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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偶尔会从观后镜里悄悄看她两眼,心里捉摸:这就是让林厉那小子破了戒的丫头?看样子,是个贤妻良母型。
林母则只手撑着腮,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厢内一片死寂。
白冰觉得自己的八字和林家一定不合,抛开林厉不可捉摸的态度,林岚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剩下的每个人,似乎都对她不怀好意着。
习惯于自我保护的白冰,已不自觉地在周遭竖起了防护罩,从她主动要求和他们同行的那一刻,她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了。
车子驶入一处豪宅,在专用的停车处停下后,一个中年女佣人迎了上来,为林父、林母开了车门。
白冰自己打开了车门,那佣人忙地抢过车门把手,“小姐,我来。”
佣人看到白冰这个陌生的面孔,也有短暂地怔忡,林父的突然出声,将佣人的好奇给岔开。
“林厉呢?”
“哦,在客厅呢,二少爷带了个小男孩回来,让张厨做了好些点心,还……”
“行了行了!”林父不耐地打断女佣的话,而后看向白冰,疏离而客气地说道,“白小姐,进来吧。”
林母居于最后,上下打量着白冰的穿着,眼里的挑剔越发明显。
她也并不是说鄙视没钱的人,但是却过于介意一个人的衣着搭配,白冰一身蓝色礼服,陪着一**白色皮鞋,林母有些不敢恭维,先不说那衣服、鞋子的材质如何,这两种颜色凑在一起,虽说没什么大的扎眼之处,但那乳白色却让林母从心里不爽,她想,若是梁惜,一定会选择一双银色闪光水晶鞋。
白冰急于见到儿子,也顾不得别人的目光,跟着林父的身后,进入大厅。
一进去,就看见小霖正乐呵呵地跟林厉玩着遥控巴士模型。
那巴士模型栩栩如生,一看就价值不菲,她从不会给小霖买这些贵重玩具,充其量是买那种超市里十块钱十辆的动力小汽车,由着小霖摔来砸去。
儿子开心的样子,让白冰的心里一凉,她越发对未来感到绝望。
“小霖——”这一声唤,竟有些发颤。
男孩从亢奋中抽出了短暂的注意,投到白冰的身上,“妈妈,快来玩啊,林叔叔好厉害!”
林叔叔……
白冰的目光扫向那个手持遥控器的男人,而男人也适时地抬头。
四目相视,林厉的嘴角浮起了浅笑,他慢悠悠地站起身,将遥控器放在了小霖的手上,摸摸他软软的头发,“自己玩吧,叔叔一会儿陪你。”
小孩子的注意都在玩上,小霖完全投入地操纵巴士汽车在宽敞的客厅里横冲直撞。
林厉则大步走来,开口,却是对自己的父亲道,“这位,白冰,你们既然一路过来,也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林父看着不远处的小人儿,表情有些不自在,他压低了声音问,“臭小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搞得他头都大了,还以为是林厉弄大了某个女人的肚子,对方挺着肚皮要林家负责,谁想……谁想自己这个凭空冒出的孙子,竟然这么大了!
林厉无视父亲的抓狂,“怎么回事,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在此之前,能否让我跟白小姐私下谈一会儿?”
白小姐?
这个称呼有些微妙。
林母理解地走过去,陪着小霖玩汽车,小孩子在玩伴上,还是没有太多选择的,只要他们有共同的玩具。
林厉这才目无笑意地看向白冰,“楼上请吧。”
……
梁惜已记不真切自己是怎样被再次抱到床上的。
大概是洗漱出来的程颢,夺去了她手中的红酒杯,替她将最后一口红酒喝下,接着,自己的双脚便腾空了。
迷糊中,似乎有红酒的味道传入口腔,然后,便是汹涌到让她窒息的吻。
一切都在混沌中,隐约地,她感到程颢抚摸在她肌肤上的手,好像有些颤着。
她不清楚地问了声,“冷么?”
程颢回应于再次吻住她的唇,同时,分开了她的双腿。
“唔——”疼痛的哭诉,消失在彼此的唇间。梁惜死死地掐住了他的手臂。
接下来的一切,便已无理智掌控,梁惜觉得自己像是在风雨中漂泊的一叶小舟,起起伏伏,在频临平静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耳边有着压抑地低喘。
“惜……惜惜,你终于……属于我了。”
059 我陪你跳
白冰拘束地坐在了这宽阔卧房一角的椅子上。
虽然从外观上已经意识到这是她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得到的豪宅,进了客厅,因为关注于小霖,无暇顾及它的奢华,进到林厉的私人卧房,才惊觉这恐怕与总统套房相比,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厉坐在距离她不过两米左右的椅子上,手臂慵懒地扶着椅背,闲事地歪着头,“白冰,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这应该是在他第一次见她而遗漏下的一句话。
白冰抬起清眸,全身周遭都散发着戒备,哪怕是对依然让她心动的他,“林厉,请……请以后不要再做出今天的这种行为。”
林厉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我不兜圈子,一句话,找个吉日,结婚吧。”
白冰双眸暴睁,他……他说什么?
“别……开玩笑了。”五个字,虚弱无力地从白冰的唇中吐出。
“这种事,也能拿来玩笑么?还是说,当初你偷偷地生下小霖,也是因为一时冲动的玩笑?”林厉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窗下的花圃,留给白冰的背影,一如五年前那般伟岸,却也同样生疏地难以亲近。
她心里轻叹,不该因为他的话而雀跃的,他所说的结婚,是为了责任,不过就像是一件公事。
白冰垂下了头,“好,就算你是认真的,那么,林先生,你了解我么?……爱我么?”
“相亲闪婚在这个时代,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林厉扭了头,傍晚的夕阳在他的侧脸上,射下一周金光,看起来,圣神而极不真实,“更何况,我们比那些人要更熟悉点,毕竟,都有了小霖了,不是吗?”
白冰轻咬了下唇角,挤出了一句话,“我想你误会了,小霖他……不是你的儿子!”
林厉慢悠悠地转了身,斜靠在窗边,极为平静地看着她。
在这样看似清浅却压力十足的注视下,白冰觉得这比她经历地任何一次面试或是洽谈业务都紧张。
林厉看了她良久,只是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不是我的?”
“不是!”白冰准备死赖到底了。
林厉“嗯”了声,而后极为轻松地说了句,“行,为了让我死心,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白冰抬眸,震惊与恐慌满满地写在脸上。
而她的所有表情,都被林厉尽收眼底,他似乎早就等着她上钩似的,“怎么,这样也不行?”
白冰内心轻叹,在他的面前,比心思,比魄力,比耐性……,她都毫无胜算可言。
“林厉,你到底要什么?”白冰悠悠地说,心里却在不停叹息。
“结婚,负起这个责任,让小霖认祖归宗。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去叫别人爸爸。”即便是他。
这是白冰预料到的,“那么,我呢?”
林厉不解,“你自然还是生他养的亲生母亲,又没有别的变化。”
深吸一口气,“林厉,你爱我吗?”
林厉不语,答案是显然的。
“那……可有一点点好感?”
林厉依旧沉默,很可悲的,这个世上能让他有那种好感的女人,还真是没有,哪怕是梁惜,也只是一种兄妹情谊。
白冰鼓起了勇气,对向他的眸子,“对不起,我不会要没有爱情的婚姻。”这是她在他面前最后的坚持。
“爱情……可以培养。”林厉的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他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对一个朝夕相处的女人产生爱情,“其实,两个人相处,最终不过是亲情。”
这句话,倒是和程母曾经所说的极为相似,但是,白冰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让我想想吧。”
白冰如是说,算是要结束今天的话题。
林厉没有逼她,“不是想,而是给你时间接受,这个事,没别的选择的。——从你偷偷生下小霖时,就该知道。”
白冰的身子一顿。
林厉继续道,“我给你三天时间,结婚事宜,我会一手操办,你只要等我安排就好。”
“……”白冰越发觉得心里悲凉,自己的婚礼,自己竟然做不了一点决定?
也好。
三天……三天足以让她做很多事。
白冰起身,往房门走去,林厉紧跟其后,在她跨出房间的那一刻,他又说了一句,“这一次,别想着再偷偷地一走了之。”
“……”白冰的脊背开始发麻,那种被看透了的感觉,让她无所遁形。
……
梁惜从疲惫中醒来,四下已漆黑一片,也不知是深夜的几点。
腿间的酸疼,让她忆起之前的种种激情,以及程颢粗喘着声音所说的话……
她偷偷笑了,撩开被子将自己的脸蒙住,呵呵地笑出了声。
没笑多会儿,笑声戛然而止,光顾着兴奋,都忘了现在自己的身边应该有个男人才对。
可床上显然只有她一人,程颢呢?
梁惜摸索着找到了自己被脱下的睡衣,穿上,而后光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打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点着壁灯,大概只是为了视物所用,厨房的磨砂玻璃门,却映衬着里面是开着灯的。
梁惜挪了过去,还未及开门,厨房的门便打开了。
程颢托着餐盘,餐盘中散发着食物的香味,他有些尴尬地与梁惜对视,正想说点什么,后者的肚子被那香味给刺激地“咕噜噜”叫了一声。
梁惜大窘,悄悄做了个无奈的鬼脸。
之前的赧然消去,程颢忍着笑,“饿了?”
梁惜垂着脑袋不语,棕褐色的卷发垂在胸前,她揪着睡衣的衣角,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哪怕是这种样子,也让程颢看得心动,这就是他的女人,他想要一辈子都宠着、爱着的女人。
“来吃点吧。”
梁惜这才抬起头,很期待地看着餐盘。
程颢失笑,“你不会让我一直举着这个吧。”
梁惜一惊地让开了路,然后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兽似的,一脸向往地紧跟其后。
她早就嗅到了牛排的味道,当程颢打开盖子,果然是两盘香味十足的法式牛排,旁边还各配有一碟蔬菜沙拉。
梁惜拿起刀叉,准备开动了。
程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梁惜像表演一种艺术似的将小块牛肉放入菱口,慢慢嚼着,然后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程颢心里松了口气,就知道,她应该是更习惯吃西餐的。
“好吃!怎么办啊,程颢,我现在觉得好幸福,好想跳舞,忍不住啊。”
程颢弯唇,面上隐忍着,心里早已美翻了天,轻咳一声,一正仪容,“吃完饭,……我陪你跳。”
060 醋意横生
从相亲对象到丈夫,这角色的更换,在程颢来说,似乎是早已彩排了无数次的事。
饭后,他先是在客厅给梁惜放起了华尔兹的轻音乐,而后回到厨房洗碗。
而梁惜也是绝不吝啬地表达快乐的女人,光着脚丫在客厅舞动华尔兹已不够过瘾,她甚至在此时已过十二点的情况下,给林厉等心腹好友打电话宣告自己雀跃的好心情。
林厉是不习惯早睡的,看到了梁惜的来电,没有犹豫地接起,正好,他也有事要跟她说。
“哥!”
林厉把手机稍稍拿开了些,而后又放回了耳边,“怎么,幸福地要爆炸了,是么?”
“就知道你了解我。”
林厉浅笑,光是那边的背景音乐,就能猜出梁惜的心情,她是个性格简单的人,也就因为这样,他乐于宠她、疼她。
“说吧,他对你做什么了?”
“做……”梁惜刚接口,就发觉自己上当了,“哥,你好像变得猥琐了。”
林厉纵容梁惜的任何言辞,“你确定,不是你自己心思不纯?”
梁惜扑在沙发上,趴在那里说电话,“他给我煎牛排,做夜宵,还给我放音乐,要陪我跳舞……,原来,一个男人结婚了,真的可以变化这么多!”
林厉找了个闲适的姿势,倚在了床上靠枕上,一个男人结婚了,会变吗?
他不确定。
程颢对梁惜的改变,那是因为深入其心底的情感,让程颢情不自禁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