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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缇却在黑暗中就那么站着,任雨水淋湿全身。她想起了自己的辛酸,为了自己的一屋子女人,不得不在各种各样的男人中间周旋。在她的记忆中,男人都是野兽,没有一个不是想尽办法睡她。可自从这个“弟弟”来了,是发自内心地护着她、怜惜她,自己时时刻刻都有一种恋爱的感觉。
她在雨水中站了很久很久,无声地流着眼泪,任雨水和着泪水不断流淌……
天明前,庄玉书做好早饭,小队迅速早餐,刘卫民关上兵站的大门,两辆汽车就冒雨悄然出发了。刘卫民开第一辆车,虞松远和股长坐在闷热的驾驶室内。一路上,黎明懒懒散散、恍恍惚惚、安静温顺得很,虞松远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雨仍在一个劲地下着,汽车艰难地行驶在山路上。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只到晚上快九点,熄灯号响过,才行驶到明叻山下。此时突然停电了,堡垒瞬间黑乎乎一片。刘卫民卡着表,磨磨蹭蹭地顺着盘山公路,慢悠悠地向山上爬去。
等两辆车呼哧呼哧地挪到堡垒大门前,已经九点半了,此时四名卫兵都躲在岗亭内避雨。虞松远悄声说,“伸出头,狠劲地骂他们:‘狗日的都死了啊,快开门!’”
黎明果真伸出头,对着黑暗中的岗亭吼道,“伸出头,狠劲地骂他们!狗日的都死了啊,快开门!”刘卫民和虞松远闻言神经瞬间绷紧,悄悄持枪在手。可雨声很大,岗亭内的士兵们并没有听清。两个士兵赶紧挪开拒马,两辆汽车顺利开进堡垒大院内。
刘卫民轻车熟路,开进一个门洞,在大走廊的底部停了下来。原来,这是后勤股的仓库大门。
他关上大灯,先跳下车,一个高个士兵一边用芭蕉扇拍打着身子,驱赶着蚊子,一边从黑暗中迎了出来,“怎么这么晚,又他妈停电了,股长呢?先吃饭,干脆明天再卸好不好……”啰啰嗦嗦没说完,刘卫民见只有他一个人,便甩手刀出,直接插进喉咙,后面的话被憋在体内……
众人都警惕地跳下车,林涛打开仓库门,众人一涌而入,张五常已经将士兵尸体也拖进库内。虞松远在黑暗中看了一眼腕表,九点一刻,“大家注意,十五分钟后行动!”
刘国栋打开手电检查了一下仓库,都是粮食、蔬菜,股长痴痴迷迷地坐在麻袋上,好奇地看着手电光柱。“鬼手,他可是蓬缇的心头肉……”林涛知道刘国栋要干什么。刘国栋摁灭手电,没有理会林涛,而是悄悄在仓库内安放了爆炸装置。
他不能留下股长,否则等他醒了,蓬缇和坎阿可就暴露了。可刘国栋手电刚灭,刘卫民已经抹了黎明的脖子……
“你……”林涛摁亮手电,黎明仍在颤栗着,林涛一把揪住刘卫民衣领,怒不可遏,挥拳而下。
虞松远却格住林涛的拳头,只说了一句话,“此人该杀!”
……
兄弟小队出发后,伊万诺夫的海岛卫队,从暹罗运来了两头已经杀好的肥猪和几缸暹罗上好米酒。第二天,洛亚带着三名着便装的士兵,挑着豆蔻、小胡椒、三十斤肉和两缸米酒,来到桃叻。
镇长的妻母又来了,哨兵们少不得又是一番轻薄,洛亚等人进入镇中心坎阿的大院。坎阿和蓬缇不在家,洛亚便派一名护院和一名仆人,将猪肉和米酒挑着送进镇公所。
七月二十二日晚五点,天还大亮着,帕格营地军民便提前大举会餐。
六点整,白立和三亚坎带着三名排长,应召进入作战指挥室。李海潮指着沙盘和模型,直接开始部署作战任务,“今天夜里十点,命高棉连衔竹疾进,从北山溪隐秘进入桃落镇规定位置。第一,十点三十分,一三排迅速包围桃叻镇,并在镇外构筑阵地,狙击可能出现的明叻堡垒的722团零散人员。如遇强敌,要梯次阻击,争取控制下山道路最少半个小时,至夜里十一点。”
“第二,白立亲率一排迅速进入桃叻镇,限时二十分钟,用刀消灭安南守军一个排、伪军一个连,不得暴露。夜里十点五十整,到村外阻击阵地待命,协助三排防御。第三,由副连长三亚坎率二排,携带多门迫击炮,夜里十一点三十分准,在指定位置布雷区,也就是这里。然后进入这个山头,对姚叻据点实施警戒、炮击、佯攻。遇到攻击,要迅速脱离,不得恋战。”
“722团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部队,在撤退时间未到,或撤退命令未下达前,必须坚决完成规定任务。违令者杀,退却者斩!”李海潮接过小钮儿递来的毛巾擦一把汗,又端起杯子喝一口水,接着说道,“夜里十二点整,为撤退时间,所有人员必须全部撤出战斗。各排必须迅速收拢所有部队,撤退回基地……”
白立记下了命令,却一脸问号,但李海潮已经不解释了。杨明涛铁青着脸,只是点点头。灵玉补充说,“任务和时间,要传达到班长和作战小组长,一定要确记,不得延误战机。不得丢下一个伤员,这是我们的规矩。上述两条,是铁的军纪,不得违背!”
第十五章 奇袭明叻
“军纪无情,违令者杀无赦!”灵玉说完,李海潮脸色严峻,又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坐在后面墙边的黄瑾秀,何尝见过这种阵仗,闻言浑身哆嗦,紧紧地将小香月搂在怀中。
三亚坎和几名排长闻言,也都感到脊梁一凉,赶紧挺直了身体。散会后回到连部,白立摊开地图又强调了一遍,最后咬着牙说,“我们训练了几个月,就为了这一天。高棉人创造历史的时候到了,全体记住教官的话,军纪无情,失军机者,杀无赦!”
……
当天夜里,天上乌云翻滚,雷声隆隆,大雨如注,大地象倒扣上了锅底,伸手不见五指。夜里十点,白立按照命令,在黑暗的雨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连队带到了北山溪尽头指定位置。洛亚带着一个伙计,举着伞,正在镇外的岗亭前等他们。
镇边的岗亭内,哨兵班早已经被消灭了。
“注意隐蔽!厉害,这是你们干的?”白立惊疑地问。山上的明叻堡垒,两盏探照灯交叉巡视、扫描着桃叻镇的街面,队伍必须隐身破旧的房屋背后。
“废话,老娘有这能耐,还用你们这些小鸡崽干吗?”洛亚不屑地说。洛亚确实不知道是谁干的,但白立心里有数,这肯定是李海潮指挥官和大熊伊万诺夫带着海岛卫队干的。兄弟小队已经悄然深入敌后,整个松戈山区,现在有这能耐的,怕只有他俩了。
“饶了我,我就是个炊夫……”德国人海恩堡哭哭啼啼地不想做向导,一个劲地哀求着。
“啪啪!”洛亚跳起脚,抬手就是两耳光,好不容易够着,嘴里还轻声骂道,“孬种,睡我闺女蓬缇时候的本事哪去了?啊,不去就杀了你……”
“他妈的孬种白皮猪……”三亚坎拿着匕首向海恩堡走去,海恩堡吓得只好抽抽泣泣地点头答应。
有了海恩堡做向导,三亚坎带着二排,带着重武器,借助镇内建筑的掩护,规避着探照灯,马不停蹄地向姚叻运动过去。二排则迅速在通向明叻的山间道路上,建立了防御阵地。高棉连士兵们匍匐在地上,将通向山上堡垒的台阶两边,布设了密集的定向雷场。对方居高临下,如果单纯靠防守,势必要付出重大代价。
洛亚自己则领着白立的一排,顺着镇内坑坑洼洼的街道,将镇公所包围了起来。此时,突然镇上和山上的明叻据点,灯一齐灭了,天地间黑乎乎一片。探照灯终于熄灭,除了偶尔一两声犬吠,小镇黑乎乎、静悄悄的。
镇公所大院门前的岗亭内,两个哨兵都躺在地上熟睡着。洛亚这女人不简单,她轻轻地说,“杀了他们!”高棉连两个战士,一人上前抹了一刀,解决了两个哨兵。
“都睡死了,一百多人呢,逮住好吃的就一个不落,开饭也能这么准时?你们快……”洛亚看着大门,白立手一摆,一排战士点上松明,鱼贯进入大院,开始逐屋清理。食堂内的景象,让官兵们大惊。这里躺着的可不全是守备排和伪军,里面竟然有一个中校、两个少校和大大小小十几个尉官。
原来,当天洛亚送来的猪肉和米酒,守军晚上大吃大喝了一顿。为拍马屁,还请来明叻据点的营长、副营长、连长等十几个军官,一起享用。
“动作要快!”
白立下令的同时,自己提着微声手枪率先进屋清理。原来还准备击毙漏网的呢,猴子这狗日的果然不同凡响,镇公所内躺了一地人,无一幸免,都是晚餐后睡倒的,时间拿捏得真准哪。这些人睡的姿势千奇百怪,很是生动。坐的、躺的、趴在桌上的,甚至有的人蹲在厕所里,就睡了过去,直接坐到坑里……
一排战士们激动万分,简直让他们难以置信,这就是耀武扬威的722团么?他们没费什么劲,就快速将镇公所内的所有人都抹了脖子。十点三十不到,白立带着一排,准时来到二排的阻击阵地。此时的二排,正在雨中严阵以待。
……
晚九点三十分,虞松远一挥手,小队众人迅速按照分工,快速向堡垒内的目标潜去。堡垒的结构小队已经烂熟于心,万能的纳加小组通过潜伏在安南占领军第二军军部的高级情报员,一年前就已经将明叻和姚叻结构图,用信鸽传给杨明涛。
堡垒有三层,队员们一人负责一层,从东向西,最后的汇集点是桃叻正上方的722团团部。虞松远自己,直接走向大雨倾盆的大院广场,向对面的弹药库和团部走去。
大院内很安静,整点才会有两名宪兵值勤,他一直走到对面亮着灯的宪兵值班室。此刻才半点,宪兵值班室窗上挂着帘子,里面有光亮晃动。他轻推了一下,门被从里面锁着。贴着窗子玻璃,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竟然是三个人,两男一女,正在打情骂俏。
狗日的,什么**兵!虞松远心里骂道。负责整肃军容风纪的宪兵,竟然利用职务之便,与洗衣班的女兵在值班室偷情。他在宪兵值班室门下毫不留情地放置一个爆炸装置后,又悄悄向弹药库走去。
再坚固的堡垒,也容易从内部攻破。
722团是一个甲种野战团,战斗力一流。晚上九点一到,熄灯号一响,除值勤人员外,所有人员全部就寝。堡垒内此时亮着蜡烛或松明的地方,要么是营部,要么是连部。队员们刻意绕过这些仍有人活动的地方,在路过的每一间士兵宿舍的门旁,都在墙角上吸上一个爆炸装置。
虞松远进入大院,在大雨中走到停车场,在十几辆汽车中放置几个爆炸装置,然后走向弹药库。弹药库是一个**单元,平时有一个班守卫。士兵都已经就寝,门前与整个大院内一样,并未设岗哨。平时,堡垒顶部的探照灯会定时一圈一圈地扫描院内。停电后,整个大院则黑乎乎、静悄悄的。
弹药库的外大门敞开着,他悄悄掩身进去,这是一个走廊,两边一个是值班室,一个是宿舍,都开着门,仅有外层的纱门关着。值班室内亮着灯光,宿舍内黑乎乎的。他轻轻向值班室伸头观察,鼻子里闻到一股驱蚊草燃烧的香味,里面一个士兵光着膀子伏在桌上聚精会神地看书。虞松远举起手弩,“嗖”地一声,士兵一头伏在桌子上。
他轻轻地退回走廊,蹑手蹑脚走到走廊尽头的大铁门前。门上挂着锁,这是需双人保管、双钥匙才能打开的保险锁。他犹豫了一下,掏出钢针只一会儿,锁“咔嚓”一声开了,外面的雷声掩盖了锁簧的弹跳声。
借助外面轰隆隆的雷声掩护,他拉开裤裢,掏出家伙对着两个门轴滋了一泡。然后轻轻地将大铁门拉开一条缝,大铁门门轴隆隆的转动声还是让他惊心动魄。他掏出微声手枪,警惕地对准宿舍门。半晌,见没有动静,才轻轻钻进仓库。
明叻是个长备据点,弹药库内有不少存货。虞松远在弹药箱中间放置了几个爆炸装置,人轻轻退出来,还将值班室内的尸体提进弹药库,才轻轻掩上弹药库铁门。又在宿舍门下放置了一个爆炸物,才轻声退出门外。走进院内远远看见,有两个人打着手电,冒雨在黑暗的院内巡逻呢。
看一下腕表,才九点五十,宪兵们竟然就开始巡逻了。
虞松远贴着墙边向团部走去,从大门进入堡垒大楼,顺着楼梯拾级而上。他不时放置一个爆炸装置,他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