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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屋里 上午的阳光很好 淡淡的。莫萱睁开眼 便看见了寂言关心的脸 怎么在客厅睡的？ 微微责备的语气。
莫萱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目光落在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上 随即将被子拉的紧了些 看电影的 然后就在这里睡的。
你 。 寂言摸了摸她的头发 语气温柔而宠溺 听的莫萱一阵恍惚。 快点起来吧。秦妈来看你了。
秦妈？莫萱愣了愣 她怎么来了？
寂言看着她的模样 唇角笑意浓了些 说是要你陪她出去逛逛 买些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俯 子拿起被子。 快去洗洗。别让秦妈等久了。
嗯。知道了。 莫萱应道。
听见她的声音 寂言停下脚步 回过头来 早上煮了粥 你去吃点。热牛奶也要喝 别挑食。
莫萱站起身 走过去 知道啦。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这是我的爱好 你别跟我争。 寂言轻笑 忽然俯 子 脸渐渐地贴近莫萱。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莫萱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刚要躲开 那张脸已经近在眼前。
随后 他的鼻子碰上她的鼻子。蹭了两下 怪。 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的声音。
莫萱原本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这才平静下来。睁得大大的惊恐的眼睛亦恢复如常。嘴角咧出一个笑容 恩。 那一句恩应得是什么她都不甚明了。
而寂言 在看见那张惊恐和不可置信的脸时 心亦掉了下去 那一刻 自己确实是想要吻上她的唇 却是在迎上那样惊恐的眼神时 换了动作。他转过身 黝黯的眼里闪出一丝幽光 意味不明。
莫萱看着寂言的背影 心里这才安心起来 皱了皱眉 她伸出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 向卫生间走去。手伸进线衫的口袋里 掏出手机 屏幕上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和新消息的提示。
顾昔城。你再不回来 我永远 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她安静的想。心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光在触到脖颈间的那条项链时 莫萱伸出手 安静的 着那枚做工精致的项链 老爷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这项链是昔城亲手做的 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条。
独一无二的么？一如筱寒对他而言吧？
她伸出手将项链解开 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我不是筱寒 我只是莫萱 以前是 现在是 以后也是。
莫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 她捧起水再度洗了下脸 晕晕沉沉的脑袋这才好受了些。叹了口气 她走进自己的卧室 寂言已经替她将被子铺好。
打开柜子 找出自己惯常穿的牛仔裤和卫衣换上。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似乎和读时一样 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 她知道 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她从一边的抽屉里找出唇膏擦上 使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糟糕。从线衫口袋里掏出手机 解锁 然后进入收件箱和通话记录 空空如也。日复一日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渐渐空了 像是再也填不满了。
表情平静的 她将手机刮在脖子上。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屋子的时候 秦妈正和寂言在说些什么 聊的很开心的模样 看见莫萱出来 秦妈乐呵呵的说 怎么就起来了？要是困得话 再去睡会。
不困。 莫萱扬起唇角 笑容清浅。顾昔城 你说 你离开之后 我要好好地活着。我也想像你证明 其实 离开你 我也可以好好的。
或者 她只是不想承认 因为那是顾昔城的愿望 所以她才想做好。
倒是一边的寂言站起身 笑容温暖 早上吃点吧。 我煮了粥。 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 你陪秦妈吧。我把饭菜端来。 宠溺的模样 秦妈看见这般情形 心里不由得感慨起来 昔城这孩子要再不回来 少奶奶怕是真要被抢走了。
莫萱点了点头 便坐到秦妈身边 秦妈 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要是找我 我去接你就好 。
你不知道。早上 那个林悠然闹死闹活的 看的我心里憋得慌 就出来找你了。 秦妈一边说着一边皱起眉 诶 这年头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闹死闹活？莫萱愣了愣 犹疑着问 那她 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做给人家看。 秦妈没好气的说。当初少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居然为了这种女人和少奶奶离婚 现在想想都叫人生气。幸好到最后少爷领悟过来。
正说着 寂言已经用盘子将早餐端来了过来 一碗粥 面包和牛奶。 牛奶要喝了。别浪费。 不高不低的声音 听上去让人的心里都能温暖起来。
嗯。 莫萱点了点头 转而问秦妈 秦妈吃过了没？寂言煮的粥超讲究的。 你要不要喝一点？
吃过了。你自己吃就好。 秦妈不无爱怜的说。
寂言坐在莫萱的旁边 看着她好看的侧脸 和唇角的笑意 一时之间有些惘然。
诶 黎傲呢？ 莫萱忽然想起起来以后都没见到黎傲 转过头问身侧的寂言。他那样的人 应该不会干睡懒觉这种事吧。
一大早出去了。 寂言淡淡的说道 倒也听不出什么反感的情绪。莫萱 哦 了一声 便转过头继续吃早饭。这一次 倒没像前两天那样 把寂言端来的东西都吃完了。
好饱。 莫萱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天真的模样。
吃过饭 寂言便载着莫萱和秦妈出去逛逛。在商场里 莫萱远远地便看见了萧逸远陪着周尹然一起在婴儿区闲逛 周尹然看见莫萱便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什么时候回国的？ 萧逸远安静的问 声音淡淡的 黝黯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莫萱。
莫萱低了头 遇见你的第二天。 粉颈低垂 优美的曲线。 尹然是怀孕了么？ 说这话的时候 她的眼里划出一丝感受 手无意识的搭上自己的小腹。
萧逸远眸子黯下去 将她的神情和动作尽收眼底 一边的周尹然忽然说 莫萱 你觉得这衣服可爱吗？ 算是默认了吧？
恩。 莫萱笑着点头 走了过去 我喜欢小女孩的衣服。都很可爱的。 曾经 也希望肚子里那个孩子是个女孩 因为听说 女儿像爸爸。
秦妈看着莫萱的背影 眼睛亦黯了下去 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失去的孩子。如果不是那个女人 不是少爷 那也不会失去那个孩子 更不会让少奶奶连生孩子的权利都不再有。就这一点而言 老太太一直是怨着昔城的。也因为这个原因 她对林悠然的敌意完全不能消减。
寂言看着萧逸远 微微一笑 那恭喜了。
萧逸远不置可否的笑着说道 谢谢。
而正在看小孩衣服周尹然听见这话 背蓦地僵住 随即垂下了眼眸。只是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各有心事 并没有注意到。
挑完婴儿用 莫萱看着萧逸远不动声色的接过周尹然手里的东西 恍然间想起自己在得知怀孕的时候 只是和秦妈一起来买这些东西。而昔城 不曾知道。
如果他知道的话 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呢？莫萱安静的想。
注意到她的失神 寂言安静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们走吧。
看着萧逸远揽着周尹然的背影 莫萱点了点头 轻声说 好。 淡淡的语调 心不在焉的模样 寂言只觉得心里一阵心疼。这些地方 终究还是不该让她来。触景伤情 这话向来不假。
等走出店里 萧逸远转过身看着他们 你们准备去哪儿？ 眼光却是安静的落在莫萱的身上 看似不经意 眼底一片黝黯。
随便逛逛吧。 莫萱轻笑 唇角好看的弯起来 温暖的弧度 却是让萧逸远的眼更黯了几分。 你和尹然先走吧。我再陪秦妈逛逛。
萧逸远点了点头 那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这话 他向寂言点了点头 便揽着周尹然走开 走了一段路 周尹然忽然开口问： 逸远 你喜欢莫萱？
是问句 却是肯定的语调。萧逸远微微愣住 随即难得的露出笑容 你 。 无奈的 宠爱的声音 我只爱你。 说这话的时候 他的眼底黝黯一片 不动声色的侧脸 骨节分明的手指力度适中的搭在她的腰间。
周尹然这才笑起来 踮起脚在他的右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我也爱你。 满足的语调和神情。
爱么？萧逸远侧眼看着她满足的笑容 唇边露出宠溺的笑意。这样就够了 爱不爱 或许并不重要。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轮廓分明的英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眼里闪出一丝幽暗的光。
只是 真的 不重要么？
身后 莫萱看着萧逸远揽着周尹然 似乎是要把她一直圈在怀里不让她离开 看着周尹然踮起脚亲吻他的脸颊 只觉得心里那么酸 酸的忍不住要流出泪来。为人母为人父的喜悦 那样温馨的场景 自己 怕是再也没办法拥有了。
寂言看着莫萱眼里的失落 心有不忍 只是默默地揽了她的肩 去哪儿？ 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轻轻的 很暖。
莫萱抬起头 微微一笑 先去吃饭吧。｜｜ 逛了大半天 我都饿了。
看着她的笑颜 寂言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站在一边的秦妈看着寂言搭在莫萱肩上的手脸上已经略有一丝不悦 却是什么都不能做 就算自己不愿意承认 她和昔城已经离婚时事实 而且 是昔城负她在先。不管怎么说 自己断没有权利去说些什么 也就只好忍住了心里的不悦。
吃过饭 莫萱执意给秦妈买了些东西 便送秦妈回去了。秦妈原本还要莫萱留在顾宅吃饭 莫萱却是不肯 哄了秦妈好一会才作罢。看着秦妈走进房子里 她方才转身迈进车里。
想去哪儿？ 寂言侧过脸 看着她。
莫萱缩了缩身子 回家吧。我累了。 淡淡的声音 也确实是深深地疲倦。寂言看着她的模样 倒也不说什么便发动了车子 熟悉的景致便向后退去。
她看着顾宅离自己越来越远 胸前的手机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动静 筱寒和明绝都没有再联系她 她心里最初的忐忑不安和期待已经散去 只剩下无力感。
昔城说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你要好好活下去 一直到变成老太婆的时候 还被人宠着 可以的话 还要含笑而终。
那是你给我的名为期望的束缚吗？
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 在你心里 我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我还没来得及问 你怎么能就这般离开？
她只觉得累 身体的累 心的累。这些日子 每一夜 梦里都是昔城躺在病 绝美的容颜苍白的像是白纸一般 日复一日的做着。醒来的时候往往都是满身大汗。睡着了甚至和没睡一般累。
回到家里的时候 黎傲尚未回来 莫萱径自向卧室走去 我困了 去睡觉。不要叫醒我。 她垂下眸子 淡淡的说 神色默然。
身后 寂言沉稳的声音落入自己的耳里 恩。好好休息。 莫萱便不再说话 沉闷的进了卧室 然后将门关上。
她在床边蹲下 掏出钥匙打开抽屉 将那些相册统统拿出来 坐在地上一本一本的翻阅着 那是她最深的爱恋 爱的太多以至于留给自己的爱 那么少；她一点点的低下去 一直低到了尘埃里。
而这样 就是她最初的 最深的爱恋的终究了么？不会再响起的手机铃声 消失在世间的那个人 和那一句 不要看着我离开。而她甚至不知道 他可曾对自己动心过。
五年的时间说长也长 说短也短。她曾经用五年的时间去爱一个人 只是 要忘掉那个人要用多少时间？五年 十年 还是更久？
她只觉得眼睛涩涩的痛 眼眶灼热 却是再没有眼泪掉下来。似乎是过去的日子里哭的太多 将她一辈子的眼泪都用尽了。再也没有泪水可以流出来。
手指缓缓地抚上照片上男子的脸 那样绝美的容颜 清澈淡然的模样 似乎天生便该是人群的焦点一般。眉目清清冷冷 脸上是温和的表情。却只有再接触过 才知道 那温和之后 是怎样的淡漠疏离。
莫萱一张一张的看着那些相片 看的极细心 唇角始终抿得紧紧的。那么多照片 却是用不了多久便翻完了 她五年来的一点一滴。
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