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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重器-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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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背起背包,将这座破楼检查了一遍。这是一座废弃楼房,只有三层,至少很久没有人在这里活动过,荒芜破败。地板上,到处都是鸟粪、狗屎、兔子屎。最底下一层,有一个原来放工具的地下室。

    走进地下室一看,里面地面也有兔子屎、鸟粪。地上的灰尘显示,没有人进来过。虞松远注意到,墙上尽管隐蔽得很好,但细心看,还是能看出有一扇门。

    这里有机关,这帮狗ri的,就躲在这里。

    本来想破门而入,教训他们一顿。想想算了,教训了又能怎样,都是当兵的,没劲。

    走到废楼外,天上乌云如盖,地下大雪如尘,天地白茫茫一片。林涛忽然发现端倪,向一个较大的采石坑里走去,用手一掀,原来厚厚的积雪下是一块大帆布,下面竟然藏匿着两辆挂军牌的敞棚吉普车。

    林柱民欣喜地跟着走进去,两人拉出导线,将车打着,直接开出采石坑。

    此时是上午,几人早就饿大了,便一边捏一个雪团,就着雪吃着背包内的单兵压缩口粮,一边上车。林涛将车开到废楼前,虞松远问,“你知道要往哪开?”

    “不知道,我头还晕着呢。这荒山野岭的,我哪知道往哪开?”

    虞松远回头看一下刘国栋,见他仍象在睡梦中一般,眼睛都是麻木、迷离,正机械地嚼着口粮。虞松远只好自己拿出指北针,根据咋晚记得的大致方位,定位后说,“我们在训练场的西边十几公里,顺着大路先下山。”

    林涛正要起步,刘国栋忽然说话了,“地下室地面的尘土,是新撒上去的。地下室的墙壁上有一道门,从里面关着的。你们等一会,让我再缓缓。他们这么玩我们,老子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过了一会,刘国栋笑着说,“我好了,炸掉它!”

    林涛掉头摸摸刘国栋的小脸,“你狗ri的不会是脑子被打坏了?这是训练设施,你炸了,教官不扒了你的皮!”

    “走,下车!”刘国栋却不加理会,吃完了拍拍手,直接跳下车,往楼里走去。

    “他身上有炸药?”虞松远不解地问林涛。

    “真难说,这狗ri的就爱捯饬这东西。什么破烂玩艺到他手里,都可能成炸药。让他炸,咋晚可能被拾掇大了。这楼要不炸掉,他得大病一场,老大你随他去。”

    虞松远向四周观察了一下,这是一座废弃的采石场的办公楼。采石场已经被废弃多年,里面长满了植物,此时,已经全部被雪覆盖。刚才已经检查过,里面没有人。但地下室确实有房间,就是炸了楼,下面的人也不会有生命危险,遭点罪而已,他想炸就炸。

    只一会儿,刘国栋从楼内出来,笑嘻嘻地上车。

    “出发!”虞松远命令道。
第六十二章 幽灵老巢
    两辆车轧着积雪,慢慢向山下开去。

    山路很平,当年是拉石子的车子轧出来的,行驶很平稳。快到山角时,只听后面“轰隆”一声剧响,三层老旧楼房轰然倒塌,尘雾弥漫,遮住了大家的视线。

    “国栋,你说地下室有房间,那么里面的人不是被活埋了吗?玩笑不是这么开的。”林涛担心地说。

    刘国栋仍嘻嘻傻笑着,很过瘾的样子。虞松远却恶俗地说,“假如里面有人,这里就是一个训练设施。既然地下能住人,那就有基本生存条件,就一定有电话。把我们关棺材里,狗ri的,这仇恨是得发泄一把。老子也小人一把,走人!”

    耐审训练这个恶作剧,弄得得不偿失。当年“虞司令”的顽劣劲儿一上来,后果非常严重。

    “往哪开?老子已经晕头转向。”林涛揉揉眼问。

    “顺着路一直开,到有人家的时候,进去弄碗热汤喝。老子躺了一晚上棺材,要重回人间。”

    两辆车轧着积雪,顺着路慢慢跑了约有十几公里,山崖下出现一个村庄。远远瞅着,一幢小院上空飘着一个招牌,上面似乎写着一个什么饭店字样。林涛将车拐了过去,到村边的小院前停下,还真是一个小饭馆。尤其是口气忒大,叫“海天大饭店”。

    “嘻嘻,老大,快看工兵!”

    刘国栋指点着远处公路上,傻呵呵地直乐。大家回头一看,两辆军车,满载士兵,后面还跟着两辆工程车,正轰轰烈烈地向山上开去。众人看着这一幕,都痛快地哈哈大笑。心里的冤气,一下子痛快了不少。

    几人走进“大饭店”院内,只有一对老夫妻,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上炕。林涛脱鞋上炕,盘腿往炕桌边一趴,就有气无力地说,“大娘,大爷,我再差一点就饿死了。有好吃的、好喝的紧着上,越多越好。”

    大娘说,“咋天刚杀的黄牛,都新鲜着哩。”说着,就高高兴兴地进灶间忙活去了。

    大爷先一人给他们上了一支烟,点上,然后笑呵呵地问,“也是从山上下来的吧?”

    刘国栋笑嘻嘻地点点头,大爷说,“每隔两年,就会有人从山上下来。前年有四个人,也是从山上下来的,也被人打得不轻。倒在我这店里,睡了两天两宿,才缓过劲来走回去。”

    林柱民说,“大爷,山上的楼房让我们炸了,后年就不会有人来了。”

    不一会,大娘就端上来两大脸盆牛肉炖白菜粉条,一箱十二瓶龙山牌60度果酒,一小盘辣椒酱,一小筐玉米面饼子。几人象饿鬼下山,不一会就风卷残云,吃喝得干干净净。大娘又端上两大盆牛肉,大爷又拿上来一箱酒。牛肉又被他们一扫而空,酒又被干掉三瓶。

    回到训练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时。吉普车一停下,特训队员们就感觉到了异样。气氛有点诡异,有点不妙。

    张铭站在cāo场正中,虎着脸,背着手,默默地看着他们。

    虞松远打着酒嗝,感觉就象淘气后见到家长,正要下车报告,却见张铭一付气极败坏要杀人的表情,“给你们十分钟,都滚到宿舍洗澡、换衣服、吃饭。十分钟后集合!”

    两辆车快速驶到宿舍,大家冲进去洗澡、换衣。

    饭就免了,一肚子牛肉和果酒,饱着呢。酒足饭饱,热水澡一洗,舒服得就想打盹。几人东倒西歪地坐在宿舍内,打着饱嗝,非常惬意地抽了一支烟,到了十分钟,才准时背着背包,到cāo场上列好队。

    就这十分钟,cāo场上插满了彩旗,漫天雪花中,全体教官都来了。服务排已经将他们的个人物品都收拾好,放在九只大旅行箱内,一字排开。医疗队和服务排也在两边分别列队,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虞松远列完队,打了一个很响的嗝,浓浓的果酒香飘荡在队列上空。他向教官报告:“报告教官,呃!特训队圆满完成海岛生存训练、审训耐力训练,请您指示!”

    “稍息!”

    虞松远跑回队列,张铭走到在队列前,先从头至尾走着,挨个看了他们一遍,闻着他们一身酒气,肺都要气炸了。他又走到队列后面,一人狠狠地在腚上踢了一脚。正要回到队前,林涛忍不住又很响地打了一个酒嗝,张铭气得暴跳如雷,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回到队前,依然怒不可遏地吼道,“安排你们去搞海岛生存训练,结果,你们当成了海岛旅游,吃得白白胖胖地,洗得干干净净地回来了。你们他妈的想气死我吗?你们自己说,该不该罚你们?”

    “该!”九名队员齐声回答。

    “安排你们搞审训耐力训练,结果,你们把训练场大楼给炸毁了,把训练场的汽车也偷走了。六名官兵,我们花大钱从地方大学,请来的八名电子和心理战专家,几套国内最先进的心理、生理训练设备,都被你们生生活埋了。”

    “我训练过那么多的兵,就没有一个象你们一样能作,你们想造反吗?现在,一个工兵连在抢救他们,你们难道就不怕把他们都给憋死了吗?把人家活埋了,你们自己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气回来了。简直是一群惹祸jing,真是他妈的气死我了,你们自己说,该不该罚你们?”

    “该!”九名队员又齐声回答。

    张铭气得将头扭到一边,恨不得把他们每个人都吊起来,狠狠揍一顿才解气。教官队伍、医疗队和服务排的战友们,却忍不住发出善意的笑声。曾玉、黄红英、涂微等人,更是拚命捂着嘴,憋得脸彤红,笑得腰都弯了。

    “好,既然你们认为该罚,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你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让你们好过!”张铭恶狠狠地说。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突然,教官威严地高声宣布道,“我宣布,今天,你们就给我集体滚蛋!”

    集体淘汰?这玩笑真开大了,全场鸦雀无声,特训兵们更是面如死灰。教官队列、医疗队队列、服务排队列,愣了一下,就开始sāo动起来。大家万分震惊,交头接耳,明显不服。

    虞松远开始心里也格顿了一下,可仅仅一瞬间,他脸上就有了笑意。特训兵们见他都安之若泰,也只好老实站着,听天由命吧。

    谁想到,张铭突然又高声宣布,“本届‘尖刀’特训队,已经完成所有预定科目。九名队员,学分都是满分17分,全部为优秀,准予毕业!”

    大家被搞愣了,多数人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即,全场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张铭摆摆手,大家静下来,他说道,“你们,是我训练过的所有特训兵中,最优秀的一批。在训练中,你们经历了严峻的实战考验,毙敌近二百人,你们自己无一伤亡!你们的训练结束了,未来等待你们的,将是更加严峻的考验!”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一会你们将进入你们的总部,会有更大的惊喜在等待着你们,明天开始,你们就要奔赴世界各地,承担起你们的使命。我对你们没有别的要求,就一条,十年后,希望你们仍然是九个人,我们在这里相会。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队员们齐声回答。

    cāo场上几乎所有的战友们,都听到了教官的声音在颤抖。医疗队和教官队伍中,已经有女军人开始啜泣。虞松远等队员们,分明看到铁血一般的教官,眼里已经带着泪花。

    大家都明白,十年后,全部队员都能归队,几乎是不可能的。或许是个别队员,或许是小队全体,当祖国需要的时候,他们会义无反顾地为国捐躯!

    什么叫铁血柔肠,什么叫鳄鱼泪,这恐怕就是了。

    教官说完后,走到虞松远面前,默默地拥抱他。然后,又走向林涛和其他队员。而教官队伍、医疗队和服务排的战友们,也都列队一一走过队列,分别拥抱他们,全体人员,包括九名特训队员,都已经哭成一团。

    让人断肠的告别仪式,离开训练营的时候到了。

    训练营全体人员重新列好队,场地四周彩旗猎猎,旗杆顶部的国旗、军旗和训练营营旗,迎风高高飘扬,猎猎作响。

    虞松远发令:“特训队注意,立正,敬礼!”九名队员,向飘扬的国旗、军旗和训练营营旗,庄严敬礼!

    礼毕,队员们又在虞松远的指挥下,分别向敬爱的教官教练、向医疗队、向服务排、向营地的全体战友,敬礼并深情告别。

    两年时间的艰苦训练,与战友们相濡以沫,一朝分别,泪飞顿作倾盆雨!

    但这是规矩,张铭没有给他们留足更多的互相道别的机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训练营一批批的战友都是这样离开的,教官们、战友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离别。

    曾玉、涂微、黄红英等女军官们,还是哭成了泪人。

    含泪离开训练营,大客车又出发了,战友们都涌到营门外,拚命地向他们招着手。队员们也都涌到窗边,伸出头,拚命向战友们招手告别。

    大客车顺着他们从新兵营来时的路,向市内疾驶。只到转过弯,看不见了,大家才恹恹不舍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老东西,一惊一乍的,他妈的吓死我了。”林涛骂道。

    “地下室里的人,现在应该救出来了吧?”林柱民坏笑着问。

    刘国栋说,“他玩yin招,拾掇我们。我们也毁了他的训练场,你能不让人家发泄一下?他心事慎密,说说而已,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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