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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本以为自己要和陈前对上一场。没想到陈前压根也不参加。孟帅颇为惊异,不知道这等考试还有不想参加就不参加的道理。
陈前随意道:“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你若能连续一年保持大较第一名,你明年也可以。”
孟帅道:“如果没有你的话,那也不难吧?”
陈前道:“那你就去试试,记得多废掉几个人。”
孟帅愕然,陈前道:“下手狠一点,他们才会怕你造成过多损失,不让你参加大较,你就轻松了。”孟帅只有无语
过几日大较的结果出来,比孟帅想象的略差一筹。拳脚对战不用说,孟帅无论哪方面都高人一等轻松取胜。兵刃就磕磕绊绊,一路进了决赛,差点被人从台上踹下去,最后勉强落了个不胜不败的平局。骑射功夫是全员大排名,他排在第五。军略这东西,他虽然没用多少心思,但架不住其他人更差,除了那天最后一个走,专心研究军略的那个叫董正信的同窗,他排名第二。
陈前观看了大较之后,对孟帅嗤之以鼻,道:“四个科目竟然失败了三个,你也别想挑战我了。老老实实跟这群蠢驴混吧。”
孟帅强辩道:“我初来乍到,基础差一些,下一次你再看。”
陈前道:,“下一次我还再看?我看这一次是给你面子,这种低水平的比赛,看一次要浪费我多少时间?看你不服气的样子,好吧,年关的时候,有一场年终大比。那时我也要参加的,倘若你果然有信心,就在那场比赛中挑战我吧。”
孟帅沉沉道:“一言为定。”
然而还没等到年终,事情又生了一点变化。
到了五月份,孟帅就得到一个消息,他们这批人,将史无前例的分为两拨。其中一拨走军队的路子,主学军略和骑射,另一波走武道,另选地址,再成一班。
孟帅拿到申请表单时,只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记得当初在玉剑关下,姜期曾经提过一次,只是他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果然与那时印证。看来这件事主事的正是姜期。
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武道之后,孟帅惊讶的现,选择武道的人连选择兵道的四分之一也没有,总共只有十来个人。
孟帅忍不住奇道:“这是为什么?他们连兵书都不看,军略也不学,分明是没有兴趣。为什么非要走军事这一道?
陈前冷笑道:“这你都不懂?你以为羽林府是谁都可以进来的么?这些弟子的长辈,都是军中大将,对他们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就指望他们挣下军功,延续家族的荣耀。他们的前途哪里是自己一人的事?况且他们的亲族都在军中,不知给他们准备了多少资源,将来提升更加容易。走武道,没有战功可挣,没有人脉可经营,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将来能做得什幺官职?”
孟帅道:“原来如此,有时候家族倒是拖累了。”
陈前冷笑道:“意志薄弱!自己的道路居然因为外事而动摇,真是一群弱鸡!连荣华富贵都舍弃不了,还怎么向上攀登?愚蠢的庸人,就在名利场里老死吧。”
孟帅掏了掏耳朵,道:“人各有志,哪能强求。你别什么事都拐到意志薄弱上行不行?”
陈前道:“不过这样也好。听说因为人数不够,所以不同年龄的三个班修习武道的要合到一个班里,统一教授武道。真乃天赐良机。上面两个班有几个人我早就盯着他们,本以为要等几年以后才能交手,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了。”
孟帅奇道:“三个班合到一个班?那对年纪小的班不是不公平么?”他倒不是怕事,只是单纯觉得奇怪而已。
陈前道:“弱鸡关到哪个笼子里都是弱鸡,只是更弱而已。强者听到更强的对手,只会兴奋。你为弱鸡担心,难道你也是弱鸡中的一只?这次分班正合我意。张守月,莫政,苏姚青,我来了!”
结果过了几日,公布武道班的名单,居然还往下刷了好几人,一个班里居然只入选了六人。孟帅吃惊之余,也觉恐怕这个武道班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虽然因为陈前的关系,孟帅不怎么熟悉班级其他人,但另外四个人他都是认得的,因为他们都是班级中的佼佼者。其中一个就是与他在刀剑擂台上打成平手的那位。另一人是骑射成绩第一名,还有一人综合实力也是班上前三。
孟帅想这其中也有道理,本来武道这条路就有些不确定性,倘若没有基础和成绩,怎么说服家人支持?恐怕自己也没有信心了。
名单确定下来以后,就有人通知他们收拾好东西,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孟帅打好包裹,就见周围人收到消息之后,脸上洋溢着不可遏制的喜色。
孟帅略一奇怪,就知道他们是为了陈前即将滚蛋而感到高兴。
从人情世故上说,陈前做人做到这个地步,可算是够悲哀的了。
但是从这个世界的强弱公理上说,悲哀的反而是这些人。他们因为无法反抗陈前,只能将希望陈前调走,甚至当他真的调走了,他们都不敢公开庆祝,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欢喜,实在憋不住了,才能在脸上溢出一点半点。
就算陈前走了,他的形象都深深印在众人心里,成为他们心底难以磨灭的阴影,将来也会是阻塞在他们武道上的一座大山。又有几个人能够凭自己的力量冲破这个阻碍继续前进,又有几人会在阴影下踟蹰徘徊,以至于裹足不前?
而他们对于陈前的影响,却可以忽略不计。以陈前坚定异于常人的意志,即使千夫所指,亦不能让他动容,毁谤非议,也不会让他有丝毫迷惑。何况区区私下的怨恨?只要陈前不暴死,他注定比其他人走的更远,以至于到达他们无法企及的境界。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法则。
认清楚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什么是暂时的,什么是恒久的,才能在自己的路上走的更远。
过了两日,有书吏前来,将六人带走,孟帅也正式脱离了羽林府军事营。
一四七 兵道与武道
下午的内容,果然是教授兵刃。冰@火!中文
先教授的就是匕。
孟帅常年带着匕防身,对匕还有点心得,但从未系统学过,因此这回算是从零学起。
这次的教官姓周,是今年新来的,和上午半放养的教官完全不同,讲解的十分认真,也亲身示范。
虽然第一日只教授了些基本动作,但大要领已经说在前头,让孟帅受益匪浅。
之后就是联系。
匕格杀,练劈刺意义不大,当然是对战。
众人两两一组,没有人愿意跟陈前一组,当然也没有愿意跟孟帅一组,孟帅只好跟陈前一组。
当然这份罪就受大了。
要是生死不论的混战,孟帅还有办法一战,但这种面对面用匕交锋,他这个第一天上手的小白怎能与陈前相比?虽然只是用木头匕,一个下午下来,孟帅觉得自己被插了七八十个窟窿。
好在他龟息功和龟法自然的恢复能力很强,一天下来居然还能站立不倒。
他一直勉力支持,也是不愿意在陈前面前示弱。
但一下午训练结束之后,孟帅还是差点趴在地上,光保持勉强的形象,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陈前收起匕,道:“我一直提倡,在练习当中也要用真刀真枪,一直用木刀,还是软木,连血也不流,那还练什么兵?”
孟帅憋了半天,才道:“你给我等着。”
不过他也知道,陈前是手下留情的,不然这木刀虽然钝,以陈前的力量,要在孟帅身上戳几个血窟窿也是寻常。
孟帅有时也觉得陈前还真不是没分寸的人。
到了晚间,羽林府就不再进行战斗训练,反而让子弟读书。
孟帅也拿到了一部书,却是兵法,大概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孙子兵法》。
所讲解的内容也算精到,孟帅分不出两个世界的兵法孰高孰低,毕竟他本来也不是这个行当的人。
好在他身处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也不排斥军事信息,多少有一点底子,说功底谈不土,让他跟着教官的步调走,不至于不知所云还是足够的。
反下这班上一大半人的水平还不如他呢,毕竟学武和兵法没什么直接关系。
教书的教官是个文官,讲解一页之后就让他们自行学习,自己皇了一本书坐在角落里看,若有人有疑问可以上去提问,他再做单独解答。
孟帅在兵法上虽然同样是门外汉,但记忆力和悟性都不含糊,翻阅几遍,至少把文字上的东西弄通了,其中意义以及思考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也就不强求度。
等他把书背下来,一抬头,现屋里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他桌子旁边坐看一个,正是陈前。
孟帅咳嗽了一声,道:“人怎么都没了?”
陈前抬头道:“你看完了?行啊,你还挺有兴趣的。”
孟帅道:“谈不上兴趣,这不是功课么?不看挂科了怎么办?唉,怎么人都没了?”
陈前道:“不算正经功课。
你没看人都走光了么?考试不考,教官也不认真教。
你没看他自己在屋角看书么?这种教学就是只对一小撮有心人开的,有兴趣你可以钻研的很深,没兴趣的教官也不理你。”
孟帅摇头道:“怎么会这样?羽林府培养的不是将兵的军官么?一点兵书也不读,将来上战场怎么办?”
陈前道:“一来也不是都不读,只是他们懒得数年如一日的读书而已。
而且大部分人觉得,兵书不如实际带兵的经验有用。
他们宁愿混军营,也不愿意坐下来和墨字耗一晚上。
都已经一年了,大浪淘沙,能留下来的也就这么点人。”
孟帅数了数,道:“只剩下三个了啊,这筛子眼儿也太粗了。”这三个人还包括他和陈前在内,事实上除了他们俩,只有一个身子比较瘦弱的少年还在看书了。
陈前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道:“三个人?你的眼睛长哪里去了?”
孟帅一怔,道:“不是三个人么?那边一个,我,还有你。”
陈前身子往后一仰,道:“你恬不知耻的把还没做出选择的自己算进去,那也就罢了,谁允许你把我也算进去了?”
孟帅目光在他身前一扫,现他手中拿的是一本刀谱,不由冷笑道:“这么说是我高看你了?你也觉得只要经验,不需要理论功底,就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将领?”
陈前道:“不,成为出色的将领,当然要读书—不过那干我屁事?我不读兵书,也压根没打算当将领。
这些东西都是浪费时间说着把搁在一边的兵法随意一抛。
孟帅道:“这么说你打算专精武道了?”
陈前道:“当然,兵法和军事在武道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孟帅本来也打算专精武道,但听到他不屑一顾的口气,却忍不住道:“你这样看不起兵法?要知道武道不过一人敌,兵法只是万人敌。
你武功再厉害,能够抵抗千军万马么?”
陈前道:“干军万马何足道哉?我可一刀斩之,”
孟帅反而好笑了,道。
“你道你是唱戏么?还‘一剑能挡百万兵,?”转而想起了水思归,便觉以他的神乎其技,应当能当百万兵吧?当下改口道:“就是世上有以一当万的人,那也不是你,”
陈前抬眼皮道:“是你自己有问题吧?你说千军万马来杀我,能指挥千军万马的人,当然是军事的顶尖人物,我当然要把自己放在武道的顶峰来谈论。
不然你说现在的我,就要把处于军事上,跟我层次差不多的人拿出来比较,他们也就指挥个几百人,还不是被我一刀破之?”
孟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被古人用逻辑打败了,过了一会儿,道:“就是个校尉,也可以指挥不少人马,几百个人一拥而上,你确定你能胜利?”
陈前道:“一拥而上?我会让他们一拥而上?只要一刀斩去几个头颅,连续几刀杀掉几十人,杀的血流成河,千人以下的小队必然溃败。”
孟帅道:“你说的那是乌合之众吧?我说的可是令行禁止的军队。
陈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