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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顾宅停下的时候；莫萱还沉浸在自己以为的幸福中。一边的顾昔城今天依旧是沉默不语；倒是眉头皱紧了几分。
车子停下的时候；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别走神了。到了。”
莫萱猛然抬起头；嘴唇却突然贴到了顾昔城的唇。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愣了几秒；她才偏过自己的脸；“呃；不小心的。。。。。。”
剩下的话；已然淹没在顾昔城突然而至的吻里。他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头。
温柔的；不舍的；担心的。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有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撞上耳垂；“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好吗？”
温柔的话语和担心的语调让莫萱有一瞬间的恍惚；“我相信你。”
“嗯。那下车吧。”顾昔城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浅声说道。莫萱也不再说什么；跟着他下了车。
顾宇航看见他们回来；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萱丫头；你总算来了。”
“爸。”莫萱也迎上去；笑着说。
“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昔城又欺负你了啊？爸一定不会放过他。这个臭小子。”
“没有了啦。”
站在一边的顾昔城看着莫萱和顾宇航父女情深的模样；嘴角有浅浅的笑容。顾宇航当年也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人；只是；没想到；到了晚年；竟会为了一个丫头性情大变。
看着顾宇航拉着莫萱往花园里走；他和明绝也跟了上去。
“昔城；你们家老爷子对那件事怎么说？”明绝低声问。
顾昔城皱了皱眉；“没那么容易处理；毕竟涉及人命了。而且对方不肯私了。”
“是么。。。。。。”听到这些；明绝的眼垂了下去。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神色。
“可能；对方想要的更多吧。”顾昔城淡淡的说着；双眸却是看向在花园里已经开始忙着烧烤的一老一小。
注意到他的失神；明绝亦看向他的目之所向；天气晴好的温暖阳光下；莫萱的脸上挂着美好而灿烂的笑容；小小的身影看上去让人多了几分心疼。
“一起过去吧。”
看见来到自己身边的明绝和顾昔城；莫萱想起方才在车上的那个吻；脸上不禁多了几分羞赧。脸也随之红了起来。
顾宇航瞥见她看向顾昔城的眼神和脸上的神色；笑着说；“明绝；昔城；你们也一起过来帮忙。萱丫头的手艺可是好的很呢。”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明绝凑过去；嬉笑着说。
莫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要看我高不高兴了。”
明绝正要开口说话；莫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是她所熟悉的；林悠然娇柔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她的耳里。竟让她觉得有几分刺耳。
“是莫萱吗？我是悠然。”
莫萱愣了一下；“嗯；我是。”瞥见一边看着自己的顾昔城探究的目光；她抓着手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朝另一边走去。
“能聊聊吗？”
觉得顾昔城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低声说；“有事吗？”
林悠然幽幽地说，莫萱，我怀孕了，是顾昔城的。
惊天霹雳这便是了吧？
莫萱觉得有些站不住，怀孕了？林悠然怀孕了？她的手无力的抚上自己的小腹，脑海里顿时乱了慌了。
见她许久不说话，林悠然的眼里闪出一丝得逞的笑意，但声音却是无辜而温柔的，昔城不让我告诉你，因为你爸最近出事他怕说出来会打击到你。你别和他说我告诉你了好不好？我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你说什么？我爸出事？我爸出什么事了？祸不单行莫萱只觉得有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心里像是压着巨大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听见这样的话林悠然也愣住了。是顾昔城想要保护她吗？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醋意愈发浓了起来，顾昔城明明是自己的。
明明这一切都该是自己的。
她撇撇嘴，忍住了心里的怒意，你别和他说是我告诉你的。行吗？
莫萱觉得脑子已经短路，没有办法仔细思考，只是机械的张了张嘴嗯。你告诉我我爸怎么了？声音里已经分明有了泪意和无助。
过去经历的一切在她眼前刷刷而过。欢笑的，愉快的，悲伤的。
小时候自己有一次跌伤腿，父亲便每次都背着自己上下楼。那时候父亲还只是个地位不高的官员。
她记得父亲宽阔厚实的背和坚实有力的手臂。
明明是那样坚强和善良的一个人。
怎么会出事呢？
在听到林悠然的回答之后，莫萱的心一紧直直的倒了下去。
你爸因为涉嫌贪污和杀人已经被关起来了。
一直担心的看着莫萱的顾昔城在看见莫萱倒下的那一刻迈开步子向她跑过去，那一刻心跳的竟是前所未有的快。
细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人中，心里有个声音在一直说，莫萱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看似镇定的动作之下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
顾宇航和明绝看见这边的情形也慌忙跑了过来。
让周医生来一趟。顾宇航对身边的管家说。
电话那边的林悠然听见顾宇航的话已经有几分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脸上的笑容浅浅绽放随即优雅的挂断了电话。
莫萱，属于我的东西你别指望能抢走。妩媚的声音里透出志在必得的得意情绪。
身后男人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不动神色的看着眼前站在电话亭里的女人。嘴唇轻启黝暗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是么？
但是明明是那样淡然的声音却让人不胆寒。
感到有丝丝凉意顺着脊背一直爬上自己的全身，和那个熟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林悠然猛然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南宫寂言的身影，还有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
方才还笑意盈盈的脸上代之以恐怖和畏惧的神色，少主，我……
南宫寂言上前一步，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嘴角有阴邪的笑意，我们认识多久了？
林悠然的心一紧，垂下眼嘴角抽动了几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眼神里满是惊恐的神色，这个男人她看不透。
大学时对他的全部印象也不过是莫萱的追求者，话不多但是却永远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小动作。脸上从来不曾有任何情绪。
在拉斯维加斯遇见时他却是暗影门的少主，撒旦一般的存在冷静淡漠甚至冷血。
只是她却忘记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保护着的只有莫萱。想到这里她的双脚已经开始发软。
带走吧。南宫寂言淡漠的说，猛然放开的手让林悠然差一点倒在地上。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衣男子便走了过来。
顾宅里莫萱缓缓的睁开眼，随即便迎上了顾昔城的眼。
她偏过自己的脸，她忘不了方才林悠然说她已经怀了顾昔城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那个电话是谁打给你的？顾昔城也不急只是淡淡的问。一边替她将薄被掖了掖。
他查过了对方是用公用电话打过来的。所以根本查不到是谁。
莫萱转过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顾昔城淡然的眉眼好像是你应该有话和我说吧？
顾昔城的脸一沉你先告诉我电话是谁打给你的。
这个不重要。为什么我爸的事你不告诉我？你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莫萱坐起来泪水一直落下来顺着脸颊一直落到她的嘴里。
顾昔城看见她落泪恍惚间想起了筱寒的模样有些心神恍惚的他伸出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的手指冰凉的触感。
我是想等事情处理好再告诉你的。不是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的吗？温柔的话语是莫萱无法抵抗的符咒。我也想相信你顾昔城可是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呢？
他看着那张小小的脸将她揽进怀里相信我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不想伤害从第一次看见她自己加剧的心跳开始他就不想伤害她。
但是还有更不能负的人那便是筱寒。
那是他逾越不了的湍急河流。横亘在彼此之间夜夜叫嚣。
在他的怀里莫萱的泪水还是无可抑制的落下来林悠然的那一句我怀孕了是顾昔城的让她的心像是被凌迟一样的痛。
顾昔城我能相信你吗？
你也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
门突然被推开门外的顾宇航和明绝看见这样的情形尴尬的愣住了。顾昔城也适时的将莫萱推开扶住她的肩。
我想回家陪我妈。莫萱抬起眼定定的看着顾昔城。因为刚刚哭过所以眼圈红红的眼角还有泪痕。但眼神是坚定而决绝的。
倒是老爷子先开了口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吧？要是想我明天就让司机把她接过来。
听见这话莫萱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顾昔城扶着她让她躺下去替她将被子盖好。
丫头你好好休息。昔城跟我来书房。顾宇航沉声道。
莫萱也不说什么看见她颓然的样子顾昔城心里一阵酸楚低下头吻她的额。我一会就过来。
老爷子在书房里坐了下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顾昔城脸上是说不出的沧桑。
昔城我知道你忘不了筱寒只是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忘记了。莫萱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
顾昔城偏过头看着书房外的草地那个小小的身影仿佛又在自己眼前出现。一声声的唤着他昔城哥哥。筱寒这两个字注定是他过不去的坎。
我知道。只是我不能对不起筱寒。
忘了她吧。逝者已逝别折磨你自己了。继续活在过去你只会让自己失去眼前的人呐。老爷子声音有些喑哑。其实他自己心里何尝不是有阴影。那个纯真的笑容跟在自己身后的弱小背影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昔城他太苦了。如果当年不是他自己可能早就不再这个世界了。他本来不该承受这么多的。他也看得出他和莫萱之间横亘着的终究还是筱寒。
正文 第32章
见顾昔城不再说话；顾宇航沉声道；“活着的莫萱；和已经逝去的筱寒；你选谁？”
听见这样的问题；顾昔城有些惶然的看着老爷子；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谁能和筱寒相比较；没有想过有一天莫萱会离开自己。
心里有太多太多对于筱寒的愧疚；那样美好单纯的笑容；明明是想守护的；却终究还是失去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莫萱那个丫头；不容易。刚刚周医生检查的结果；她现在贫血；身子非常弱。好好照顾她。”
顾昔城点点头；“我知道。我去看莫萱。对了；后天是筱寒的忌日。”
“我知道。你多陪陪萱丫头吧。”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顾宇航深深的叹了口气。
顾昔城在房间门口站定；顾宇航说的话；他都懂。只是；他做不到；那个在自己心里埋藏了十几年的人；他忘不了。
每想起一次；心就会痛一次。那是他的劫难。
推开门；明绝正坐在床边；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他走上前；在床边坐下；握住莫萱的手。只是；莫萱却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
他微微一愣；想起方才顾宇航说的那一句“活着的莫萱和已经逝去的筱寒；你选谁”。
“能把我爸的事都告诉我吗？”莫萱静静的看着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明绝看见这样的场景；起身悄悄的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等我把事情处理好；我会让你知道；好吗？”他浅声说。
莫萱抬起眼迎上他的眼；“作为他的女儿；我有权利知道；不是吗？”质问的语气；睁大的眼；没来由的让顾昔城想起为了保护自己竖起全身的刺的刺猬。她；是怕自己伤害她吗？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多了几分宠溺；“你爸不想让你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我说过；这个世界；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
“那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呢？”她垂下眼；低声问。这么久以来；这一直都是她所想要的回答；他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