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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你……小慧……我们别闹了……见个面,一起吃个晚饭吧。」我抛开脑海中的顾虑,说着最心底的想法。
「嗯,好呀,那再约时间吧~」
小慧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欣喜,我也彷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光明,接着说道,「那……今天不行么?」
「唔……今天,人家要陪樱樱……改天吧……」小慧喃喃着。
「可是……」我本还想据理力争,可是不想把事情再次弄僵,我也只能无奈的答应着,「那……好吧……再约时间吧……」
「嗯,好,那我先挂了,可反~」小慧平静的说着。
「嗯,好吧……」
电话「咔」的一声掐断了,我心里异常不是滋味,小慧明明是我的女友,现在她背着我和别的男孩暧昧的聊天,可却搞得彷佛是我错了,而想要和她见个面,却还被她拒绝!
我独自坐在漆黑的屋子中,听着路上驶过的汽车轰鸣,看着手中的手机,感觉自己更加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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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心里更是有些担忧,小慧绝口不提她和小义的事情,而这两天她和小义会不会又有什么进展呢?会不会她不愿意和我见面,就是因为她和小义在一起呢?
可是,如果她心意已决,我再担忧再挣扎,又有什么用呢?也许我们两年的感情真的走到尽头了呢?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黯然,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走出大门,启动了自己的车子,在黑夜中朝小慧的家驶去……
*** *** *** ***
夜晚的风相当清新,带着春末夏初的花香,只是却丝毫不能轻减我心头的烦恼。
路上还算顺利,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就到了小慧出租屋的街道,我把车停在小别墅的对面,看向院子中 — 只有小慧的红色小跑车,和樱樱的青色甲壳虫,并没有小义的BMW。
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又借着窗内的灯光朝小别墅的一层看去,也许是最近天气有些炎热的原因,厨房的百叶窗还没有关严,而小慧坐在餐桌旁的倩影一下就落入了眼帘,可看向她对面,我心头不禁一紧 — 一个男人的身影就在她对面!
干!小慧真的和小义在共进晚餐么!?她又一次骗了我么!?
由于被窗户和树木的遮挡,看不清那男人的面容,我又急又怒,把车随便停在了路边,心急如焚的走下车,扫视了下两旁,看四下无人,就直接走进了小慧家的院子,借着灌木的遮挡,躲在了厨房的窗下。
我从百叶窗的缝隙小心的望向窗内 — 餐桌上摆着几道小菜,小慧穿着身简约的淡蓝色雪纺连衣裙坐在一边,让我有些意外,小慧对面的男人并不是小义,而是一个大约四十岁穿着身西服,留着整齐的短分头,一张马脸上带着微笑的中年亚裔男子。
还不等我多想,小慧说着标准的英文声就从屋内传出,半开的窗户让小慧悦耳的声音相当清晰,「Leen,你怎么不让我去机场接你?这样突然就过来了嘛~」
「嘿,You know,我不喜欢麻烦别人,出租车很方便嘛,而且想给你惊喜呀~怎么样,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玫瑰么?」男子带着U国口音的英文传出。
干!这个有着U国口音的ABC就是利恩,就是Dr。郭的儿子!?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老相好K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为了小义我和小慧又大吵了一架,现在,这个利恩竟然也出现在了小慧的生活!我可该怎么办?
我感觉无比的心烦,无奈的窥视着屋中,小慧正好似欣喜的娇声说着,「嘻嘻,喜欢~你还是那么喜欢浪漫~」
「嘿,自从一年前和你见面之后,我就一直想着你呢,这次来V城,就是专门来见你的。」利恩脸上一副诚恳的样子,手就顺势握向了小慧的柔荑。
「嘻嘻,那你就好好尝尝人家的手艺,当是给你的奖励哦~」小慧轻轻笑着,自然的从利恩的掌中抽回手,然后给利恩的碗里夹着菜。
利恩绅士的一笑,吃了口菜,抿了口红酒,继续侃侃而谈着,「Willa;我的心意你也明白,我父亲也应该和你谈过这些,你也了解我的事业了,让女人衣食无忧是绰绰有余,你,能不能给我些答覆呢?」
妈的!这个利恩是如此直接,丝毫不掩饰对小慧的兴趣,简直就像在谈生意!我张大眼睛,竖起耳朵,注视着小慧的答覆。
小慧放下筷子,端起红酒,凝望着利恩,抿着红唇娇声嘤嗡着,「嘻,人家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最近实在太忙了呢,这两天我就陪你在V城转转,等人家毕业了,再答覆你好吗?」
听着小慧委婉的拖延我心中的忧虑轻了几分,看来虽然小慧为了学业被Dr。郭牵制,但是她也没有想要把终身幸福就这样托付给这个马脸的U国亚裔中年人!
利恩却也没有简单退却,和他父亲一样,脸上挂着沉稳的假笑,接着说道,「是呀,是呀,你先忙要紧的事情,不过,我父亲一直在你的前途上费心,我只是不想让他失望……」
干!这个虚伪的利恩!嘴上说得好像无所谓,可话语中根本就是威胁呀,言下之意,如果他父亲失望了,那小慧的前途就堪忧呀!我虽心中暗骂,可是也无可奈何,小慧的处境下,我也帮不上忙!
听着利恩的话小慧美眸中似乎也闪过一丝厌恶,可她还是浅笑的抿着红酒,妩媚的捋着秀发,柔声敷衍着,「人家知道你关心你的父亲,也知道Dr。郭他对人家的好,这样好吗,人家最近真的好忙,你下次来V城的时候,人家一定给你答覆,好么?」
利恩气定神闲的又吃了两口菜,喝着红酒,然后用餐巾擦拭着嘴,马脸上的小眼盯着小慧,一副吃定小慧的模样,「当然,没问题,Willa; You know,我们算起来也认识了,我父亲那么赞赏你,我也会等你的答覆,那么我也想先知道点儿你的心意嘛,这样吧,今晚来我的旅馆过夜吧……」
利恩说着,瘦长的手又握上了小慧的皓腕。
干!!U国的亚裔也都是这么直白么!?他和小慧不过见过两次面,竟然说什么认识了,竟然就要求小慧晚上陪他上床!?根本就是趁人之危呀!他也不照照他那丑陋的马脸,小慧怎么会看上他这个龌龊的中年人!
不久我和小慧就要毕业了,就能离开V城这是非之地了,小慧不能再这样被随便的男人欺负了呀!我心里想着对策,打算冲到前门,搅乱这个利恩的狼子野心。
不过,还没等我迈步,小慧娇怒的声音就从屋子响起,「放开我!~我说过以后会给你答覆的~你今天先回去吧~」
听着小慧的娇骂,我心中暗暗叫好,急忙关切的看着屋内,以防那个利恩用强。
利恩的手被小慧一下甩开,他马脸上的假笑也立时消失了,他阴沉着脸站了起来,嘲弄的用英文说着,「哼,怎么?你还在想那个Kevin?You know,现在你生活和工作的事情,只有我能帮你 — 嘿,还是说你想钓那个小男生?什么『Yi』的?他在V大学里那些花边新闻,我也听说过,你别傻了吧~」
妈的!这利恩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言下之意就是我还养不起小慧!可恶!我心里暗骂着,可是也不能真的冲进去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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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他说关于小义的花边新闻又是什么意思?我还没多想,小慧满是怒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给我出去!~」小慧俏脸冷冷的转向一边,眼睛中闪着复杂的神色,娇怒的低呼着。
听着小慧的怒喝,利恩马脸拉得更长,狠狠的丢下一张卡片,低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哼,这是我旅馆的地址,You know,要是今晚午夜前我的床上看不到你的人影,你以后就别再想得到我们郭家的关照了!看你的日子怎么过!」
可恶!利恩和他爸一样的是人面兽心,竟然能说出这下流,这样赤裸裸的威胁!
可让我目瞪口呆的是,还不等我反应,小慧娇怒的大声呵斥声就从屋里传出,「你滚开!~人家一辈子也不会嫁给你!~一辈子也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关系!~」
我看向屋内,小慧就黛眉深蹙,银牙紧咬的站了起来,她美艳的俏脸上又是恼怒又是委屈,憋得通红,秋水似的双眸中闪着复杂的怒意,玉手一把从桌子上捡起那卡片,几下撕了个粉碎!
「你!~~你等着!~看你怎么在MBA系上混!~」利恩长脸气成酱紫色,他张着大嘴,气急败坏的吼着。
可还没等他喊完,小慧抬起玉手,就把一杯红酒全泼在了他脸上!
「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小慧带着哭腔娇骂着,就拿起了一旁的手机。
「啊!!~~Fuck!!~~你这个表子!」利恩大骂道,一边捂着被酒刺痛的眼睛,一边低吼着跑向了大门。
我看着屋中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总是温婉可人,总是幼稚心软的小慧,今天竟然会展现出如此大胆,如此坚韧的一面!难道是最近生活的压力,反而让她变得坚强了么?还是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她已经到了极限,变得不愿再委屈求全了么?
良久,怒不可抑的利恩骂骂咧咧的走远了,在街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这里,我伫立在漆黑的屋外,看着屋中依旧一脸娇怒,胸口依然急剧起伏,不住喘息的小慧,心里很不是滋味。本该我这个男友为她抵挡这一切的,可是现在,她却又不得不一个人面对。
而突然,「哇~」的一声抽咽传出,小慧彷佛瞬间崩溃一般坐倒在椅子上,一双玉手紧紧掩住泪水横流的俏脸,双肩不住起伏,心力交瘁的独自痛哭起来。
天!小慧的坚强终究是脆弱的,她的反抗终究是无奈的,在她强作的怒容之下,还是那个娇柔的女孩,面对生活的重担,男人的欺辱,她怎么能承受的了!?
看着小慧闪亮的泪,我只感觉心头彷佛淌血一样的疼,我放下了诸多顾虑,缓缓走向了大门,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门。
片刻,随着门被缓缓推开,小慧那美眸红肿,梨花带雨的秀靥出现在了门口,我满心爱怜的凝望着小慧,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她就一把扑入了我的怀中……
*** *** *** ***
我和小慧的「冷战」就在她痛哭之后结束了,她并没有提及利恩的事情,在我面前说她哭的原因是毕业的重压,可我知道,真正的原因却更加复杂。
我们虽然又开始一起吃晚餐,每天睡前讲电话,可是我们之间的隔阂却没有简单的消失,我们都闭口不谈小义的事情,勉强应付着忙碌的生活,可是我和小慧的距离却彷佛渐渐疏远了。
几天转眼就过去了,而周末也在无数的工作中被消耗,我和小慧除了见了几次面,彷佛礼貌似的接过几次吻,就根本没有更多亲密的接触了。
这天夜晚,又和平常一样,我和小慧一起在外面吃了些简餐,我就一个人独自回到了自家,而小慧又淡淡的说要去学校自习,我没有多问,就无奈的和她道了别。
我一个人坐在自己空旷的房间中,感受白炽灯的刺眼光线,茫然的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心里感到无比的懊恼和气苦。小慧根本不愿和我谈及小义,这样一来,我和小慧之间的问题怎么能化解呢?难道由于生活的压力,小慧就打算把感情先抛在一旁,不理不问?可是这样,我就只能天天备受这种担忧烦乱的折磨呀!这样对我怎么算是公平呢?
可我又能怎么做?和小慧理论?本来女孩子就不讲逻辑,更不要说她最近心事重重,只能换来更多的争吵?去揍小义么?只会引起更多麻烦。就这样陪着小慧身边,彷佛等待判刑似的,等着小慧做好决定的那一天?这样,每天看着小慧冷淡的面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都像流血一样疼呀!
我只觉得胸口积攒的压抑彷佛要炸开了,控制不了的又打开电脑,进入了小慧的电邮,心里装满了复杂的罪恶感,翻看起她的邮件,而让我更心痛的是,昨天她和小义似乎又聊了很久:
「臻儿~^^吃过晚饭了么~」
「嗯,刚吃过~」
「嘿~吃的什么好吃的呀~」
「没什么,自己做的鸡蛋沙拉~」
「^o^真厉害,我也想吃~」
「嘻~很简单的,下次做给你吃~」
「呵呵,太好了~那说定了~对了,你最近和JXX联系了么?工作有消息么?」
「那边之前说正在处理,现在还没回信~你呢?」
「嗯,臻儿不急,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已经把签好的合同寄出去了,下学期就去S城了~」
「嗯,真厉害,祝贺你找到工作~:)」
「因为心里想着你,就更厉害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