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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丽挑了挑眉尖,伸手看了看自己才抹上的大红指甲油,“罢了,谁叫我喜欢你呢,这次就原谅你!对了,你要找梁惜啊,她在室内体操房受罚呢,老师给她安排了死任务,完不成,可能就要被开除。”
“……体操房?”程颢面上无波,心里却开始狐疑,在那地方,能干什么?该不会,老师罚她整理体育器材什么的吧。
乔丽用她涂了红指甲油的手指勾了勾,“跟我来吧,她现在挺惨的,或许,咱们还能帮一把。”
程颢怎样也想不到,乔丽有诈。
而上课铃在此时响了,下一节课恰好是自习,程颢略一犹豫,便跟在乔丽的身后,奔着学校的体操房走去。
推开铁门,程颢迈进体操房,正面对着的,是一面长达三十米的镜子,房内空无一人,各类器材摆放整齐,倒是通过镜子的反射,他看见在她身后的乔丽,关上了铁门,并销上了栓。
“你……”程颢猛地回头,“你骗我!”
乔丽撇撇唇,苦笑了声,“我也想不到,用梁惜能骗到你。——程颢,我是真的喜欢你。”
程颢就要上前推开挡在门口的她,可下一秒发生的事,便让他措手不及了。
乔丽竟拉开连衣裙的拉链,将裙带从肩头往下一扯……
“你干什么?”程颢别开视线,脸微微红了,又急又怒,又无计可施,“快穿上,别在这丢人!”
乔丽噙着笑,“我喜欢你,愿意为你献身!”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是她和梁惜废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没有进展,还是一个太妹朋友告诉她,绝招就在于引诱、**。
一般人,她不会牺牲到这个地步,可是,在她眼里,程颢却值。
程颢握了拳,这样的状况,是他十七年的认知里都不曾设想过的,继续僵持下去,也不知道乔丽还会做出什么,他一横心,将面前那个已完全暴露上身,只留文胸的女生视作无物,狠狠地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扯到一边,让开了铁门。
乔丽一个踉跄,差点被自己快要脱落的裙子绊倒。
门被打开,程颢只说了句,“只有自爱的女生,才会得到男人的爱。”
说完,他便往外冲,却不期然地发现,梁惜正目瞪口呆地杵在门外面。
四目相视,梁惜才惊喜地展开笑颜,“程颢……”下一瞬,她看见了正慢悠悠套上裙子的乔丽,而后者,则露出一个得意而胜利的笑容,鄙夷地看着自己。
021 身材不差
梁惜瞪目结舌,面前所发生的事,让她瞬间大脑短路,完全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乔丽已穿好裙子,走到程颢的身边,腻声笑道,“下次,我再约你。”
程颢此时方知,梁惜现在那种垂然欲涕的表情,是因为何故。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看向她,语气有点急,“你可别多想……”可能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多余,他狠狠地剜了乔丽一眼,把目标转移,“今天你骗我的事,我记下了,我昨天让你丢了面子,今天你害我白跑一趟,咱们扯平。”
乔丽轻哼了声,但是目的已达到,她也知道该是退场的时候,混淆视听地给程颢抛了个飞吻,“好,就此扯平,亲爱的,下次再约你。”说完,她噙着笑,愉快地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梁惜,对现状显然还是云里雾里,她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乔丽衣衫不整的样子。
记得自己在课间去到米老师的办公室帮他干杂活,算是将功补昨天的过,才回来,就听同班的智囊团说,程颢跟着乔丽走了,方向是体操房这边。
这一讯息让梁惜警铃大响,她逃了英语老师的课,跟着来到体操房,房门紧闭着,当打开后,便是她之前看到的景象。
不否认她一开始是被那劲爆场面搞得有些懵,还是程颢的一句别乱想,才稍稍抚平了她的心情。
瞧见梁惜还有些目瞪口呆地不知在想什么,程颢抿抿唇,犹豫了半响,方道,“你……米老师说……你会被开除么?”
梁惜终于回神了,眨去了眼里的水雾,就在刚刚那怔忡的时候,她想通了一件事。
笑容重新浮上嘴角,她笑眯了眼睛,“不会,不过要受罚,课间和放学后,要打扫办公室而已。”
“这样啊。”程颢的语气,显然是松了口气一般,“你们这节课,不是自习吧。”言外之意,她在逃课。
梁惜俏皮地吐了吐舌,“我这就回去。”
“嗯……,你已经被学校盯上了,再逃课的话……”说到此,程颢忽而顿住了,同时别开了脸,口气突然一冷,“回去吧。”
说完,他大步地率先走开,心里却不停自责:他管她这么多干嘛?
面上装酷,态度恶劣,梁惜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之前的那份抑郁,已经被吹得烟消云散,他们应该没有发生什么的,她想。
程颢和其他的纨绔不同,不会一点点诱惑就把持不住,而且,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也是在关心她,……好吧,她承认自己喜欢自作多情,并且乐在其中。
二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各自的教室。
因为米老师安排的繁重劳务工作,这一天,梁惜都没有抽出空去骚扰程颢。
晚上放学后,她一个人将高二年级的办公室打扫干净,正准备拿出米老师留下的钥匙锁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瞧见那人,梁惜几乎是立刻迎了过去,“咦,程颢,你也这么晚才走?……你找老师?……你怎么不早点来?呀,这个时间,现在学校都没什么人了吧。”
她像是脱笼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问了一堆的问题。
程颢面色赧然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口吃不清地回了句,“嗯,你……打扫完了么?”
梁惜眨眨眼,难不成,他竟是来找她的?
这一认知,让她有种极不理智的冲动一涌上脑,盘旋在她心里整天的想法,再也压抑不住,她不知自己是怎样将他拉进办公室的,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关上办公室的房门。
当她安安静静地靠在办公室的房门后,目光闪闪地盯着他时,她看见,他有些茫然,视线却纠结着自己的。
“你……”
梁惜没等他说完,她便解开了自己上衣衬衫的颈间纽扣。
程颢一怔,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直到梁惜解开了三四颗纽扣,若隐若现地露出她纯白色的文胸时,程颢才狼狈地别开脸,“你干嘛?”口气很凶,而且沙哑。
说真的,从梁惜看见乔丽进行身体诱惑后,她的心里就按捺不住了,她也知道这么做有点傻,可是……可是她不想把他输给别人!
被办公室的房门遮挡,外面看不见躲在门后的梁惜,可她解纽扣的手,却抖得越发厉害,当最后一颗纽扣在白皙的指尖不战而败,她将衬衫一褪,露出了白皙圆润的肩头……
“程……程颢。”女生的声音怯怯,眼睛也不敢抬起,“我……我的身材不比她差。”
程颢在那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她这么做,只是因为白天看见了乔丽诱惑他的那一幕……
想起白天,他才对乔丽说过,女生自爱,才有人爱。可是,不到一天,梁惜对着他,同样脱了上衣,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是圣人,虽然脸是别开了,但是在梁惜褪下衬衫的那一刻,他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扫了过去。
仅仅一眼,足以震撼。
他不敢承认,他被诱惑了。
就如同梁惜自己所说,她的身材很好,虽然,他也没有比较,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对乔丽正眼看过。
可是,对于梁惜,他就是觉得,她的身材……好!
“你……快穿上!”程颢的声音沙哑地过分,他却连清清喉咙的声音都不敢随便发出。
梁惜垂着尖细的下巴,没应声。
久久,程颢知道再僵持下去,如果有别的同学从门口经过,就糟了。虽然,现在已经很晚。
他上前一步,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始终落在她的鼻子以上,而后闭了眼,弯腰将地上的衬衫捡起,披在了她的肩头。
不能避免的,他碰到了她细腻清凉的肌肤,一触之下,却想被火灼了一般,迅速抽回,冷声道,“快穿上!……不然绝交!”
梁惜怕绝交,所以,她乖乖地又穿回了衣服。
这一晚,二人一同默默地走向学校门口,谁都没有跟对方说起一句话。
程颢有个不跟任何人提起的秘密,那就是这一晚,睡梦中,满脑子里都是梁惜脱了上衣的模样,还有……还有自己情不自禁,吻上了她的润润樱唇……
当自己恐惧地从梦中惊醒,他发现身下的床单,已浸湿一片……
022 电话相约
“咣当——”
咖啡杯放回了托盘,在静悄悄的咖啡厅里,留下不大不小的轻响。
乔丽抬眸,看了眼发呆的梁惜,勾唇冷笑了声,“这么说,你觉得自己这次胜券在握,所以,不赌了,是不?”
彼此沉默的空隙里,她已经在脑中做了好几种假设,最后又把话题落回了最初,涂得红艳艳的唇,弯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弧度,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
被打断了遐思的梁惜,忽然觉得,自己和面前这样的人,也是极难沟通,“乔丽,我没骗你,我真的和他订婚了,而且,正式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大概过两天,就去民政局领证了吧。”
“OK!”乔丽摆了个手势,“惜惜,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的回答而已。对了,你既然是她的未婚妻,想必一定知道,他现在在哪个部门了?”
梁惜想,乔丽也是在那个大院里混日子的,程颢的身份,早晚也会被她知道,没什么可秘密的。
“嗯,听说,在给新任的市长当私人秘书。”
闻言,乔丽挑了下眉,得意地笑了,“原来,是给汪叔叔做秘书,那可真是……太巧了!啊,我刚刚不是说了,新任的市长汪叔叔,是我爸的战友。”
“是吗。”这可真是,巧。
梁惜暗叹,这就是命运际遇,对于自己的父亲来说,新任市长的出现,是一大劫,而对乔丽的父亲来说,则是一大机遇。
“所以啊,惜惜,就算你俩订婚了,呵呵,我也未必就是没有一点希望的。”
梁惜愕然,听乔丽的意思,难不成,她想动用这层关系,来左右程颢的婚姻大事?
还想再一问究竟,可乔丽已经招呼了服务员买单。
于是,这件事便卡在了梁惜的喉咙里,因为,她自己也没有自信能够绑住程颢,男人们总是事业和前途摆在第一位置,女人**上的诱惑,或许对程颢没有作用,可是,如果是高官厚禄呢?她给不了他这一切,相反,她的父亲甚至会拖他的后腿。
以前,梁惜从不明白,何谓自卑,可是现在,她懂了。
沉默无语地跟着乔丽,回到了自己的停车处。
临告别的时候,乔丽还生怕她不够心烦似的,又强调一句,“要领证,就赶快哦。”
这句话成了魔咒,让她一个下午都坐立不安,恨不能抱着手里的手机啃。看着自己对面的时钟一分一分地过,时针快指向五的时候,她都还没有在心里组织好台词,——求婚领证的台词。
当下属职员在临下班时,给她送来市场预算计划书的时候,她差点把那文件夹给摔出去。
与之相反,一个下午,程颢都忙个不停。
起草市长第二天各种活动的发言稿,整理各层上交来的要市长签名的文件,不厌其烦地接着各类投诉或咨询电话……
忙里偷闲,他也会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
可是,显示屏上静悄悄的,什么都没等到。
如果说,四点前他看向手机,会有些失望,那么等到四点之后,那种失望渐渐要变成了绝望。
五点快下班的时候,他将梁惜的手机号调了出来,发了会呆,然后又给退了回去。
坐在他隔壁办公室的副市长秘书,敲敲他的房门,程颢收拾了桌上的文件,抬头对其笑笑,“斌哥,要下班?”
叫斌哥的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听说是从十年前就开始给副市长当秘书,怎么也升不上去。
别人都说,跟着市长、副市长这一级别的人混着,捞得油水绝不比那些官本人捞得少。
程颢在这一圈子,还算新手,是否如此,还未不可知,但瞅着斌哥自甘当十年的秘书而不攀升,想必这一位置的实在好处不少。
“小程,还不走,不用这么兢业!领导们又看不见。”
确实,汪市长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周能在办公室里呆的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