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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露是快疯了,不过不是乐的。
纪依然叹口气,举起酒杯为这对新人哀悼了一下。
仰头喝酒的时候,她眼尖地看见一个人,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来到了这里。
她皱起眉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说:“你怎么来了?”
“依然……我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好不好轮得到你管吗?”
“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可是……孟凡的名声似乎不是很好,我有点担心……”
“嫁给孟凡,比嫁给你强。”纪依然站起身,对那个人说:“原本我是很不看好他们的,现在却觉得,比起你,孟凡要强上太多了,至少陆露不会伤心。还有,我记得写请柬的时候并没有你的名字,这里不欢饮你,请出去吧。”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人前皮笑肉不笑的陆露,说:“她不开心,我……没有办法祝福她。”
说完起身离开,从头到尾,陆露都不知道这个人来过,纪依然也没打算告诉她。
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总算是结婚了,尽管他们的心思都在离婚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结婚了,有人反映男女主角互动太少,放心,马上就到互动了,计划里蜜月才是他们俩感情的开端。
12
12、火车 。。。
洞房花烛夜。
孟凡宿醉未醒又折腾了一天,脑袋生疼生疼的,哪还有什么心情去跟新媳妇温存温存。晚上九点终于忙完一切,送走那几个一脸幸灾乐祸的纨绔子弟后,他一头栽进新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至于他老婆要和自己的闺蜜抱头痛哭到什么时候,就与他无关了。
陆露当然没抱头痛哭,她只是从纪依然那里拿了几张票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她也很累,这几天忙着安排婚礼的各种事项,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现在还得连夜收拾行李跑路,等到明早再跑,天下人就都知道她们去哪里度蜜月了。
孟凡半夜被陆露叫醒,朦胧间听她说:“走,再晚就赶不上了。”
明晃晃的灯光让他以为天亮了,跟着陆露就进了出租车。上车他还想呢,奇怪了,我好多年没做出租车了?那帮小子太混蛋了,度蜜月都不说来送一下。
结果他一路睡到车站,睡到贵宾候车室,最后再软卧包厢里清醒过来了。
“这什么玩意?”
“火车。”
“我靠!你穷成这样?不做飞机做火车?”
陆露没说话,一把把他推到在车铺上,说:“睡你的觉吧!”
孟凡确实还很困,尤其火车那十分有节奏的轰隆声有着良好的催眠效果,他听着听着就睡了。
这一觉睡到外面有人喊“盒饭盒饭二十一份儿”才醒,睁开眼陆露正抱着一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吃得热火朝天。
这回他清醒了,皱着眉头看陆露:“你家穷成这样?以后少在别人面前吃着丢人的东西,既然嫁给了爷,爷还是养得起你。”
陆露面无表情的点头说:“你有钱,你去吃外面二十一份儿的盒饭吧。”
“这地方没餐厅?”
“往前走几步是餐车,你可以去看看。”陆露笑了下,既妩媚又阴森。
孟凡瞪她一眼,又看见她低头吃方便面那样挺可怜的,也不好说什么,拉开包厢门出去找吃的。大约睡了12个小时,换谁谁都饿。
在餐车门口站了一会儿,孟凡就被满屋子的人给震惊了。他一向是去高档餐厅吃包间的,哪里见过这般让人目瞪口呆的情形。现在刚好是学生放假,餐车的位置卖得挺火热的,里面有男有女、有酒有肠、有瓜子有扑克,什么都有,就是没空座。况且以孟少的性格来看,他也不可能坐在这又窄又小看起来还脏兮兮的车厢里吃饭啊!这地方他全包了都不乐意!
犹豫了一下,最后孟凡在路过的小车那里买了一盒盒饭,到了付钱的时候,他一摸衣兜,才想起出门时迷迷糊糊的,他只来得及套件衣服带个钱包手机就出来了。钱包里还没放现金,一堆信用卡,他随手抽出一张说:“能刷卡吗?”
孟凡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里会有卡机,可实在是兜里没现金,他只能拿卡出来试试。
推车大妈手哆嗦着,眼看就要把盒饭抢回来时,陆露从包厢里出来,直接将孟凡拽回车厢,一边拽还一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少给我丢人了。”
随后她掏出二十块打发了大妈后,回到软卧看见孟凡盯着上面带着毛刺的一次性方便筷子发呆。
“吃吧,你不饿吗?昨天看你也没吃多少东西,光顾着喝酒了。”陆露难得地温柔了一下。
孟凡确实饿了,他皱着眉头打开饭盒吃了一口,再吃一口——
接着他抬头盯着陆露那碗香气四溢的红烧牛肉面,最后把盒饭往前一推:“哥跟你换。”
陆露笑得肠子都快抽筋了,表面却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从食品袋里掏出一盒递给孟凡:“你不用抢我的,这儿还有。”
顺便帮他把面泡了吧,这位一看就是不知道热水在哪呢。
这回他也不嫌这玩意穷了,也不说它丢人了,哧溜哧溜地连汤都喝光了之后,看着陆露一脸意犹未尽地说:“还有吗?”
“噗——”陆露彻底忍不住了,抱着肚子笑得胃疼。
天!她刚吃完面好不,再笑下去她怕内伤。
“靠!要不是你买了个火车票,爷至于和你一起过穷日子吗?”孟凡吃饱饭了有底气了,说话声音也大了:“话说回来,你们陆家不是挺有钱的嘛?至于可怜巴巴的坐个火车吗?飞机票你买不起跟你老公我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爷你还记得刚才您买盒饭那点钱还是我付的吗?”陆露总算是不笑了,还记得回嘴。
“谁叫这里不能刷卡了,回去还你,要不怎么说女人就是小心眼儿呢。”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得小气了,连刚才的方便面一共二十三块五,记得等有钱了都还了,一毛都别差。要不出去说你欠一女人的钱,多丢人。”
孟凡脸一垮,对着陆露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家是不是真快破产了,所以才非要我娶你,好让我们家投资之类的?”
“您电视剧看的真不少,那您就没想过,为什么四个人的软卧包厢现在就咱们两个人?”
“没人买呗,这点小事我还是能想的通的。”
“呸!你想得明白就完了。是姐一下子买了四张,另外两张空着,省得有人跟咱坐一个车厢看见你这副模样姐觉得丢人,身价下跌。”
“怎么说你老公呢?”
“放心,和你结婚这事儿,会是我将来最大的污点之一,咱有心理准备了。”
“靠!那我还真说了,爷也是真不想和你结婚。话说你是不是神经病院出来的,放着飞机不坐,跑过来在这儿一颠一颠玩得挺开心?”
“你是真没常识还是假没常识?坐飞机不得登记身份证?到时候咱们去哪儿有心人想查一下子就查到了,现在坐火车跑,中途再一转车,谁还能知道咱俩到哪儿了。”
“你……干嘛怕别人查出来?看哥太帅想把哥卖了?”
“哥,把你卖了我怕人家要找我要钱,姐赔不起,一般人也养不起你。”
“那你为什么就不敢让别人知道你要去哪儿?”
陆露沉默了下,最后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握住了孟凡的手:“你不觉得,这样会有种神秘感吗?和人家单独在一起,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不是很浪漫吗?”
“少笑得那么恶心,明明普通话说的挺好的,干嘛非要卷个舌头练习烫发?”
“您说话能不这么直白吗?难道没有女人说过你不会体贴人吗?”
“咱做人就这么坦诚。”
“好,那我也坦诚一回。我不想自己度个蜜月还有一群人呼啦啦的跟踪过来,更不想让网上那群人拿这做文章,还考虑到你不希望我出现你朋友圈里,所以弄了这么个半夜私奔的戏码,您还满意不?”
“哦,原来是这样。”孟凡上下打量了陆露一眼说:“其实你应该多在正式场合出现一下,省得大家都以为我娶了个丑女,弄得我身价跟着你一起跌。”
“放心吧,昨天婚礼还是有不少记者混进来的,估计现在咱们的照片传得满大街都是了。”
“你是怕爷太受欢迎,你被追杀才弄得这么神秘吧?到底要去哪儿?我看你不像是要出国。”
“总是去看外国那点风景你不腻味吗?咱天朝也有很多值得一看的地方。”
“那你打算去哪儿度蜜月?”
“放心,有山有水,完全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景色宜人,到处都是鸟语花香,最重要的是安静,绝对是年老隐居的好地方。我每年都得来这儿呆上一段日子,挺好的,也想让我老公看看这么好的地方。”
“你这么说我还有点兴趣了,多长时间到。”
“34个小时的火车。”
……
“靠!现在过了多长时间?”
“10个,还有24个小时。爷您耐心点吧。”
…
半个小时后,因为到站而被堵在厕所门口的孟凡差点没想掐死陆露。一想到未来还有整整一天在火车上,他现在已经开始想吐了。
难吃的饭菜,摇晃的车厢,漫长的旅途,这都是一向讲究高效高质的孟凡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他倒不是没常识到连火车都没做过,但印象中最后一次做火车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之后就再没踏上过这东西。不得不说这二十多年我天朝发展的还是不错的,火车质量和速度明显比过去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其实他还是把陆露的心想的太好了,其实他还是可以做二十个小时就到站的特快列车的,但是陆露忽略了那些D字T字K字开头的列车,专门买了个见站就停的特慢列车。
更重要的是,她没有买飞机根本不是上述那些原因,之所以会走得这么匆忙,从头到尾都是为了瞒着李冬秀一个人。这老太太要是知道自己把孟凡弄到那么个地方度蜜月,估计接下来她得夺命狂奔了,四处躲避来自孟家和陆家的双重追杀。
不管怎么样,上了贼车的孟凡和陆露,一同忍受了四五顿方便面,晃晃悠悠的列车,人多的要命的厕所以及乘务员想杀人的目光。
这两个人买了四个人的座,空着两个床位不能偷偷卖出去,这他们少赚多少钱啊!不知道学生放假时是赚外快最好的时候吗?一个卧铺边座就能卖50,这两人的两张软卧……乘务员的脑袋有点算不过来了。
总算是挨过了36个小时,正点34加上晚点2小时,他们俩以火车的节奏晃晃悠悠地下了车。孟凡跟着陆露,拽着她那令人鄙视的大行李箱,走出了站台。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出个门还要带这么多行李。爷从来只带钱和手机,有钱就什么都有。”
陆露没说话,示意他带着行李走到候车室。
“……怎么还不走,跟这么多人排队等什么呢?”
“等坐短途列车。”
“靠!”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对于天朝火车票之难买有着森森的怨念
13
13、抵达 。。。
两个在拥挤的人群中摇曳着,就跟那秋风中颤抖的最后一片落叶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其实一时半会儿还能撑住。
7月中的天气显然是一年中的热之最,再加上火车站里的人群,汗水很快就浸湿了孟凡的衬衫。好在他穿的衣服料子好,透气又不沾身,可惜现在这火车站,基本上没气了。而且孟少现在也不是不沾身,而是湿身了。
此时陆露被旁边的大胖子挤了一下,脚下虚浮,眼看着就要倒向另一边一脸惊喜的猥琐大叔身上,孟凡连忙一把将她抓住,抱在自己怀里,靠!他老婆能便宜别人?他自己还没摸过呢!
“你是真的闲抽了吧?跑这么个地方来遭罪?”孟凡紧贴在她身后咬耳朵。
“这你可就错了,这地方我每年都来,这场面算啥。”真不算啥,上回她和纪依然来的时候,那人山人海彩旗飘扬的,那阵仗,就跟电视里白云吹的一模一样,人挤人人贴人,差点没被挤死。只是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