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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用想到,心里温暖的时间会是那么短暂。
048刺痛和灼烧
苑思梵下班的时候,就在门口遇到了那位说是要告状的男嘉宾。几乎没说上几句,对方就骂着“你这个狐狸精”把一瓶东西泼了过来。苑思梵下意识地躲开,不知道那是热水还是强硝酸一类的东西。她一边退避,一边叫着“不要冲动”。
这是电视台的东角门,外面就是家属区。台里人很少走这里,也很少有外人知道这个门。只有台里经常露脸的人才特意走这里,以免被热心观众纠缠。不知道这个男嘉宾是怎么知道这处所在,而且一上来就疯狂地穷追猛堵。苑思梵就跑错了方向,没有向台里跑,而是跑到向外胡同的拐角,恰巧一辆搬家的箱式货车堵在那里,她想回身转向另一边已经迟了。
剩下的半瓶东西近距离的泼了过来,苑思梵完全没办法躲闪,只是本能地惊呼着举起双臂挡住自己的脸。
这个时候,一个庞大的身影冲了过来挡在她的面前,并且迅速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背部挡住了那泼过来的东西。接下里,苑思梵感到肩膀一阵阵的刺痛和灼烧感,然后就闻道了什东西被烧焦的味道。她睁开眼,身前抱紧她的是国天赐。那张她熟悉的面孔几乎扭成了一团,原本十分感性的鹰钩鼻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一直到第二天,从高烧和昏迷中苏醒过来,苑思梵才知道,病房里帘子隔断的另一边是国天赐。两个人被安排在了同一个病房里,或者说,不是安排,是天意。
丛蓉说,两个人被硫酸泼了以后,周围的人第一时间把他们送到了武警医院,因为这里是东江治疗烧伤最好的医院。医院原本就名气大床位紧,两人的病房就更是很难排上。本来两个人都是在走廊的急救床上,还是出入境管理处的林处长不知道怎么听到消息,出面找的人,才有了这么一间病房。
苑思梵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我父母。”
丛蓉说,你们俩真逗,国天赐看到她第一句也是喊着不要告诉他父母。
苑思梵心里暗自叹气,国天赐的父母当初和自己父母是一个部队大院的,对他们俩也早就都认识。只不过,在这种特殊的场合,让双方父母这样见面,绝对是不合时宜的。
“饭饭,你别担心,医生说了,你只是肩膀被灼伤了一小块,主要是受到惊吓。没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将来不会影响你上镜头。最不济,也就是将来夏天不能穿吊带而已。”
“丛蓉,国天赐怎么样?”
“他,他可重了。为了保护你,他整个背部都被泼上了,皮肤灼伤面积达到了29%。他啊,还忍着疼和那个人搏斗来着,结果脸啊,手啊,都被硫酸泼到。估计,破相是肯定的了,搞不好要成了一副怪人的模样。多可惜,一个大帅哥啊。”
“不会吧,丛蓉,你问过医生没有,现代医疗手段这么高,不能复原吗?”
049一张帘两张床
“啊?医生,医生说,可能有生命危险呢,这事情不好说的,说不好引发病毒感染,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挂了。”
苑思梵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立刻想起床下地去看国天赐。
“你啊,急什么急啊,小心你伤口碰到了,再感染。”
“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苑思梵不顾阻拦,跌跌撞撞地下了床,一把拉开隔在两张床之间的布帘。
一张熟悉的面孔,安静地出现在她面前。国天赐安详地侧躺着,除了脸色略显红润,眉宇间还是那么透着忧郁的帅气,那个标志性的鹰钩鼻子,还是那么圆润而迷人。只不过,他的背部几乎全是纱布和绷带覆盖着。
“放心吧,饭饭大师,他只是打了止痛针,睡着了。”
“丛蓉,你好坏,故意骗我。”
“不骗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乎他?”丛蓉把苑思梵扶回到床上躺好,又把被子轻轻给她盖上,让后在她鼻头上弹了一下,“老天有眼,现在是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你当初是怎么骗我的,说什么你俩只是同学关系。”
“真的只是同学关系,我哪骗你了。”说完,苑思梵白了丛蓉一眼,这丫头,在病房里也能疯起来。
“饭饭姐,我是记者来的,我那几天片子都没录,我去干嘛了?就是去查你们俩的X档案去了。凭我丛大小姐的采访能力,你们当初那些故事,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有什么故事,丛蓉,你又开始编,你的稿子就老爱添油加醋。”
“好,这是你说的,那我就写篇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然后投稿给《知音》杂志社去,保证是篇让人落泪的好稿子。”
“又胡说!”苑思梵笃定,自己的故事,除了双方的父母知道,李箐的亲人知道,当年的同学也知之甚少,丛蓉怎么可能一两天之内就查清楚。
“我哪胡说了,你们同学都知道,国天赐的初恋情人把他托付给你,让你照顾他一辈子呢?”
“呃,”这丫头的确有些能力,居然真知道些皮毛,苑思梵转而说,“别人的初恋情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情人也不是说托付就托付的。”
这个时候医生来查房,看到丛蓉在这里,立刻训斥到:“你这个同志,说过多少次了也不听,赶快走。这里是烧伤科无菌病房,不允许随便探视的,到时候引起细菌感染,你担得起责任吗?”
丛蓉吐了吐舌头,低声说:“饭饭,我得走了,我会再偷偷来的。你好好休养,放心,我骗你的,国天赐只是背部受伤了,需要简单的植皮,没什么大不了的。”
苑思梵一听到植皮,又紧张了起来,可是医生过来,把两张床之间的帘子重新拉上,然后在帘子那边开始复查起来。苑思梵茫然地看着帘子,不知道那背后,那个为自己挡硫酸的男人,是不是会很快的就好起来。 。。
050吃力的爱意
在医院的日子,十分乏味而且难耐。
国天赐已经苏醒过来,但是说话很费事,两个人只能偶尔打开帘子默默地沟通。苑思梵的伤口愈合得很慢,医生说她身体抵抗力差,自身免疫力存在一些问题,要不然早就可以出院了。因此,护士反复强调,不能聊天,不能让国天赐激动,不能下地随便走动。
国天赐第一次醒来,苑思梵就默默地坐过去,拉着他的手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比如,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不会脱下衣服去挡吗?国天赐很激动,也想说什么,但是费劲力气也只说出了“你为了我”,“我该为你”。医生来检查,发现国天赐背部地伤口开裂,有些要愈合的地方又反复,就下了“禁口令”。
于是,两个人,隔床而望,只能用手简单比划比划。
台里封锁了消息,来探望的人没几个,病房里的日子有些像是感情的牢房。苑思梵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感,老天爷总是反向操作着两个人的际遇。如果上天注定两个人相爱,为什么相聚的场景是病房,而且国天赐还伤得这么重。
闲来无事,苑思梵就开始用便签纸叠青蛙,叠好了一个放在国天赐的枕边。他醒了,看到青蛙,脸上笑的像花开了一样,吃力地伸出手比划了一个V字。苑思梵看着国天赐的样子,鼻子有些发酸,小声嘟囔着:你那么傻干嘛,搞不好,青蛙变不了王子了,变成癞蛤蟆了。
国天赐努力笑笑,摸出枕边放好的笔来,在青蛙上写了一行小字。
苑思梵向门外看看,没有护士经过,跳下床去捡起青蛙又跑回床上。
她没有立刻看,而是背过身去,躲在被窝里悄悄地看那句话。其实,这是很普通的一句话:我会很丑,但是很温柔。
第二天,国天赐的枕边又多了一只折纸青蛙,上面是苑思梵写的:我们知道青蛙是益虫,不在乎他的外表。
国天赐翻过来,在青蛙的肚子上写着:青蛙很强壮,这些伤,不算什么。
拿笔写字,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对于国天赐,却是很难很累。苑思梵看着他几乎写了一个上午,一直没递给她看。她狐疑地望着对方,对方却只是很吃力地笑笑。中午吃饭,国天赐是流食,营养虽足,味道几乎全无。苑思梵的配餐,又是猪脚,又是烧豆腐和鱼汤,看得国天赐直流口水。苑思梵就小声说:“告诉我,你写了什么,我就偷偷给你吃两块。”
国天赐摇了摇头,然后吃力地写了一句话递过来:“你喂我,就是谋杀我,会不会照顾人啊?”
苑思梵看了有些赌气,压低了声音说:“我什么时候成了照顾你的人了,你赶快好起来吧,我还希望有人照顾呢。”
国天赐又吃力地写了一句话:“总有个人,会义无反顾地照顾你一辈子。”
“这个人是谁啊?”苑思梵看了,望着国天赐,“应该是两个人吧,我爸和我妈。”
国天赐听了,苦笑了一下,装作不理她,别过头去装睡。。 最好的txt下载网
051勇气
苑思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但是她觉得,自己很茫然。就此说什么爱你一辈子?似乎心里还没有这种感觉。她只是清楚地知道了,国天赐喜欢她是认真的,而且是10多年未曾改变的。她也喜欢他,这是从儿时就习惯了的。但是这种习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没有给她任何不顾一切去爱这个人的勇气。
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护士又来还吊瓶,给国天赐加了镇痛剂,没多久病房里就响起了国天赐那轻微的鼾声。
苑思梵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翻了半天终于把国天赐写了一上午的纸找了出来。似乎这并不是写了什么,而是一副画,这幅画看着有些面熟的感觉。随后,苑思梵才看懂,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组成了一个女孩半倚在床头的肖像。那个女孩,分明就是她,而那些小字,全部都是苑思梵这三个字。国天赐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反反复复写的都是她的名字,并且最后用那些名字组成了她的画像。
这一刻,苑思梵心里微微有一种感动,那感觉是甜的,还是咸的。她掏出手机把画像拍了下来,然后把纸放回去,自己回到床上,望着手机发呆。
夜里,苑思梵又折了第三只青蛙,想来想去,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最后,鬼使神差地写了句:医生说,你会复原如初,还是白马王子,会有个漂亮的女孩替李箐去爱你。
她把青蛙送过去的时候,看着国天赐那性感的鹰钩鼻子还是那么迷人,犹豫再三,忍不住轻轻在鼻头上吻了一下。放下青蛙,她像犯了什么错误一样,迅速地跑回了自己的被窝里。用被盖住头,她在那里急促地喘息着,由急到缓,反复告慰自己,这都是假象,这都是假象。安静下来,她无法笃定自己是情不自禁,还是意乱情迷。看着国天赐还在昏睡着,她又纠结地在想,要不要把那个青蛙拿回来,最后一句话要不要改一下,改成……
苑思梵又发烧了,这是医生始料未及的。
一个简单的烧伤,她应该好得很快才是,可是偏偏情况不是很妙。医生开了所有检查的单子,从CT到磁共振,几乎把她当做一个癌症患者来对待。可是,所有仪器都查不出,这位心事重重的主持人到底为什么频频发烧。医生说,她的血液溶血性很差,皮肤的自我修复功能也很弱,如果免疫力低下得不到好转,就得转院。
052空荡荡的病床
丛蓉问过,转到什么医院,医生表情复杂、心情沉重地说:有血液科的综合医院。
丛蓉大叫:不会是白血病吧?医生说,现在检查不出来,但是血液性疾病的可能性大,要不她为什么康复这么差,还总是发烧。
丛蓉想了想,哪有那么容易得这种“爱情小说病”的。她觉得苑思梵的病根在心里,因为这个饭饭折了第三只青蛙,写上“会有个漂亮女孩替李箐去爱你”,国天赐醒来看了以后脸色就一直不好,也不再和她说话。国天赐开始间歇性拒绝治疗,每一次换药都十分不配合。
两个心理师,却都输在心理上。
丛蓉对苑思梵下了一个死命令:你必须迅速好起来,从心理上首先提高免疫力,否则国天赐就没救了,他现在开始不配合治疗,有生命危险。
苑思梵信以为真,努力开始调整心态。但是,她还没转院,国天赐就转走了。
那一夜,她隐约听到有个女人在哭泣。说什么,你不知道她一家人都是狐狸精吗,她妈妈当初就玩弄你爸爸的感情。还有一个男人在搭话:说这些干什么,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不要插手。苑思梵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醒来看到国天赐的床上空空荡荡,才知道昨晚那不是梦。