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熊心见他静静的看着自己,仿佛他说完了这三个问题,自己就该会意一样,但他实在没懂。然而让他承认自己不懂,再问林岭要提示,他也拉不下脸来,自己重复道:“龟门……水思归……空镜印……”
突然,灵光闪过,一道若有若无的细线拴住了这三个线索,熊心如遭雷击,全身僵硬,连瞳仁都失去了色彩,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并且很快的恍若无事,冷笑道:“荒谬。”
似乎急着解释他的观点,熊心用手指着孟帅,道:“你有什么证据?不过是只言片语的联想,竟然做如此大胆的猜测。我来问你,倘若他不是那人呢?”
林岭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倘若他是那人呢?”
两人一起沉默,熊心一甩袖子,道:“罢了。”当下往外就走。
孟帅听他们俩的对话,也在暗自琢磨,当然没琢磨出来什么东西,只知道他们约莫在说水思归。最后熊心放弃离开,自然也是摄于那个猜测中的身冇份,孟帅惊异之余,补了一句,道:“其实陈前挺不错的。”
熊心闻言,心中一动,转过身来,道:“那小子,刚刚你可没有说实话。”
孟帅道:“什么?”
熊心道:“对我一开始就选陈前的迹象,你并没有说完。你大概对我设下的整个局都有了数了吧?不然那些关键的东西不会一个不拉,都落在你手上。”
孟帅道:“我替陈前拿的。”
熊心道:“是么?那你一会儿会还给陈前了?”
孟帅道:“自然,我干嘛要占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便宜?”
熊心道:“你会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孟帅道:“以陈前的智商,他应该已经洞若观火了。只是不像我这么饶舌而己,前辈,你选陈前真是选对了。”对于替自己顶雷的人,当然要不厌其烦的推荐,直到把事情砸瓷实才好。
熊心呵呵两声,道:“是么?我还是希望你把来龙去脉跟他解释了,别引起误会
孟帅道:“明白,尤其是解释您的良苦用心。”
熊心道:“你明白就好。”当下转身就走。
孟帅目送他离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当然会把事情解释清楚。毕竟,他和陈前打了一个赌,输赢还不知道。如果他赢了的话,赌金他是一定会收的。
当然要等那边打完了才行——不知道结果如何?
噗的一声,刀气席卷,凉意浸透了身体。
))尖划破了衣服,鲜血飙出。
司徒景往后一跃,暂时脱出战团,一手剑前横,护住周身,低头检验伤势。
肩上划了一道口子,这没有什么。
司徒景双手一动,正要再上,就听耳边传来一声轻响。
“咔嚓——”
声音很轻,但听到他耳朵中,却犹如雷击。
那是金属破裂的声音。
在他身上,只有一件东西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而这件东西始终像阴影一样压在他心口,不由得他想不起来。
那是他的面具。
在司徒景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一片模糊,金光闪过,一片金星飞舞,接着就听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过,金色的碎片落了满地。面具碎了。这么说……我完全没有遮挡了?我这张脸……这张脸……司徒景浑身都在发抖,他目光微抬,就看到陈前看他的眼神。陈前的眼神,一向是最犀利坚定地,几乎不反应任何情绪,永远充满了昂扬的斗志。但在这一瞬间,司徒景冇发现了其中充满了诡异,以及一丝……可惜。
他果然看到了,看到了我鬼怪一样的模样,而且……他居然还怜悯我!
我司徒景……从来高高在上,那些比我年长的人,也只配跪倒在我脚下,今时今日,却要别人来怜悯我!而且是我的敌人,害我到如此地步的敌人!
这是何等的……悲剧!
我竟然也有今天!
啊啊啊啊啊——
司徒景按住脑袋,绝望的尖叫着。
可惜了……这个人废了。
陈前有些遗憾的看着眼前发疯的人。
在陈前看来,长相之类的没分别。他虽然不修禅,但眼中红粉骷髅也没什么差别。诚然,司徒景面具下的脸确实触目惊心,那条如巨蟒一样贯穿的血红疤痕令人看着恶心,但就算他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腐尸,也不可能令陈前动容。
真正让他觉得有点可惜的,是这个人的表现。
不过是碎了一层面具而己,又是发呆,又是发疯,忘了对手,忘了战斗,一味的沉浸在疯狂中不可自拔——
意志bo弱!
真正的武者,既要有摒弃荣华富贵的意志,又要有生死置之度外的决心,死亡尚且不顾,为了一张破脸要死要活的又算什么?
这个人彻底废了,可惜,本来还以为算个好对手呢。
既然如此,留他没用,了结了吧。
他宛如审判一样举起)9锋,下一瞬间,)j刃就要滑过司徒景的脖子,结束他已经一文不值的生命。
就在这时,司徒景突然抬起头。陈前还以为他回过神,却见他神态说不出僵硬,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铁青,早己不是人色。
就听他喉头眼珠凸了出来,一道鲜血顺着嘴角流出,紧接着大量的鲜血狂涌而出,将地板染红了一片。司徒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永远不会动了。
〖
一六二 必是是非人
司徒景一怔,道:“什么?什么游戏?”
孟帅道:“生死游戏啊。熊先生没说过么?”
司徒景思索片刻,还是难以索解,终于喝道:“你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孟帅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他就传给你经书了吧?是不是这一本?”
司徒景先是一怔,看向他手中的书时,但见上面端端正正写着《百毒经》三个字,稍微一惊,迈前一步,喝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孟帅道:“就放在你那些药包的最底下。我看你用来垫药材,混不重视,我就拿过来了,怎么,冒犯了?”
司徒景哼道:“不告而取?很好,你倒是乖觉。”
孟帅道:“那我一会儿还你。不过你先告诉我,是不是那熊前辈传你的经书?”
司徒景道:“是便如何。其实我也不放在心上,你要是想要,只要付得起价格,你就拿走。我还真不稀罕这东西。我要想学,药师府的典籍早就任我取用了。但你也别想白占我便宜。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孟帅一笑,道:“放心吧,无论我拿你多少东西,我都能让你感到物超所值。好险,好险,你差点给人坑死,亏了有我。现在是时候了。”
司徒景看他神秘莫测的样子,心中又是好奇又是反感,只做不耐,喝道:“你别鬼鬼祟祟的,要说就说……”
话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声,大门分开两边,一道刀气席卷而入。
孟帅叫道:“啊哟。”连人带椅子向后就倒,只听撕拉一声,椅子被劈为两半,孟帅本人倒是倒翻出去稳稳落地,也没受什么伤害。
但见陈前迈步进来,刀托在手上,脸色阴沉中带着几分狰狞,看着孟帅道:“你竟然背叛我?”
孟帅,晾悸之色一闪而过,紧接着笑道:“从未合作,何来背叛?”
陈前点头道:“那你去死——”刷的…)9,向前劈去。
司徒景未料到两人竟然在自己眼前打了起来,又惊又喜,倒退一步,道:“很好,姓孟的,你要投名状是不是?给我击退了他……”
话音未落,孟帅身子凭空一转,猛地向他扑来,道:“还是你先庇护我吧。”
司徒景喝道:“放屁——”袖子一抖,贴身带着的长剑飞出,就要向孟帅刺去他是无所谓,孟帅和陈前都是他心恨的人,杀了谁都无所谓。现在有机会前后夹击杀了孟帅,然后再杀陈前,也合了他的心意。
哪知道孟帅这一扑看似威猛,其实甚弱,到了一半力竭落地,紧接着腾空翻起,倒飞出数丈,竟脱开战场!倒腾龙!孟帅这一脱离战场,司徒景直接面对的,就是陈前的刀锋。司徒景暗骂一声,但事己至此,无可闪避,双剑一架,架开了对方的刀锋。两人紧接着缠斗在一起。
他们两个早在数日前打过一场,那时冇就分不出胜负,现在再打,也照样是平手。且ji烈之势只比当初更胜。
司徒景却是恼火至极,他伤势虽然痊愈,身子却因为躺了多日,有些懒散,总觉得出招都别扭。况且刚刚和孟帅谈了一段话,自己西里呼噜,说出去不少东西,倒是孟帅正要说到关键时刻,被陈前冲上来打断了,不上不下的悬在那里,心里十分焦躁,心态也不如当初好,便觉得自己越来越压在下风。
他心情郁结,不免更心恨孟帅——若不是他胡来搅和,就算陈前踹门进来,劈面就打,自己又何至于束手无措?
突然,他想到——若是孟帅在旁边偷袭,对自己又是一大威胁。
当下他目光在四处逡巡,要捕捉孟帅的身形,却见房间中空无一人,只有房门大开。
莫非给他逃了?
当下司徒景暴喝道:“孟帅逃走了!”
陈前压根没理会他说什么,又是一刀,将他逼得倒退几步,险些腿软。司徒景心中有气,边打边道:“我说孟帅逃了。”
陈前手中招数延绵不绝,道:“管他呢。”
司徒景给气的七窍生烟,明明陈前第一个要杀的是孟帅,这时便成了自己顶雷,原地呼吸了几口气,突然心中一清,暗道:我也蠢了,纠结这些细枝末节干什么?我司徒景还在乎对手是谁么?秋后算账归秋后算账,现在先让眼前的对手死无葬身之地才是!
当下他打叠精神,手中双剑恢复了当初的犀利,与陈前死死缠斗。
孟帅从那房间出来,听到背后呼呼的风声,打了个响指,道:“搞定。没想到这一切别我想的还要顺利。”
但紧接着,他的脸色就变了,变得异常紧张而小心。推门进了对面陈前的房间,坐在桌子上。
他从怀中掏出两本经书,并排摆放在桌子上,一页一页对照着翻看,终于各翻到一页上,用镇纸压住不动,再三确认,终于长吁了口气,道:“果然如此。我还真是英明神武。”
当下他又掏出一物,正是从司徒景那里弄来的两包草药,小心的拆开包装,在里面翻动。拣出些药材,搓成一堆,然后仰头一口气全吞了。
生药材吃下去,跟吃草没什么区别,反而没有什么苦味,他又有龟法自然的心法帮助消化,一口气将药材在腹中分解了,坐在桌上闭目调和内息,内视之下,果然一切如自己所想,不由点头微笑。
就听旁边有人道:“满意了?”
孟帅一惊,霍然转头,鼻子险些碰到另一个鼻子,“哈?”的一声惊呼,身子往后仰,从桌子上直接翻了下去,这才看清,原来那熊先生就站在自己的桌子前面,俯身看着自己。
孟帅惊出一身白毛汗来,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站直了身子,抱拳道:“原来是熊前辈到了,晚辈孟帅见过前辈。”
那熊前辈还穿着当日那件大红袍,脸色红润,头发尖儿也是红的,以至于孟帅总觉得他就要“砰——”的一声烧起来,他目光在桌上两本书上扫过,道,“孟帅?很好,很好。我竟没看出来,你小子才是最聪明的。把他们两个玩弄在股掌中,可以啊你。”
孟帅感觉到他的压迫,额头也冒汗,但还是笑道:“我武功比不上他们,果断比不上他们,前途也比不上他们。卷入这场风波本就是意外,擦边而己,哪里说得上什么玩弄?”
那熊前辈抱着肩膀道:“武功?果断?那东西有时有用,有时没用。看看你的成绩吧。”他伸手向桌上的药包和两本经书一指,道:“我准备的东西都到了你手里,也就是说他们俩的性命都捏在你手里。这样还不够?你都成了精了吧。”他连带笑意的说完,突然骤然收敛了神色,喝道,“你坏了本座大事,你知道么?”
孟帅被他震得往后跳了一小步,接着抬头笑道:“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