都督的人心;还有武林门派的心;您这么做……恐怕成为众矢之的。”
皇帝道:“大张旗鼓的于;自然不行;但这种事怎么能明着来呢?别说别的;你知道今日我办这个试剑会;为的是什么?”
姜期道:“臣闻陛下借此提携后辈;广被恩泽。还赐下重赏;更有传言说;陛下手中有升土令赏人。”
皇帝微笑道:“谁传说的?朕可没说过。”
姜期道:“陛下……莫不是……”
皇帝道:“朕虽没说过;但总是有人信得。今天来的人不少吧?都算是各地的顶尖俊彦;今天看看他们的斤两;明天再说其他。”说着嘴角一挑;露出一丝冷笑。
姜期咽了口吐沫;他当真是被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